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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不問過往,不想未來4【10000】

「停車!我要下車!」她生氣,如果他不來,她本來還是有時間的,可現在,她上班第一天居然就這樣遲到了。

「我要下車!」她見他的車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解開安全帶雙手正要叩開車門,這時他的車穩穩的停下來。她來不及看他一眼,迅速下車,一抬頭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艾爾集團的樓下了。

她這才明白,他把車開的那麼快是為了送他來上班,她居然還對他吼,她迅速回頭看過去,卻發現他的車早已經不見蹤影了。

她顧不上多想,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離上班的時候還有五分鐘,足夠她走進去了。她深深呼了一口氣,畢竟第一天上班,她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艾爾集團大中華區的公司設立在市中心一棟寫字樓的22和23兩層樓里。而這棟寫字樓有個好听的名字叫「海清大廈」是顧緣集團旗下的一棟大廈之一氤。

自然這個名字也就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除了這棟大廈的名字以外,其他的一切漾清並不了解。

電梯停在了23層,一群人從電梯里迅速走出來,漾清也在其中,來到前台馮。

「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前台的工作人員是一個年紀上輕的女孩,像是應屆畢業生,穿的很時尚,笑起來和她的聲音一樣甜。

「我是法務部的翻譯,今天第一天上班。」漾清如實回答,看著女孩甜美的笑容,她原本緊張的心也稍微松緩了許多,原來微笑真的能給一個人力量,她想以後她也要多笑笑,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

女孩見她笑了,立即伸出手對她說︰「你好!我叫Holiday。你叫什麼?」

「你好我叫漾清。」見她那樣熱情,她也伸出手和她相握。

「你沒有英文名字嗎?」

漾清搖搖頭。

「這是外企,你最好給自己起一個,這里的人幾乎都要英文名呢。」Holiday一邊對她說一邊帶領她走向法務部。

漾清笑了笑。很誠實的送了聳肩說︰「我不會講英文,法語還行。」

「那你就起個法語的名字,這樣顯的你更另類更洋氣。」

「另類?」小姑娘用這個詞形容她,她有些不適應,她這個年紀已經不再適應這樣的詞匯了。

說著她帶她來到法務部部長的辦公室里。

而在辦公室還有兩個女人,穿著時尚看起來比她年輕幾歲,看她進來,修飾過的雙眼上下打量著她,眉頭微皺,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上班第一天居然掐點來,真硬氣!」一個長發女人打量完她跟旁邊一個短發女人小聲說,那聲音不大不小,恰巧是漾清能听清楚的音量。

她微微抬頭看到正對面牆壁的上時鐘,果然她很準時,一分一秒都不差。雖然沒遲到,可對于一個新人來說這個時間真是不應該。

她很抱歉的對兩位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兩個女人相視一下,齊聲發出冷笑,長發女人揚了揚眉說︰「你沒來晚,時間正好!」

漾清猜到這兩個女人應該就是她的新同事,同時也是新對手,第一次見面就如此針鋒相對,還沒正式工作她就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這時,門被推開,是山姆,那天面試漾清的那個法國男人,個子不高很瘦,蔚藍的眼楮又大又圓在他巴掌大的臉上顯尤為突出,咋一看會讓人聯想到外星人。

「你們好!我叫山姆,是法務部的部長,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和我一同工作,希望你們都要拿出自己的實力,三個月後的今天,我會按照你們的日常表現決定最後的人選。」說完按了面前的電/話,很快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走進來。

「帶她們去工作。」

漾清以及後面兩個女人跟著這個法國美女走了出去,她們的辦公室並不是和其他同事一樣在一間屋子里,而是單獨給她們準備了一間辦公室,這點讓她們三人都感到意外。

而辦公室里站在一個女人,皮膚略黑,身材高挑,氣質獨特。如果不出現在這里,漾清會認為她是模特。

「你們好,我是你們的組長,Linda。」她擁有一張中國面孔,可中文卻有些生疏。她說完拿起一張表格,仔細看了一眼說︰「張如花是哪位?」

「是我!以後可以叫我Summer。」剛剛說漾清的那個長發女人來到了Linda面前,對于說出自己的中文名她像是有所顧忌,刻意提了一下這個英文名。

「我叫summer,政法法學畢業,後在法國進修三年獲得學士學位,再多加跨國企業擔任過口譯和筆譯的翻譯工作。」

「我叫童彤,大家可以叫我Pitaya,我喜歡吃火龍果,所以大家都這麼叫,我是律大畢業的,擁有專業律師資格證同時還擁有法語翻譯口譯和筆譯的資格證書,進艾爾是我的夢想。」

