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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2章 【拉米與亞勒】

拉米是大地矮人眾多生靈的普通一員,他的家境實話說不太好,父親曾經背叛過整個大地矮人族群,轉而跑到了高山矮人那邊,據說因為傳遞軍情立了很大的功勞,當上了高山矮人族的一個小小的將軍,拉米的母親原本可以一同跟去的,只是當時的拉米還太小,沒辦法跋山涉水地遠行,拉米的父親曾經想將他這個拖累扔下不管,只是兒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最後只有拉米的母親依舊留下來和拉米相依為命。

許多年過去了,拉米長成了高大的矮人小伙子,年輕又帥氣的他在族內也是數得上的,很得到年輕矮人少女們的傾慕,可惜的是他身上所背負的血脈,讓他不得不去承受那些大人們的有色眼光,往往這些人背地里都會叫他小崽子,賤種之類的侮辱性詞語,拉米唯有忍氣吞聲,就在這一年的春天剛到來的時候,他的母親由于過度思念自己的丈夫,而郁郁寡歡去世了,拉米頓時成為了在矮人部落內舉目無親的狀態。

幸運女神似乎在他最倒霉的時刻向他招手了,那位曾經締造整個大地矮人部落現在輝煌成就的領主大人,又有了一個讓全天下所有的窮苦子弟都有出頭之日的政策,那些曾經受人白眼受人欺凌,總也無法抬起頭來做人的孩子們,開始血液沸騰了,向他們的那個能夠一夕成為人上人的地方進發。

明日魔武學院,這個佔地數公頃的龐大建築正在施工中,在那里你能夠看到不少的陌生身影,沒錯那就是一些做苦工的人類,這些往日里見到他們矮人總要趾高氣昂走路的人類,現在也為了賺他們領主大人的錢而流血流汗,看來種族的高貴與否並非天生就定下來的,那麼他們的未來也不要由老天做主。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時還沒有散去的跡象,從四面八方而來的人們不斷地往這邊匯聚,這已經不算是什麼盛況了,相比起來從一清早到現在才算是真正的熱鬧,那人好像只是在增加從來未曾減少過。

拉米擦了擦額頭上滴落的汗珠,緊了緊背上剛從森林中打回來的干柴,他原本是也打算一大早就過來的,可他一個人生活沒有什麼生活來源,如果早晨不去打柴換點糧米的話,那麼一天的口糧卻是沒處著落了,餓著肚子也考不上明日魔武學院不是。

今天的打柴似乎相當的順利,那些原本的好地方都沒人去佔,他就近打了一大捆的干柴,要比往常多出兩倍有余,這分量壓在身上可就等同于一座小山仿佛了,還要說拉米的體格健壯一點,才能夠背得起這東西還能走不,換了其他的人恐怕想移動都是困難。

路上的行人見到拉米這麼賣力,都投過來贊嘆和欣賞的目光,大概是由于領主大人的這個舉措,改變了那些矮人們對待他這種曾經低賤無比的矮人的錯誤理解,明眼人或許誰都能夠看得出來,拉米是一顆被埋在泥土當中的寶石,而馬上似乎就要開始發光了。

見到如此明顯的變化,拉米就更加變得有干勁兒了,面帶由衷的微笑啃著脖子上得硬餅,他好像已經能夠看見未來的自己了,應該是個相當有成就的大人物,住在寬敞明亮又暖和的屋子里,身上跟著個漂亮又賢惠的老婆,他會心地一笑踮起腳來,透過層層的人群向前面那一排矮人老頭子所組成的篩選評委。

拉米有點震驚于這個成員的配置,因為里面既有德高望重的長老,又有平時能夠在街面上隨時可以見到的老者,高低貴賤都有,這在以前的各種活動當中是絕無僅有的,或許這就是領主大人所說的公平公開公正的原則,那些處于社會上層的長老們再也玩不了一言堂了。

「嗨,拉米,原來你也過來了,怎麼樣,還沒報過名嗎?」

一個十分健康的面孔出現在了拉米的面前,這個人的身高對于他們矮人來說相當的恐怖,就連拉米如此強壯的矮人也都只到他的肩膀,拉米見到如此高大的身軀,立刻就意識到面前的是哪位了,他也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將他背上的干柴落在了地上歇了歇肩膀。

「你好啊,亞勒小哥兒,沒想到在任何地方都能夠見到你,我當初還琢磨著是否要和你一起過來呢,可是我早晨要去打柴,所以也就沒去找你,我這才從森林里面打柴火來,沒來得及去報名的地方看呢。」

