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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眼楮都看直了,四弟這是相中了哪一位佳人?」隋垣走近司徒鈺,像是劇情中那樣直接開了嘲諷。頂點 23S.更新最快

司徒鈺悚然一驚,下意識往旁邊邁了一步。這種剛剛尋到「新歡」、擺月兌「舊愛」的影響就被「舊愛」抓奸當場的坑爹感,就算是司徒鈺向來冷靜持重,此時也不由得怦然色.變。

隋垣莫名其妙地看著一臉見鬼了那般的主角攻,下意識模了模自己的臉——他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麼?怎麼竟然將司徒鈺嚇成這幅德行?

隋垣那邊陷入了自我懷疑,而司徒鈺這邊卻心髒狂跳、頭腦一片空白,半晌才稍稍緩過神來。

自從察覺到自己對徐塗的異樣感情後,司徒鈺一直都在躲著他走,即使公共場合下不可避免地踫到一起,也沒有跟他說過半句話。猛然間,心存戀慕的人突然跑過來主動向他搭話,即使語氣不算好,也足夠讓司徒鈺有些不知所措了。

極力克制著自己的語氣,以免太過熱切或太過冷淡,司徒鈺微微蹙眉︰「三哥慎言,莫壞了他人清譽。」

「呵,若是我有喜歡的人,自然大大方方地說了,哪里像你們這般藏著掖著、故作矜持,叫人看著就替你們心累!」隋垣冷嘲,飛揚的眉眼斜睨著,艷麗至極。

司徒鈺心中一震,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仿佛被看透了那般的倉皇。

他本應該斥責徐塗不遵禮節,但卻又心虛地感覺對方意有所指,嘲笑他即使心慕也不敢承認,反倒另尋他人轉移注意,簡直不堪之至。

「三哥性格不羈,不流世俗,自然坦蕩地很。」司徒鈺勉力維持著應有的儀態,淡淡應承道,隨後不顧失禮地迅速告辭離開,就連方才關注的女子到底是誰家姑娘也來不及打探。

被主角攻拋下的隋垣︰「……………………」

——這種被主角嫌棄的感覺,真是好久都沒有嘗過了,莫名有點小心塞呢……似乎司徒鈺比討厭原本的徐塗還討厭他?明明他們之間還剩下幾句對話,就這麼匆匆結束真的沒問題嗎?他還沒來得及嘲諷主角受平庸、嘲笑主角攻眼光差呢!

「……咱們這位四弟今天怎麼有點怪怪的?」就在隋垣默默心塞的時候,一直在不遠處圍觀的司徒珪走了過來,語氣疑惑,「他難得用這麼褒義的詞匯形容你,似乎還有點懼怕你?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隋垣撇了撇嘴,不過很快還是將這件事丟到了一邊。反正,他早已經習慣在自己面前主角們的各種不按套路來了,只要大方向不錯,多幾句台詞少幾句台詞什麼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對了,我剛才從姑姑那里得到消息,說父皇要來賞花宴,讓我們做好準備。」司徒珪也懶得去計較自己這位兄弟到底出了什麼毛病,話題一轉,將自己來找隋垣的原因說了。

隋垣一听,頓時有些無奈——他就知道趙羲和沒那麼老實,十有八.九會不放心他,跑過來湊熱鬧。

「真難得呢,父皇竟然會對這種‘相親宴’感興趣。」司徒珪挑眉笑著調侃,「也不知此次宴會結束,後宮是不是又要多出幾位佳人來。」說到這里,司徒珪面色一沉,「多出幾位佳人倒也無礙,只是希望可不要再出現什麼弟弟跟我們‘爭寵’了。父皇的注意力就那麼點兒,多個人分,其余人可就得不到了。」

司徒珪在徐塗面前從不掩飾,將自己奪嗣的野心和對兄弟的忌憚袒露無疑。他們的父皇目前年齡並不算大,就算現在有弟弟出生,待到父皇年老時也已然長大成人。只要一想到這些弟弟們到時候比他們這些先出生的皇子們更年輕、更受寵、甚至更有才華更有活力,司徒珪就覺得有些牙根發癢。