漾清听著她倆的背景,不斷的在咽口水,她的簡歷和她們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在這一刻她突然感到很自卑,原本的自信在這一刻早已經蕩然無存。

「顧漾清,你呢?」這時,summer看她在那里不說話,提醒她。

她怔了怔。

看著三個人女人期待的目光猶豫了一下說︰「我在法國工作十年,不管是口譯還是筆譯都……都可以,接下來的工作我會努力完成。」她越說越覺著沒力氣,聲音也越來越小,她的不自信其他人看的一清二楚。

「沒了?」summer攤攤雙手突然說,像是不可思議一樣。

漾清微微搖了一下頭。

「你還沒有說你是哪所名校畢業的呢?能進艾爾不都是我們這種名校畢業的嗎?」她看起來很不解,眉頭微微皺起來,說完看向了旁邊的Pitaya。

面對summer的逼問,漾清緩緩低下頭去,雙手握著包袋摩挲著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站在一旁的linday看過她的簡歷,明白她現在的尷尬。揮揮手對大家說︰「介紹就到這里,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正式進入艾爾工作,這是臨時性的工作牌,三個月之後留下來的那位我會發給她正式的工作牌,你們先熟悉一下環境,一會就要有工作要忙。」她說完,把工作牌扔到了桌子上,修長的雙腿抬起,迅速的離開。漾清拿過工作牌掛在脖子上坐在自己的桌位上,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原本黑色的電腦已經有的地方掉了漆,看起來像是很老舊的一款了。

漾清很愛惜這個電腦,這是她在法國時在二手市場淘的,雖然老了一些,不過功能還很好,她一直舍不得棄用,從巴黎到普羅旺斯再到馬賽又回到這里,一路上都是它在陪著她。

與此同時。

顧緣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里。

秘書敲門進來。

「顧總,這是艾爾集團入駐天虹的協議書。」秘書把淡藍色的文件夾放下之後就出去了。

顧海成拿起那份協議書看了一眼便扔在了桌子上。

這些年隨著天虹商場的品牌不斷的強大,很多國際大品牌來到中國首選的市場幾乎都是天虹,他也見怪不怪,這種事情對于他來說更是無需過問,前幾天開會,天虹的高層跟他提過艾爾要入住天虹的事情,他當時並未在意,可現在漾清居然去了艾爾,這件事情他也就必須在意起來。

他拿起手機翻到了天虹市場部總監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顧總!你好!」電/話那邊的高經理明顯有些緊張。

「艾爾入住天虹的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我們市場部已經調研過了,艾爾復合進入天虹商場的手續,我們在等待那邊的正式協議。」高總如實回答。

「要謹慎,時刻記住天虹的理念,有關艾爾的事情隨時向我匯報。」

「好!好!」高經理在電/話那邊愣了一下,明顯是有些驚訝。

而艾爾集團,漾清剛坐下沒多久,手機就震動了幾下,她拿出來一看是固克發來的短信。

「怎麼樣,可以適應嗎?」漾清立即回︰「很好!謝謝!」剛按了發送鍵,這時門就被推開了,固克便出現在她面前,她拿著手機愣在那里,定定的看著他。

這時,听到固克身上發出嘀嘀的幾下響聲。

漾清微微低頭發現她手機上顯示,您發的短信已經成功的字樣。

在看固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視線也看向她,露出淺淺的笑容。

這時,linda也推門進來,看到固克,很禮貌的點了一下頭。

「這位是我們艾爾集團大中國去的總監固克先生,接下來他有話對你們說。」Linda介紹完,忽然響起了掌聲,漾清愣了一下,微微回頭看到張如花和童彤花痴一般看著固克不斷鼓掌。

