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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山洞溫情

只見阿築一個輕點,對著那幫人橫掃一腿,家丁便很快被擊垮,個個抱頭鼠竄。

「跑了!」阿築回來,呵呵笑道。

居然如此不堪啊!易謹寧心中對相府的這幫奴才無語了。

「阿築,那天……」易謹寧想了想還是問出了那天的事,「那天你為何會那樣?」

「主子,那天我只是听你提氣那毒藥的名字,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罷了!」

阿築閉眼沉思,一臉沉痛。他有太多痛苦的回憶,有太多心酸的血淚,那一年是他所有痛苦和心酸加起來都抵不上的。

「那年,我才八歲。有個人拿了一個包裹給我,說是要交給我爹娘的,我誤信了小人……結果……結果就中了迷情散。」

阿築仔細地回憶著那年的事情,那是可怕的記憶,他想忘卻不能忘的慘痛經歷。

「我中了迷情散之後,父母都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抱著我去了醫館。醫館的那大夫最終沒能救我,但是我父母卻是發現了那個包裹,里面有一封信,信中有說那解藥在包裹里,我父母救子心切,就信了……」

後來的事不用說易謹寧也猜得出來,那迷情散的解藥一來,阿築就發了瘋似的做了對不起自己父母的事。

「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為何會那樣,我只知道我要殺了他們,當時我……我就拿了一把菜刀,狠命地砍向他們。那時,我的眼里全是嗜血的東西,我怕……我要保護自己……」

阿築說著抱緊了自己,易謹寧看著都覺得心酸。

「別說了,阿築!」

「不!我要說出來,這隱藏在我心中的秘密,一直困擾著我!」

一個人若真的被魔怔了,就永遠都無法解月兌,他需要釋放,他需要發泄的機會。

易謹寧笑了笑,卻是斂著眉,「你說吧!」

「嗯!」阿築應了聲,沉浸在回憶里。

「那時的我,完全不知道那是自己的父母,殺了他們之後,我也昏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我才醒過來,看見了被砍的血肉模糊的他們,我驚呆了!我還以為是仇家找來了,殺了他們。可是,那個送我包裹之人卻出現了。她一身的黑衣,臉上蒙著黑紗,就是那個叫阿穆的女人!」

易謹寧懂了,為何阿築見到那黑衣女人會拼命地追殺過去。只是那女人到底要干什麼,為何會對一個孩子下殺手?

「阿築!」易謹寧忽然抬起頭來看看天,「過去的事情誰也不能阻止,那時你還小。現在你已經可以掌控一切了,就必須堅強起來,為你的父母報仇,而不是一味地沉浸在悲傷痛苦之中!」

「主子,我懂!」

此時,小桃和奴兒玩夠了,笑嘻嘻地跑回來。

小桃一臉嬌羞,「阿築,你個死木頭,昨天一聲不吭就跑了,你可知我有多擔心?」

阿築起身攬著小桃,「小桃,對不起,我嚇著你了!」

「嗚嗚……你個壞蛋,就知道嚇我,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小桃眼淚止也止不止,她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卻是在阿築面前變得*撒嬌了。易謹寧看得羨慕不已,心想要是莫瀲琛在就好了。

「對了阿築,你後來是怎麼過來的?你才八歲啊!」

阿築忽然表情嚴肅起來,他忙替小桃擦了眼淚道,「那時,我也以為自己就要死了,餓了好幾天!父母都被我殺了,我就想著去地下想他們贖罪了。可是那黑衣女人卻是不讓我死,在我決定自殺的時候救了我,讓我去一個組織訓練殺人。我拼了命逃出來,幾欲死去,是莫公子救了我……」

「是他?」易謹寧眯起了眸子,「你就是那時候開始跟著他的?可是那時候他也還小吧,應該跟你差不多大才是!」

「是的,他那時候也很小,看起來比我還小。可是他也毫不畏懼,他帶著我從一個下水道里逃了出來。我們那時候就一起闖江湖了!」阿築感懷道。

其實,不是闖江湖去了。

莫瀲琛帶他到了一個宮殿里,那里很漂亮很豪華,是他一輩子也沒見過的地方。莫瀲琛告訴他,那是皇宮,皇帝住的地方。那也是他的家,但是他不喜歡那個家,他恨那個家。

這些,阿築都不會跟易謹寧說,這是他和莫瀲琛的秘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的好!