拉米用非常親近的語氣和這個才接觸沒有幾次的年輕人類交談著,或許有的人相處了一輩子還是那麼的陌生,而有的人單單只見過了幾面,就好像做了一輩子的朋友,拉米和這個叫做亞勒的同齡人就是如此感覺了,彼此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亞勒很擔心地望著面前這個矮小精干的兄弟,似乎應該是平時缺乏營養的關系,臉上始終的面色不是很對,而且只要是用上一點力氣就要滿臉的冒虛汗,亞勒曾經想要好好地勸一勸對方要做到勞逸結合,可後來一想自己的問題都無法解決,哪里還顧得上旁人的事情,況且拉米這個兄弟也是由主見的,所以最後亞勒只是經常性地送給他一點黑皮野豬的肉,那東西放在一個地方久了的話也會臭掉,一部分用來做了臘肉,另一部分就賣了點小錢,畢竟在老瞎子矮人的地方住著,多少也是要負責一點開支的,幫助拉米也是順手之勞而已。

亞勒覺得沒多大恩情的東西,卻讓拉米這個重感情的矮人沒齒難忘,他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都是靠自己活下來的,很少接受到旁人的同情和幫助,幾乎所有的同族人都是在看著他自生自滅,說不定哪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拉米的尸體倒在大街上他們也毫不會驚訝。

「我看你的狀態不是很好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亞勒的關心是在不知不覺中透露出來的,拉米能夠真切地感覺得到,他拍了拍自己那還算挺拔的胸膛,保證道。

「放心好了,只要不是那些測試的考官故意刁難,通過初步的考驗是沒什麼問題的,只不過不曉得他們到底要考些什麼東西,你在這里這麼久了,從沒從那些出來的人口中得到點消息。」

拉米嘴上說不緊張不擔心,那是故意騙自己的,這可是和他的命運息息相關的,又怎麼會不掛懷,這不馬上就開始打探消息了,只不過亞勒似乎也知之甚少,不然的話他自然不會在此悶悶不樂的表情。

「你所說的這個辦法原本是不錯,已經有許多人都向那出來的人問過了,可他們都不敢說出來到底經過了什麼測試,我原本還以為是他們都認為沒通過是丟人的事情,可後來我漸漸地模出了點頭緒,似乎他們這些人在出來的時候簽訂了一個協議,不準他們將測試的項目和過程透漏給任何的一個人,就算是自己的親屬父母也不可以,否則的話就徹底取消他們的資格,並且會將其趕出整個大地矮人族。這已經是我所見到最殘忍的處罰了,取消資格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這樣一搞的話他們連最起碼的生存地方都沒有了,所以就出現了現今這樣的怪現象。」

果然,拉米听到這些打消人積極性的東西,心情大大地不如從前了,但就這樣輕言放棄的人是無法走向成功的,他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這個舉措相當好,免去了許多人作弊的嫌疑,讓大家都處于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免得有錢的人花高價買測試的題目,現在大概可以能夠杜絕一些了。

「呵呵,這樣也好啊,咱們都是憑真本事的,不怕那些不學無術的家伙,要說這些考生里面,我是最害怕與你遇到的,你這人的拳頭打在身上那可真是讓人吃不消,從你能夠殺死那頭黑皮野豬就看出來了,你是個力大無窮的人,看來你要是被錄取的話,會是個很有發展潛能的人類。」

對于拉米的這番恭維亞勒很輕松地接納了,或許別的家伙們看不出什麼東西來,但拉米的話平時也會琢磨一些打斗上的技巧,有幾次亞勒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就和拉米在一起互相切磋,他的拳頭的確是讓拉米吃了不少的苦頭,但這還不得不說說矮人那靈活的身體了,拉米簡直就像是陸地上面的泥鰍,任憑你使出多麼大的力氣來,到最後沒有命中目標,那麼一切也都是白費,這小子是在捧他亞勒的同時又再捧他自己,兩個人嚴格上來說的話或許應該算是平分秋色才對。

「我這點本事也就能過拿出來嚇唬嚇唬人罷了,你來得現在有點晚了,沒看到之前的情況,那些遠道而來的野蠻人那才叫一個壯得厲害,有個人的胳膊多快趕上我得大腿粗細了,據說連十匹馬都無法拉得動他,你說說這是多麼厲害的人。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夠錄取上,如此一來的話我們倆個就有機會和那些人挑戰一下了,看看到底我們之間相差了多少。」

如此這麼一說來,拉米就明白了亞勒的想法,搞了半天他已經胸有成竹了,似乎是那種天生的自信,拉米卻恰恰缺少的就是這種精神,而就當他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就听見有人在不遠處喊道。

「哪個是叫亞勒的,快點過來,準備測試了,如果一分鐘之內沒有到的話,那麼就視為作廢了。」

這位測試官已經有些不耐煩地喊著,不曉得這一上午的工夫說了多少句話,那整個嗓子仿佛都快要干得冒煙了,就連一開始的那點激情,也在忙碌中消磨得一干二淨,所以火氣這才變得大了起來。

亞勒再也不敢就此閑聊了,說了一句告別就急匆匆地趕了過去,這位大個頭一擠進人叢,幾乎所有的人都自然而然地為他讓開了一條路,因為都不知道對方到底什麼來路,但知道內情的都了解這個人就是剛才被喊名字的人。

