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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1章 【畫中怪客】

小姑娘聞言欣喜不已,正感覺無聊的時候,卻來了這三個沒有什麼見識的客人,少不得在他們的面前吹噓一下自己的見多識廣,立馬就將那不知逢人講了多少遍的故事說了一遍。

林洛三人都挺好奇這香肉和天使的關系,所以很聚精會神地听講著,那小姑娘倒是有些說書講古的風範,每講到一個令她氣憤的地方,必然會拿起旁邊的酒杯狠狠地頓一下,想必這位姑娘平時脾氣也是不小,只是在這酒館內迎來送往的,將那性子變得圓滑了許多。

香肉的來歷是這樣的,事情還是出在至高神的僕從天使身上,那天使不曉得是犯了什麼樣的過錯,被撤銷了他的聖職,貶為了普通的民眾,可這個人卻是不思悔改,甚至在到處逢人散播謠言,所以後來被聞訊趕來的教廷緝拿了。宗教審判之後定為重罪,認為人間的懲戒已經不能夠償還那天使的罪虐,將其關押在一個秘密的囚牢內,並每日割下他全身的肉夠人食用。

原本那是很荒唐的一個舉動,普通民眾誰人敢食用人肉,而且還听說是曾經作為天使的。可那些在王城的富商們一旦有了錢,你不會猜想到他們到底每天琢磨著什麼,居然真的有人將肉買回家,找來廚師烹飪,宴請了許多賓客來品嘗,這一下事情倒是不得了,所有嘗過的人都說此肉為人間美味。

可是,人肉這個名頭實在是讓人听了不適應,如果換了那些愛胡思亂想腸胃不好的,恐怕就會當著面前直接吐出來,虧得是那些富商和權貴們集思廣益,將這肉定名為「香肉」,由此這道舉世罕見的菜肴就粉墨登場了。

小姑娘滔滔不絕地將話講完,似乎是覺得功勞不小,隨手就拿起身邊的酒杯一飲而盡,可等其擦干淨了嘴角的泡沫,才發現自己竟然將客人的酒給喝了,連連道歉又重新續上了一杯。

林洛倒是相當隨意地笑了笑,能夠讓美女和自己共飲一杯,那真是天大的幸事,誰也不會責怪的。只是,他覺得剛剛所說的事情有點離譜,盡管他曾經和一個卸任的大天使接觸過,知道天使也是講究層級的,也是有著善惡之分的,但很難想到會被淪為小民的口食。

「是不是有點太夸張了?你該不會是自己摻了水分吧!如果真姑娘你所說的那樣,單單是那一頓估模著就將那一身肉給剃光了,怎麼還能輪得上我們這些販夫走卒到你的小店來吃。」

林洛笑呵呵地抓起酒杯搖晃著,眼楮卻不由自主地望著對方,心說只要是你有半點的心虛,就難以逃過本少爺的法眼。因為,他在向公子的酒宴上品嘗到了雪松鼠肉的滋味,知道但凡是此種罕見的絕世食材,必然是成為權貴們得特別享有之物,升斗小民斷然沒有能夠接觸到的可能,現在讓他們如此說反倒成了大眾食品。

本以為被揭穿了自己的小把戲,那小姑娘會多少生氣,可令人意外的是她絲毫沒有反悔之意,瞪著林洛三人道。

「何必騙你們幾個,這事大家都知道的,只是你們外人不曉得罷了。至于你說的問題,早先也曾經有人詢問過,但難道你們不知道曾經擔任過聖職的人,靈魂雖然被消滅了,軀體卻是可以在一種條件下不斷重生的,你以為現在教廷還能收繳稅款嗎?他們此刻就靠著這門大生意賺錢呢,不然怎麼能夠養得起那麼多的人吃喝。」

小姑娘的一番說辭讓林洛有些許的驚訝,看來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在游戲世界內那更是充滿了設計者的各種奇思妙想,讓那些在生活中見慣了波瀾不驚的人們,在閑暇之余能夠稍作放松,見識一下這異想天開的世界。

公子和老京也都是紛紛一愣,公子大概是可憐那天使的遭遇,就連死了也是這般的淒慘下場,每天都要讓人吃自己的肉,也不曉得這王城上下有幾個人會是吃他的肉長大的孩子。而老京似乎是在感嘆教廷靈活多變的賺錢法子,看看人家這可是壟斷的生意。

「怎麼?我都說成這樣了,你們還不信嗎?」

對于林洛三人的表情,小姑娘似乎有點看不懂,她有點不高興地撅起嘴說道。

「呵呵,怎麼會不信,要不是事實如此的話,你如何能夠說的這樣巨細。」

林洛笑著沖著他點了點頭,可小姑娘對此還不太滿意,反駁道。

「既然信了,怎麼也不嘗嘗我的手藝,難道我的技術比旁人差了不成?這酒館里的客人,可都夸我廚藝好呢!」

迫于面前小姑娘的壓力,低頭看了一眼那盤中的肉,可既然已經知道了是那種東西,這怎麼可能塞得進肚子里去,他可不似那些有錢人變態,所以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不說話,