她也只好抬起手拍著。

可面對她們的熱情,固克卻在這個時候收回了笑容,看起來略帶嚴肅,她們幾個的掌聲也是時候的停下來,面對這樣嚴肅的固克,漾清還是第一次看到,心也不禁緊張起來。

「法務部是艾爾的核心,從今開始你們會掌握更多有關艾爾的第一手資料,為了避免麻煩的事情發生,按照條約你們要簽下這個協議,在你們任職期間有關工作上的一切都不得外傳。」固克這邊說著,linda這邊把一個文件夾一一送到她們手里。

漾清打開一看,協議一式兩份,上面是法文和中文對照的寫著,是一份保密的協議,她仔細的一條一條看完,覺著無誤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其他人也都簽好了,linda把其中一份協議收了回來,而這時,固克已經轉身離開了。

這時她的短信又響了。

她迅速拿起手機,結果上面卻顯示︰「固克來的短信。」她失落的撅了撅嘴,打開上面寫道︰「加油!」後面還附了一個加油的可愛表情,可她卻沒有笑出來,反而有些失落。

都已經快中午了,他居然一通電/話都沒打,一個短信也沒發,看來他是真的生她的氣了,擺弄著電/話猶豫著要不要先給他發一個,就在這時,linda又走進來。

「我剛剛給各位郵箱里發了一份郵件,你們必須在明天上班的時候翻譯好交給我。」

漾清立即打開郵箱查看了一下,粗略看了一下,是一份合同書,全是法文,大概有十幾頁紙,不由分說立即建文檔開始了工作。

這時,身後的張如花突然合上了電腦,發出輕佻的笑聲。

「我還以為這個任務有多難呢?這也太簡單了,對于學過法律的人太容易了,pitaya,你說呢?」

「pitaya正緊盯著電腦,然後點點頭說︰「有些專業術語要下點功夫,不過都在我掌控範圍之內。」

這時,張如花收起了粉底液和鏡子,染著紅色指甲的手輕輕拍了一下漾清的肩膀。

「顧……中午了,我們去吃午飯了,一起吧!」她皺著眉頭像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她的名字。

漾清抬起頭很客氣的對她搖了搖頭,禮貌的說︰「我看一會,你們去吧!」

「那好吧!我們走!」張如花挽著童彤走出去了。

而這份合同正如張如花和童彤所說的,用到的法律術語很多,對于漾清這樣沒有接觸過法律的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一時間讓她感到很迷茫。

在此之前她也筆譯過一些資料,可那些都是一些普通的文件,難度並不大,可現在不同,法務部做翻譯,接觸的全是這類文件,她該怎麼辦?

正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她的電/話震動了幾下,她隨意的拿起來,電/話屏幕上居然出現了一張顧海成的照片,一張臉佔據了整個電/話屏幕,從角度看應該是自拍的,隨後又響了幾聲,下面出現一行字。

「要把這張照片設為屏保知道嗎!」

漾清看他居然也有這樣幼稚的一面,疲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回短信給他說︰「嗯!可以闢邪!」短信剛發過去,那邊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出來!」她驚訝,緊握著電/話愣了一下,下一秒鐘立即反應過來。

「我工作呢!你來這里干什麼?」她刻意把音量壓低,不希望有人听到。

「你要是不出來,我親自上去了。」

「你敢!」她緊張的聲音隨之高了幾分貝。

「好!你等我!」很快她又說,收了線迅速的走出去。

以顧海成的霸道,她要是不下去,他真的可能會上來找她,她剛剛來艾爾,她和顧海成的關系也剛剛破冰,她還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大家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而且,她剛剛注意那份合同是有關和天虹合作的事情,和顧海成接觸也就變得敏感了。

她下了電梯直接來到了停車場,四處尋找他那輛英菲尼迪,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她以為顧海成耍他,拿起手機要打給他時,听見身後汽車鳴笛的聲音,她轉過頭朝聲音的地方看過去,一輛白色汽車的玻璃窗緩緩滑下,顧海成探出頭對她招手。

她立即走過去,迅速坐進了車里。

「怎麼樣!這個車喜歡嗎?」顧海成這麼說,她才注意到,這是一輛新車,座椅上的包裝都還來得及拆掉。

「我新提的,你很適合這種白色。」他突然這麼說。

她怔住!听出他話里的意思。緩緩側頭凝視著他。

「你要送給我?」面對漾清的驚訝,顧海成倒是理所當然的點了下頭。

「我顧海成的女人當然要有一台配得上她的車。」她凝視著他,攬著她的腰,讓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從他的懷里掙月兌出來。對于他這樣做,她心底並未感到一絲的高興,終究這些年過去了,他還是不懂她的心。

