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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樂樂失蹤了

「楚濂你別這樣自責,你也不想的。」樂樂推了推泰勒,示意他去向楚濂道個歉。

泰勒被他這麼輕輕一踫,立刻就炸毛起來。「他闖了禍還有理了,黑鷹警告過他這批貨不安全,他非要跑來吃了苦頭才知道後悔,不是蠢是什麼,我就這態度,他要是看我不順眼可以一槍崩了我。」

說完,泰勒氣哼哼的離開了。

蔣欣甜嘟了嘟紅唇,挽著他的手臂將他拉坐下來,媚聲媚氣道︰「急什麼,來都來了就陪人家坐一會兒嘛。」

楚濂狠狠一怔,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想听他說實話,OK。「是!晴晴的確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但我就是喜歡他,沒有理由。」

「你……」他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消片刻時間,一名女子就被押送上來,她渾身血跡斑斑,蓬頭垢面看不清楚容貌,腳拖在地上被人抬出來的。

「走。」他硬著心腸對楚濂冷冷的下著命令道︰「你要是還知道我是你們的首領,就听我的話,走,你要是不走,今天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讓你下了地府也沒臉見我。」

他站起來,樓上更多的子彈朝他密集的涌來,他跑了幾步右腳使不上力氣,疼得滿頭大汗,還被絆倒摔了一跤。

「我……操……你……媽……」

楚濂重重的點頭。

「木子。」楚濂看著戀人被兩個男人拖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沖血的雙眼殺氣騰騰,他奮力的掙月兌開鉗制著他的兩名男子,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被挺身而出的樂樂攔住了,「楚濂,不許胡來。」

話剛起了個頭,就被樂樂笑著打斷,「要從你嘴里知道真相太難了,所以求人不如求己,我這兩個夜可不是白熬的。」

「樂樂,我能知道,你是怎麼查到的嗎?」楚濂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樂樂是他們隊伍里出了名的小神童,沒有他查不到的事情,可沒人知道他的準確消息是怎麼來的。

好大的口氣。

旁邊的楚濂聞言卻是心頭大駭,狂黑著一張俊臉惡狠狠的瞪著小次郎,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在做夢。」

他不想讓媽咪為他難過,他要活下去。

蔣欣甜見他黑眼圈都出來了,嘖嘖有聲地說道,「昨晚上沒休息好吧,能睡好才怪,是不是一閉上眼楮就滿腦子都是你心愛女人躺在別的男人身下的樣子,這滋味肯定很不好受吧。」

手心屏幕被他捏碎成渣,機身也已經變形了。

「你留下來做什麼?」樂樂故意諷刺地笑道︰「我是首領,權利在我,即便是你留下來簽了字畫了押,也是不作數的,別墨跡了,趕快走,要是你女人死了,楚濂你會一輩子活在悔恨當中,別忘了,黑鷹可是為了她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你就算不為了你自己嗎,你也得讓黑鷹的付出有回報。」

楚濂意外的沉默了!

「哎唷。」運氣有點背,跳到了一塊大石頭上面,右腳崴了一下,他站起來鑽心似地疼。

葉俊凱愣了一下,接過來一看,頓時一股熱血直沖腦門,讓他的神情一下子暴戾恐怖起來,兩眼像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紅。

「先生,這里不能吸煙。」很快就有服務生上前來阻止。

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有多久,他忽然蹭地一聲站起來,箭步沖過去,將白初晴從床上抱起來,他不能讓她醒來發現自己這幅模樣,晴晴多疑,她一定會猜到什麼,一想到晴晴發瘋似的樣子,他就好怕,好心痛。

說完,小家伙不等泰勒回答就掛了電話,泰勒的哭泣聲讓他想到了媽咪,不自覺地流下兩滴清淚,他快速的用袖子抹去,沉沉呼出一口氣道。「可以了。」

「在家。」白初晴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像是在浴室里,這個浴室是有點面熟,她很努力的找著什麼,然後找到了她的粉色浴巾,驚喜地笑道。「真的是在家。」

臨出發前,樂樂去看望了一下傷勢嚴重的黑鷹,黑鷹整個人昏迷地躺在床上,他身上有七八處子彈穿堂的洞,幸好都沒有打中要害,泰勒已經替他用白布包扎好了傷口,雖然已經看不見血肉模糊的傷口,但只要一想到他身中數槍的那個樣子,楚濂就無比自責。

