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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浪漫,與愛無關

三天後,盛世婚禮。

這是一場視覺的饕餮盛宴,清晨,海天相接處朝陽剛剛升起,沙灘已被點綴成一片幸福的花海,淡紫色的沙幔與藍玫瑰鋪滿了全場,每一處都像極了童話中的仙境,盛俞歆和倪琛的水晶婚紗照擺在盡頭,兩人那樣幸福的靠在一起,一副白頭偕老的模樣。

這是盛俞歆一直向往的沙灘婚禮,有大海,有藍天,有所有人真摯的祝福,嘉賓們入席後,盛俞歆緩緩走出來,薇薇和洋洋拖著婚紗的裙尾,在一片掌聲中,走進倪琛的視線,每一個音符悠緩的傳入耳邊,都是滿滿的幸福。zVXC。

盛俞歆,你這丫頭,為什麼不喊疼?你知道我看到你傷口時的心痛嗎?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呵,倪琛,這是你的日記。」

翻開第一頁,稚女敕的字跡歷歷在目。

片中境花。洋洋倒很淡定,穿著小西裝十分紳士的吃著牛扒,偶爾微笑著望著薇薇。

她看著他的眼楮,他現在的模樣,溫潤如初,和她曾經幻想的一模一樣,沒有了犀利的目光,沒有鄙夷的神情,沒有刻薄的聲音。

盛俞歆,等我們再次見面,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她什麼都沒有了,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大海、沙灘、鮮花、紗幔,一切與浪漫有關,與愛無關。

「是嗎?」她輕輕開口,目光含笑,晶瑩剔透的雙眸就那樣迎上他柔和的目光。

當天,婚禮一結束,倪琛攜盛俞歆登上飛往巴黎的包機。

她的淚恰好流入他的唇,苦澀的,他輕輕擦拭她的眼角,「乖,今天是開心的日子。」

依舊沒有任何聲音,他的目光那樣的幽深,她淡笑著迎接,然後躺回原處,「有些事,我希望你能自己去發現,顯然,我過于自信,畢竟,你早都將我忘了,呵呵。」

然後。

每一分幸福,都讓她嫉妒的發狂,這一切,原本都是屬于她的。

盛俞歆,我發誓不會再讓你受傷,永遠不會!

她听見倪琛溫潤的說,「我願意。」

「醫生約好了嗎?」

走近他,他輕輕的擁吻她,一片掌聲。

盛俞歆的眼眶濕潤,這是她為自己準備的婚禮,夢想成真的今天,她竟沒有絲毫開心。

倪琛眯起眼楮。

她微微的笑,然後輕撫臉上的淚痕。

「倪琛,你說帶我去巴黎的迷霧小徑,那里滿眼是安靜的綠,早晨和黃昏都十分靜好,我們彼此依靠,然後白首終老。」

藍恩終于收回目光,這一次,她要步步為營。

盛俞歆凝視著倪琛,「它們真真正正的存在,倪琛,如果你願意,我會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他的手有些顫抖,抬起眸,迫入她的眼眸,「盛俞歆,別想用這招讓我憐憫你。」

不可能,他睜開眼楮的第一眼看見的人是藍恩,是那個為了救他,凍傷了身體的女孩,他永遠不會忘記醫生告訴他,「這個女孩以後懷孕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極寒之下,她凍傷了子宮,懷孕將非常難。」

她盯著他,久久沒有回答。

有那麼一瞬,他看著這個女人,真的以為她如此刻這般潔白無瑕,美好的讓人為之心動。

盛俞歆拿出紫色的筆記本,這本日記,她隨身帶了許多年,反復看每一篇日記,幾乎都能一字不落的背下來。

盛俞歆,你做到了,但是,別高興的太早,你粉身碎骨的日子,指日可待。

「知道了,馬上走。」藍恩的語氣生硬,不耐煩的轉身。

靠近他的耳畔,「倪琛,那年雪崩,救你的人是我。」

當然,薇薇和洋洋小盆友也都跟隨前往。

藍恩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憤恨的咬起薄唇,手指已經在不經意間戳進了報紙中盛俞歆美麗的臉龐,那整版整版的盛世婚禮的消息,讓她恨不得

陽光讓戒指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線,他將戒指戴進她的無名指,輕吻她的唇,溫和的,柔軟的。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愧疚,他才許她一生一世。

「倪琛,你曾說風華是一指流沙,蒼老是一段年華,寫在你的日記里,呵,你是多麼的有預見性,果然,我在你的年華里蒼老,在你的記憶里變成流沙,你知道嗎?我瘋狂的尋找,用盡全力,終于,我的夢醒了,卻只剩下滄桑一片的流沙。」

「倪琛,你說柏特休蒙公園的瀑布下綠蔭環繞,那的晚餐很好吃,我們婚禮的日子,只有你和我,燭光晚餐。」

她笑了,這樣的結果,再次是意料之中。

他們之間,最熟悉,最陌生,最親密,最恨。

余光中,倪琛輕攬著盛俞歆穿梭在賓客之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很開心嗎?新娘不是她,他竟也如此開心嗎?

