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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漂亮的官司

白初晴站了起來,葉俊凱握緊她的手舍不得放她走,「晴晴,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我們的葉歡。愛睍蓴璩」

「嗯。」她點點頭,努力微笑,「你也是,我會讓米揚監督你,你要是表現不好,我和葉歡都會受罪。」

「好。」淚光中綻放出一抹疲倦的笑,「我會好起來,等你無罪釋放的那一天,去接你。」

「嗯,我等你。」白初晴只稍稍用力就從他枯瘦的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失去了他手心的溫度,她的手冷得哆嗦了起來。

她萬般不舍轉過身去,米揚見好友一副依依不舍的含淚樣子,心也是一扯一扯的痛,他走過來,將白初晴攙扶了出去。

一上車,白初晴就控制不住苦苦壓抑的情緒,崩潰地大哭起來。

濕透的紗布,沁出了她那雙烏黑亮麗的大眼,她掩住嘴唇,不敢讓自己哭得太用力。

她真的好難過,好心痛。

滿腦子都是俊凱瘦得不成人樣的樣子。

他的俊臉已經干得沒有肉,皮膚都是松弛的,那雙目染清風的桃花眼沒有了光澤,暗淡得像是一汪死水,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已經凹陷了下去。

笨蛋!

他怎麼能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笨蛋!笨蛋!笨蛋!

****************************

一個半月後,也就是開庭審理的日子,這天,白初晴同往常一樣,在女佣的伺候下,洗了臉換了身囚服,戴上手銬便被兩名警察帶到了法庭。

她一出場,就打破了安靜的氣氛,陪審團的人議論紛紛著。

她走到了被告席,才抬起頭掃了一眼前面的原告區的陪審團,一眼就看到了神態散漫,不可一世的葉順康,她沒有任何情緒的轉開眼,看著被告區域的陪審團,有米揚,泰勒,周楊,米雪,唯獨沒有葉俊凱。

她眼底的情緒這才稍稍起了一絲的變化,情緒有些低落的斂下了眼睫毛。

原告方的律師已經候場了,被告方的律師卻遲遲沒有出現。

泰勒打了十幾通電話,無心也沒接。

「怎麼回事?」米揚散漫的語氣里夾雜著不易察覺的關心。

「不知道,無心她沒接電話。」說話的時候,泰勒憂心忡忡的眼神卻是定定望著白初晴的,看著她這個樣子,他真的很想揍人。

「應該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吧,別急。」還是周楊要沉得住氣。

「還有五分鐘就要開庭了。」米雪看了眼手表,微微皺起眉頭。

米揚忽然想起無心身邊的兩個助理,于是問泰勒,「你有她助理的電話嗎?」

「沒有。」他跟她的兩個助理又不熟,要他們電話做什麼。

肅靜——

法官大人敲了敲法槌,庭審正式開始。

司儀開始宣布道——

十一月十八日,晚上十二點二十八分左右,被告人用匕首殺死了原告家的保姆……

砰——

法庭的大門突然被推開。

無心一身職業干練的黑色裙裝,海藻般長發被盤在腦後一絲不苟,她今天的妝容清新淡雅,沒了往日的妖艷卻多了氣質型的女王範兒,她犀利的眸子環視過全場,那睥睨天下的神態別提有多不可一世。

「抱歉,我遲到了。」嘴上這麼說,臉上絲毫看不出她的誠意,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她領著兩名助理威風凜凜的走到了被告律師席。

「酷。」米揚情不自禁道,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只小野貓了,無論是她風情萬種的散漫樣子,還是她嚴肅不苟的認真樣子。

原告方的律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帶著黑框眼鏡,他見對方的辯護律師是無心,原本勝券在握的信心有了一絲的動搖,在律政界誰不知道這位鬼才律師,她辯護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而每次都是出奇制勝,她的傳言已經到了傳神的地步。

誰敢跟她辯護,那簡直是自取其辱,自毀前程。

凡是她接手的官司都能反敗為勝,而且是贏得漂亮。

原告律師開始松領帶,他好像很熱,額頭開始冒起了汗。

「原告律師你可以向犯罪嫌疑人提問了。」

「原告律師……」

「…………」

法官大人在接連幾聲的叫喚之中都沒有等到回應,終于是有些不耐煩地拔高了點聲音,「原告律師,請專心一點好麼?」

被告席上的陪審團哄堂大笑。

原告方的律師這才回過神來,站起身無比尷尬的對法官大人施施然的行了個禮,然後看著被告席上的白初晴,詢問道︰「被告,事發當晚,請問你是否出現在葉家?」

「有。」白初晴點頭。

「你跟死者之間有什麼矛盾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殺害她?」

「我沒有殺人。」白初晴抬起頭來,眼神定定的望向了原告區的葉順康。

眾人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又是一番竊竊私語。

原告律師拿出了那把行凶的刀,裝在透明膠袋里。

「這把刀是殺害死者的凶器,上面有你的指紋,經過警方的調查,這把刀是案發前一天你在一家XX店里買的,店里的監控視頻清晰的拍到了你的身影,而且店里的工作人員也都清楚的記得你的長相。」頓了頓,他看向法官大人,「我要求傳證人。」