「晴晴……」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這樣,泰勒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麼要跪在黑鷹面前懺悔。

小次郎被樂樂的風趣逗笑了。「哈哈,怎麼樣?」

樂樂知道他吃軟不吃硬,扭頭看著地上的女人說。「她傷得很嚴重,必須盡管的醫治,你先帶她回去找泰勒,萬一耽擱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他墜入海底。

樂樂說︰「楚濂,我讓你來看黑鷹,不是要你內疚自責,我是要你記住今天這個血的教訓,成大事者切記沖動莽撞,小不忍則亂大謀。楚濂我問你,你要如實的回答我。」

樂樂就猜到他會這麼說,笑了笑說,「有電腦嗎?」

葉俊凱連忙從錢夾里拿出幾張百元的美元放在桌上,走過去將打懵在地上還沒回過神來的蔣欣甜從地上拽起,拖著踉踉蹌蹌的她大步出了咖啡廳。

「爽快!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爽快的人打交道。」小次郎直美的哈哈大笑,「听說中東地盤有你一半。」

「樂樂。」楚濂撲通一聲給他跪下,「我求你,不要再說了,你不走,我也不走,大不了我跟木子在陰間做對歸夫妻。」

「回來了,嗚嗚……樂樂,我的命根子啊,你說你非要做什麼大英雄,你就是個屁,不頂事,還壞事,你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晴晴她不得把我皮給扒了,樂樂啊,你媽咪這輩子沒享過福,可就指望你過幾天好日子,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淘氣,嗚嗚……」泰勒傷心哽咽道。坐在地上捶胸頓足,都是他的錯啊,他不該把小家伙叫來送死啊。

「媽咪,我還活著,不要難過,媽咪,不要走。」

樂樂見狀捂住嘴痴痴發笑,小次郎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樂樂一直往前跑,血流出來他清楚的感覺到了疼痛,子彈像是一條毒蟲腐蝕著他,那是種痛入骨髓難以言狀的疼痛,小小年紀的他硬是咬著啞巴不掉一滴淚。

哦,言下之意,他就好惹的。

他到處找尋著媽咪的影子,看見了,媽咪在前面,媽咪在沖他招手。

憤怒的因子,充斥著葉俊凱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葉俊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要炸裂開來!

樂樂何其聰明,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事,站在椅子上拍拍他的肩膀說,「大家都是朋友,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這是應該的,不用覺得受之有愧,我相信如果是黑鷹中了埋伏,你也會挺身而出去救他的,對不對。」

他快不能呼吸了!

也正是這一跤,一顆不長眼的子彈打中了他的背。

「行,不就是貨嘛!」樂樂毫不猶豫地點頭。

「嗯。」白初晴迷迷糊糊睜開眼,見是葉俊凱她嘴角剛露出點笑意想到什麼立馬嘴角一沉,她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好像被蔣欣甜用什麼給弄暈了。

原來如此。

「媽咪……」他的眼前開始出現幻影,頭暈目眩很厲害,眼皮子重得有些睜不開,他好累,快要走不動了。

說到這里,小家伙頓了頓老氣橫秋地嘆道︰「泰勒蜀黍就是這樣的人,刀子嘴豆腐心,黑鷹是他最好的朋友,差點因為你犧牲他生氣是情有可原的,楚濂你也是我們的朋友,所以泰勒蜀黍也不會真的舍得責怪你的。」

******************

「我喝醉了?」她明明記得她是被蔣欣甜用類似電棒一樣的東西給弄暈過去的,怎麼會是喝醉酒了呢。

「他在下面。」樓上有人發現了他,朝他開槍,樂樂在地上滾了一圈,驚險地避過了子彈。

殺光了他們樂樂並沒有放松警惕,外面听到槍聲的小嘍們很快就沖了進來,樂樂只有一把槍不宜戀戰,他又打死三個小嘍後從窗戶跳了下去。

「媽咪。」

她糊涂了,她到底是被電暈了?還是喝醉酒做夢了?

他摟著她肩膀的手那樣的用力,仿佛恨不得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里,洗著洗著他忽然用力的將白初晴抱在自己的懷里,五髒六腑痛縮成一團,那種天塌了一般的感覺直壓的他喘不過氣。

他大步流星走過去,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直接站著問,「我來了,說吧,是誰干的。」zVXC。

他听見了媽咪的呼喚聲,媽咪在呼喚他,在哪里?