——史上可不是沒有三四十歲的皇太子,而這些皇太子的下場,一般可都不怎麼好。

隋垣有些憐憫地看了司徒珪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皇自有打算,不要想太多。」

他總不能直接說按照劇情你家父皇活不了多久,也折騰不出什麼弟弟妹妹來?至于現在,趙羲和連後宮的女人都不踫,就更不可能弄出什麼子嗣來了……

跟自家好兄弟一通吐槽,又收獲了安慰,司徒珪感覺心情終于有所好轉,恢復了翩翩風度,扯著隋垣開始做接駕準備。

因為是微服,並不想驚動太多人,以免影響劇情,所以趙羲和只讓長公主通知了寥寥幾人,其中自然就有隋垣。

在眾人不知道——或者說就算有所察覺、也不動聲色的時候,長公主將幾位皇家中人喚到了一起,恭謹地迎接聖上蒞臨。

一踏進園子,趙羲和就迅速鎖定了與幾位皇子站在一起的隋垣,毫不客氣地招了招手︰「徐塗,過來!」

隋垣頭皮一麻,無可奈何地迎著眾人驚訝又艷羨的目光走到微服的皇帝面前,被他親昵地按住肩膀︰「朕在呆得宮中乏了,出來散散心,有徐塗陪著足夠了,其他人都散了吧。」

被明晃晃嫌棄了的其他人各種憂傷,卻又偏偏不能反駁,只得眼睜睜看著皇帝攜著隋垣施施然離開,心中的小算盤開始劈啪作響。

自從那次下口諭訓斥徐塗家眷後,京中眾人便紛紛猜測這位義子已然失寵,可如今看來,哪里像失寵,分明是越發受寵了!畢竟,從前可沒見皇帝將一眾親子丟到一邊、連看都不看一眼,卻單單點了徐塗一人伴駕的!

皇家中人向來心思敏銳,俗話說就是「想太多」。皇帝一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就能腦補出十七八種可能性,頓時,眾人的臉色就有些繽紛多彩了。

徐塗是赤.果果的二皇子派,除了二皇子,他誰的面子都不給。如今這般得寵,少不得皇帝的心思也會向二皇子那邊斜一斜,這可不是其余皇子們希望看到的。

五皇子司徒璋只是單純的憂慮,覺得二皇子司徒珪的勝算更大了,而司徒珪則大約是一堆人中心情最好的。徐塗受寵,他就獲利,只要這小子別犯渾惹怒了皇帝,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至于司徒鈺,他的感覺應當最為復雜。

作為幾位皇子中心思最為縝密、最善于察言觀色的那一個,司徒鈺下意識地感覺父皇與徐塗之間的氣氛的確改變了,而非他一時的幻覺。如果說之前父皇的作為更傾向于捧殺的話,如今他無論是從言談舉止還是看向徐塗的眼神,無疑都更加像是單純的寵愛——甚至比寵愛更甚。

這種改變,到底是何時發生的?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司徒鈺本能地感覺不妙,無論是父皇對徐塗過分的寵愛也許會影響到自己的奪位,還是因心慕徐塗而本能地警惕與他過分親密的人物,一切都在向司徒鈺傳遞著一種危險的訊號。

于公于私,他都不想看到兩人如此親昵,只可惜,作為一名不怎麼受寵的皇子,除了暗自焦躁外,司徒鈺什麼都做不到。

不管眾皇子們如何心中思量,趙羲和此行的目的卻格外簡單,除了與自家戀人見個面、約個會外,就是在眾人面前給隋垣打上一個「私人專屬」的戳,以防他招蜂引蝶,勾.搭得他人春.心萌動。

作為被長公主邀請來的年輕俊杰,不少人還是曾有幸入宮面聖的,盡管可能僅僅只是遠遠瞥了一眼,也不會有人蠢到聖上站在眼前,他們還認不出來。

能入宮的幾乎沒有蠢人,就算個把比較沖動,身邊也有精明的人及時阻止。于是,就算不少人都認出了聖駕,眾人也都心照不宣地不曾點破,只是態度更為恭敬,也越發不著痕跡地展現著自己的才華。

——如果說之前不過是為了吸引女子的目光的話,如今便是為了自己的前程而拼搏了。只要能獲得聖上青眼、甚至僅僅只是留下一個淺淡的印象,那麼便意味著未來的青雲之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眾人如何不越發拼命?

很快,隋垣與趙羲和不遠處便形成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團體,或是吟詩作對、文采風流,或是暢談國事、引經據典。隋垣听得饒有興致,而趙羲和卻越發地不耐煩。

如今,園子里到處都是人,而趙羲和本身的身份也極為特殊,很難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尋一處清幽僻靜之地,過一過二人世界。

為了不讓隋垣不滿,趙羲和不得不忍耐著周圍人等的聒噪,只可惜他不去招惹別人,卻反倒有人來招惹他——確切的說,是招惹他身邊的隋垣。

徐塗飛揚跋扈,在京中仇人遠比朋友多得多,看不慣他的人妒忌他能夠名正言順地伴在聖駕邊,幾個智商不夠用的便想要借此機會讓他丟丟臉,就算不能完全失寵,也要讓聖上「看穿他的真面目」,對他失望幾分。

于是,就在隋垣正听得有趣兒的時候,他被點名了,點他名字的人一臉熱情至誠,眼中卻閃爍著輕蔑和不屑。至于那些智商夠的也樂得看徐塗出丑,反正就算聖上因此而不滿,也遷怒不到他們頭上,有利無害,何樂而不為?