「阿築!」易謹寧忽然幽幽道,「跟我講講莫瀲琛的故事吧!」

阿築詫異地看了易謹寧一眼,沒有回答。莫瀲琛的事情,他不能說。

「阿築……」小桃見他閉口不談,拉著她的手扯了長長的一聲,听得易謹寧和奴兒都頭皮發麻。

「我是不會講的!我曾答應過莫公子不對任何人說,豈能不守信用!」

沒事兒,不說就不說!易謹寧佩服阿築的堅毅,對小桃道,「算了,他既然不肯說,我們就別強求他了,勉強不來的!」

「莫公子救了我,我的命以後就是他的,所以……抱歉,他的話我必須遵從!」

阿築的話剛說完,背後就有一陣響動。

「誰?」他警惕地抓起身邊的劍,雙眼銳利地掃向四周。

奴兒也扯開雙腿做防守狀,與小桃一起將易謹寧護在中間,她大喝一聲,「小賊出來!」

這里只有兩人是有武功的,小桃連基本底子都沒有,她一听有人立即抓著易謹寧的衣袖,緊張地將她護在身後。

易謹寧心中溫暖,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奴兒,你在這兒守著主子,我過去瞧瞧!」

阿築吩咐一聲,便追了那人過去。

「等等,阿築!我……」奴兒想喊住他,讓他別費那事兒,可是阿築已經走遠。阿築心中也知道自己不能離了易謹寧半步,可是那人穿著黑衣縱躍而過,他不得不追蹤上去。那個害得他殺了父母的罪魁禍首,那個害的他自責了這麼多年的凶手讓他如何能不恨!

他剛一走,後頭就有十來個黑衣人高舉著明晃晃的大刀向易謹寧砍來。

不好,調虎離山!阿築中計了!易謹寧心中大驚。

「小姐!」小桃和奴兒呼吸一滯。

奴兒離小姐太遠了,小桃近在她身旁,眼看著那刀就要砍到小姐身上。小桃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身子擋住。

「啊!」奴兒趕緊沖過來,一把拉開小桃和小姐,後撤了幾步,那刀砍了個空。

奴兒爆發出來的極限是有限的,她只是輕功底子好,面對這群人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

「小姐快逃,我來擋住他們!」奴兒怪叫一聲,雙手抱住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大腿,用力一翻。那黑衣人被掀倒,恨得一刀子劈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奴兒像靈猴一樣躲閃過去,又揪著那黑衣人不放。

小桃轉身身擋住易謹寧,將她護在背後,「小姐,奴兒!你們小心!」

主僕三人此時已被團團圍住,那十幾個黑衣人邪笑著,一步步逼向她們。那買主說過,這次的點子是個漂亮妞兒,還是個雛兒,他們這次要是能夠在完成任務前好好享受一下,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別過來!」奴兒和小桃大呼。

十幾個黑衣人一起上前,為首的那個笑得更是讓人惡心。

小桃和奴兒被幾人拉開,易謹寧被包圍,眼看著就要落入虎口。易謹寧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真是沒事找抽,沒好好地待在相府里就罷了,居然還讓阿築趕走了父親派來跟蹤的人。

她閉上了眼楮,心中默念著莫瀲琛的名字。要是那人撲了過來,她就咬舌自盡。

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那黑衣人撲過來,一睜開眼便欣喜地看見最想見到的人。

「莫瀲琛!」

「莫公子!」

「師傅!」

三人異口同聲,皆是又驚又叫。

千鈞一發之際,只見莫瀲琛一個回個便于那黑衣人纏斗在一起,他出手快速狠絕,一劍一個,干淨利落。

但是黑衣人足有十七八個,莫瀲琛就算武功再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幾個黑衣人朝著易謹寧這邊掠了過來,她心下大驚,提裙往後邊空地跑去。

「寧寧,別往那邊走!」

莫瀲琛忙于迎敵,卻見易謹寧如同一只驚慌失措的小鳥被追得四處亂撞。不好,那里再往前幾步便是懸崖!

