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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無恥之極!

一路上,榮華都是低著頭,雖然她現在的身分不同了,可是她還沒有忘記這里可是京城!而現在她們正走在皇宮的小徑上,那可真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被人算計的地方!

「榮華,不必擔心,一切都有為父在!」凌王安慰道。愛睍蓴璩

榮華點點頭,「父親,女兒是太醫院左院判的事,您應該一早就知道了吧?」

凌王點點頭,「自然是知道了!本王的女兒,自然是最好的!」明明就是十分狂妄護短的話,可是在他說出來卻是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反倒是覺得本就該是如此!這個樣子的凌王,才像是那個曾經驚才絕逸的凌王!

榮華唇畔含笑,「父親,女兒想著,正好借此機會就將這太醫院的院判之職一並向皇上請辭,您覺得如何?」

「自然了!你是我凌王的女兒,如何還能再當什麼太醫?豈不是亂了身分?」凌王有些不屑道。

其實榮華倒是沒有覺得這太醫的身分同公主相比有什麼不妥,只是她總覺得有了這個太醫的身分總是會給人家算計她的機會!倒是不如不當!本來,她這次就算是沒有認了凌王,也是打算要向皇上請辭的!如今只不過是更加地名正言順了些罷了!

到了勤政殿,皇上正在跟幾位皇子和大臣說著什麼,見到凌王和榮華進來了,眼中便閃過了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顯然,是看到了凌王,心思也難免的復雜了起來!

「微臣參見皇上!」

「臣女參見皇上!」

二人都行了禮,凌王只是行了鞠躬禮,而榮華也沒有行跪禮,行的是福身禮。

皇上的身子微微後頃,眼楮微眯,左手在龍案上輕點了幾下,隨即便起身離座,笑道︰「凌王!一別十幾年!凌王的風采依舊,著實讓朕驚異!這些年,凌王過的可還好?」

凌王面色悲苦,「回皇上,微臣怎麼可能會好?您是知道的,微臣此生只有一妻,便是蓉兒!可是十幾年前,蓉兒失蹤,下落不明!而微臣當年也是在那驛站大火中受了重傷,一直是將養了近一年,身體才稍稍好轉!可是不成想,族內竟是出了叛逆!將微臣圍困于暖陽城外!微臣再度受傷,故而才會遲遲未能回到暖陽城!而加上,微臣一直在民間尋找蓉兒的下落,可惜,卻是一直沒有找到!這次若非是白雲瀟將榮華帶回了暖陽城,怕是微臣也不可能會認出她就是微臣的親生女兒!」

說著,面上的悲戚之色甚濃,話落,還不望輕嘆了一聲!

榮華在一旁听著,心里暗暗稱贊父親的演技一流!竟是能演的如此像是一個丟了十幾年妻子的人!

皇上听了,眼前似乎也是浮現出了一張頃城絕艷的臉!那樣一個美貌傾城,溫柔聰慧的女子,竟然是失蹤了!而且,看這凌王的神情也不似作假,而且自己派出去的人也發現,這些日子以來,的確是他一個人,身邊連名丫環都沒有!而且,還經常是對著那畫像發呆!看來,溫蓉,的確是沒有跟他在一起。

「皇上,微臣接到聖旨,得知皇上下令冊封了榮華為尚一品公主,心中惶恐!皇上,微臣此生無子,只此一女!我達奚一族以後不可斷了香火!故而,微臣已經下令在族內旁支中挑選一名合適的子佷過繼過來,還請皇上恩準!」

「準了!凌王,不是朕說你!你身為王爺,便是再納了幾名女子又如何?哪有身為王爺,卻是只有一妻的?豈不是讓人笑話?再說了,你不是也在想著凌王府的子嗣問題?何不再娶?」

「謝皇上關心!只是微臣無福消受!微臣此生只得蓉兒一妻,其它女子,怕是再沒有人能入得了微臣的眼了!還請皇上恩準。」

皇上听了,那一雙緊緊眯著的眼楮里看不出其喜怒!只是覺得身為皇帝的威嚴,在這殿里,隱隱地散發著!