隋垣自然知道他們打得什麼主意,而他也懶得跟這幫路人虛與委蛇。雖然他本人作為扮演者,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但很可惜徐塗卻沒有點亮這些技能,隋垣干脆地微一挑眉,懶洋洋地開口︰「作詩?本公子可不會這些酸溜溜的東西,你還是找別人吧!」

被嘲諷了一臉的人自是不甘,又礙于皇帝在場,不能直接惡言相向,只能委婉地點明他不學無術。隋垣本身倒是無所顧忌,將徐塗的囂張狂妄發揮了個淋灕盡致,愉快地將所有打算看他笑話的人冷嘲熱諷地噴了個遍,其威力簡直堪比地圖炮。

無論隋垣做什麼,趙羲和都覺得新奇有趣,他倒是沒有見過自家戀人如此辯才犀利、不留情面的一面,興致勃勃、眼含欣賞地袖手旁觀著看熱鬧,唯一美中不足的,則是如此「狐假虎威」、氣焰囂張的隋垣實在有些太過耀眼,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

趙羲和隨便一掃,便從人群中揪出幾個眼中閃爍著莫名光彩、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隋垣的家伙,無一不是劇情中有頭有臉的角色。

隋垣的光環頗為奇怪,就算能影響炮灰路人,也不過是讓他們產生淺淡的好感罷了,而戲份越重的角色,受到的影響便越多,這大約就是所謂的「氣運」所致。

雖然被本源世界創造出來後,這些分世界自成一體、**運轉,但那些被「劇情」規定了命運角色作為世界的支柱,本身擁有比其余人更強的「氣運」,也會經由氣運受到「造物本源」的影響。

因為趙羲和的原因,作為他本體的「造物本源」對隋垣越來越喜愛,這便直接影響到了這些身具「氣運」的人對隋垣產生好感。氣運越高、被造物本源影響越深,對隋垣的好感便越多,這幾乎變成了一種「惡性循環」。

作為一切源頭的趙羲和不可能不喜歡隋垣、不關注隋垣,于是,一切就悲劇了。

微微閉了閉眼楮,告誡自己要冷靜,趙羲和抬手摟住隋垣的肩膀,輕笑著阻止他繼續吸引他人的目光︰「行了,這有什麼可爭執的?他們哪里比得上你?朕喜歡你,可不是因為你有才華,就算不學無術,你在朕眼里也是最好的。」

說罷,他眼含威嚴地掃了一圈四周,又冷冷輕睨了一眼方才跳得最歡的幾人,極大的壓力讓眾人噤若寒蟬,生怕被正為自家義子撐腰的皇帝記恨。

趙羲和一句話,遠遠勝過隋垣的千百句。頓時,周圍一片靜謐,不知他身份的人震驚于「朕」的自稱,而知道他身份的,則震撼于徐塗的受寵。

他們這麼努力,不就是為了讓皇帝多看一眼嗎?結果他們說一千道一萬,在聖上眼里不過是嘩眾取寵,而徐塗就算再糟,也是心肝寶貝,如此鮮明而殘酷的對比簡直令人心生絕望!

自家的孩子總是最好的,就算要教訓,也輪不到別人。皇帝陛下赤.果果地展示了自己毫不講理的護犢子的功力,硬生生堵住了所有人對徐塗的非議。

君王既是天,君王說好,那必定是好的,沒有任何道理。就算想要直言進諫,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算計一下得失。

既然趙羲和阻止了,隋垣也適可而止,反正他本身對于斗嘴這項活動沒什麼太大的興致,不過是徐塗的人設讓他不能忍氣吞聲罷了。

飛給眾人洋洋得意的一瞥,隋垣嘴上說著「多謝父皇厚愛」,語氣卻偏偏習以為常,直讓眾人又羨又妒地牙根發癢,這才被趙羲和攬著,微揚著下巴炫耀地離開,毫不客氣地坐實了自己「最受寵愛」的位置。

「這便是據傳京中最為跋扈的徐塗?果然任性囂張,不過卻囂張得頗為可愛率直。」站在司徒鈺身邊的青衫書生輕笑了起來,語氣饒有興致,「只可惜,他與二皇子著實親密,不然沖著這份寵愛,籠絡過來,著實能讓我等獲益良多。」

司徒鈺︰「……………………」

——你以為我就不想嗎?!(╯‵□′)╯ ┴–┴

——早在對他心生戀慕的時候我就嚴肅地思考過這個問題了,最終只能絕望地放棄你造嘛?!

司徒鈺的另一側,一身武人勁裝的男子也跟著點了點頭︰「雖然態度張狂,但他的那些話到真是說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我也不喜文人那套文縐縐的規矩,更不懂什麼吟詩作對之類的‘風雅’,倘若能有機會跟這位徐塗結交一番,倒是一件妙事,我們說不定能談得來!」

司徒鈺︰「……………………」

——徐塗可是敵對陣營的!結交你妹、談得來你妹啊!

——來,看我的口型,跟我念,敵、對、陣、營!

司徒鈺格外糾結。

剛剛意識到自己有了喜歡的人,結果就發現自己注定要失戀,還有比這更讓人心塞的事嗎?

答案是——當然有!

比如剛剛費盡心思、禮賢下士地勾搭上兩個能文能武的得力助手,結果轉瞬間就發現他們都被讓自己失戀的對象吸引走了,司徒鈺簡直要被這個負心的世界虐哭了!

徐塗,難道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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