不消片刻,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就被傳召上了法庭,她如實說道。「那天就是這位小姐來我們店買了把匕首,我問她防身用的麼,她沒有回答我,她的眼神很犀利,當時我有點懷疑,可我不敢亂多舌。」

「你確定是她沒看錯嗎?」法官大人問。

女子用力點了點頭。「我確定是她,她那天的眼神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錯不了。」

「好的。」法官大人轉首看著白初晴問︰「請問被告人白初晴,對此指控你是否反對。」

「我不反對。」

法官大人又看向被告的辯護律師,問。「辯護人你是否反對?」

無心背靠著椅子,散漫的抱著雙手,有點漫不經心地說,「我不反對!」

「無心搞什麼?」泰勒心煩氣躁道。

米雪輕輕踫了下他的胳膊,小聲說,「我看無心小姐挺厲害的,放心吧。」

「我也相信她。」米揚噙開了一抹邪肆的笑容。

原告律師抹了把汗,無心的沉默在他的意料之外,還以為她有多厲害,看來她不過是須有其名,實力也不過如此罷了。

他開始輕敵,話也說得鏗鏘有力了,「法官大人,我要求傳召我的三號證人。」

法官大人點點頭,「傳。」

三號證人是個中年男人,五十歲出頭的樣子,姓陳,是葉家的老僕人,主要負責打理葉家的後花園。他被帶到原告席,有些怯嚅的眸子環顧了一圈在場的眾人,在某個地方停留了片刻,然後他默默的收回目光,繃著的下頷緊了緊。

原告律師開始慣例提問——

「證人,案發當晚,是你報的警嗎?」

「不是,是管家。」

「那你能說說當晚你看到的情形嗎?」

他低頭想了一想,「那晚我和德叔小翠值班,要十二點鐘以後才能去休息,我們在客廳听到樓上有尖叫聲,就跑上去看,推開門發現秋菊躺在地上,滿地的血,一把刀正插在她的胸口上,當時刀柄還握在這位小姐的手里。」他抬手指了指白初晴。

法官大人點點頭,看向被告的辯護律師問,「辯護人,對此你是否有疑問?」

無心挑了挑眉,手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支筆,她正在懶散的玩轉筆,听到法官大人的話,她勾一勾嘴角,啪的一聲把筆重重的拍在桌上,站起來,揚了揚自己天鵝般美麗的脖子,眼神犀利的看著法官大人回道︰「有。」

蹬蹬蹬!17893863

她踢著高跟鞋來到原告的證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有絲輕蔑的勾了勾,「你憑什麼一眼就認定死者是秋菊?」

「我……我沒有啊,我也是後來才听說的。」

「那你憑什麼一眼就認定那把刀插在死者的胸口位置?我看過其他兩位的證詞,他們都沒有提到刀是插在什麼位置的,也詢問過他們,一個說沒看清楚,一個說當時看到地上的血就已經嚇蒙了,別說刀插在什麼位置,就是死者是誰他們都不知道,你倒是記得蠻清楚的嘛,怎麼全程紀錄了?還是……」

「反對!」原告方的律師蹭的一聲站起來反駁,「法官大人,我反對被告律師胡亂猜疑我的證人。」

法官大人點點頭。「反對有效。」

無心聳聳肩,對原告律師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眼神,情緒一整,她又換了個話題,「你和秋菊是同鄉?」

「是。」

「你對她的印象如何?」1d50H。

陳石似乎是有些猶豫的樣子,雙手局促地扭在一起,片刻之後才慢吞吞地出聲,「挺……挺好的!」

「你撒謊。」頃刻間無心的眼神變得犀利無比,「兩個月前,有人看到你和秋菊在後花園里打架,她對你粗言穢語,還詛咒你不得好死,由此可見你們的關系並不好,甚至可以說非常的惡劣。」

陳石越發的緊張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硬,半響過後,他一字一句地說︰「只是一點小事情,隔天我們就把誤會說清楚了。」

「你又撒謊,隔天還有人看到秋菊往你身上潑大糞。」

「……」陳石這下是徹底的自亂了陣腳,手腳微微並抖,臉色也在頃刻間變得有些蒼白。

陪審團的人又開始議論紛紛的熱議了。

「帥。」米揚笑了一聲,看著無心的眼神散發著勢在必得的綠光,這個女人怎麼就那麼招人愛啊,在床上可以很火爆,在庭上也可以很犀利!

泰勒才沒那個悠閑的心情欣賞無心有多厲害,他只在乎結果,結果!