楚濂心口一緊,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自己內心此刻對他們這一群人的感激之情。

數十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俊容上,他感覺不到臉上有絲毫的疼痛,胸口有個地方卻疼的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楚濂一個勁的點頭。

楚濂緊張的看著樂樂,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听他說,「你們先走。」

他緊抓手機,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用力抓住蔣欣甜的手,將她拉近自己,咬牙切齒地問,「這照片你從哪里來的?」

葉俊凱猶豫了一下下最終還是耐著性子坐了下來,卻是看也不看坐在對面的她一眼,有些心煩氣躁的模出一根煙點上。

泰勒心口猛地一躥,被他這一跪給嚇壞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若非自責到萬死不辭的地步怎麼會跪朋友。

他低頭非常不服氣地看著樂樂。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俊凱打斷,「你是笨蛋麼,那酒是烈酒,以你的酒力一杯就醉了,知不知道你喝醉酒的樣子有多丑,還吐了一身,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小次郎臉色一緊,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處,恨恨的從鼻子里嗤出聲怨氣,然後又冷冷的說︰「葉俊凱他娘的不是好惹的。」

葉俊凱快速將她從浴池中撈上來,阻止她胡思亂想。

「小鬼,你听得懂日語。」小次郎重新審視了他一眼,就憑著他剛剛說話那股氣勢,他有點信了。

一小時後,樂樂帶著楚濂來到一間倉庫,倉庫很大,里面有很多報廢汽車的零件,零零散散停著幾輛破舊不堪的老式汽車。

誰來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

「……」原因他不能說啊。楚濂死死的攢緊拳頭,半響才擠出一句︰「對不起!」他並不知道黑鷹會去救他,是他連累了黑鷹。

樂樂眯眼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泰勒蜀黍的脾氣我最了解了,他是低不下臉來說這藥是為你熬的,所以就想借我的手來轉遞給你,我估模著他並不是真的生你的氣,他是以為你當著他的面會不好意思喝,所以才故意大發雷霆出去的。」

樂樂松了口氣,回頭眼神氣勢洶洶的瞪著小次郎說︰「放他們離開,我留下來跟你簽訂協議。」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他真的好痛恨自己,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怎麼會這麼沒用,守她幾天都守不好他還怎麼做到承諾的保護她一輩子。

「我沒有。」楚濂狠狠抬起頭來看著泰勒,眼神熱切而真摯,旋即又無力地把頭垂下去,發白的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線。

啪啪——

但這可把不知情的泰勒給急壞了,他繃著個臉,心急如焚的說道,「你倒是說話呀,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會是串通好了小日本,要加害黑鷹吧。」

楚濂怔怔地覷著他,他明明只是個半大點的孩子,可那稚女敕的小臉嚴肅起來就是有種讓人折服的本領。

葉俊凱斟酌了一下,問,「茶幾上的酒是不是你喝的。」

「沒錯。」翻譯還沒來得及向樂樂翻譯,就听他大聲的說道。

小次郎聞言臉色狂黑,好一句望眼欲穿!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來他這是在諷刺他們日本人無能

樂樂呼出口濁氣,又問,「你還有什麼要求。全部提出來。」

葉俊凱不自然地說了句,「傻瓜,不在家你還能在哪里。」

葉俊凱煩躁地滅了煙,不經意的掃過一眼蔣欣甜,卻見她正花痴地看著自己,看樣子是不準備這麼快告訴他。

該死!該死!該死!