「這輛車我不需要,我說過,我習慣擠公交車了。」

面對她的倔強,顧海成的笑容緩緩消失下來。

「我不允許!我警告你,從今天開始不許在擠公交車!」他的面孔一變,瞪著她,那口吻如此的霸道。

漾清看著他,眉心顫抖了幾下,面對他這種強制的霸道,她總是沒辦法應付,午休時間已經快過去了,為了避免戰爭,她不能再繼續和他呆下去了。

「我上班了。」她輕聲說,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他一只手突然拉住她的手臂,硬是把她從車下又拉了回來,拽的她手臂很疼。

「顧海成,你可不可可以不要這樣霸道!我不……」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吻就襲來,緊緊堵住了她的嘴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響,他才松開她。

「我是霸道!因為你是漾清,我的女人,我兒子的媽,所以我霸道!車在你名下,你不開可以扔掉。」他掐著她的下巴,把車鑰匙拔出來扔到她大腿上,一只手打開車先行下了車。

漾清愣在那里,怔怔的看著他高大的身影上了他的英菲尼迪,才緩緩的從他剛才的吻里回過神來,情不自禁的模了一下炙熱的臉,抿了抿嘴,他剛剛的那個吻很急切,像是想念了很久一樣。

她不得不承認,那樣的吻讓她留戀。

而面對這輛車,她拿起那把車鑰匙,微微的笑了,如花朵綻放一般。

雖然她上班還是不會開的,可他的意思她明白,他只想護她周全。

顧海成坐在車里,電/話響起,是秘書打過來的。

「顧總,你找的人已經到了。」

顧海成掛了電/話跟司機報了一個地點,車子停在郊區一間別墅停下來,他獨自一個人走進去,來到二樓一間房間里。

里面站著一個人,中等身材,略帶臃腫。

看見顧海成出現,神情立即變得緊張起來。

「顧總,你好!」

相對他的緊張,顧海成倒是很放松,解開西裝扣子坐了下來,伸手示意他坐下來。

「吉峰?」顧海成看著他,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

那男人怔住!看著顧海成尷尬的抽動了幾下嘴角。

「我叫華東,顧總以後叫我東子就可以。」他明顯很緊張,像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情,話中顫抖。

顧海成一只腿悠然的抬起來放到另一只腿的膝蓋上,掏出一顆雪茄緩緩點燃。

「吉峰的名字很好听?你覺著呢?」他面前被煙霧彌漫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從聲音中也能听出他話里的意思。

他知道顧海成指的是什麼,沒錯,在此之前他是叫吉峰,在石效力,後來石死了,他給丁昱效力,可後來丁昱把公司給賣了,他成了無業游民。他上有老下有小,一下子失去了工作等于要了他的命,他多次找過丁昱,希望看在他跟隨石那麼多年的份上幫他一把,可最終都無果,

關于丁昱和漾清之間的事情,他也多少知道點,沒辦法,他只好來找顧海成,希望他僅有這點消息能在顧海成這里換口飯吃。

「顧總,我不認識吉峰,我只知道我叫東子,給主子辦事。」他是聰明人,而且一直都在做這種工作,可他不知道恰恰因為他太聰明,之前不管是石還是丁昱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他,而顧海成?更不會信任他,只是想利用他罷了。

「聰明人好辦事,把這件事情給我原原委委調查清楚,這是明天的機票,不清楚別回來見我。」顧海成把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扔到他,只抽了半根的雪茄狠狠扔到了地上。

他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

「明白!可是我……」

「你放心,你的家人我會找人照顧,希望你別讓我失望!」他站起來,黑亮的皮鞋狠狠的把雪茄踩到腳底下碾壓著。孤傲的神情定定的看著他,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東子干干的抽動了兩下嘴角,顧海成那意味深長的口吻讓他的心里一哆嗦,即便他拿他的家人威脅他,他也無路可走,只要把這個事情調查清楚,那離他飛黃騰達的日子就不遠了。