「啊!」

黑衣人緊追不舍,易謹寧一個重心不穩,後面是懸崖。她驚呼一聲,向後倒去。

「寧寧!」

莫瀲琛見她失足,大呼一聲,利劍化為虹,挑開敵人的刀鋒,奔向易謹寧。

「不要!」

「小姐!」

易謹寧已然墜落,莫瀲琛奔至,如輕燕般張開雙臂飛身而下。

寧寧,你若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他在跟隨者墜崖的那一瞬間,想到的竟是沒了易謹寧他活不下去。

用大了力氣追隨跟上易謹寧,莫瀲琛欣慰地笑了,還能追到你,太好了!

他抱緊了她,兩人迅速地墜落。

要死了嗎?易謹寧反抱著他,這種感覺怎麼會如此美妙?

眩暈,不斷地眩暈!墜落,不斷地墜落!易謹寧有種飛翔在天際之感,而不像是在墜向死亡。睜開眼,原來是*在身邊。

「寧寧,你還好麼?」

莫瀲琛抱著她,倍感真實。在易謹寧墜崖的那一刻,他覺得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心跳驟然停止,整個人幾欲狂亂。

「嗯,我們快死了麼?」

易謹寧笑了笑,兩頰生花。

這條懸崖好高,墜落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到底?

終于……

砰地一聲!

重物墜入水里的聲音。

原來懸崖下是個深潭!

易謹寧和莫瀲琛大喜,抱緊了對方,激動不已。

「寧寧,我們還沒死,真好!」

「對,我們還沒死,真好!劫後余生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妙!」

莫瀲琛與易謹寧用眼神對話交流,彼此的心緊緊相融。

「咳咳!」

易謹寧的嘴里冒出了氣泡,她挺不了這麼久了。

莫瀲琛深呼一口氣,雙唇湊了上去,緊緊貼著她的朱唇。

她的唇好軟,好香甜。

易謹寧睜開了眼,驚異萬分。這是……這是在吻她?莫瀲琛在吻她?前世,章引玨也吻過她,可是那感覺與現在完全不同。莫瀲琛給她度夠了氣,便用眼神問她。

「你有沒有好一點?」

莫瀲琛的眼神滿是關切,天空中那顆最閃亮的寶石也他的那雙桃花眼沒來得璀璨奪目。易謹寧眩暈了,看著他的眼深深地著了迷。

「好很多了,這里是哪里?」

易謹寧四下看了一眼,發現這里是深潭最底層,還有各色魚飄過。她不禁感嘆,世間竟還有如此美麗的地方。

那個閃閃發光的……是什麼魚?

還沒待她反應過來,突然,那魚兒游了過來,向她張開了血盆大口。

「快逃!」

莫瀲琛撥動雙腿,一手拉著易謹寧向上游去,一手撥動著潭水。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居然有這麼奇怪的魚兒?

「快!」易謹寧險些沒閉住氣,差點叫出聲了。

這魚兒要吃了他們?

兩人不知花了多少力氣,也不知游了多久,終于游到了岸上。

此時天快要黑了,太陽已經落山,氣溫在這個地方急劇下降。易謹寧冷得直發抖,她抱緊了自己。

莫瀲琛見她冷得厲害,趕緊抱緊了她。

「你冷麼?」

他四下看看,這里周圍都是樹木,應該有枯枝,待會兒上去後就生個火。

「嗯!」易謹寧只回答了一聲,便暈了過去,無論莫瀲琛怎麼叫都叫不醒。

他心中焦急,他兩眼向四周逡巡了一陣,很快便有主意,將易謹寧打橫抱起,拖著濕漉漉的身子上了岸。

此時,易謹寧早已昏迷不醒,嘴里還說著莫瀲琛听不懂的胡話。

莫瀲琛皺了皺眉,試著手背往他的額頭一探。心中一緊,寧寧發燒了!