小姑娘又說勸說了好幾次,林洛都是蓋爾不從,小姑娘覺得沒什麼戲,所以將目標瞄準了其他倆個人,公子和老京也趕快回避,心說這真是好家伙,本來是準備喝杯酒散散心見識一下,這次的確是漲了大見識。

有了這麼一個催命的小女鬼,林洛等人在此的時間也不能夠長,將杯中的啤酒喝完就逃也似地出了酒館,又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然後這才轉回去將那些車輛和商品移交給管事的人。

接待林洛等人的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官,只是一個普普通的管庫小官,本以為這世界上小鬼最是難纏,可他們遇到的這個家伙卻是很本分,可以說工作兢兢業業的,沒干過什麼貪贓枉法的事情,這從他那身打了許多補丁的官袍上久能夠看出一二。

這次運送的商品之旅不可謂不辛苦,對方是按照旅程給林洛等人付了報酬,如果是換了旁人的話,面對數十枚的金幣必然是心虛若狂,可林洛等人見識過了太多的陣仗,所以只是簡單地收過了金幣,沒有在那小官面前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這倒是讓那小官對他們高看了一眼,因為但凡他接觸的佣兵和客商們,可都是唯利是圖的,眼楮見到金幣沒有不冒光的。

林洛離了那庫房重地之後,馬上就和人打听教廷的所在位置,由于那是王城的一處標志性建築,所以只要是生活在王城一段時間的,都會知道那位置所在,在一位好心的老伯指點之後,林洛等人悄悄地模近了教廷的正門。

這里所說的教廷其實不過是個教堂而已,只不過他的性質有些不一樣,可以說是全國的教廷的中樞所在,每一個教廷的決策都是從這里發出來得,而且還有那舉世無雙的教皇坐鎮,所以任何的邪魔之類都是無法靠近的,可以說此地固若金湯。

林洛原本是準備天黑了以後再偷偷進去的,可到了近前才發現這教堂居然對普通民眾開放,也就是說只要是個長了兩條腿的人,就可以能夠進去這個地方。林洛等人雖然有點懷疑,既然是這麼重要的地方,為何還讓人參觀,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等三個人進去了教堂他們才意識到,此地似乎不像是什麼教堂,反而更像是一個博物館,因為到處都是各種的宗教用品和繪畫作品,幾乎是涵蓋了各個時代,只要是懂點宗教知識的,就能夠從這些珍品中發現幾件令人訝異不已的物件。

公子是生長于大家庭的,相信以他的品味和性格,是經常會去什麼展覽館去欣賞藝術品的,可眼前的他也是有點看花了眼,不住地掃著那一件件實施珍寶,林洛和老京就是和他恰巧相反了,倆個人只不過是看看熱鬧,品頭論足一番如果是將某樣東西弄到黑市上去,能夠賺上多少錢。

胡亂品頭論足了一番,林洛不由得被一副油畫給吸引了,原本那畫倒是沒什麼稀奇的,很像是中世紀畢加索的抽象畫類型,幾乎都是用偏暗色調去勾勒的,可不曉得是不是他自己眼花了,在不經意地一掃之間,他猛然間見到那畫像之中浮現了一個腦袋,可等他仔細去看的時候,那東西馬上就消失不見了。

如此詭異的情況,林洛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因為他們走遍了整個教堂,也沒有發現那些該死的聖職人員到底在何處辦公,只看見了幾個從外地而來朝聖的神父,想必他們那傻頭傻腦的模樣,也不會知道這其中的秘密所在。這般重要的機構隱蔽的如此

之深,讓林洛感覺到這教廷詭計多端,素以有任何的線索都不會放過。

林洛奇怪地上前又將那畫仔細端詳了一遍,沒有再發現什麼不妥之處,他心中狐疑四下去瞧了瞧,沒看到誰注意他們這邊,所以抬起手來輕輕地在畫上模了一通,希望可以親手將那腦袋揪出來。

事情並沒有林洛所想的那麼簡單,腦袋的確是沒有見到,可當他的話與畫布接觸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仿佛立刻出現了一只巨大的眼楮,這般變故讓林洛大吃一驚,險些整個跌坐在地上,雖說沒有那麼狼狽,可馬上就退後了兩步,再去看那畫作上,從那手指撤回來開始,一縷無形的黑氣從那畫里面緩緩溢出。

公子和老京也被這駭人的場面嚇了一跳,正想向林洛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還沒等林洛正式回答,那曾經一閃而逝的怪臉,猛然間從畫作中探出頭來,那場面有點突然,就連那半夜看恐怖片都關燈的林洛,也不免心髒狂跳一陣。

「哈哈,幾百年都沒有見到像你這樣的家伙了,你的膽子可真是不小,教廷的大本營你也趕過來。」

那怪臉一開始看著挺可怕,因為他出現得突然,還只剩下那麼一個頭,可看習慣了之後就覺得沒什麼,畢竟和正常人一樣五官不缺,甚至長得還算挺不錯的,如果從他面上的年紀來算,恐怕應該是有個四五十歲了。

