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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皇後殉葬

皇後冷冷地看著皇上說道︰「孽子?在你心里,他一直是孽子是吧?我不能這麼做?本宮不能這麼做?如果本宮不能這麼做,當初你為什麼把他封為太子?為什麼把他推到風口浪尖上?」

皇上無話可說,臉上閃過一絲愧疚。

「皇上,青哥在哪?」皇後問道。

皇上瞪大雙眼,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後,早在威脅皇後跟他回宮的時候,他就騙皇後說玉青死了,沒想到她居然還知道玉青活著。

告訴她嗎?告訴她玉青在哪里嗎?

可是,連他都不知道玉青到底哪里。

到底是誰劫走了玉青?

看到皇上詫異的眼神,皇後就是想讓他死不瞑目,直直地盯著他的眼楮說道︰「告訴我,青哥中的是什麼毒?解藥在哪?」

皇上瞳孔瞪大,因為中毒而發黑的臉色都白了幾分,原來是她,是她劫走了玉青,如果不是她劫走了玉青,她又怎麼會知道玉青中了毒?

「咳咳咳!」皇上痛苦地咳嗽著,神志越來越模糊,臉上盡是不甘。

眼看皇上的神志越來越模糊,皇後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之後,就轉身退出了地下室。

燕一和兩位假太監看到皇後出來,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復雜的神色,剛才皇後對皇上說的話他們都听見了,真是沒想到,太子居然不是皇上的兒子。

皇後沒有理會燕一三人,懷著滿身的寂寥離開。

皇後離開暗道之後,一名假太監說道︰「燕一,皇後要為太子爭奪皇位。」

另一名假太監說道︰「如果太子是皇上的親生兒子,他爭奪皇位名正言順,反之,那就是改朝換代,我不同意。」

「好了,都別吵了,先看看皇上怎麼樣了吧,這一次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出去,至于皇後剛才說的話,你們大可不必當真,如果她真的想為太子謀位,她何必說出來給我們听,她就不怕打草驚蛇麼?」燕一冷靜地說道。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一名假太監模著下巴說道,想通之後,兩人敬業地站在地下室的門口充當門神,再也不說話了。

燕一推開門口進入地下室,皇上倒在地上中毒已深,金黃的龍袍沾上了污垢,原本是天朝最尊貴的人,此時是那麼的狼狽,再也找不到往日那凌駕于九天之上的威嚴。

燕一走近之時,隱約地听到皇上迷糊地說著︰「玉兒,別離開我。」

「玉兒……」

「救朕,朕沒死!」

燕一復雜地看著皇上,從皇後剛才的話中可以得知,皇後並不愛皇上,可是皇上卻愛慘了皇後,皇上又被陳貴妃深愛著……愛情這東西真是復雜。

「皇上!」燕一試圖叫醒皇上。

皇上的氣息越來越弱,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他依然喊著皇後的閨名。

燕一上前再三確認皇上真的斷了氣之後,就吩咐門外的兩名假太監說道︰「把乾清宮的假皇上換回來。」把真的皇上換回乾清宮,讓他風光的大葬吧,這也是主子的一番心意。

燕一做完一切事情後,就與兩名假太監退出了地下通道。

——

深夜,乾清宮一片肅靜,宮前的白色燈籠隨風搖戈,一道陰風吹過,大殿里的油燈全數熄滅。

「怎麼回事?燈怎麼滅了?」

「真是邪門,難道皇上有冤屈?」

言容和紅凌在暗處觀察著四周,突然感覺到皇上的棺木有了異動,兩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凌龍蕭冷著臉無動于衷,燈一滅,他就知道是燕一得手了,燕一已經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凌龍宣不明所以,大殿一黑,他便大喝道︰「怎麼搞的?你們這群死奴才居然把父皇的油燈搞滅了,該當何罪?還不快點掌燈?」

不管是皇族還是平民,人死後,棺頭的那盞燈油是不能滅的,那是一盞通往陰曹地府的燈,有了它,才不會在地獄里迷失方向,如今油燈一滅,就等于皇上找不到通往輪回的路,其罪之大。

油燈熄滅的那一瞬間,凌龍韻就往言容和凌龍蕭望去,見他們的臉色如常,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氣。

三公主一直郁郁寡歡,當大殿的黑暗來臨時,她苦笑了一下,她不覺得這是意外,倒是相信這是她的幾位兄弟為了爭奪皇位而弄出來的陣丈。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大殿里的油燈再次被點亮,三公主和凌龍韻望向四周,一切如常。

言容和凌龍蕭都很平靜,只有凌龍宣大發脾氣︰「來人,是誰掌管的宮燈的?盡然讓父皇棺前的那盞油燈滅了,拉下去亂棍打死。」

「宣王饒命啊!宣王饒命啊,奴才也不知道為什麼油燈會滅,不關奴才的事啊。」

「拉下去,打死!」凌龍宣很不耐煩,父皇死了,他還沒有計劃好要怎麼反敗為勝。

紅凌可悲地看著那些人把那個掌管油燈的人拉下去,她知道這是凌龍蕭干的,他在干這種事情的時候,是不是從來沒有管過這個掌管油燈的人生死?

