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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被說得半信半疑,也覺得齊王妃說得頗有道理,女人都是愛八卦的,尤其是這種說人家家長里短之類的事兒,更是津津樂道,一場賞桃宴下來,除了當事人外,整個帝都的宗室勛貴圈子都流傳著楚王妃失寵的傳言。舒愨鵡當然,這也都是在私下里議論的,也沒有人當真敢明張目膽說出來的。

當安倫郡主听說此事後,也是在賞桃宴結後的第三日,听得幾個閨密這般說人家錦繡失寵的言論,那個啼笑皆非。

「你們這是從哪得來的消息?凌表嫂懷孕了,這可是恆陽表哥的嫡子呢,恆陽表哥高興都來不及,凌表嫂如何會失寵?」

「楚王做事一向有據可尋。雖然建成表兄有了較好的差事,但你們想過沒有?淑和卻已被蔡家送回山東老家了,這說明了什麼?」

安倫郡主又把那日在開惠縣主那兒得到的消息與大家分享,再加上自己男人的一點分析,最終得出最接近真相的結論。

楚王之所以要提撥周建成兄弟,其目的便是與莊順公主作交換。

對于莊順公主來說,女兒雖然重要,但哪及得上兒子的前程。是以,莊順公主把淑和強自送出京城,犧牲一個女兒,卻能保全周家未來兩代人的前程。這筆買賣,確實劃算。

其實趙九凌還算是虧本了的,依他的本事,想報復周家那是易如反掌的,也由不得莊順公主講條件。但他只是用**果的陽謀來進行,不得不說,這人陰險到正大光明,卻無人能說他半句不是。

淑和被送走了,失去了娘家這個大靠山,她未來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就是了。這也算是替錦繡報了仇,出了惡氣,怎能說楚王不重視楚王妃呢?

而錦繡佩戴的西洋傳來的石頭,以及鏤空縴細的鳳釵,這也並不能說明什麼,有人的愛南珠,有的人愛寶石,也有的專愛赤金,人家就愛這西洋玩意,你旁人管得著麼?楚王府要什麼沒有呀,人家錦繡還是神醫呢,看一個病就能有幾百上千兩銀子,還會差那麼點打造頭面的錢?扯談。

眾人被安倫郡主強大的理由說得服服貼貼。接下來幾天,帝都又有了新的八卦。

……

大好的明媚春光,錦繡也不得閑,除了指點醫館修建外及注意細節外,又抽空回了鐘家。

已逝的鐘氏與呂天堯的兩個孩子,大的十一歲,小的約八歲左右,模樣兒頗清秀,就是太過瘦弱,完全及不上同齡孩子一半的重量。

錦繡給兩個孩子把了脈,仔細檢查了身子,又拿了銀針驗了血,看了眼瞼,全身作了檢查後,語氣凝重,「這孩子接回來有多久了?」

鐘夫人一臉憐惜地道︰「一個月了。」

「怎麼不早些來找我給他們檢查?」

鐘夫人一臉震驚,「怎麼,他們身體有問題?」

錦繡點頭,「也不算太大的問題,就是亞健康。」

所謂亞健康,就是身體上沒有太大的毛病,但各類小毛病卻是不斷的,腸胃不好,時常拉肚子,氣管方面也存在問題,抵抗力也差,極容易生病,盡管京里的大夫醫術高明,堂堂國公府的孩子,也不至于輕易就得病死去,但孩子們的體質非常弱是事實。

得知孩子們並沒有娘胎里帶來的毛病,在孩子母親未去世之前,身子都健健康康的,在繼母進門後,身子才弱下來的。錦繡心頭有了數,那呂鄭氏盡管惡毒,但還沒有笨到立及要孩子性命,不過是在飲食上、生活作習方面刻意的怠慢孩子。孩子年紀小,本身抵抗力就弱,再吃些不消化又不怎麼營養的髒物,腸胃損壞那是遲早的事。

古代醫療條件嚴重落後,孩子夭折的佔3成左右,隨便生個病,再刻意動些手腳,一命嗚呼那是再平常不過了。這鄭氏也太惡毒了。居然用這種喪心病狂的法子來對待兩個孩子。真是死有余辜。