「父皇,如今榮華既已是獲封了長平公主,又是尚一品,這太醫院的院判一職,怕是不能再繼續擔任了。」四皇子獨孤皓道。

「是呀,皇上,微臣也覺得不妥!」文安候道。

「啟稟皇上,臣女謝皇上厚愛得冊為長平公主,先前曾獲龍恩,被封為院判,今日還請皇上下旨,撤消臣女的右院判一職!否則,恐是與凌王府及卡卡族的聲譽有損!」

皇上一愣,沒有想到榮華竟然是直接就將整個卡卡族給抬了出來!沒錯!讓堂堂一族公主入宮為醫女,的確是有些特意為難之嫌了!即便是這官職再高,說句不好听的,那也是伺候人的差使!這與她是自由自在的醫者不同!此事,的確是不妥了!

「好,朕準了!即日起,免去長平公主的右院判一職!」

「謝皇上!」

「父皇,兒臣有一事請父皇恩準。」四皇子獨孤白皓突然就在大殿正中跪了。

皇上輕瞥了一眼榮華,有些不悅道︰「何事?」

「回父皇,兒臣想娶長平公主為妻!還請父皇下旨賜婚!」

榮華一听,腦子里當即就‘轟’地一聲炸開了!這四皇子是怎麼回事?這反應的也有些太快了些吧?自己剛剛獲封公主,他就想著求娶自己?這動機也是太明顯了些!分明就是故意為之的!皇上,怕是不高興了吧?

果然,皇上陰著一張臉道︰「皓兒,凌王才剛剛回京,你急什麼?再說了,這當著長平公主的面兒呢,你也太不知道避諱了些!」

「回父皇!事實上,在長平公主離京之前,兒臣就有意迎娶其為側妃,兒臣心里有她!之前也是因為她有孝在身,兒臣不敢向父皇提及,如今,她的孝期已滿,而且又得封為長平公主,兒臣以為迎娶其為正妃,亦不為過!所以才會有些請求!還請父皇恩準!」獨孤皓沒有起身,只是深情地看了榮華一眼,堅持道。

榮華這會兒在意的,倒不是這獨孤皓對自己的心思了!她在等,等皇上的態度!

剛才其實皇上的那句話,已然是在拒絕了!只不過是礙于自己和父親在場,皇上不好說的太過,這才拐著彎兒的說了!可是沒想到,這獨孤皓竟是如此堅持!榮華心里明白,若是皇上猶豫,那麼,倒是有可能在衡量凌王的勢力了!若是皇上同意,那麼,獨孤皓,絕對不會是他看好的皇位繼承人!若是他拒絕,倒是有可能在考慮著他的將來!

不過是短短一瞬,榮華的心思已是百轉千回!

獨孤皓在這個時候選擇向皇上請旨,究竟是懷了什麼心思?是看中了凌王府?還是看中了自己?又或者,是真的敢跟肖冬陽搶人了?可是,肖冬陽的能耐,他應該是已經見識過了,怎麼可能會再明知對方強悍的情況下,還要自討苦吃?那麼!榮華腦中靈光一閃!猛地便想明白了!

這父子二人,怕也不過就是在做一出戲吧!想著試探自己,試探凌王府?哼!好深的心思!我豈能讓你們如願?四皇子想要那個位置,可是一開始便沒有瞞著她的!若是果真如此,皇上如何會允許一個異族女子為後?這分明就是在自掘墳墓!四皇子是這樣蠢的人嗎?自然不是!那就只能是說明了,他早就知道了皇上會不同意!所以才會如此!到底是想著做給自己看的?還是與皇上聯手呢?這個,怕是有些難猜了!

就在皇上思索再三,正欲開口之時,凌王搶先一步道︰「啟稟皇上,微臣與女兒才剛剛相認!實在是不想與她分離。還請皇上體諒!再者,微臣相信蓉兒定然仍是活在這世上,所以,榮華的親事,還請皇上諒解!微臣,只是想讓蓉兒這個做母親的,親自來主持她的婚事。」

一番話說的入情入理!大殿之中的朝臣們,也是再找不出什麼合適的托詞!畢竟,人家父女失散了十幾年,才剛剛相認,你就要求娶了,這如何使得?而且若是真的嫁了四皇子,到時候,父女二人遠隔千里,如何還談得及什麼天倫之樂?人家凌王不願意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皇上,父王說的對,母妃一日不曾尋回,臣女的心里便一日不得安寧,還請皇上體諒臣女的思母之情。」

獨孤皓的表情有些復雜,似乎是有些松了一口氣,似乎又是有些失落!