米雪偷偷的窺視著他,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反應,如果有一天這個男人也能為她如此緊張一次,那麼她就是死也死而無憾。

「肅靜!肅靜!」法官大人敲了敲法槌,示意無心繼續。

「你對你的這位同鄉是恨之入骨,因為她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她知道你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一直拿這個秘密來威脅你,每個月你的工資至少有一半進了她的口袋,這些你都能忍受。但是一年前,你的女兒失蹤了,兩個多月前有人告訴你在某個地方見到了你女兒,你飛過去找她,發現你女兒這一年里竟然做了小姐,而把你女兒推入火坑的,居然是你這位同鄉的兒子,因為你常年不在家的關系,所以你並不了解你女兒的交友情況,她偷偷瞞著你和你這位同鄉的兒子戀愛了,又被你這位同鄉的兒子騙出去做了小姐,你找不到你同鄉的兒子,就找到你同鄉秋菊,要她把兒子的行蹤告訴你,她不肯,你們倆就吵起來了,甚至是大打出手,我猜當時你就起了要殺秋菊的念頭,對嗎?」

「是。」陳石崩潰地叫喊出來,「她該死!」

全場一片嘩然。

葉順康穩坐如鐘,不動聲色靜觀其變著。

一直低著頭毫無反應的白初晴聞言也是吃驚不小,這個戲劇化的變化真真是她沒有預料到的,她幽暗的眼神瞟了一眼葉順康,他怎麼會這麼淡定,他不應該這麼淡定的,莫非他還有別的什麼高招手段?

「反對!我反對!」原告律師又一次站了起來,「法官大人,被告律師所說的這一切都與本案無辜,他在擾亂我方證人的情緒。」

「怎麼沒有關系,這就是他殺人的動機。」

無心此話一出,全場都沸騰了,熱議聲不斷,法官大人法槌敲得叮咚響也沒人理會他,旁邊的陪審法官輕輕拉了拉法官大人的袖子,示意他讓被告律師問下去。

無心一副勝者為王的樣子,繼續對陳石逼供,「案件已經水落石出了,接下來,說說你的作案過程吧。」

陳石把頭垂了下去——

初的起白米。「為了給我老婆治病,我殺過人,這件事我不知道秋菊是怎麼知道的,但是她一直拿這件事情威脅我。」

「那天,我見秋菊進了客房,我以為客房里面沒人,就戴上了白手套準備跟進去掐死她,誰知道我進去發現里面床上躺著個人,而秋菊正在里面行竊,她看到我,嚇了一跳,打翻了放在櫃台上的包,一把匕首掉了出來,秋菊撿起了地上的匕首,胡亂的放回包里,用很不屑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他是在嘲諷我,不敢把她怎麼樣,當時我心里的怨恨直逼到了喉嚨口,我被氣昏了頭,沖過去捂住了她的嘴,然後拿出被她放回包里的那把匕首,刺進了她的胸口,我刺得很深,她折騰了幾下就死了,我把她丟到了地上,看到滿地的血,我當時就被嚇醒了,我想過要自首,可我看到床上的人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頂包,就這樣,我把殺人的罪栽贓給了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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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白初晴無罪當庭釋放。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她想怎麼慶祝,她興致缺缺的說︰「回家,洗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我送你回去。」泰勒主動請纓。

破天荒的晴晴居然沒有拒絕,一個字「好」,直把泰勒樂得找不著北。

高興勁兒一過,他就犯難了,他沒有車啊,于是乎他左看又看,瞄到了無心,將她拉到一邊,掐媚道︰「小心心,把你的車借給我開一下,好不好?」

「滾!樂樂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好意思管我借車?」無心嗤之以鼻。

「我先送晴晴回去,樂樂的事兒回頭你想怎麼算都成,行了吧,我的姑女乃女乃。」泰勒一個勁兒的討好。

無心其實並不是個小氣的人,相反她很大方,要不是樂樂的事兒讓她跟泰勒的友情生了根刺,她也不會這麼處處針對他。

「行吧。」她將車鑰匙拋給他,「明天記得開到我家樓下還我。」

「好。」泰勒拿著鑰匙跑得比兔子還快。

米雪將晴晴小心翼翼攙扶上車以後,晴晴拉住了她的手,「上車,待會兒讓泰勒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坐我哥的車就行了。」她的笑容甜美,內心卻泛著苦澀,她不想看到泰勒對她太好的樣子,那樣心會很痛。

「小雪,今天哥準許這個討厭鬼送你一次,他要是敢對你動手動腳,我揍死他。」米揚看著泰勒咬牙切齒的樣子。

換來的是他不屑的白眼,「你放一萬個心,討厭鬼,我才不找自虐,做你妹夫。」

說完,他嘩啦一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一股風吹過來,吹亂了米雪的頭發,也吹亂了她的心,原本她還抱著一絲期望,這下徹底的失望了。

泰勒似乎對她一點好感也沒有!

她難過的想著,胃突然一陣不適。

嘔——

米雪按住胸口,別過頭大聲的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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