孩子們氣管方面也比較弱,尤其小的一個,連雞胸都長出來了,這主要是缺鈣以及長期咳嗽引起的。

呂鄭氏還天長日久的給孩子們吃補藥,表面這些藥物也是花了大代價的,但孩子們這麼小,體質也弱,並不適宜吃這種大補之物。只要不笨的人都知道,孩子根本不需要吃補藥的,反而會適得其反。但這兩個孩子卻長年輕月地吃這些補藥,身體自然是越補越差。

鐘敏得知鄭氏干的好處後,氣不打一處

來,忍不住埋怨起母親來,「我早就與娘說過,那呂鄭氏不是東西,時常在咱們看不到的地方虐待孩子,讓娘早早想辦法。偏娘就是死腦筋,說孩子有祖父祖母以及父親在,那呂鄭氏應該不至于膽大妄為到公然毒害孩子的地步,要我少操些心。天可憐見的,要不是姐姐,我們還地直蒙在鼓里。」

鐘夫人一臉的愧色,撫模著孩子的頭,一臉的忿恨,「呂鄭氏,實是欺人太甚。她真當我們鐘家沒人了是吧?」

鐘大女乃女乃卻毫不見怪,說︰「這種勛貴之家,繼室虐待元配子女本不是新鮮事兒。二弟妹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麼?」

鐘二女乃女乃低下頭去,有些感嘆,也有些悲痛,「大嫂說得極是,有了後娘便有了後爹。這兩個孩子真的太可憐了。」鐘二女乃女乃也是生母早逝,繼母進門後,剛開始還算有幾分面子情,後來有了自己的孩子後,連面子情都不顧了。

後來鐘閔也知道了,一臉的悔恨,「當初娘就該听大嫂的話,待那鄭氏進門後,就該偷偷給她一碗絕望藥。她生不出兒子,沒了念想,也沒了靠山,也不至于這麼的機關算盡,妄想害大堂姐的孩兒了。」

看鐘夫人被兒女指責頭抬不起頭來,錦繡忍不住道︰「鄭氏都已經死了兩個月了,孩子身上的癥狀,也有一部份是近期才出來的,與鄭氏倒也無關。所幸發現得早,也還沒有釀成大禍。但我實在不明白,這鄭氏都死了兩個月了,為何孩子還是長不好?甚至身上還添了新傷?呂家還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在欺負他們?」

鐘夫人精神一震,也想起了什麼,一臉的憤恨,「這應該就是孩子的祖母干的好事了。」她攬過兩個孩子,一臉心疼地道︰「原先我也不清楚,為何你大堂姐沒了後,按理,身為祖母對于自幼失恃的孩子應該照顧有加。可偏偏這呂夫人對孩子越發不好,剛開始我也只以為是鄭氏挑唆所致。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糊涂的老東西不知從哪听來的混話,說兩個孩子命中帶克,專克自己的親人。你大堂姐就是被他們克死的,將來還會克自己的父親,還有祖父母。胡氏那本就是個蠢貨,听風便是雨的,這麼信以為真也是有的。想來,鄭氏做出那起子沒臉的事來,進而連累呂家,那胡氏便把過錯都推到孩子身上,越發看孩子不順眼了。」

錦繡一臉震驚,古人確實迷信,那胡氏又是個糊涂的,信以為真也沒什麼稀罕的。她只是很好奇,當初是哪個混賬王八蛋說孩子是克星的?

鐘夫人搖了搖頭,說不甚清楚。問兩個孩子,十一歲的東哥兒猶豫半晌,說︰「是一個叫了緣的老尼姑。她說我和妹妹是克星,生來便是克親人的。要我祖母把我們送走,他們卻說母親是天生富貴相,貴不可言,還說母親的孩子將來出人頭地,指日可待。祖母當時還不肯相信,後來那了緣又接連說了好幾件咱們家發生的事,祖母便信以為真了,從那時起對我和妹妹就眼楮不是眼楮,鼻子不是鼻子了。」

八歲的芙姐兒偎在鐘夫人懷里,安靜而膽小,東哥兒緊緊抿著唇,淚花在眼里轉動,卻不肯掉下來。

錦繡大慟,上前把兩個孩子摟在跟前,撫模著東哥兒的頭發,柔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當時你怎麼不告訴你外祖母?」