「皓兒,你先起來吧!你凌王叔說的對!此事,的確是急不得!再說了,你母妃先前不是跟你提過了你的正妃人選?這些事兒,還是多听听你母妃的意思吧。」

獨孤皓的面色微變了一下,身子有些僵!父皇這番話無疑向他表明了幾個意思!一,便是他自己的婚事,特別是正妃人選,不是他自己能作得了主的!二,則是母妃先前提到的正妃人選,顯然也是得到了父皇的首肯的!自己若是不應,那麼,便會引起父皇的不悅!那麼,這後果,可就是非常的不妙了!

「是,父皇!兒臣會再去問過母妃的!而且,也會以母妃之命是從的!」

皇上見他听明白了,點點頭,也不再看他。而轉看向了榮華,「長平公主之前一直養在江南,說起來離你們暖陽城倒也是不遠!只是可惜了,到底是錯過了這十幾年!你們父女團聚,朕心里也是高興呀!」

「謝皇上!」

「凌王,當年你的才華可是天下人人稱頌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再比一比?」

凌王苦笑著搖搖頭,「回皇上!年少之事,如何能是當得了真?再說了,微臣經過這些年的磨礪,早已是沒了那份兒熱血!還請皇上體諒!說句不怕皇上笑話的話!微臣如今每日醒來,是連功都不願意練了!滿腦子都是蓉兒現在何處?是否會吃苦?說起來,若不是當年微臣太過氣盛,得罪了一些卑鄙之人,想來,他們也不會對我的妻女下手!我和蓉兒現在,也許正過著愜意的日子呢!」

「呵呵!凌王呀!你就不要再自謙了!」皇帝自動略過了他那幾句罵人的話,似乎是興致頗高道︰「這樣吧!過幾日,咱們就到皇家獵場里去狩獵,如何呀?當年你的箭法,朕可是知道的!時隔多年,便讓朕再開開眼界吧!」

「這,是!微臣遵旨!」凌王自然也知道,皇上還是對自己不放心,這是想著要試試自己了!哼!真以為自己還是十幾年前的那個毛頭小子嗎?自己當年就是輸在了太狂太傲!現在,他可是絕對不會了!示弱,誰不會?只不過,凌王的眸底閃過一抹精亮,既然是開始了游戲,可是對手沒有到齊,那怎麼行呢?

「皇上,小女自與微臣相認一來,微臣便一直舍不得讓她離開半步,總覺得是虧欠了她的!這次狩獵,不知若是帶上女眷,皇上以為如何?」

皇上想了想,看了一眼榮華,「長平也想去?」

榮華輕笑道︰「回皇上!不怕您笑話!臣女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狩獵呢?更是沒有見過皇家狩獵,也不知是何等的氣派?不知,皇上是否肯讓臣女去見識一番呢?」

「你這丫頭,又說傻話了!皇上若是準了,又怎麼可能只準你一人前去,豈不是亂了規矩?自然是要其它的女眷也跟著去了!」

榮華這才恍然大悟道︰「是,是是!是臣女說錯了!還請皇上見諒。」

「哈哈!無妨!長平不懂這些規矩,也是人之常情!那就傳朕旨意,三日後,在皇家狩獵場,凡是正二品官員以上的武將皆要帶家眷前往!所有的皇子,還有宮中四品以上的妃嬪、公主,全都前去!正好也是熱鬧一日!那日,咱們就在那里安營扎寨,晚上一起熱鬧熱鬧,也算是給凌王接風洗塵了!」

「臣等遵旨!」

正說的熱鬧,便見一位內侍進來稟道︰「啟稟皇上,京兆尹大人到了。說是有急事面奏皇上!」

「宣!」

京兆府尹一進來,便直接跪道︰「啟稟皇上,微臣今日接到了一紙訴狀,可是微臣實在是官低權小,不敢妄自決斷,所以,特地前來奏明聖上!」

「到底是何訴狀?難不成,還是狀告皇親國戚的?那你也不至于嚇成這般樣子吧?我西鳳官員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啟稟皇上,這人所告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您剛剛冊封的尚一品的長平公主!」京光尹把話說完,似乎是才覺得松了一口氣,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這樣子,像是剛剛才急著進宮來的!