在回去的車里,顧海成陷入了沉思。

他剛剛讓吉峰調查的人是阮琳婉,自從他和她離婚之後,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消息,而恰恰就是因為這樣,他越是感到不安。

以他阮琳婉在國際上的知名度,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了,更何況這更不是阮琳婉的個性。他本以為,他們離婚之後,她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一直等了五年才敢和兒子相認和漾清和好,除了怕社會上的輿/論對他們母子不利之外,更是怕阮琳婉會傷害他們母子。

而調查阮琳婉,顧海成並非只讓吉峰去調查,早在一天前他也讓袁成做了同樣的事情。

他在商界打拼這麼多年,嗅覺的敏銳性遠遠勝于任何人,袁成曾經是他最信賴的人,可最近他的反常讓他開始懷疑他,而這次的調查,正是對袁成的一次檢驗。

其實這種方式是顧海成最不願意做的,如果發現袁成真的背叛他了,等于斷了他的左膀右臂,他比任何人都疼。他靠在車窗上,眉頭緊鎖著。

下午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一直到漾清下班雨都沒有停下來,在這個季節里,本來是很少下雨的,漾清隨著電梯里的人群走出來,站在大廈門口,她一向有帶傘的習慣,可翻遍了手包也沒發現雨傘,忽然想起昨天好像拿出來忘記放回去了。

看著身邊一個一個人打開雨傘走出去,她站在門口有些焦急,開心馬上就要放學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可眼下越卻忽然大了起來,一點都沒有小的意思。

海成!對,她現在有他了,雖然還是有些不習慣,可也沒有別的辦法,伸手去逃手機迅速的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海……」她迫不及待的剛開口,那邊卻傳來嘟嘟的聲音。

她驚訝!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他居然給掛了。

頓時,她氣的就撅了嘴。

「海成,下雨了來接我對嗎?」突然,只覺著她頭頂被什麼遮擋住,抬眼,看到顧海成舉著傘站出現在她面前,一襲深褐色風衣襯托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手腕處還掛著一件長衣。

她驚喜!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她笑,撅了撅嘴。

他也笑,把傘給她讓他舉著,把手上的紅色風衣披在她的肩膀上。

「凍壞了吧!」她順勢摟住她的肩,不斷的摩挲著,原本剛毅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柔意,那是除了漾清沒人能感受到的顧海成。

漾清搖搖頭,看著她身上的紅衣又看他身上的,一模一樣的款式,簡直就是情侶裝,她調皮的笑了。

「顧先生什麼時候這麼有情調了。」他攬著她朝雨中走去。

他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就像疼愛開心一樣。

「我什麼時候沒有情調了?車里還有一件一會給咱兒子穿上。」

她驚喜!伸手也攬著他的腰,嬉笑的凝視著他,如果不是在外面,她真想上去主動親他一口,這個男人有的時候很讓她煩,可又的時候也讓她愛的不得了,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或許真正的愛情就是這樣,看清楚了彼此的優缺點時還能有堅定的意志義無反顧的去追求去相守!

丁昱撐著一把黑傘站在雨中,看著他們如膠似漆的從他面前走過,他和她之間緊緊肩膀相隔,可她卻沒有看到他。看著他為她打傘為她開車門幫她縷頭發每一個動作都足以讓他心痛,他可以選擇不看,可他偏要看,他想如果可以讓他心痛的死過去該多好。

直到他們的汽車緩緩的消失在雨中,他才緩緩轉過頭,看著另一只手上的那把紅色雨傘,神色苦笑,這時,從對面迎來一個女孩,手拿著背包頂在頭頂行色匆匆。

他迎過去叫住女孩,把那把紅色雨傘送到她手里,神色黯然轉身離開,任由後面的女孩叫著他,他只是腳步越發的加快,來到他的賓利車面前,把那把黑色的大傘狠狠扔在了雨中,呼嘯而去。

矗立在雨中的黑傘,沒有主人的支撐就沒了價值沒有了意義,隨風飄落,隨車碾壓,很快一把完好無損的傘就這樣不成樣子再也恢復不到原來的那個模樣,如同丁昱此刻的心情一樣……

Holiday握著那把紅色的傘站在雨中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一股暖意從傘柄蔓延到她的心底……