感覺到紅凌諷刺的目光,凌龍蕭狠狠地回瞪她一眼。

紅凌收回視線,突然朝著皇上的棺木哭喊著道︰「嗚嗚嗚!姑父啊,您怎麼就這麼走了啊?是不是您走得太孤單,沒有人陪,所以在下面迷失了方向?」

紅凌的話引來了一群嬪妃的記恨,什麼叫做太孤單沒有人陪?她是想讓她們所有人都陪葬麼?

紅凌才不理會那些女人,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太子妃,今天得罪她們,她們也報復不到她身上︰「嗚哇哇!姑父啊,您走得好可憐啊,你走了以後,讓姑姑怎麼活啊?」

看到紅凌夸張的表情,言容小聲地對她說道︰「我說你夠了,演過頭了。」

紅凌白了他一眼繼續哭道︰「姑父啊,如果你走得不安心,您就選些人一起去陪你吧。」

紅凌的目的太直白,听著凌龍蕭和凌龍韻都抽縮了嘴角。

凌龍宣靈光一閃,覺得紅凌說的也有道理,為了表現他的孝心,他支持說道︰「本王覺得太子妃所言極是,應該選些嬪妃去陪父皇。」

後宮的嬪妃們听了就不干了,紛紛把矛頭指向紅凌︰「太子妃,你什麼意思?」

「就是,我今年才十八歲,十八歲就讓我陪葬?我不干!太子妃,你做人不要太過份了。」

「憑什麼讓我陪葬,我才侍寢過一次!皇上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太子妃,你已經是太子妃了,怎麼就看不得我們好?你好狠啊!」

……

大殿突然熱鬧開來,紛紛指責紅凌用心歹毒。

「大膽,這是你們對太子妃說話的態度嗎?」言容難得地出聲喝道。

「做為父皇的女人,陪葬也是應該的。」凌龍蕭也出聲了。

「就這麼做吧!」凌龍韻也一錘定音。

後宮的嬪妃們臉色蒼白,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凌龍宣也好不到哪里去,這明明是他最先支持的,為什麼二哥和五弟都來參一腳?

「嗚嗚嗚!」後宮的女人們沒有兒子磅身,反抗不了這種制度,只能無聲地哭泣。

就在這時,皇後從大殿之外走了進來,她沉聲對大家說道︰「不要爭了,本宮決定殉葬!」

皇後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所有人的耳中,幾位王子除了言容假扮的太子之外,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皇後。

他們一直以為皇後對皇上的感情不深,難道這都錯了?

紅凌才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她听到皇後的決定後,頓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姑姑啊,您真的那麼愛姑父,非要生死相隨的地步嗎?姑父沒了,姬兒很傷心,要是姑姑沒了,姬兒肯定會很傷心很傷心。」

「姬兒!」皇後不舍地走到紅凌身邊,溫柔地把紅凌抱在懷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紅凌微微向皇後點了點頭,皇後明了地應了一聲。

「姑姑!心痛痛!」紅凌學著魏文姬扮白痴的樣子。

「不痛不痛,姑姑沒事,姑姑只是去陪姑父而已。」皇後落寂地安慰著紅凌。

群臣不解地看著紅凌,傳說太子妃又丑又傻,可是看到她真人的時候,就覺得傳言會害死人,她那樣叫丑,世界上還有沒有美麗的姑娘?

如果傳言和誤,那她到底傻不傻?她今天的表現太過詭異,一會兒安靜得像個賢惠的淑女,一會兒天真浪漫,絲毫不覺得真話會傷人,一會兒又像小孩子一樣又哭又鬧,真不知道那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母妃,你不必現在就要殉葬,等到你百歲以後,你還是有資格與父皇合葬的。」言容仿佛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試圖勸解說道。

「不,你父皇死後,母妃生無可戀。」皇後擦著眼淚說道。

大殿內的人都迷惑地看著皇後,沒想到皇上和皇後情深似海,簡直就是世界少有的一段傳奇佳話。

陳貴妃坐在嬪妃群中,听到皇後果決的話,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皇後陪葬?

有哪一個朝代的皇後會選擇與皇上陪葬?魏靈玉到底再想些什麼?她不是一直不喜歡皇上的嗎?為什麼會選擇與皇上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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