榮華細細地看著他,發現這大冷的天兒,他的額上竟是還有薄汗,可見是真的剛剛才急著進宮來的!怎麼會這麼巧?狀告自己?腦中大概一想,便已是有了計較!面色平靜地問道︰「大人,不知那位苦主是哪位?又是因何狀告于我?」

京兆尹剛才是低著頭進來的,一直也是沒敢抬頭,這會兒听到了女子的聲音,抬頭一看,才猛然驚覺,這不正是剛剛獲封為公主的院判大人?

「回公主的話,那位苦主,名叫劉明遠,自稱是已過世的伊夫人的親哥哥!至于狀告您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告您侵佔了他人的財產!說這伊家的財產,按照西鳳國的律例,若是伊家的人都死了,這所有的家產,自然是要由當家主母這邊的嫡親之人接手的!而您,並非是伊家的骨血,所以。」

說到後面,京兆尹的話里已是露出了些許的為難之意,顯然,也是不願意這位剛剛獲封的公主的!

榮華點點頭,失聲笑道︰「還真是有趣!想不到我的這位舅舅,還真是死性不改!當年,為了得到伊家的家產,他不惜逼婚!將年僅十四的我,便私自許給別人家!一計不成,又想要毀了我的清譽!再後來,竟是放出了我的天煞孤星的流言!這樣的親戚,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呀!」

「呵呵!如今一听說我根本就不是伊家的血脈,馬上這腦子就又活泛了起來!還真是讓人覺得,這事兒,怎麼就那麼的巧呢?巧的,可是處處都透著蹊蹺呢!」

榮華說完,便抬眸看向了已回到了龍座上的皇上!那眸光清亮,熠熠生輝,宛若清月,風華無雙!

便是這樣的一雙眸子,這樣的眼神,不期然地,便讓皇上再度想起了十幾年前的那個溫家小姐!這心里,沒來由地便是一緊!似乎是听到了有什麼東西,在  作響!像是有重錘在一下一下地重重地擊打在了自己的心底里!

「京兆尹,沒听到長平公主剛才說什麼嗎?還不快快將這刁民直接就收押了?沒的讓他在外面胡言亂語,壞了長平公主的清名!」

「是,皇上!微臣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那劉明遠所言句句屬實,而且還有這全天下的百姓們看著呢!他並未說謊,微臣若是真的將他關了,怕是百姓們,會砸了京兆府了!」

皇上听了,嘴巴微抿,那有些發白的胡子微微顫著,似乎是也在考慮著,如何處置?

「皇上,微臣以為此事既然是天下人皆知之事,便無需再審了!畢竟,長平公主並非是伊家血脈之事,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她已為尊貴的公主,想來也不屑于那些財富了!就請長平公主將伊家的財富交出來,也就是了。」

榮華認出,說這些話的,正是大皇子那派的人!心中微凜,難不成,今日的這番事情,都是大皇子故意惹出來的?是他在背後教唆著劉明遠?若是果真如此,她倒是不得不佩服這個獨孤明了!還真是個手腳利索的!

四皇子的眼神微掃,便又見一位大臣出列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不妥!長平公主雖然並非是伊家血脈,可是其畢竟是伊家的人一手帶大的!這所謂親情,自然也是假不了的!而且這幾年,伊家的產業在長平公主的手上,也並未沒落,可見長平公主也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女子!再者,這劉明遠的為人如何,這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年其收受賄賂,不得已,經變賣家產才保得一命!微臣也是听說,當時,長平公主也是出了力的!否則,現在劉明遠哪里還有什麼去京兆尹的機會?怕是連命都早沒了!」

「皇上,臣也以為這劉明遠此人之言不可信!雖然是長平公主並非是伊家的血脈,可是之前,也並未有人知曉。而且,伊校尉當年遇難後,也是長平公主一力挑起了伊家的大小事務!如今這劉明遠想著讓她直接將產業讓出來,怕是不妥!」