漾清和顧海成到了幼兒園時,雨已經停了,開心鬧著非要走著回去,顧海成也只好順著兒子的意願,打電/話讓司機把車開回去,他則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牽著漾清悠然的走著。

「哇哦!好美的彩虹!」開心忽然指向天空,興奮的不得了。

漾清和顧海成同時看過去,雨後烏雲還沒有散去的,一道如鵲橋一樣的彩虹赫然立在天邊,看起來那樣的美麗,如同他們此刻的心情一樣。

「快許願!」開心大喊,雙手合十立即閉上了雙眼,那樣子看起來格外的認真。

看著他這個小莫樣,顧海成看向漾清倆人抿嘴笑。

開心許完願睜開眼楮看到爸爸媽媽正注視著他,小眉頭突然一皺,雙手推了他倆一下。

「快許願啊!一會彩虹消失就不靈了。」

看孩子著急的樣子,顧海成應付的點頭然後配合的閉上了眼楮,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還不如真的在心底許個願望。顧海成想,在心底默默的許了一個願望才睜開眼楮。

而此時,漾清也睜開了眼楮。

「看彩虹消失了。」開心又指向天虹,烏雲已經緩緩散去,露出了雲霞。

「爸爸媽媽你們許什麼願望啊!」

「那開心呢?」顧海成先問他。

開心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那我還是告訴你們倆吧!我希望這個周末,爸爸媽媽能一起帶我去爬山。」顧海成和漾清听了一同笑了,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還以為多大個願望呢,沒想到只是要爬山。

顧海成憐愛的掐了一下他的小臉蛋。

「爸爸滿足你的願望,這周末我們一起去爬山。」

開心很高興,立即在他臉上就親了一口。

漾清見狀故作生氣的撅嘴瞪著開心。

聰明的開心一下子看出了她的意思,小頭伸過去也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爸爸你許什麼願望了?」他眨巴著一雙烏黑如瑪瑙一般的大眼楮看著他們。而這個問題不僅是開心好奇,漾清也很好奇,和兒子一同看向他,露出期待的神情。顧海成思考了,視線立即看向了漾清帶著壞壞的味道。

「爸爸希望和媽媽給我們開心生個弟弟好不好?」

「好啊!好啊!」開心高興的在顧海成懷里直拍手,純真的雙眸看著漾清。

漾清撇了撇嘴,趁著開心不注意怒瞪顧海成,被他牽著的手,指甲刻意扎往他肉里扎,疼的顧海成咬了一下牙,不過卻沒有松開她的手,反而握的更緊了。

他們回到家里,佣人早已經按照顧海成的吩咐做好了晚飯,漾清也沒有推月兌,坐下來隨便的吃了幾口,她現在時間緊迫,公司的那份合同到現在還沒有翻譯完,而在她下班的時候,張如花和童彤卻已經全部完成而且都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

漾清只能趁著這個夜晚,多查一下資料,把那份合同翻譯完,所以吃完飯之後,她讓開心在顧海成那里睡覺,便一個人匆匆的回到了她的小屋里。

同一片夜色下。

一家地下酒吧內!

人聲嘈雜,空氣內夾雜著刺鼻劣性酒精和香煙的味道。

吧台前,一個瘦高的身影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從服務員那里接過酒杯,微醺的雙眼緊緊盯著酒杯里那褐色的液體一飲而盡,迅速又把酒杯推到服務員面前。

「先生,你醉了,不能在喝了。」服務員擔心的看著他,並沒有及時給他倒酒。

丁昱緩緩抬起頭,烏黑的雙眼瞪著那個服務員。發出陰騭的光。

服務員嚇的身體一哆嗦,沒在多話,立即倒上一杯推給他。

這回他沒急著喝下去,握在手中,搖晃著褐色的液體,醉眼迷離。

他很少喝酒的,就連應酬時他也盡量推月兌,他一直認為能用喝酒去解決的事情是一件很愚蠢的辦法,他曾不止一次嘲笑過那些借酒消愁的人,喝完了不是總歸會醒來的嗎?