「快!」

他告訴自己,別讓寧寧再燒下去,一定要找個溫暖的地方,將她的衣服換下來烘干。

「寧寧,你千萬不要有事!」

不知行走了多久,他終于見到了一個山洞。他欣喜之余沒想那麼多抱著她就進了那山洞。

「寧寧!」他見易謹寧緊閉著雙眼不說話,拍了拍她的臉頰。

「醒醒,別睡!」

易謹寧在他的搖晃下虛弱地睜開眼,「我們這是在哪兒?」

她記得他們好像掉進了一個深潭里,一只好大的魚兒游了過來。

她抓緊了莫瀲琛的衣服,「快,那魚兒過來了,快走!」

真是的,發高燒了還說胡話!莫瀲琛皺皺眉,將她平放在一個比較干淨的平地上,用火石擦了火,生了火堆。

他看這易謹寧發紅的臉,想著將她濕透的衣裳拖下來烘干,便閉著眼默念︰別怪我,我是情非得已才要解你的衣裳,多多包涵!

手哆嗦著探出了靠近易謹寧的扣子,見她嚶嚀一聲,莫瀲琛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上那股無名之火竄了出來。

該死!

他低咒一聲,易謹寧此時實在太過誘人了。

別胡思亂想了,保持純淨的心思。他告訴自己要淡定,要挺住,就當眼前的是一具尸體。

猶豫了一會兒,見易謹寧臉頰越來越紅,他終于下定了決心。

三兩下撥除了她的衣衫,一件不漏,那動作快的跟以前練過似的。

接著他又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衣裳全放在火上烤,自己也月兌了衣裳將她抱在懷中,此刻的他只想著救人,別無他念。

「呃……」

忽然,易謹寧低低的說了一聲,「章引玨!」

聲音很小,但是,他還是听見了。整顆心忽然變得冰涼,她在說誰?那個男人的名字好熟悉。

想起來了,是昌邑候的世子爺。他早前听說過那個章引玨,是個風流世子,不僅人長得招蜂引蝶,還有幾分才華,皇上也對他頗為賞識。他不住想,難道易謹寧喜歡他?

該死!

易謹寧輕易就引起了他的怒氣,這個時候居然想著別的男人?

他恨不得此刻就吃了她,讓她醒來一邊哭去!但是他又害怕她責備的目光和含恨的眼神。

「寧寧,你要讓我怎麼辦?」

又隔了一會兒,易謹寧終于沒再念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卻是一個轉身忽然抱住了他。

那身子軟軟的暖暖的,好舒服。莫瀲琛強忍著身子騰騰的火熱,小心地推開了她一點點,暗罵自己找罪受。

易謹寧香軟的身子就在鼻端,莫瀲琛看著她那紅紅的小嘴唇,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他想了想終是沒忍住,俯身下去,一口含住那櫻桃小嘴。

「唔……」

易謹寧嘴唇被餃住,嚶嚀一聲,莫瀲琛更是心癢難耐。他加深了這個吻,輕輕撬開她的貝齒,舌頭一下子滑了進去。

好甜!他食髓知味,欲罷不能,恨不得就此細細品嘗下去。

易謹寧像是有感知,回應了一下,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卻似乎是渴了般不停地吮吸

呃……

莫瀲琛大喜,易謹寧這是在回應他?

他越是激動,抱緊了她,深情地吻著。他的舌頭靈活而有技巧,不住地追尋著她的丁香小舌,越吻越深入。

不行!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忙推開了易謹寧一點點,卻是那樣的不舍,他糾結不已,手不自覺地在她光滑的身軀上游移。