皇上略一思量,「秦相,你以為如何?」

「回皇上,老臣以為,這些產業,畢竟是姓伊的,而並非是姓達奚!既然是長平公主並非是伊家的人,自然就不訪再緊抓著伊家的產業不放!否則,豈不是讓人笑話他們凌王府太窮?居然會惦記上了一個平民的家產?至于剛才兩位大人之言,微臣就更不敢苟同了!這劉明遠的人品如何,與他是否有資格接手伊家的產業,何來聯系?皇上,律法,便是律法!剛才兩位大人所言,實在是夾雜了太多的個人喜好,並不妥當!」

皇上點點頭,「秦相所言有理!」

而一旁的凌王則仍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是並未听到他們討論的事,與自己的女兒有關!而榮華,則是心底冷笑,好一個卑鄙的皇上!好一群丑陋的嘴臉!自己這個正主兒都還什麼也沒說呢!他們竟是如此著急了!這是想著做什麼?利用伊府的產業,來試探自己的父王?還是想著以此,來威逼自己做些什麼?

剛才那兩位大人的話,听起來,似乎是也不對呢!明面兒上听著,的確是像是在幫著自己說話呢,可是細細一想呢?這不正是給了秦相後來說這番話的機會嗎?這分明就是想著把自己所有的退路、理由都給堵死了!

榮華暗暗咬了牙,如果自己剛才沒有看錯的話,剛才的那兩位大人,似乎是四皇子一派的吧?呵呵!這出戲,倒是越來越熱鬧了!四皇子,我真想知道在這出戲里,你是扮演了什麼角色?先是請旨賜婚,這會兒又是拿伊家的產業相逼!這些人,分明就是料準了自己不可能會輕易舍下哥哥交到自己手里的東西!現在看來,這一切,並非是偶然了,而是早有預謀!

「凌王,剛才的話,你也听到了!朕也是想著應該為你們凌王府的聲譽著想,你說說,此事該當如何呀?」

「回皇上,這是榮華自己的事,微臣不便過問!微臣想說的是,伊家當年收養了榮華,微臣心存感激!至于伊家的產業,要何去何從,微臣還是做不得主的!還是听听榮華自己的吧!」

「也是!長平公主,你以為呢?」

榮華眼楮定定地看了皇上一眼!自今日她一踏足這勤政殿後,皇上便一直是以長平公主四個字來稱呼她,這其中的用意,已然是明顯了!她不會以為皇上是看中了伊家的產業!畢竟是一國之主,還不至于這般的眼皮子淺!這是打定了主意,自己不會放手了,所以,才會以此來威脅自己?可是,他們到底是想要什麼呢?

「皇上,臣女願意到京兆府走一遭。也願與劉明遠,當堂對質,將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皇上對于榮華的回答,似乎是一點兒也不意外,微微攏眉道︰「長平,你現在可是公主!你確定你要親自去一趟京兆府?這可是于你的身分無益!不過就是一些個小小的財富,給他就是!何苦來哉?」

「回皇上,並非是臣女舍不得那財富!而是有些事情,並非是能以金錢來衡量的!西鳳國有關家產的律法,榮華也是知道的!只是榮華還是想著試一試!畢竟,與伊家的父母一起生活了十幾年,自小蒙他們寵愛疼惜,如今能讓自己覺得他們還在自己身邊的,無非就是剩下了保安堂!說實話,當年,哥哥死在了天策軍大營,若不是因為想著要替哥哥將保安堂給撐起來,榮華怕是早已自盡了!如今,臣女雖然是得老天庇佑,尋得生父,可是在臣女心目中,伊家父母及哥哥的地位,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還請皇上體諒!」

凌王听了,似有感慨!「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沒錯兒!當年若非是伊家收養了你,哪里還會有今日我們的父女相見?倒是那個劉明遠!那樣一個齷齪之人,居然也敢肖想伊家的產業,分明就是居心不良!當年居然還敢說你是天煞孤星!哼!簡直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按說,當時你的身世還沒有人知道,他該當你是親外甥女的!怎麼會這般地心狠?這不是把一個小姑娘家往絕路上逼嗎?」

話落,有些心疼地看了榮華一眼,「幸好是老天有眼!若非是你強撐著一口氣,就為了將保安堂給撐起來!為父,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父親,過去的事了,您就別多想了!如今,女兒不是好好兒的就站在你的面前了?」

