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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生死奔徙 第二章 沉睡者

一趟跑到窗前,看著外面天空中那一片漆黑,劉毅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壓抑之感。至此,他才發現外面哪里是什麼沒有天亮,明明是天空中一大片厚積的烏雲,像蓋子一般的籠罩在天空之上。

「地球,進化病毒投放完成,改造進化2012年10月20日零點開始,已過十小時二十三分,伴生體需要提前做好應對準備!」這就是剛剛,怪臉給他提示的信息。

看著窗外的情景,劉毅的大腦在一次當機,腦袋嗡鳴不知所措,全都被生化危機、食物、武器等一些詞語塞滿。

眼神無意識的看著對面樓宇間的光亮。以前這個時候,對面那些房間里早已人影晃動,女人們早都起來開始給孩子丈夫做早餐;街道上,也早有環衛工人開始對市容進行清掃;大小車輛也早已跑滿了路面各奔東西。可如今,外面卻顯得那麼安靜,沒有人影晃動,沒有汽車的轟鳴跑動,沒有任何曾經的熟悉。

「那是?」就在這時,劉毅瞳孔一縮,眼神停留在一個路燈下的人影處,那人影竟然就那麼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隨後劉毅又發現了另一個,再一個,隨著發現他的頭皮開始發麻。

死人劉毅不是沒有見過,反過來他比普通人見過的不知多了多少。五年的學醫生涯,每天解剖課上對尸體和尸體零件不停的擺弄;一年多的從醫生涯,生離死別的場景又見的還少?對于劉毅來說,死人不可怕,可是那麼多詭異的「死人」,就算是他,此刻也已經有些頭暈目眩。

突然,劉毅眼神一滯,渾身打了個激靈,「爸爸、媽媽、弟弟!」想到家人,他連忙拿出手機開始撥打起電話來,「靠,沒有信號!」這一下,劉毅真的慌了神,腳下也不敢再做停留,連忙開門走了出去。

劉毅住的地方,在寧夏首府銀川市金鳳區,而他的父母卻住在距離這里三十多公里的永寧縣。昨天弟弟剛從部隊休假回來,原本今天休息時要回家一趟,可現在……

單元樓的防盜門被打開,猛的一股冷風襲來,秋末的寒意讓他不禁接連打了幾個哆嗦。天空中的烏黑依舊,街道上的路燈依舊,可那種一人獨處世間,地上滿是「死人」相伴的感覺,讓他不禁產生一陣莫名的空落,一陣陰滲的恐懼。

車棚附近的幾具「死人」唬的劉毅心驚不已,饒是他的膽子再大,這種詭異的情況也是第一次見。

劉毅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十點四十三分,「那個什麼改造計劃已經開始十個多小時,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多點的時間,不知道這段時間過去之後,這些‘死人’醒來」會變成什麼樣,難道會像生化危機那般。

此刻那電影、小說中的一幕幕不受控制的在劉毅腦海中翻來滾去。沒有半邊臉的、四肢不全的、腸子拖地走的……

「靠!」劉毅甩了甩腦袋,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拋開,可是緊跟著那些畫面又不停的一幅幅出現在腦海里。

「沉睡者蘇醒還有一小時零九分鐘,主人請您做好準備!」

這時候,劉毅已經小心翼翼的從車棚里將自己的「愛車」推了出來,這可是自己積攢幾個月的工資買的,還是寶馬牌。想坐車,可惜現在哪有車可坐。

「這些人醒來以後會怎麼樣?會不會像生化危機里的喪尸一樣?我為什麼提前醒來?」劉毅一邊騎著「寶馬」,一邊詢問著怪臉。至于它知不知道什麼是生化危機,劉毅也顧不上理會。

「根據檢測,人類基因改善完畢後會蘇醒。百分九十五的幾率成為進化體,百分之五的幾率成為異變體!您是選定伴生體宿主,會提前醒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怪臉說話的聲音雖然依舊是機械式的,但語調上已經有了些許變化,至少有了升降。

劉毅一听,心中猜測起來,「難道是某個大國進行的試驗,或者說……」不過憑借他的腦袋,這種只有在電影小說中出現的事情,他是想不通的。「檢測?進化體?異變體?誰的檢測?什麼是進化體和異變體?」不過眼下有個現成的「詞典」,也不用他去多想。

「級別不夠,檢測者身份不能泄露!」怪臉的這個回答多少在劉毅的預料之中,不過他也沒在意。一邊騎著「寶馬」,一邊尋找著能行的道路一路疾行,途中腳下不時的打滑,仿佛剛學會騎車一樣,一不小心就會踉蹌一下,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他和怪臉可以直接在大腦中進行交流,這也是劉毅剛剛發現的,同時,在手臂完全恢復如初之後,怪臉還能縮回手臂,這一下也解決了劉毅的後顧之憂。不過這一切,和他回家尋找父母的急切心情來比,根本算不上什麼。

其實和怪臉交流,一方面劉毅是為了得到一些信息;一方面也是為了能夠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一下。自從騎車走了這一路以來,地上的「死人」不斷的出現,有些地方一下子還出現十多具,車輛更是橫七豎八的停在路上。