「我數三下,你要不走,我就撞死在你面前,一……三。」

小次郎的手下們全部都慌了,又見頭頭被殺了,連忙去掏身上的槍,然他們拔槍的速度遠遠不及小家伙開槍的速度,不消三十秒鐘這些小嘍們就全部成為了樂樂的槍下魂。

偌大的雙人床上,白初晴赤身露體的躺在上面,如果這還不足以說明什麼的話,那麼她脖子上的吻痕足以令已經是成年人的葉俊凱清醒地知道發生了什麼。

樂樂實話實說道︰「你不放心我,同樣我也不放心你,頂多再等半個小時而已,反正都已經等到望眼欲穿了,也不急再多等這一時半會兒吧。」

砰地一聲。

隔天,葉俊凱曾派了四名保鏢在門外把手,他還來得及著手調查玷污晴晴那個混蛋,設計這一切的那個罪魁禍首就主動的送上了門。

「退下。」樂樂徒然拔高音量,楚濂磨牙霍霍狠狠瞪了一眼小次郎,憋屈的退了回去。

樂樂給泰勒打了通電話問,「楚濂他們回來了嗎?」

「唔……」樂樂只覺得骨頭透心的涼了一下,可能是痛麻了,他已經感覺不到疼,但他心里清楚他中彈了,他爬起來顧不上右腳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跑著。

樂樂目送他們的背影徹底的消失以後,才回過頭來,沉沉呼出口濁氣說,「還不行,半個小時後吧,我必須知道他們安全到家了,才會簽字,不然你休想。」

撲通一聲。

小家伙緩慢的在白紙上寫下一排字,小次郎美滋滋的接過來一看,是中文,他看不懂,他遞給旁邊的翻譯看,然後又問,「他叫什麼名字?」

「你問你的翻譯啊。」他看著翻譯指了指合同上他寫下的幾個打字,說,「讀給他听,我寫的什麼。」

「蔣欣甜你閉嘴!」他咬牙切齒的警告他,「這件事情,我希望你把她爛在肚子里,要是被晴晴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他癱坐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捂住頭得像個犯了錯不知所措的孩子。

樂樂……

「楚……」女人虛弱的睜開眼楮看他一眼後又暈了過去。

起才後禍。「去把電腦拿來,我給你看證據。」小次郎這個名字真的是一點也不符合樂樂眼前這個長得體形彪悍,肥頭大耳的男人。樂樂覺著這人長著一副豬的身材,卻還不如豬那麼可愛,他滿臉的橫肉隨著他抽煙的動作一抖一抖的,他輕蔑的目光在樂樂嬌小的身板上不削的打量了一眼,然後很不可思議地說,「這小鬼就是你們的老大?」

他幾乎是下了死手。

半個小時後。

槍聲一起。

他邁著歡快的步伐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分享給她買的禮物,當她走進臥室,看到的一幕,讓他的神情一下子暴戾恐怖起來,兩眼像是要露出血似的通紅。

蔣欣甜握了握拳頭正要抓狂,轉念一想自己喜歡他不也沒有理由麼,感情的事情就是這麼無厘頭的,誰能說的清楚。

從小父親就教育她——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蔣欣甜約見他在咖啡廳見面,正是午休時間咖啡廳里人來人往,蔣欣甜就是故意選在人多的地方見面,有這麼多人在場,她料定葉俊凱不敢把她怎麼樣。

「小鬼,看不出來你年齡不大,說話還有模有樣的,有點意思。」小次郎狠狠吧唧了幾口煙,過癮後將煙扔在地上說。「我要你手里全部的貨。」

葉俊凱你真的該死!

「有。」

「樂樂。」楚濂只覺得心口撕裂般的疼,他還只是個小孩子啊,他這樣做會遭天譴的,會的!一定會的!

不消片刻電腦就拿來了,樂樂只是簡單的操作了一下,然後將屏幕轉給小次郎看,「看清楚了嗎,我的照片,是不是本人看起來要帥多了。」

啪——

白初晴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看著他濕漉漉的衣服又看著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羞報地說,「你在干什麼?我的衣服呢?」

蔣欣甜對于他的威脅不屑一顧,哈哈大笑兩聲說,「阿凱你知道嗎,你現在體會的滋味正是我所受的煎熬,你每天跟白初晴卿卿我我的時候,我就是這種感受。我真的不明白白初晴她有什麼好的,哪點值得你喜歡,在我看來,她也不過如此。」

況且,虎父無犬子,爹地都那麼優秀,他怎麼能丟他的臉呢。

他的頭腦是不如他們這群人那麼猴精,但拋頭顱灑熱血的膽量那絕對是排在第一!