易謹寧卻是毫無察覺,被推開了一點點之後像是被搶走了什麼,死抱著不肯放,還不住地往他身上蹭去。香軟溫妮的身子如水蛇般纏著他,莫瀲琛快憋得要哭了。

他趕緊地將她快烤干的衣服拿過來裹在她的身上,雙手在替她扣扣子時卻是不住地顫抖。

衣服的溫軟怎及得上人體的溫軟?易謹寧在睡夢中皺皺眉,嘟著嘴拉扯著自己衣裳,要把它月兌下來。

莫瀲琛見了好笑,心道,我若是現在吃了你,你也不會知道。但是,他不能,他若是真這樣做了,易謹寧一定會恨死他的。

冷風吹過,他輕輕笑了一聲,抱緊了她,擁著她入睡。

長夜漫漫,柴火搖曳,山洞里溫情無限。

次日,莫瀲琛早早地給她熬了藥,想要扶起她來喝藥,卻見她刷地一下睜開了眼楮。

「寧寧怎麼樣了,感覺好點了沒?」

莫瀲琛放下手中的藥,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燒退了!」

「呃?」易謹寧疑惑,「我發燒了?」

還說胡話了呢!莫瀲琛有些不悅,「你昨晚叫著一個人的名字,叫了一整晚!」

「嘎?」

易謹寧臉色羞紅,「我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要是她昨晚說了對莫瀲琛想說的情話,那她還不得羞愧死?小桃老是打趣她晚上做夢*說胡話,她要是真說了什麼,還不如直接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免得羞人。

「沒有!」

莫瀲琛臉色不太好,有些臭臭的。他不高興?易謹寧詫異,自己昨晚到死說了什麼讓他不開心?

「我是得罪你了麼?」

她小心道,「我要是不小心得罪你了,還請別見怪!」

她以為是自己昨晚睡相不好,又胡亂打人了。小桃和奴兒總是抱怨她喜歡在睡夢中打人,那次在皇宮,太後監視她,其實她是一整晚不敢睡,她擔心太後見她有不好的習慣將來要她入宮學習禮儀,她才裝著睡著了。

「不是!」

莫瀲琛依舊是愁著一張臉,他漂亮的桃花眼瞥向了別處,不敢看易謹寧的眼楮。

「你說了一個讓我很生氣的名字!」

讓他很生氣的名字?誰?

「哪個?」

「章引玨!」

莫瀲琛小孩子脾氣來了,嘟著嘴不理她。

章引玨?易謹寧奇怪自己會念章引玨的名字。但是她心里清楚,自己會念著哪個人渣的名字,絕對不是喜歡他,而是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章引玨是我的仇人,我在夢里扒他的皮扒得正開心呢!」易謹寧笑了笑,打趣道,「難道你想讓我在夢里也這樣對你?」

「不是!」

又來了!還是小孩子脾氣吶!

易謹寧心中好笑,卻是倍感溫馨。這說明莫瀲琛在吃醋啊,連做夢夢見敵人被扒皮抽筋也要吃醋,真是個小氣的男人。可是,她喜歡。

「那你還不開心?」

「我不開心你叫別的男人的名字!」莫瀲琛皺著臉,「你還叫了一整晚,都沒听見你叫我的名字!」

吃醋也吃成這樣?

易謹寧無語了,她攤開手,「來吧,小小的懲罰一下,打手心,別太重了,我會哭的!」

……

莫瀲琛收起笑容,「我怎麼舍得打你!就算你心中沒我,我也不在乎!」

他撫模著她的臉,輕聲道,「寧寧,這輩子,我絕不負你,真的!你太讓我著迷了,自從那日見過你,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把你綁在身邊,再也不丟開!」

「你是我的劫,懂麼?」莫瀲琛將她耳邊墜落的散發放在她的耳後,又道,「你是我的依戀,懂麼?」

「我懂!」易謹寧深情地看著他,迷人的鳳眸對上那雙漂亮得出奇的桃花眼,「你說的我都懂,我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心。所以,請你帶我走,好麼?」

帶她走就要漂泊一生了,他不想她跟著自己受苦。她只是一個什麼都沒經歷過的閨閣女子,宅院內的明爭暗斗怎及得上外面的大風大浪?就算是皇宮里的勾心斗角她都可能應付不了,他是真的擔心她了。所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更好?