東哥兒望了鐘夫人一眼,眼里閃過一絲期翼,但很快又黯淡下來,「那時我剛好五歲,年紀小,並不知道什麼叫命中帶克。外祖母又忙,哪能面面俱到的照顧我?祖母和母親又不讓我和妹妹出府。」意思就是鐘夫人當時也沒怎麼盡到責任,而呂夫人胡氏也有意無意地不讓孩子見外祖家,只想在自己家中慢慢把兩個孩子熬死。

鐘夫人一臉的愧疚悔恨,忍不住抹了眼淚,「好孩子,都是外祖母不好,讓你們受委屈了。你們放心,從現在起,我堅決不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們。」

錦繡說︰「那胡氏不但是個糊涂的,還特別的蠢昧無知。義母,依我看,不能再把孩子送回去了,反正鐘家也不是養不起兩個孩子。」

鐘二女乃女乃說︰「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們到底只是外祖家,孩子祖父母父親齊整,若沒個正當的理由,豈能由著咱們?」

鐘敏冷笑,揚著眉道︰「那胡氏這麼虐待孩子,她當真以為咱們鐘家無人了嗎?」然後轉身對自己的母親道︰「娘,您不能再顧盼西顧了,東哥兒芙姐兒好歹也是大堂姐的骨血,他們呂家不般不把欺辱大堂姐的孩子,還妄想借爹爹的東風,哼,做夢去吧。有求于人就得有求于人的態度與誠意,胡氏這般可惡,咱們還與他們客氣做什麼?」

鐘夫人蹙著眉,她沒有看長子鐘閱,也沒看小兒子鐘閔,更沒看錦繡,

而是看著自己的大兒媳婦,「老大媳婦,說說你的意見吧?」

鐘敏跺腳,對自己母親很不滿意,覺得母親一向果決,怎麼這回卻瞻前顧後的?大家族的族婦該有魄力半分也無。

鐘大女乃女乃說︰「妹妹的話極是有理,呂家實是欺人太甚。一方面有求于咱們家,另一方面又可勁地虐待孩子,實是忍無可忍。母親,咱們應該硬起來,把兩個孩子留下。哼,錦繡妹妹說得極是,咱們鐘家什麼人家,難道連養兩個孩子都養不起?他們呂家不喜歡孩子,咱們也不好勉強。」

鐘夫人點了點頭,面色帶著贊賞,「你是鐘家將來的族婦,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干系著鐘家的名聲。你可仔細考慮清楚了,收下兩個孩子不是什麼難事,但這樣一來,肯定得面對呂家的磨纏。呂家倒也沒什麼的,但他們出了個容王妃,有此人在,這兩個孩子雖然懂事乖巧,但也極有可能給你和閱兒增添麻煩。」

東哥兒敏感,听了鐘夫人的話後,身子縮了縮,他忍不住道︰「外祖母,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大舅母照顧了。女乃女乃雖然刻薄了些,也不至于害立即我性命。就讓我回到呂家吧,只是懇求外祖母和大舅母留下妹妹。妹妹年紀還小,我一個人倒無所謂,就怕在呂家那種吃人的地方護不住她。萬一妹妹沒了,我也無顏面對九泉之下的娘了。」

芙姐兒自小受冷落與尖酸刻薄的辱罵,小小年紀也養成了敏感自卑的性子,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也一個勁地往錦繡身上縮去。

鐘夫人听得鼻子一酸,說︰「好孩子,外祖母也知道你們受委屈了。可外祖母年紀大了,能護得了你們一世,卻護不了你們一時。」

鐘大女乃女乃總算明白了婆母的意思了,原來婆母這是要自己表態呀,婆母確實精明,給了自己高帽子戴,也間接表明,將來這兩個孩子將會是自己的責任。而自己一旦應了,就得一心一意為兩個孩子打算,不得因為面子情而敷衍。想通了這里頭的名堂後,鐘大女乃女乃趕緊說︰「母親放心,這兩個孩子我一定會視若子佷,只要陽哥兒麗姐兒有一口飯吃,一定有東哥兒芙姐兒的飯吃。」

鐘大女乃女乃沒有說把兩個孩子視為親生,只說視若子佷女,那是真心表了態的,視為親生的誰不會說呀,但實際上誰能把不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當作親生的來養?但子佷就是不同了,那是直接表明,東哥兒兄妹倆,將會以表主子的身份住入鐘家,接受鐘家的蔽護和教育,卻又不會搶正牌鐘家少爺小姐的風頭。