蔣欣甜似乎料到了他會是這樣一副暴跳如雷的樣子,毫不畏懼地笑了笑,實話實說,「我拍的。」

「泰勒叔叔,我媽咪有我爹地照顧,我很放心。」

「晴晴。」葉俊凱開門進屋,手里提著一個精美的禮品袋,他微勾著嘴角朝房間里喊了一嗓子,沒有意料中清脆的回答聲,他想這懶丫頭八成是睡著了。

他一定要把那個混蛋千刀萬剮。

「八嘎!」小次郎臉色狂黑,滔天怒火有掀房頂的趨勢,只可惜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被樂樂一槍打中腦袋,倒地身亡。

蔣欣甜腳下一個趔趄,身子像沙包一樣被甩了出去,以極其狼狽的姿勢倒在地上,蓬亂的頭發下面一張精心描繪過的臉蛋已經變了形,左邊的臉又紅又腫,她嘴里還吐著鮮血。

樂樂听著他語無倫次的話無比的汗顏,輕松的嘆口氣又問了一遍,「楚濂他們回來了沒有?」

樂樂狠狠的瞪了泰勒一眼,喝叱他,「別亂說。」

他縱身一躍,沒發現前面是懸崖,下面是汪洋大海。

小家伙滿口答應。「沒問題。」

**********************

「八嘎!」他抬腿就是一腳踹在翻譯身上。

「木子,木子。」楚濂嚇得臉色慘白,撕心裂肺的呼喚著愛人的名字,女人仿佛听到了他的聲音緩緩又睜開了眼皮子,這一次她的唇角爬著一絲笑意,恍如隔世見到戀人那般欣喜若狂。

「我帶了合約,現在就立字據。」說著小次郎變戲法似的拿出一份合同。

樂樂並未伸手去接,而是說,「在這里,也太草率了,中東半個地區好歹是塊肥田,怎麼滴也該認真對待一下,這里有沒有辦公室之類的房間?」

他听不見,他的理智已經被憤怒所取代了,他此刻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弄死她。

樂樂冷笑,「你也不怕撐死。」

樂樂手在接他的鋼筆,眼楮卻是在觀察他們五個人站的隊形,然後在心里計算怎麼樣才能一槍打死三個。

哎,媽咪是他的軟肋,提到媽咪他忽然就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很沖動,也會很傷媽咪的心,沒準兒媽咪可能會因為他瘋掉,可是友情對他來說一樣是生命的養分,他竟然選擇了走這條路,就肩負重任,不能只做媽咪的乖孩子,他也得做為大家護航的領袖人,媽咪可能不會理解他,但是爹地一定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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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在那里?」她揉著太陽穴問。

小次郎聞言輕蔑地一笑,「小鬼,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雖然我承認你很有膽識,但我又沒有見過英雄聯盟的老大,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還是冒牌貨。」

「阿凱。」蔣欣甜一早就來了,遠遠的看見站在門口找不到位置的葉俊凱,她站起來歡天喜地的沖他招招手。

「人我已經放了,這下可以簽合約了嗎?」小次郎不耐煩的說道。

「木子。」楚濂悲憤地大叫一聲,看著心愛的女人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他是心如刀絞,沖過去一只手就將兩名男子狠狠的推開,然後抱著虛弱倒在自己懷里的女人,聲嘶力竭地大喊。

「樂樂。木子。」他心如刀絞的看著被他們當垃圾一樣仍在地上的木子。

「樂樂……」楚濂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樂樂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樣。

樂樂三兩步走到楚濂的面前,眼楮看著黑鷹,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他特別喜歡這個動作,這樣很有威望感。「黑鷹他一定是理解你的,不然他也不會豁出命去救你,別難過,黑鷹信任你,我們大家也相信你,楚濂你是個好樣的男子漢。」

「你為什麼非要鋌而走險私運那批貨。」據他所知,那批貨算不上是什麼大買賣,而且那批武器也不是最先進的武器。最重要的一點黑鷹已經警告過他那批貨不安全,以他們的交情,楚濂沒有理由不相信黑鷹的話,所以問題就來了,他為什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不過就是走開了一會兒,晴晴怎麼會被……

楚濂堅定的信念有些動搖了,可他看著樂樂堅持說。「你是我們的首領,哪有首領護著手下的道理,你帶木子走,我留下來。」

樂樂俏皮地眨了眨眼楮,說,「這個是秘密。」說出來他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翻譯咽了咽口水緩慢地說——