他輕輕地揉著她的發,將她攔在懷里,鼻尖輕嗅著她芳香的發絲。

「寧寧,我不想讓你卷入,不想!」

留給他一點時間也好,只是不能太久了。婚期雖然延遲了,可是卻沒能取消,二月十九,很快就會到來。

「你想在我大婚那日劫花轎?」易謹寧眯了眯眸子,「還是不想與我成親?」

莫瀲琛沒想到她會顧忌那麼多,可是他真的還不想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她。他眨眨眼道,「你放心,到時候你一定會嫁給我的!」

他能說的,只有這麼多,剩下的都留給她一個人慢慢體悟吧!頓了頓,他又端起了藥,「來,喝了吧!」

易謹寧皺眉,「我不喝!」

莫瀲琛不肯告訴她身份也就罷了,居然還在她面前賣關子。她火了,將頭一撇,不喝藥了。

「寧寧乖,不喝藥身子好不了,你會不舒服的!」莫瀲琛像哄女圭女圭那樣哄著她,卻見她仍舊撅著嘴不肯喝。

「好,你不肯喝是吧?」莫瀲琛笑了笑,眼中帶點狡黠,「不肯喝的話,我就……我就灌了?」

「你*怎麼樣就怎麼樣,總之你不告訴我答案之前,我是不會喝藥的!」易謹寧抓著一塊泥巴玩了起來,她捏著一個小人兒,很快就捏好了。

莫瀲琛見她笑得嫣然,有些不忍打攪,卻見她手中的那個泥人有些眼熟。

噗!

那個泥人是他?

「好像啊!」他情不自禁地拿了過去,兀自欣賞著。

易謹寧又捏了一個,這次她捏的是自己。她羞紅著臉,將這個「自己」藏在身後,不讓莫瀲琛再搶了去。

莫瀲琛見她藏在身後,知她捏的那個是她自己,輕笑了一聲,桃花眼閃閃發亮。

「寧寧,拿來看看!」

「不給!」易謹寧嘟著嘴。

莫瀲琛看著她那紅撲撲的小嘴,想起了昨晚她那誘人的身體和她那無意識的舉動,臉上又有些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他怎麼了,為何臉紅的如此可*?易謹寧看著莫瀲琛此刻的臉就像看著一個紅隻果,醉人的想讓人咬一口。她想著就真的做了,輕踮起腳尖,趁著莫瀲琛不注意,一口咬下去。

「寧寧,你……」

莫瀲琛模著被咬的臉睜大了眼楮,她這是……在輕薄他?

「哼,誰讓你不告訴我的,還讓我喝那麼苦的藥!」易謹寧看著那碗黑漆漆的藥汁,就覺得惡心,那藥一定很苦。

「你昨晚都沒說苦!」

她昨晚不是發高燒麼,如何喝的藥?易謹寧正想著,皺起了眉,莫瀲琛不會是……

莫瀲琛小心地端著要走到他跟前蹲下,「來,喝了,寧寧乖!」

「不喝,除非你告訴我,我大婚那天你要怎麼將我救走!」

易謹寧倔著脾氣,死活不肯喝藥。

「不喝是吧?」

他邪邪的笑著,仰起頭將那碗藥含在嘴里,抓著易謹寧的手臂,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對準她的唇,將藥汁度到了她的嘴里。

苦澀難聞的藥汁一進到嘴里,易謹寧便皺了眉頭想逃,她現在頭腦一片空白。

莫瀲琛在吻她?莫瀲琛在吻她!

她睜大了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那張唇就貼在自己的唇上。她想要吐出那惡心的藥汁,卻被他強按住動彈不得。

他的舌頭靈活地探入了她的口中,將那口苦苦的藥汁一點點灌入她的喉中。

唔……

藥汁盡數喝了進去,易謹寧推開他,忍著那苦味兒一個勁兒地咳嗽。那藥汁實在太苦了!

莫瀲琛卻依舊舌忝著自己的唇,他還在回味剛才的短暫一吻。

易謹寧怒了,憑什麼強吻她?她怒火一起就不顧後果,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

啪!