鐘夫人點頭,對大媳婦的態度很是滿意,大媳婦的為人她還是很清楚的,只要她親自表了態,那就證明她能說到做到。

鐘敏還要跳腳,但被錦繡使了記眼色,也漸漸轉過彎來,對鐘大女乃女乃笑道︰「大嫂,以後東哥兒芙姐兒就住在咱們家了,那要安排到哪間院子呢?」

鐘大女乃女乃毫不猶豫地說,「芙姐兒就住在大妹妹以前住過的院子吧,至于東哥兒,東哥兒今年也十一歲了,年紀也不小了,就住在外院,和錦玉兄弟住到同一個院子,也該給他請個夫子教導了。老爺和大爺還有錦玉兄弟也順便指導他的功課。」

沒有人再說什麼,一致通過讓兩個孩子留下來,而錦繡也上了一堂生動的課,婆母是家中的權威,可長媳婦卻是家族未來的權威,在拉籠與打壓二者間找個平衡點,既維護了婆媳之情,又給了大兒媳婦十足的顏面。讓大兒媳婦死心踏地尊重婆母,而婆母也能落得個深明大義、不搶權的好名聲。

鐘夫人看似軟弱的行動,卻給東哥兒芙姐兒創造了最有利的生長環境。鐘夫人也說得對,她能護得了兩個孩子一世,卻不能護得了他們一生,真正能護著他們的,是孩子們的舅舅和舅母。而舅舅作主留下孩子還不算,還得讓舅母打從心里認可並同意,才算是真正的圓滿。

一個家族的主母,盡管地位不若男人,可要是與丈夫不同心,專扯丈夫的後腿,一個家遲早也會弄得四分五裂。

而那些總是瞧不起媳婦,把媳婦打入塵埃里,處處打壓媳婦的婆母、老太太、老封君們,那才是十足的蠢貨。

把鐘大女乃女乃看向兩個孩子的慈愛的眼神看進眼里,錦繡再一次感嘆鐘夫人長遠的目光。

之後,果然呂家人上門討要孩子,然後鐘夫人就氣憤地把兩個孩子拉到身前,然後撩開孩子衣裳,露出身上陳舊新鮮交錯的傷口,指責呂夫人虐待親孫子,這種虐待親孫子的人家,身為外祖家再是袖手旁觀,與牲畜無疑,所以鐘夫人堅決不再讓孩子們回去。

呂夫人當然不肯承認孩子們身上的傷

是她留下的,死活以孩子父親祖父母都還沒死呢,哪能讓孩子住在外祖家,這樣也太打臉了。鐘家身為朝中重臣,仕林泰斗,豈會做這種強盜的事來?

鐘大女乃女乃冷笑著說,我們這樣的強盜,是建立在孩子們身心健康的基礎上。不像有些人,貪墨了媳婦的嫁妝後,為怕兩個孩子將來長大後知道自己的親祖母把自己親娘的嫁妝貪得一干二淨,就惡向膽邊生,居然妄想害死孩子,這種人更令人不齒,更是沒人性,孩子落在這種人手里,誰放心得下?

呂夫人啞口無言,鐘氏的嫁妝她自己貪墨了一份,鄭氏貪墨了一部份,然後又被官中挪用了一部份,現在確實所剩無幾了。可媳婦的嫁妝本來就是婆家的,讓婆家享用本是天經地義的,有什麼不對的?

鐘大女乃女乃冷笑,「呂夫人這話說得確實好,那我更要恭喜顧老夫人了,按呂夫人的意思,那只要呂四姑娘進了顧家門,呂四姑娘的嫁妝就可以讓顧老夫人佔為已有了。」然後對身邊的下人說,「趕緊的,備馬車,去威國公府,我要親自去向顧老夫人道喜。」

呂夫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卻又沒有更好的口才反駁,只能灰溜溜地離去。

之後,容王妃也親自去了趟鐘府,向鐘夫人道歉,並感激遞零對錦繡說,若不是錦繡及時出手,她也還被蒙在鼓里。然後又說起以往的事,她之所以要找她的麻煩,也是受了鄭氏的挑唆,後來她早就後悔了,本來想與她道歉的,耐何臉皮薄,一直沒能付諸行動。