凌王這才收起一臉的痛色,長嘆一聲,「皇上,此事,既然是榮華拿了主意,就依她的吧!此事,既然已是鬧上了衙門,又是傳的沸沸揚揚,總歸是要給百姓們一個交待!也要給保安堂一個交待!」

皇上似是有些不忍,眸光緊了緊,不過,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麼,勉強點頭道︰「也罷!就依長平之意吧!京兆尹,你速去安排!事關長平公主的清譽,最好是速速解決。」

「是,皇上。」

「皇上,兒臣擔心長平公主年幼,且畢竟是名女子,還請父皇準許,請兒臣前去旁听!」獨孤皓道。

「嗯,準了!」

回到了伊府,父女二人一起在花廳里坐了,「榮華,你心里可是有數了?」

「回父親,女兒大概是明白他們這是要做什麼了!」

「哦?說說看!」凌王一臉期待道。

榮華卻是輕笑了笑,「父親明明也是看出來了,為何還要女兒說?左不過就是那些個齷齪心思罷了!我以前是民女時,不能讓他們輕易地拿捏我。現在,我有了父親做靠山,又得了公主的名號,自然是更不可能任他們拿捏了!他們打的好算盤,就先讓他們樂著吧!不急!」

「呵呵!我倒是小看了你這個女兒了!好吧!三日後便是狩獵了,希望到時候,你的事兒能處理妥善了!別留什麼小尾巴!」

榮華眨了眨眼,「父親此言何意?」

「榮華,你什麼都好!聰明,冷靜,沉著!這些都是你將來成為肖冬陽的太子妃的最好的一道保障!可是,你的心,太軟了!將來若是你真的嫁給了肖太子,我倒是擔心,你會不會被人給算計死!」

「父親指的,可是劉家?」

凌王點點頭,「你明知道他們一門心思惦記著保安堂,為何不肯將他們徹底地掃除了呢?如今,留下了禍端,豈不是給自己惹了麻煩?將來,你若是嫁去了北梁,再是這般地心軟,唉!我倒是寧願你不嫁給他!」

「父親說的沒錯。我以為,他們如今已然是落魄至此了,還能如何?殺人不過頭點地,饒過他們一次,又有何妨?至于父親所說的今日之禍!即便是沒了劉家,他們定然也還會再找別人的人殺出來!堂堂西鳳國的掌權人,還怕找不到幾個伊家的親戚?」

凌王一挑眉,竟是笑道︰「你這個丫頭,倒是看的通透!」

「倒是父親剛才所言,似乎是北梁的情形更為復雜多變?我若真是去了北梁,有你這個國師父親罩著,仍是不得安寧?」

凌王有些尷尬道︰「這個,要怪就怪你找的這個肖太子,太會惹桃花了!事實上吧,也不是他惹的!可是誰讓他生了那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呢?再加上文治武功,驚才絕逸,哪個女子會不喜歡他?除非是傻子!」

榮華听了,控制不住地低笑了幾聲,「你這比喻倒是貼切!父親快與我說說,他在北梁都惹了些什麼樣的女子了?將來,我若是真到了北梁,定然也要好好地防範一番才是!」

凌王哈哈一樂,便將肖冬陽在北梁的事都一一講給了榮華听。當然,講地也不過就是一些個桃花之類的,有關肖冬陽是如何坐穩那個太子之位的,他是一句沒講!哼!臭小子!叫你這些日子給我臉色看!若是不趁著現在你不在,我趕緊講些你的壞話,將來,豈不是得讓你給騎到脖子上拉屎了?如今,你不是被迫回北梁了嗎?我便好好兒地將你給損上一通!看將來,榮華是跟你親,還是跟我親?

遠在北梁皇宮的肖冬陽,正在跟皇上在那兒較著勁,突然就打了個噴嚏,有些欣喜地喃喃道︰「定然是榮華想我了!」

北梁皇上白了他一眼,「你個不孝子!剛回來都還沒坐熱,你就想起心上人來了!不就打個噴嚏嗎?你怎麼就不認為是有人在背地里算計你呢?白痴!」

肖冬陽聳聳肩,挑挑眉,對于他的怒氣,似乎是感覺不到一般,「你這麼急著叫我回來,究竟是有什麼事?我可是先把話給你放在這兒!你最好是有要緊的事,不然的話,小心我這次去西鳳待上個一年半載的再回來!」

皇上氣的便是一瞪眼!「真是個不孝子!罷了!你自己看吧!」說著,便將幾封奏折扔到了肖冬陽的跟前!

