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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五大宗派之間出現一種詭異的安靜,大家都在做著安排,至于都有著什麼樣的安排,沒有人能夠知道。♀

遠山則是向清陽最後介紹著另外三人的神通與性情。

亂石城的蘇赫是亂石城第三長老的孫子,其性格看上去粗豪,卻內蘊詭詐。飄渺仙宗的那個女子原名叫阿蘭,後來因情所傷,轉修太上忘情之道,現改名為忘情道人。天國的那個名叫耶華,他們這天國的修持法門與大家的都有些不同,他們的人心中修的是自我之道,取的是我若為天地之神,光華自萬丈之意,他們都是一群非常偏執的,向來神秘,若非必要,最好莫要得罪。

最後那一句是遠山很認真的對清陽所說的,清陽自是點頭,若非不得己,清陽是願意與天下任何人都好好相處的。

至于後面那幾個跟著一起進去的,遠山只是略略介紹,一句話帶過而已,重點的則是說了一下天國的另一位名叫耶和的,他是與耶華為親兄弟。

當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後,清陽與陳含笑兩人緩步的來到黑煞世界的邊上,另外四個地方的人同樣的來到了黑煞世界的邊上。

陳含笑眼看著的則是飄渺仙宗的那位黃梁真人,然而盡管他心中想要殺了對方,此時走在這世界的邊緣也難免感被腳下的世界那種恐怖而沖動心境,她依然低估了這世界帶來恐怖,但是她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她只覺得下面應該是一個能夠將人瞬間燒成水氣的火海,腳前那翻涌的火焰發出嗶嗶啪啪的聲音,這聲音是那麼的輕微,然而成片的響起疊加在一起時,卻又給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她撕下一片衣角扔到里面去,衣角飄下,還沒有落到那火焰上去便瞬間消失,連黑灰都沒有出現,直接氣化了。

她側頭看清陽的臉色,只看到一片平靜,在她看來,清陽就像是站在最美麗的湖邊,正在享受著這美好的風光。

「走吧。」

她的耳中響起的清陽的聲音,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握住。原本有些慌亂的心突然安定了下來。

緊接著她整個人便已經飄起,朝著黑煞之中縱身而去,她的眼角余光看到另外四處之地的人也同時朝著黑煞世界之中而去。

隨之陳含笑便看到一片黑紅火焰世朝將自己吞沒,她條件反射伸出另一只手,那手中多了一柄劍,一劍便要朝前端下方刺去,要將那黑煞世界上的黑紅火焰刺開,然而早有一只手伸出在前方,那手上撐開一片清亮的光幕,光幕所過之處,黑紅的火焰瞬間排開。

光線一變,她的眼中出現了一個灰暗的世界。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同時她發現自己飛速的朝著大地上撞擊而去,就像是流星一般的墜落。

她自修行以來,從來沒有感覺過自己的身體有這麼的沉重,進來之後,原本護住住她們的那道清光消失了,兩個人一同朝著大地上墜落。但是她的手依然被緊緊的握著,那因為下墜而產生的強烈的風和黑煞在她的眼中化為灰色的流光,她什麼也看不清,只能夠感覺大地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那大地一片黑色,就像原本的大地都被火焰燒成了黑灰。

然而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竟是一點也沒有感到恐懼和擔心。♀

也就在堪堪要撞擊在地面上之時,她只覺得整個人為之一輕,如鳥一樣滑翔,然後飛掠而起,最終停在空中。

「這種即將破碎的世界法意狂亂,不斷的散滅著,若是以後只有你一個人千萬不要進這種地方來。」清陽說道。

「是,清陽師弟。」陳含笑話並不多,但是卻很認真的回答著,不知道的人還不知道,只有知道她性格的人才知道她這種語氣是對清陽的尊敬。

清陽抬頭著天,天空被一片燃燒著的黑紅火焰覆蓋著,厚厚的,沒有半點縫隙,虛空之中則飄蕩著黑光,黑光紗似霧,偶爾有火焰憑空而生,又會快速的消逝。

清陽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朝著虛空之中抓去,就像是虛空之中停落著一只無形的蜻蜓一樣,他正要去捏這蜻蜓的翅膀。

他的手輕緩,非掌的安靜,指尖有淡淡的清光纏繞著,突然,他的手迅速的朝虛空之中一抓,他的食指與拇指之間多了一點紅黑色的光華,然後將這紅黑色的光華朝著陳含笑的眉心按了過去,紅黑的光華一閃,陳含笑的眉心便多一點紅黑的紋斑,乍眼看去就像是眼楮一樣。