可今天他才知道,其實借酒消愁都他媽的是扯淡,真正有愁的人是怎麼都喝不醉的,比如他,一向酒量有眼,可喝了一杯又一杯他就是不醉,漾清挽著顧海成和他擦肩而過的場景還在他眼前晃,喝了這麼多酒還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清晰。

既然酒精都讓他忘不了她,那他是沒救了。他苦笑,緩緩放下酒杯,隨意的從錢夾里掏出了一沓錢放到了大理石的桌面上。

「結賬!」他拍了拍桌子,語氣深沉。

服務員立即走過去,看到那高高一沓的人民幣立即說︰「先生用不了這麼多。」丁昱無所謂的擺擺手。「剩下的你留著吧!」然後緩緩起身擠上西裝的扣子朝外面走去。

就在他的身後,一名穿著打扮大膽又時尚的女子看到這一幕,濃妝下的雙眼緊緊盯著他的背影,半邊嘴角微微下揚了一下。

趁他還沒走出酒吧,她立即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先生!就這麼回去了多沒勁啊!」女子雪白的胸/脯刻意在他手臂上蹭著,仰著頭看著他嫵媚的別有一番風情。丁昱有些微醺,緩緩側過頭看向這個女人,頓時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嗆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樣倒是讓他清醒了不少。

他用力甩開女子的身體。沒去理她,緩緩的往外走。

可這個女人卻又跑過去,故意一個踉蹌整個身子就倒在了他懷里,他低頭下意識的抱了她一下。她胸前的「利器」白花花的出現在他眼前。

他反應過來,立即松了手,狠狠的推了她一下。

「滾!」他怒聲對她大喊,抬腿要走。

她伸手利落一把拉住他。

「你看了我,這麼輕易就打發我走?門都沒有!」她沒了之前那嬌聲嗲氣,凝視著他嘴角上揚,低到不能再低的衣領依然在他面前刻意的晃動。

她在這里等了一晚上,好不容等到一個出手這麼大方的人,她哪里能輕易放棄這樣有錢的金主。

他眉頭越發的緊皺,下巴緊繃住,一雙漆黑的眸盼狠狠的瞪著那女人越發的幽暗。

女人嚇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防備的腳步微微後退了一下。

原本得意的表情僵硬的抽動了幾下,可依然沒有死心。

「誰……誰怕你呀!你吃人家……人家豆腐就要給錢!」她說最後那個字的時候格外的用力氣,攤開雙手送到他面前。

「錢?」他露出一抹嘲笑,一只手緩緩伸進了口袋里。

女人畫著五彩斑斕的雙眼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他伸進口袋里,心里暗喜,嘴角不自覺的翹了翹,像是在提早慶祝自己的勝利。

「我他媽的給你錢!」他忽然抬起那只手臂,卻早已經緊握成團,隨著這一聲大喊朝著那女人的臉就打過去。女人本能的捂住臉驚聲尖叫。

只听 當一聲,他的拳頭狠狠的落在了女人耳邊的牆壁上,瞬間雪白的牆壁紅成了一片。

女人睜開眼看到這一幕,臉色慘白,身體不斷的顫抖著。

這時,從門口忽然進來一群人,穿著警服拿著手電筒對著丁昱和那女人大喊︰「蹲下!」女人並沒有感到驚訝!隨口罵了一句︰「真他媽的倒霉。」然後熟練的蹲下來雙手背在頭後。

而丁昱看著這一幕,愣在那里,這一切本來就跟他沒有關系。

他像是沒听見警察的話,理所當然的往外走,警察一把抓住他的肩。

「往哪走,給我蹲下!」

「我是來喝酒的,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丁昱鎮定,語氣沉穩,听起來波瀾不驚。

警察這才去打量他,一身西裝革履穿在他高瘦的身上剪裁合適,神色鎮定,氣質沉穩,一看就非一般之人。

「那也不能走,先跟我回警局交代清楚。」警察這次的語氣相比剛剛那句態度明顯好了很多,也沒再讓他蹲下,而是先行帶他上了門口的警車。

醫院的急診室里。此時,醫生正在給丁昱縫合手背上的傷口,艾薇站在他身後緊緊咬著下唇看起來比他還要痛苦。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竟讓自己的手背裂開一條長長的口子,他平靜的看著一聲一針一針的穿上他的皮肉,他竟然感覺不到疼,跟心痛比起來,這真的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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