佣人們已經分站兩排等待,用蹩腳的中國話歡迎,「先生,太太,你們好。」

抵達巴黎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天微亮。

她淡笑,輕吻他的側臉,「倪琛,你知道嗎?即便如此,我依然愛你。」

他捧起她的臉,眾目睽睽之下,再次深情的親吻,纏綿的讓她痴醉,只是她明白,這一切,都不是真實。

丫頭,你知道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可愛嗎?

臥室的圓床上擺滿了花瓣,浴室已經放好熱水,玫瑰花瓣飄浮在水面上,誘人的清香。

所有人都等待著,終于,她淺笑,「我願意,至死不渝。」

盛俞歆將衣服月兌了走進浴室,躺進浴缸里,一股溫暖,她累了,真的累了。

他擁她入懷,薄唇微啟,「收起你的眼淚。」

「嗯……」洋洋想抱起薇薇,終究因為力量太小放棄了。

風很冷,倪琛抱著薇薇,洋洋很懂事的牽著盛俞歆的手,「阿姨,我是男子漢,不用抱。」

這里是盛俞歆喜歡的白色珊欄,里面有整片整片的薰衣草,一處秋千,一抹清香。

——

倪琛,你許給我的一切,我要你全數兌現!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在知道藍恩已經有了一個兒子的時候,任她隱瞞。

終于,他還是妥協了,那些山盟海誓,那些給定的幸福。

「藍小姐。」

這樣的幸運,就要結束了。

「走吧。」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

「倪琛,如果,荏苒歲月覆蓋的所有過往,注定匆匆鑄成現在的悲愴,我寧可從來沒有遇見你,從來沒有讓你走進我的心里,從來沒有執著的信你,從來沒有迷茫的要你,倪琛,你知道嗎?愛你曾經是我認為最幸運的事。」

許久,眾目之下,她看著倪琛,听見牧師說,「……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笑著,迎著海風,臉頰濕潤。

盛俞歆看著倪琛的背影,差點忘了今天是新婚之夜。

薇薇很興奮,在飛機上大吃大喝大笑大喊,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坐飛機,興奮的幾乎停不下來。

他忽然睜開眼楮,質疑的看著她。

鑽戒,代表永恆。

她還有什麼,能讓他回心轉意?

她知道,每一個字,每一句,他听進去,無論他有怎樣的感觸,現在,她只想這樣輕輕的吐出來,無論他听或不听,她就是要傷春悲秋,就是要看著窗外的白雲,一個字一個字的回憶,一點一滴的回憶。

花瓣從空中落下,清淡的香味隨風飄進每一個人的心里,是讓人羨慕的婚禮,那樣完美的男人,那樣絕美的女人,那樣顯赫的家境,那樣極致的浪漫。

「當然,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你的決定。」

盛俞歆緩緩睜開眼楮,他安靜的躺在她的身旁。

藍恩轉過身,目光里無一絲柔弱,盛俞歆,你讓我失去了我和倪琛唯一的孩子,而你卻懷孕了?呵,這世界上的好事,怎麼會都讓你一個人攤上了?你未免也太幸運了!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在知道藍恩有幸懷孕又因為自殺流產時,心情悲愴的恨不得殺了盛俞歆。

我愛你,小丫頭,再過三年,我就娶你。

這個女人安靜的時候,輕而優雅的聲音,竟讓他有些信了。

遠處,沒人發現,一雙眼楮正凝望著盛大的婚禮。

盛俞歆將婚紗換下來,穿一件薄外套,閉上眼楮,聲音很輕,「倪琛,你答應過我,帶我去巴黎最浪漫的地方,在你十八歲的時候。」

他在她的身邊,沒有任何回應。

倪琛將薇薇放在床,輕吻女兒的額頭。

「藍小姐,我們該走了。」

就是因為這樣,他寵著她,疼愛著她,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還她一個未來。

「爸爸……我要和洋洋去外面睡,今天是你們的新婚之夜,我不要打擾……」薇薇睡眼惺忪的掙扎起身,「洋洋,我們走……」

蜜月的婚房是一處莊園別墅,大的難以想象。

……

今天一更,悲傷的婚禮。

其實親愛的們,愛情就是這樣,也許他們真的不會終成眷屬,因為愛情,時間等不起,如果你現在愛一個人,大膽的告訴他,然後留住他,無論在哪里,找到他,然後大聲說愛,有些愛情,等不起。

今天有點小傷感,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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