拉米有點羨慕地望著亞勒興高采走到測試官的面前,然後就走進了那個十分神秘的測試地帶,他可以預想得到亞勒的成功,但似乎好像自己也該去先報名了,否則的話連被叫名字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麼一大堆的干柴突然出現在人叢中,讓所有的圍觀群眾都感覺到了很別扭,因為許多人都怕被那樹枝給扎到了,幸虧拉米的手腳比較靈活快捷,及時地將他們閃躲了過去,就這麼左突右沖竟然被他鑽到了報名處的地方。

拉米的運氣似乎不怎麼太好,接待他的是個長相就很挑剔的矮人貴族評委,這家伙天生就長了個兩撇小胡子,給人一種很難公平對待的態度,他先是看了一眼拉米的穿著和相貌,眼中也並沒有帶任何的失望,因為或許拉米的相貌還過得去,只是穿著上不太怎麼樣,而且健康上也很有問題。

「先填個表格吧,然後你再回答我幾個問題,你就算是正式報名成功了。」

矮人貴族評委親自服務地解說道,倒是暫時沒怎麼去刻意刁難他。

拉米這次可就遇到了很大的難題,他傻笑著搖著頭很為難地望著矮人貴族評委。

「那個,那個……不好意思,我不會寫字,能不能找人給我代勞?」

對方終于展露出了一絲的不屑,但也並沒有拒絕對方的要求,這種情況似乎已經不是在第一天第一次遇到了,因為就連他們這些貴族都很少學習寫字如此奢侈的東西,那些連吃飯三餐都成為問題的老百姓們,又如何會有閑暇時間去學習寫字,而且大地矮人們沒有自己的文字,他們記載事情幾乎都是任用人類發明的文字。

「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找人幫你寫沒問題,但記住一定要實事求是,別故意隱瞞一些其他的事情,否則的話也是會取消資格的,孰輕孰重你可要千萬分得清楚一些。」

看來這位貴族評委也是面惡心善的類型,竟然還答應了拉米尋求幫助的方法。可就在他東張西望的時候,在那場地的高台上爆發出來了十分熱烈的掌聲,因為那位迷倒了無數少女的領主大人駕到了,他是來自己公布第一批的初步錄取名單的。

一連串的朋友們都听到了這美妙的掌聲,拉米是沒什麼心情听那些名字,他卻在無意之間听到了他亞勒的名字,這家伙似乎理所當然地會做到他想做的,亞勒作為第一批的明日魔武學院的學員。

「喂,我說你小子傻愣著做什麼呢?後面的人可都等著呢,你給我大腦反應快點好不好,不要隨便地浪費自己和別人的寶貴時間。」

矮人貴族評委開始起的有點翻白眼了。

拉米依舊是一生都不吭,因為他的確沒辦法找得到,現在的亞勒在台上接受別人的羨慕,而自己認識的高極知識分子實在數量有限,獨那一份。就在拉米著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時候,有人伸出了援助之手。

「這個孩子的報名表我給他來填寫吧,我對這個孩子的身世比較了解。」

拉米很高興地看著那個幫助了自己的人,竟是與亞勒共同住在一起的那個老瞎子矮人,沒想到這樣的家伙也學習會了寫字。果然這個老瞎子對于拉米的身世比較清楚,連問都沒問就刷刷地在按照拉米的從旁協助,不一會兒的時候這份簡短而又有力的將拉米的情況展露了一遍。

「多謝大爺您的關照,我要是被錄取了得話,一定再去您老家里面好好答謝您的幫助。」

拉米很有良心地在老瞎子矮人的面前鞠了個躬,盡管知道對方見不到,可心中也是不由自主地去做出來了,禮貌並不是只表現在表面上得東西,還需要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要為人彬彬有禮,特別是面對幫助過你的老人面前。

老瞎子矮人卻是板著臉晃了晃頭,似乎還有點不怎麼高興的意思,開口批評道。

「你這個小子怎麼如此的嗦,哪里有那麼多得屁話要講,快點給我滾到一邊兒去,沒看後面都大排長龍那麼多人了,我這邊可還是要繼續工作呢。至于什麼答謝之類的更談不上了,我這出來一天做評委的酬勞可是不少的。」

老瞎子頓時就給拉米教訓了一頓,讓他感覺到一陣的灰頭土臉的,而就在這邊的報名處亂糟糟的,台上的情況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表變化,就在剛才還有一個人到高台上面去獻花,卻不曉得對方懷著個天大的心思,在那個人走到了領主大人的面前時,突然間從那獻花中亮出了他的武器,準備要對領主大人刺殺。

突然間的事件讓原本走向頂峰的錄取工作稍稍停止了片刻,領主大人應該是安然無恙的,以他這樣半神話的角色,那幾乎都算是金剛不壞的程度,隨之立刻有周圍的部隊調過來這邊進行保安工作,倒也是一番有驚無險的事情,刺客沒得逞,最遺憾的是讓刺客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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