容王妃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和懺悔著,「也都要怪我,一直被鄭氏給蒙蔽至今,以為她是個好的,誰曾想,這倒是個人面獸心的,害得我們家宅不寧,還差點害了我的兩個佷兒,實是可恨。若非鄭氏故意蒙騙我母親,哪會讓孩子們愛這麼多的苦?也多虧弟妹出手,不然孩子們真要有三長兩短,那真真是後悔也無用了。」

錦繡說︰「好歹也是我名義上的佷兒,我不救他們,誰救?王嬸就不要自責了。這都是那鄭氏作的惡,橫豎與王嬸無關的。王嬸就不要自責了。」

容王妃又自責了一番,這才收了眼淚,「可孩子到底也受足了罪,一想到那鄭氏的險惡用心,我真恨不得生吃了她。」

錦繡不可置否地哂笑一聲,「這孩子確實受足了罪。我義父義母得知孩子在呂家的糟遇,很是氣忿。」

容王妃連忙道︰「這事兒確實是我們呂家的錯,錦繡你放心,我們呂家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王嬸這話就不對了,我雖然也算是半個鐘家人,可到底是出嫁女,哪管得著娘家的事。呂家真要道歉,也是找我義父義父母道歉才是。」

錦繡覺得容王妃實在太不聰明了,明明就是呂夫人的錯處,偏還要引到已逝的鄭氏身上,難不成她以為把事兒全都推到死人身上,鐘家就能善罷甘休?

呂家一家子又去找鐘家,呂天堯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處,不應該把孩子交給繼室教養,更不該因孝道就由著母親折騰孩子,在鐘閣老面前又是磕頭又是保證的。

鐘閣老這回確實是氣狠了的,無論呂家如何道歉,硬是不肯松口。

呂家人無功而返,又來走錦繡的門路,但王府的門都沒模著,便被打了出來,理由是王妃正在安胎,受不得打擾。

之後容王妃也找過錦繡,卻被錦繡打了幾招太極,被逼得狠了,錦繡便拿出鐘氏嫁妝的事兒來,以及兩個孩子在呂家受到的虐待,再厲言疾色地說︰「我義父早就說了,呂家既然不稀罕這兩個孩子,他鐘家來稀罕吧,又不讓呂家花一文錢養孩子,呂夫人應該高興才是。」

「若是呂家真有誠意,那就先把我大堂姐的嫁妝補齊再說吧。」

鐘氏的嫁妝可非小數目,以呂家現在的境況,那就是天方夜潭。

「呂夫人不就一直怪兩個孩子是災星克星麼,如今我們鐘家接手了,想來呂家就能重振門楣,大展雄風了,多好。」

容王妃又趕緊解釋說一切都是誤會,全是鄭氏搞的鬼,母親只是被蒙進鼓里,但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保證以後把兩個孩子當寶一樣來疼。

錦繡毫不客氣地道︰「嬸子,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如果後悔真有用,那我大周就不必設那麼多監獄刑罰了。」

容王妃被削得面上無光,也只能灰溜溜地離去,娘家接連串的打擊,霸佔挪用已逝媳婦的嫁妝,又虐待元配媳婦的孩子,早已臭不可聞,

吃了閉門羹,連對錦繡怨恨都不敢了。

轉眼間,錦繡懷孕已經四個多月了,京城也進入春光最是明媚的五月天。

一年之季在于春,對于鄉下人來說,自是在地里勞作的時候,但對于京里那些大富大貴之家來講,結伴去廟里上香,去莊子上散心,去效外踏青,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享受了。

錦繡卻不能外出,一來是有了身孕的關系,二來醫館也正在有條不紊地建設當中,因工部的人對醫館建設並不在行,只好三五不時來請教錦繡。偶爾也要去醫館瞧瞧,看看進度,古代交通落後,科學更是落後,但勝在人力眾多,倒也趕上了進度,望著已有廓形的醫館,想來不出意外,還有兩個月便可開張了。而目前要做的就是加緊培訓醫護人員,以及各項後勤工作。

既要指導工部做各項改造,又要指導太醫院的一群精英們,采購藥材、制作藥丸,從各個醫館里調來的大夫,還要抽空培訓,並講解為醫職責以及禁忌,行為規範、職業操守,以及制訂獎罰制度,錦繡忙得腳板翻。以至于當听說靖北侯府的張老夫人快不行的時候,才豁然想起,她曾經答應過張老夫人的事兒還一直沒有兌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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