只一瞬間,陳含笑便覺得這個世界清晰了,自己原本就像是掉入水中的鳥,此時已經化身為魚,再一次的自由。這個世界的法間在自己的心間涌動,原本就像是混水模魚一樣,無從下手,此是那如魚的法意都在手邊的感覺。

「在我還是初入道宮之時,听了不少誰誰多麼強大,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跟他們比肩,千年的輪回恍如一夜,無論是帝俊,還是那個蘇赫,都是他們本門之中赫赫有名之人,是他們門派之中的未來掌局者,飄渺仙宗的忘情道人更是成名兩百余年,今天我們就在這個即將破碎的世界之中與他們戰一戰。」

清陽看向遠方,緩慢而有輕柔的說道,陳含笑卻有一種力從心起的悸動感,這種力量仿如地底深處噴涌出來的巨泉,無從遮掩。依清陽的性格本是不會說這樣的話,但是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需要說一些來安定陳含笑的心,激起她的斗意來。

「在三十多年前的時候,雷霆殿的雷驚天師兄曾敗在忘情道人的拂塵之下,清陽師弟莫要輕敵。」陳含笑說道。

「哦,雷驚天師兄雖看外表看似和太一師兄一樣,但是他的內里實在是失了一份純一,若不大悟,就也只能到此了。」清陽說道。

「純一,師弟是指什麼方面?」陳含笑問道。

「有些樹長的非常的粗壯,開枝極多,但是就是長不高,從低下仰望,好似參天大樹,但是它這種也只能是遮蔭,而有些則是有無筋無骨,只能是藤蔓,但是些樹開支細小,筆直上向,如劍一樣的沖天起,筆直筆直的,這種方可為棟梁,雷驚天師兄就是那個開枝極多極為粗壯的樹。」清陽說道。

陳含笑沉吟了一下,說道︰「師弟所說的純一是否是指修行方面的。」

「不,為修行而修行從來都算不上純一,為修行放下一切,更是偏執,你可听說過大仁者方能大勇,這種大仁是一種純一,走吧,前方法意光華沖宵,我們過去看看。」清陽說道。

清陽大步當先,一步一遁,身後是陳含笑一身黑色勁裝,身形高挑,在虛空之中如鳥而一般輕盈的飛著。

兩人遁飛到一座山頂,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山谷,沖宵的光華便是從這個山谷之中飛濺涌生出來的。其中正有兩個人在那里對峙著。那兩個人正是飄渺仙宗的黃梁和亂石城的另一人。

「小心了,這是一個針對我們的埋伏。」清陽朝著陳含笑輕聲的說道。

陳含笑心中微驚,她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卻沒有看來這是一個專門針對自己的埋伏。

「是帝俊設計的嗎?」陳含笑並沒有問清陽為什麼這麼說,而是問是不是帝俊設計的。

「不,帝俊的算計從來都是伏線千里,隱晦無比,不會如此簡單的殺機畢露,這一定是那個蘇赫設計出來的。」清陽說道。

就在這時,另兩個方向的黑煞霧氣之中出現了兩個人,正是忘情道人和亂石城的蘇赫。

陳含笑突然有些心驚肉跳起來,但是旁邊的清陽師弟卻依然顯得那麼的鎮定。

「帝俊會出現嗎?」陳含笑忍不住提醒師弟,別把這個人給陋了。

「帝俊雖然不會主動設計這樣的埋伏,但是若是有人設計好了,只需要他來補上一腳的話,他一定會去做,在他認為可以出現之時就一定會出現。」清陽說道。

「那我們……」陳含笑其實想說讓清陽先走,但是他又可以肯定清陽不可能會先走,可是這種埋伏又如何贏得了。

「你忘記了這是在哪里,在這里他們的神通最多發揮出五成,而我修的是斡旋造化,單只是護身的話,即使是他們一起也並不能夠奈何得了我,要不然的話,我又如何會開口說來這里面呢,到時我為你創造機會殺那個黃梁。」清陽輕輕說道。

清陽的聲音雖輕,但是听在陳含笑的耳中竟不知為何有一種豪氣于雲的感覺,她突然想到那真正的強大者平日里都是這般風輕雲淡,關鍵之時卻也能夠雷鳴于耳卻不驚,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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