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把魏文姬的窘迫看在眼里,他低笑道︰「有事?」
魏文姬收斂了一下心神,認真地問著太子︰「淮河以南的良田都是你名下的嗎?」
太子挑眉,這是秘密,她知道?
「是嗎?」魏文姬再問道。
太子深邃的眼眸出現了風暴,隨即又恢復了平靜,他淡淡地道︰「是啊,怎麼了?」
魏文姬沒好氣地看著太子,下了一個多月的雨,淮河兩岸成災,他的良田都已經被災水淹沒,他怎麼就不急呢?
「你在關心我的家產?」太子悠然地問道。
魏文姬雙手抱胸說道︰「怎麼?怕我覬覦你的產財?」
太子笑道︰「我的就是你的。」
魏文姬挑眉,算你識相。
「我們來做筆交易吧!」魏文姬突然說道。
太子從軟榻上拿起茶杯,優雅地品嘗了一口香茶才說道︰「你想干什麼?」
魏文姬走到太子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太子說道︰「我去淮河治水,往後,你在淮河以南的糧產分我一半!」
太子的睫毛顫了顫,抬眼看向魏文姬,世上只有她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輕笑了一聲,把茶杯放下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說要去淮河治水?我沒听錯吧?治水需要財力、人力,這些,你從哪里得來?」
魏文姬挑眉說道︰「不是還有燕王派出去的那些賑災兵嗎?」
太子挑眉說道︰「他會為你所用?」
魏文姬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管,治淮河之水,往後糧產你一半,我一半,答不答應。」
「好!」太子爽快地回答,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交給魏文姬說道︰「如果遇到麻煩的話,拿著這塊令牌去找當地的縣衙和地主,他們會知道怎麼做。」
魏文姬不客氣地接過令牌,好東西不要怕不要,太子並不像表面那樣無能,他暗中的勢力,肯定不比燕王小,到時候與燕王對上,還可以頂一時之用。
看著印著龍印的令牌,魏文姬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不怕我拿著令牌,或者得了你的財力之後,與爹爹反了朝廷?」
太子輕笑說道︰「娘子,你多慮了,岳父想反,不用這些東西,他也有反的資本。」
魏文姬的臉一紅,這是太子第一次喊她為娘子。
「我走了!」魏文姬拿著令牌,就向太子的閣院外走去。
魏文姬一走,太子的身邊就出現了一道黑影,他迷惑地問著太子︰「主子,那塊令牌交給她好麼?就算她不會對主子不利,要是令牌落到了有心人的手里,對方子十分不利。」
「她知輕重!」太子說了一句話,便繼續假寐。
——
踏踏踏!
「駕!」
一匹駿馬疾過,騎在馬上的英俊少年臉上綻放著自信的光彩,身後跟著兩個妙齡少女,眉間的英姿透著鋒芒,三人掠過之處,地上的積水飛濺,濕泥下留下一行清晰的馬腳印。
雨後天晴的天氣清新,久違的陽光普照大地,魏文姬喬裝成一名少年離開了京城,像一頭狂傲不馴的鳳凰展翅高飛。
「小姐!下一站就是南陽了。」碧羅駕馬對魏文姬說道。
魏文姬的眼神閃過一道精光,她們已經越過了凌龍蕭的隊伍,離南陽還有一段距離,這里的附近地勢險峻,燕王帶著百萬黃金肯定會被人覬覦,附近的地形正是打劫的好地段,如果她是劫匪,肯定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吁!」魏文姬拉了馬繩。
「小姐?不走了嗎?」紅凌不解地問道。
魏文姬利索地下了駿馬說道︰「看完好戲再走!」淮河發洪災已經過去了七天,她已經吩咐商部前往,商林拿著她的抗洪計劃已經實施,發洪水後的拯救工作已經初步完成,前線等待的是燕王手中的糧食,所以,這些糧食一定要安全地送往災區,她竟然在這里,就不會讓別有用心的人吞了這些賑災之糧。
好戲?難道小姐打算打劫燕王?
「小姐,紅凌這就去準備人手。」紅凌興奮地說道。
嗯?魏文姬迷惑地看著紅凌。
「小姐不是要打劫燕王嗎?拿了百萬兩黃金,足夠治水了。」紅凌理所當然地說道。
魏文姬滿臉黑線。
碧羅噗笑一聲,用馬鞭敲了紅凌的頭說道︰「這些錢本來就是送往災區的,我們為什麼要劫啊?」
紅凌白了碧羅一眼說道︰「碧羅,你純真了,別人送,不如我們送,劫了再送。」
碧羅哭笑不得,紅凌這是什麼邏輯?
「紅凌說得沒錯,我正有此意。」魏文姬拍了拍通黑的駿馬,示意駿馬自己離去後說道。
「不是吧?」碧羅撫額。
「通知刃部,到附近集合。」魏文姬看著山行說道。
紅凌兩眼發光,靠近魏文姬興奮地說道︰「全部刃部出動?」
「你瘋了?三百人就夠了。」魏文姬說道。
紅凌學著魏文姬經常對她們擺出的姿勢,舉了個OK的手勢駕著馬離開了官道。
「小姐!」碧羅無奈地說道。
魏文姬對碧羅說道︰「等著看吧,燕王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讓他護送災銀,獨吞才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