他想小次郎之所以把他們約在這個地方見面,又讓他們站在這個位置,打的應該是談判不成一槍斃了他們的如意算盤。

倉庫是樓層式的,樂樂數了一下一共三層樓,每層樓都有帶槍的黑衣男子把手,他和楚濂就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四面寬闊沒有可遮擋的東西,很適合伏擊。

樂樂著實的被他那一跪給感動了,小小年紀的他把親情和友情看得是比命還要重要的。

小次郎拿出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合同,遞給他,「簽字吧。」

毛孩子要求還真多,要不看在他是個孩子又是個將死之人的份兒上,小次郎是真想一口水往他臉上呸去,什麼玩意兒,還沒完沒了。

有照片為證,小次郎是不得不信。他看了看地上氣若游絲的女人,再折磨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再看看楚濂,留著也沒什麼用了,于是乎擺手道,「放了他們。」

熱淚毫無預兆地爬出眼眶,這是葉俊凱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哭,父母在他還不懂事的時候就離開了,那個時候他已經記不得自己有沒有哭,就算哭過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流過淚,但是今天,為了這個心愛的女人,他自責到哭了。

樂樂抬手叫慢︰「我竟然敢單槍匹馬的來,就表示我有足夠的誠意,但我人來了也有那麼一會兒了,怎麼沒看到我要的人在哪里呢,你不會是想欺騙我一小孩兒的感情吧。」

「哦,你真的是漢殲!」泰勒咄咄逼人的指著他,咬牙切齒地唾棄道。

「去把人帶上來。」小次郎轉首對一名手下吩咐道。

「晴晴。」

「要走一起走。」楚濂說。

樂樂沉吟了一下,故意問,「憑你的手段,為什麼不去威脅葉俊凱,他也有一半中東。」

「啪啪啪!」小次郎為小家伙的魄力鼓了鼓掌,這下他是百分百的相信這個孩子是杰出的領軍人物,這樣的人留著讓他長大,那簡直等于在身邊裝了一顆定時炸彈,危險至極。

他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緊跟著他高大的身軀也搖搖晃晃的向後倒去,蹣跚地坐在地上,他發了瘋似地抱頭狠狠的揪扯著自己的頭發,看著床上的白初晴,她沖血的雙眼頃刻間濕潤一片。

泰勒悄悄的躲在門後面,听了樂樂那番話對他是五體投地的膜拜了。討厭的臭小子,知道就行了,還把他的心里話都給一股腦的了出來,這真叫他情何以堪,哎呀,難為情死了。

「木子你醒醒,我是楚濂,我來救你了,木子醒醒。」

樂樂笑了,「那就對了!快把藥喝了,已經涼了。」

她松了口氣。

「蔣欣甜。」他終于是不厭其煩叫出她的名字,「你要是沒話說,我就不奉陪了。」

這也是生平她第一次動手打女人。

小次郎朝他看過來,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你家主人都答應了,你一條喪家之犬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吠,是不是連左手也不想要了。」

伴隨她話音落下的便是葉俊凱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子彈打不到他了,身後的小嘍喊了一聲追。

翻譯一看,霎時臉色慘白,結結巴巴吐出來的話小次郎一個字沒听清楚。

對于她的潑婦罵街行為,葉俊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不在意,他的俊容狂黑,眼里似乎是有火燒雲在翻滾。

泰勒一接到他的電話就炸毛了︰「白凱樂,你逞什麼能呀你,我……早知道會這樣,我真不該勸你來,樂樂,你听我說,你在哪里我馬上來救你。」

這個瘋女人,他媽的她一定是活夠了,找死!

她呼出一口濁氣,緩緩的將手機遞給他說,「你看看吧。」

樂樂被帶到二樓一間雜亂的辦公室,里面只擺了一張辦公桌和電腦,上面堆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文件,小次郎大手一揮,上面的東西就劈哩啪啦的全掉在地上,他騰出空地將合同恭規規矩矩的擺放在樂樂的面前,然後又假裝畢恭畢敬的樣子遞上鋼筆,說了句︰「請吧。」

更讓她想不通的是,蔣欣甜這次沒有綁架她,只是把她電暈了,讓她睡了一覺,不對,俊凱說她是喝醉了。

「你……」楚濂沖動起來就要上前跟他拼命,被樂樂出聲阻止了,「退下。」

將她抱進浴池,他衣服褲子也不月兌直接跳下去,放水替她一遍一遍的清洗著身子,他的手抽筋似的停不下來,他明明想溫柔的替她洗,可手抖著他就拎不清輕重,輕一下重一下的,白初晴身上出現了深淺不一的紅痕。