「寧寧,你打我?」

莫瀲琛不可置信,他又不是故意的,寧寧居然打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有些激動,莫瀲琛不顧她的意願就強喂她喝藥,還用這樣的方式,她只是一時沖動了。

莫瀲琛咬著牙,看著易謹寧被吻得有些紅腫的誘人雙唇,「好,你居然打我!」

他眼里露出怪異的光,桃花眼不住地眨呀眨。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讓他討回利息來吧。他迅速地抓住易謹寧的一只手臂,將她完全攬進自己的懷里,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一手禁錮著她的手。

昨天晚上,他幾乎就沒忍住了,今兒是易謹寧先開了火。

「唔……」

易謹寧被禁錮在他的懷里,羞紅了臉。她一開始還死命地掙扎捶打他,只過了一會兒便化被動為主動。既然都*了便無所謂了,憑什麼他可以享受而她卻是被動的那個!

莫瀲琛本想好好懲罰她一下,淺嘗輒止便算了,豈料易謹寧居然會回應他。他放松了對她的禁錮,兩人緊緊相擁,激烈地吻在一起。

不知吻了多久,兩人均是面紅耳赤,莫瀲琛深情地看著她,看得易謹寧羞得將臉深深地買進了她的懷中。

「寧寧,此生我定不負你!」

還是這句誓言,莫瀲琛只能給她這一句。而易謹寧卻在心中道,這句已經夠了,沒有什麼比這句話來的更讓她欣喜!

騰地一聲,拉回人正沉浸在彼此呃溫情中的兩人。

「快去那邊看看,小姐應該會在那個山洞里!」

小桃的聲音傳來,易謹寧大喜。

「是小桃她們!」

莫瀲琛皺著眉,這些人來得太快了!

易謹寧拉著莫瀲琛就要往洞外走去,他一個強拉就將她拉回了懷中,揪著那殷虹的唇又是一個深吻,易謹寧驚愕地閉上了眼。

「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奴兒剛到洞口便看見火熱的兩人,她忙雙手捂臉,推著後頭來的小桃和阿築,不讓他們進去。

轟!

易謹寧臉上大窘,雙頰通紅。她責怪地看了莫瀲琛一眼,飛快地跑了出去。

「奴兒,小桃!」

「小姐!」小桃和奴兒熱淚盈眶,「嗚嗚……我們以為再也見不著小姐了!」

易謹寧抱著哭得一塌糊涂的兩個小丫頭,「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我們是順著一條小道找來的,那里頗為偏僻,很少有人發現。是阿築踫巧在追趕黑衣人的時候發現的,可以直通懸崖底,所以我們就順著那條小道一路趕過來了!」

小桃不急不緩地說著,眼楮不住地逡向易謹寧和莫瀲琛。這兩人一整晚待在山洞里,不會做了什麼吧?

「別這樣看人家,我們什麼都沒有!」

易謹寧又是一個大紅臉,責怪地看著小桃。她什麼意思?懷疑自己和莫瀲琛昨晚有什麼?

奴兒也是一臉意會的表情,看著易謹寧和莫瀲琛的臉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奴兒!」易謹寧嬌斥。