「好死不死的都躺在街上,半夜十二點都不回家睡覺,在街上亂逛,看吧!遭罪了吧!」街上的「死人」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各色年輕男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夜生活豐富之人。要不誰會大半夜十二點沒事在外面瞎晃悠。

「那什麼是進化體和異變體,可以給我說說嗎?」躲避著街上的障礙物,劉毅繼續詢問。

這個問題好像不受限制,怪臉很快就解釋道︰「進化體,基因鏈彌補完善,蘇醒後開始緩慢進化和之前人類本征無區分。前期進化緩慢屬于適應性階段,後期速度加快進化體可持續進化。此類佔地球人類總數95%。異變體,基因鏈彌補過程中發生突變,形成另類進化,前期速度比進化體快,按時間比為1︰5。基因異變後,大腦陷入沉睡,除了保留掠食意識外,其他控制區域全部封閉,外力無法啟開,只能憑借進化逐漸恢復。可持續進化,但是,達到後期將會極為緩慢,可持續進化。」

「什麼樣的人會變成異變體?」異變體只佔5%,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身體健康者,進化體;虛弱者,異變體。」

這一了解,讓劉毅的心神穩定下來。95%的人類成為進化體,只有5%的成為異變體。那麼就是說健康的肯定會成為進化體,即是身體虛弱的也有可能成為進化體。雖然現在人類很多都處于亞健康狀態,但是這些只是小毛病,對人類健康的影響目前還不算大。

「爸媽弟弟身體都很健康,應該不會有事!」心里稍安,劉毅在腦海中繼續問道︰「這異變體醒來以後只有掠食意識,那他們都吃什麼?」

「一切活物!」

「 啷!」一聲,「寶馬」摔倒在路旁,劉毅也跟著跌倒,他沒管自己身上是否擦傷,而是驚呼道︰「那不就是喪尸!」這一晚上,他被接連而來的情報,弄的整個人都已經神經大條了。

「一切活物!」劉毅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那就說這百分之五的人醒來後,首先吃的肯定就是身邊的進化體。要知道生化危機電影里,只是那麼一個科研實驗室的泄露和感染,最終就導致全球感染。

怪臉的聲音再次響起︰「喪尸體屬于二次感染病毒的三類體,被異變體捕食達到二次感染者。病毒導致基因完全混亂徹底變異,除去捕食本能外完全喪失意識,進化類同異變體,後期進化極度緩慢,可恢復部分智力,可受異變體控制。」

「果然還是有喪尸!」劉毅心驚之余,連忙起身扶起「寶馬」,開始瘋狂向前騎行。

這下他心里開始不斷的鄙視起自己。因為上學時出過一次車禍,學車的時候也因為車禍所遺留的後遺癥,導致撞過幾次。整得他最後對汽車完全有一種莫名的無措。要不這三十多公里的路程,有車的話,一個小時時間足夠到了。可現在,他偏偏就好死不死的騎著愛車一路前行。

劉毅所住的地方是銀川市金鳳區也叫新城,面積不大,人口並沒有老城興慶區的人口密集,所以現在他很快就騎出了人口密集的地方。

「十一點四十七,靠,時間過的這麼快!」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劉毅頭上冷汗直冒。這才幾公里的路程竟然用了快一個小時,比烏龜還慢,還不如走的。

可是他也很無奈,路上車輛橫臥,「死人」一片一片,為了避開,他不得不饒了很多冤枉路。「會開車頂屁用,難道直接一路壓過去!」

十多分鐘,劉毅再也不敢耽擱,兩條腿快速的輪轉,「寶馬」上的測速表都經顯示到了「18」,就這樣還在不斷的增加著。此刻他也不指望能夠一下子就回到父母家,不管怎麼說,最起碼要離開人多的地方。

完全出了新城地界之後,劉毅心中念及父母,心里也慌的不行。很快一人一車來到城市郊區的一片新開發的小區地界。

「艾伊河水岸!」

一個高檔住宅小區,小區面積很大,四周被人工水系環繞,幻境十分優美。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當時房子一開盤就被炒到了八九千,後來听說還在漲。

要知道寧夏銀川地處中國大西北,這里的消費水品根本沒有東南部那麼高,普通人一個月兩三千都屬于高工資。

時間在不斷的減少,劉毅心急如焚,恐怖的畫面再一次在腦海中翻轉著。就在這時,「啊!」一聲慘呼從遠處傳來,讓這寂靜的世界一下子有了聲音,可這聲音听在劉毅的耳朵里,卻覺得是那麼恐怖。

不敢耽擱,劉毅盡量找人少的地方一路騎行。而此刻,因為郊區這里很多道路都在修建中,路燈稀少,天色昏暗,劉毅根本分不清道路,只能在公路上一路向南。可就在這時,所行公路的盡頭盡然不通,那里還立著一個牌子。「前方不通,請繞行!」

「靠!搞什麼嘛!」劉毅怨恨的說了一句,趕緊掉頭,可就在這時,百米之外,艾伊河水岸那片高檔小區的方向已經傳來了陣陣刺耳的慘叫聲,隱約能听到「殺人了!殺人了!」的叫喊聲。

劉毅一听,心髒直接沉底,口中喃喃說道︰「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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