相較于她一臉興奮的模樣,葉俊凱陰沉的臉色幾乎能擰出水來。

「我……」他看著木子又想到了黑鷹,黑鷹因為他的沖動差點送了命,他不能再感情用事害了樂樂,他狠狠的別開眼,不去看可憐的木子,鄭重地說,「我听你的,樂樂。」

「你答不答應。」小次郎一改先前的好脾氣,惡聲惡氣道。

他現在是一步也不想離開白初晴,昨天晚上他一夜沒睡,被噩夢折磨得心力交瘁,以前連續加一個星期的班他都不覺得有這麼累過。他現在都不敢閉上眼楮,一閉上眼楮就是晴晴被混蛋糟蹋的樣子,他著實恐慌得要命。

所以對待敵人她會毫不手軟,是白初晴她自己蠢,婦人之仁,活該被騙死!

「你要帶我去哪里?停下來,放開我,啊……我的腳扭到了……停下來,葉俊凱,我叫你停下來,你听到沒有。」

整個餐廳嘩然一片。

他又想給自己幾耳光,忽然懷里的人兒動了動,他連忙收斂起情緒,輕聲呼喚道︰「晴晴,你醒了。」

「你們殺了我吧。」噗地一聲,楚濂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跪在黑鷹的床前,好像羞愧到無地自容的地步,頭都抬不起來。

「你……」小次郎惡狠狠的指著他,靠之!看不出來這毛孩子年紀輕輕心眼倒是不少。

小次郎哈哈大笑,他身後的七八名手下也緊跟著附和。

白初晴點點頭,「是,但那是……」蔣欣甜要喝,她就陪她喝了點。

樂樂安撫他,「你要是信得過我,就听我的。」

「他寫的什麼。」小次郎好奇心重道。

「不要樂樂,我走,我走。」那一刻楚濂是潸然淚下,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痛苦過,即便是看到心愛女人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他都不覺得心有那麼痛,他怎麼就那麼窩囊,連個孩子都保護不了,還要他反過來保護自己,他在心里打定主意,這輩子他的命就交代在樂樂手里了,如果他死了,他也不會苟活于世。

「楚濂。」木子發著微弱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她緩慢的抬起滿是疤痕加疤痕的手,還沒夠著楚濂的臉,就被他拖著向後。

「那是為什麼?」泰勒火急火燎的給他吼了回去。

說著,他疲倦的打了個哈欠,說實在的一天兩夜沒合眼他還真是困了,不過他還不能休息,一會兒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辦。

泰勒最討厭他對自己露出一副你很白痴的表情,他猜的不對麼,拜托他可是醫學界的天才,智商高達一百七,他會這麼想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他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媽咪。

樂樂無聲地嘆了口氣,轉眼看著楚濂把藥湯遞給他,楚濂是說什麼也不敢要,樂樂也不勉強只是說,「如果你不喝,我想這一輩子泰勒可能都不會原諒你了。」

樂樂倒是顯得耐性十足,一開始楚濂不說,所以他料定了他不會那麼輕易開口,他打听不過是象征性的問一下,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樂樂沒打算跟他繞圈子,速戰速決道︰「你有什麼要求,提出來吧,如果不是太過分,我可以接受,但我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得寸進尺,我會讓你得不償失。」

葉俊凱聞言整顆心都揪緊了,生怕他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來,忙笑著說,「當然是在家里,你不會睡一覺起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木子。」看著醒過來的戀人楚濂喜極而泣,沖血的雙眼迅速地噙滿淚花搖搖欲墜。

「白狼的直升機應該馬上就到了,泰勒叔叔要是我有什麼不測,你一定要照看好我媽咪。」

一路上蔣欣甜都在哭啼叫囂,「葉俊凱你敢打我,混蛋……混蛋……混蛋……」

「沒你的事,閉嘴。」樂樂無奈的搖搖頭,為什麼在泰勒面前他總有一種他是大人,他是小孩的感腳。一根筋真是傷腦筋。

玻璃碎片割破了他的手心,他一點也感覺不到疼,依舊握得那樣緊,仿佛捏在手心里的不是手機,而是玷污晴晴的那個混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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