奴兒趕緊閉上眼楮,叫著,「我剛才什麼都沒有看到,我沒有看到你們兩個做嘴對著嘴!」

嗯?阿築疑惑地看向莫瀲琛,見他唇角一直上揚,也是開心一笑,不說話只盯著易謹寧看。

「你們老盯著我看干嘛?」

易謹寧大窘,羞紅著臉跑開。

這時,有幾個人的聲音傳來。

「去那邊看看!」

「老爺,二小姐不是掉下山崖了嗎?怎麼這兒會沒有?」

莫瀲琛听得眉頭一皺,不能讓易長華看見他。他拉著易謹寧的手文阿築,「剛才你說的那條隱秘的小道在哪兒?」

易謹寧知道莫瀲琛時不想讓人發現他,而她也不想見易長華,遂隨了莫瀲琛他們,向那條小道走去。

易長華很快便找到了這邊的山洞,一個下人點著火把進了那洞里,他在里面好一會兒才對外喊道,「老爺,里面有人待過!」

「火把給我!」易長華接過火把就進了山洞,一進去他就熄滅了手上的火把,這兒都跟外頭一樣亮,根本不需要火把。

山洞里面只有一堆燒完的柴火,什麼也沒有。他探了探那火堆的溫度,眯起了眸子,這火堆還是熱的,人才剛走不久。

他昨天剛回到家中不久便見下人來報,說是寧兒帶著丫鬟出門踏青了,他是擔心她想容兒那樣出了什麼意外才派人跟著,卻被阿築趕了回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有人在暗中對付相府,先是他的幾個小妾,後是他的子女。現在果然出事兒了,他既然派了人跟蹤就會派高手保護,沒想到那個阿築居然如此深藏不漏,幾下子就制服了他的人。

昨晚寧兒一夜未歸,他也是今早才知道的。他狠狠地打了那幾個無用的廢物一頓,便帶著幾個身手好的家奴出發了。昨兒他們來報說寧兒是來了十里坡踏青,沒準兒是遇上了殺手不小心掉下懸崖了。

他果然沒猜錯,那十里坡上的十幾個黑衣人的尸體都是錦城中有名的殺手,卻是沒有剎盟那麼刁鑽的條件,听說只要出的起價就可以買人性命。

他蹲在火堆旁好一會兒才起身對身後的人道,「回府!」

既然有火堆說明還沒死,既然沒在這兒,就有可能回去了。他不是一個不懂得變通的人,寧兒最近表現異常一定和那個背後害他之人有關。

一伙人匆匆地又往原路趕回去了。

易謹寧回了相府便匆匆趕回竹苑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莫瀲琛待在她的寢室內不肯離開,歪膩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起身。

「寧寧,我走了你會想我麼?」

「不會!」

易謹寧拖著濕漉漉的長發坐在銅鏡前,頭也沒回。

莫瀲琛走過去,拿起小桃捧在手里的粉底碎花毛巾幫她細細地拭發。她的動作很輕很柔,像是在呵護寶物一樣將她的發捧在手心耐心地擦拭,一遍又一遍,毫不厭煩。

小桃看著這溫馨的一幕,不忍打攪,默默地退了出去。

莫瀲琛給她擦拭完頭發又給她細細地挽起了發,他挽發的技術不是很好,但是動作卻很輕柔。

易謹寧眨眨眼問,「阿琛!」

「嗯?」莫瀲琛掰過她的肩,讓她面對著自己,「你剛才叫我什麼,再叫一遍!」

易謹寧深深地眸子里滿是柔情,「阿琛,我叫你阿琛啊,你不願意?」

「不,我願意,我喜歡,就像我叫你寧寧一樣,叫我的名字!你知道麼,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第一次啊!」

莫瀲琛欣喜若狂,他今天太意外了,先是易謹寧的主動,後是她深情地叫喚,無論哪一樣都令他瘋狂。是的,瘋狂,重要的是易謹寧居然不再問他身份的事,她不計較自己是什麼身份,不計較自己一無所有。他整顆心都劇烈地跳動了起來,渾身說不出地愜意。

「你呀!就算叫你一聲阿貓阿狗也願意?」

易謹寧嗔怪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這個簡單的小動作由是讓莫瀲琛興奮不已,他一下子抱起她在原地轉了兩圈才將她放下。

「寧寧,你太容易牽動我的情緒了,不行,以後沒了你我一定活不下去!真想快點與你成親,讓你一步也不離開我!」

「你要是真的想快點娶我,就別等我大婚了,現在就帶我走!」

又來了!莫瀲琛模模鼻子,「總之你不用擔心,那天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

「好吧,要是你不來,我便嫁了別人你也不許怪我!」

窗外響起了一聲怪異的貓叫,有人來了!

莫瀲琛警覺地看向門外,交給易謹寧一封信道,「這是有關那個黑衣女人阿穆的事情,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說罷,莫瀲琛便跳出了窗外。

易謹寧看著那窗戶晃動了幾下便停住,她將那封信收入袖中,久久地看著有些失神。莫瀲琛,大婚當日,你若不來,我就真的要嫁給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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