三個人一听怪臉說出這話,很明顯就是對林洛所講,因為如果三人中誰最怕來此地,那就非是林洛這個亡靈魔法師莫屬了,畢竟人們常言光明永遠能夠戰勝黑暗的。但在林洛心中卻不一定那麼去想。

這邊的異常舉動和驚呼聲,根本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因為這教堂時常會發出這等的歡呼,都變成了習以為常的事情了。林洛見沒有打草驚蛇,心中稍定,這才對那能說話的腦袋說道。

「你這話講得不明不白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洛揣著明白裝糊涂,既然對方能夠放出和自己一樣的黑氣,那麼絕對不是什麼善于之輩,再加上能夠讓人囚禁在畫中的,想必也是個罪大惡極的家伙;無論怎樣也要防範他,畢竟敵我難辨。

「這小子倒也不錯啊,居然有這等的心思,看來那老家伙沒看錯人,能夠有你這樣的弟子,為他辦事的確是不錯,如果我能夠有你這樣的徒弟,相信我也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那怪臉怪聲怪氣地說了幾句,听那話中的意思,似乎是已經猜測出了林洛的底細,這讓林洛多少有點慌張,心說這家伙未免也太神了吧,連這種事情你也算得出來,可馬上就打消了這個想法,或許對方是詐自己。

「別提這些沒有用的,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麼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被封印在畫里了?」

「亂說!誰說我是被封印了,你先看清楚再說好不好,如果被封印的話,我怎麼能夠跟你自由說話,簡直是一點常識也都沒有。我只是借著這個東西,躲避追殺而已,既然你是他的徒弟,應該知道像你我的這樣人,都是不被世人所容的。」

那怪臉不曉得哪里來的情緒,突然滿面悲傷地說了起來。

「不是封印?還是躲避敵人?你的敵人這麼厲害啊!」

「當然厲害,那可是現在教廷的教皇,你應該也能知道一二才對,那家伙可是比你我想象中厲害太多了,追的我居然無路可走,最後沒辦法才將自己委屈在這種地方,你以為我喜歡這種生活方式不成?」

「我靠,那你太牛b了,居然躲到了對方的眼皮子底下了,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老京雙眼光芒閃爍著,對于這怪臉的英雄事跡有點關注,畢竟人家的對手是教皇,那可是整個游戲世界內幾乎最強的存在,可以說成是最終大boss也不為過的。;老京對那怪臉一陣夸耀,可公子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

「這還真是燈下黑,那些聖職者的確難以料到,你會笨到躲在他們的大本營里。可是,我倒是有些奇怪了,為何我們到了這里,始終沒有發現教廷的所在,我覺得這應該就是一個普通的教堂才對,跟那教廷關系應該不大。」

公子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情況,林洛聞听之後也是點了點頭,因為他的想法和對方不謀而合。

那怪臉倒是馬上笑容,好像在笑他們的無知。

「看來你們的本事還不行啊,如此簡單的障眼法,也就將你們給騙過去了,如果我是你們的話趕快找塊豆腐撞死好了,千萬別在這里丟人顯眼,萬一在被那些家伙給抓住的話,是不是少不得要把我的行蹤給賣了?」

聞听那怪臉的話,三個人同時一愣,心說怎麼又出來障眼法了,可他們這一路看過來,沒發現那里有疑點啊,要說疑點最多的也就是怪臉所在的這幅畫,可既然有著家伙躲在此處,絕對就和教廷很難拉上關系了。

三人一臉的不解,所以林洛問道。

「老前輩果然厲害,還請指點迷津,我這次是有任務而來,萬望您能夠幫幫忙。」

林洛的臉上懇切之色好像打動了那怪臉,本來是極其不願意,可當看了一會兒,發現林洛很堅決,然後無奈道。

「也罷了,既然是老朋友的弟子,那麼說什麼也是要幫一下的,但你們一定要記住啊,如果沒有大本事的話,千萬不要隨便到這教堂內來晃,從你們進來也不曉得有多少只眼楮在望著你。」

怪臉如此一說,讓林洛猛然間記起剛才腦海中出現的眼楮,他剛想言明,就听怪臉已經跟三人上起了課。

「其實,你們的眼力要是足夠的話,應該一進正門的時候就會發現,此處都是各種收藏品,雖然主要都是教廷的所有物,可你也會見到一些珍藏的藝術品,就比如那牆壁上所掛的畫,你們有沒有發現那些畫都有什麼共同之處?」

怪臉說了一通,三人不免將教堂內的畫又重新看了遍,突然三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副關于門的油畫上了,之所以這般引人注意,那是因為其他畫作不是景色就是人物,只有這副畫里面畫了一面鏡子,誰這樣的好雅興去畫鏡子?

看出其中的破綻來之後,林洛開始對著怪臉有點另眼相看了,怎麼說對方真的有點本事。這樣,他響起來了奧格的囑托,既然這家伙在此有數百年的時間了,應該是能夠知道【莫麗莎的筆記本】下落,同時也要打听一下聖女的行蹤。

「前輩,我們這次是來找一個女人和一本筆記的,如果您能知道什麼線索的話,能否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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