肖冬陽接過看了,臉色是越看越沉,越來越冷!看到最後,竟是直接將手中的一個奏折,碾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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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在如意和雷天等人的陪同下,正端坐在了京兆府的公堂上!

劉明遠跪在地上,看向榮華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陰沉和狠戾!當然了,還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架勢!

榮華似是未見,輕飄飄地看了堂上的府尹一眼,等著他開始審理此案!而榮華的對面,則是坐了四皇子,獨孤皓!他面色微微有些擔憂地看著榮華,似乎是有些不放心她。

榮華見他的眸光微閃,面上也只是淺笑,不發一言!

「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有何冤屈?狀告何人?」隨著京兆尹的一聲驚堂木的動靜,大堂內外,一片寂靜!

「回大人,小民劉明遠,京城人氏!小民狀告長平公主,長期霸佔小妹之巨大財富,拒不歸還!小妹乃是伊家已過世的老爺伊建業的妻子。也是他唯一的妻子!其長子伊榮升于兩年前死于一場火災,自那以後這伊家所有的產業便都落到了長平公主的手里!之前,小民就曾與她有過交涉,可是其卻是並不理會小民!更是仗著自己是官身,多次對小民一家進行打壓。這一次,小民也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只能是將其告上公堂!還請大人為小民做主呀!」

府尹轉了頭,看向榮華,拱手道︰「長平公主殿下,不知這位劉明遠所言是否屬實?」

榮華听了剛才劉明遠的一番話,立時對他高看了一眼,不簡單呢!不過才多長日子不見,竟是這般地會說話了!什麼叫以前便有多次的交涉?這分明就是在故意地模糊所有人的視線!之前那叫交涉嗎?那叫威脅!而且,之前,她可不是什麼長平公主,她是伊榮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伊榮華!那個時候,你一個姓劉的,有什麼資格跟自己提及財產之事?

「回大人,真真假假!」

「哦?何謂真真假假?還請公主明示!」

榮華淡笑道︰「兩年前以前,榮華與家兄剛剛抵京之時,此人便多次要求由他來掌管保安堂。可是家兄一直不肯同意!後來,家兄遇難,他便帶了劉府上上下下的人到了我府中,多次勸說要我將手中的產業交出來,由他打理!不僅如此,還私自就將我的婚事給訂了!不過,事後,被我言詞拒絕,他惱羞成怒,竟是縱容其長女與外人一起聯手陷害于我!便是當年曾轟動一時的,靜王妃中毒案!此計不成,他們便又對外宣稱我是天煞孤星,克所有親人!是故意毀我名聲,讓我此生再無依靠!這樣的為人,大人以為,他的話有幾分是真?」

榮華不輕不慢地說完,便笑看了對面的四皇子一眼,似是在打招呼,更像是在審視!

「這!」府尹倒是有些為難了!這長平公主說的沒錯兒呀!當年的靜王妃中毒一案,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如今被她這樣光明正大的拿出來說了,還是頭一次!畢竟是涉及皇家了!

「大人,當年的小女設計陷害她一事,小民是當真不知呀!若是知道那個蠢貨居然是打了害她的心思,我是說什麼也會想辦法阻止的!事實上,過後,小民也確是罰了她,這一點,以前小民府上的人,自是可以做證的!」

「公主,這個,顯然是不能成為您不將伊家產業交出來的理由的!」府尹有些為難道。

榮華微點點頭,「四皇子今兒是來旁听的!那恕我冒昧地問一句,若是我與伊家沒有血緣關系,便不能再掌握著伊家的產業,那麼又如何證明這劉明遠與伊家就有血脈關系了?」

「公主,這伊夫人是劉家的小姐,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兒!」

榮華似是這才想了起來,點點頭,「沒錯兒!可是那又如何?若是我母親是被人抱養的呢?就像是我這樣?還有,若是他們又並非是一母同胞呢?」

「這,自然是要另當別論了!不過,您剛才說的這些,似乎是都沒有證據吧!」府尹好心提醒道。

「證據自然是有!不過,不是關于母親身世的,而是關于,伊家是被人害的家破人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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