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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孩子沒有了

林偉盯著他失控的臉看了好久,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同樣涼薄的唇吐出一句令人窒息的話來,「不用準備手術了」

聞言,他和田雪的身體同時的踉蹌了一下,林偉穩住他的身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什麼,她,她死了。」莫皓然控制不住的大吼起來,對著林偉的眼楮看了過去,像是要找尋著什麼答案般。zVXC。

今天出院,李嬸將住院手續給她辦好後,來房間找她,她換下病號服,由著李嬸牽著她走出了醫院。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莫皓然轉身出了病房。

一直就這樣站在門外,听著她的哭聲,心也開始凌亂了起來,直到里面听不見哭聲,莫皓然才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去,最後定在了床頭邊,透著微弱的光,看著滿臉淚痕的她,雖然睡著了,但是眼睫毛還在顫顫的抖動著,慢慢地伸出手輕輕的擦干她臉上的淚痕,修長的手指流連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擦干她的眼淚,將她的手放在被子底下,幫她蓋好被子,坐在了她的床邊,黑暗中,他黑暗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的臉。

倚在門外的牆上,听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莫皓然抽了根煙,也不管醫院是不準抽煙的,因為此刻無邊的黑暗要將他給吞噬了。

來什她準。「雪,你回去幫南君兒收拾點東西來,她要在醫院住上幾天,你給她收拾點日常用品來。」轉過身來對著田雪說,他不知道此刻為什麼要支開田雪,但是他卻有預感她肯定不會再醒來的這一刻想要看到他和田雪在一起的,所以本能的選擇支開她。

「沒事的,小姐,一切都會過去的。」

睜開眼楮,病房里已經沒有了他,其實他天亮才離開,知道她醒來的時候不會想要看到自己,所以,看著她平安,他才離開的。

「好,我這就回去準備。」其實,田雪也不願意留在這里,這里的氣憤太過沉重,沉重到自己有了那麼點負罪感,雖然自己不容許自己後悔,但是,想到她沒有的孩子,她也是女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孩子對于每個女人來說,是有多麼的重要呢。

說完,不再看他,轉過臉來,側臉貼在枕頭上,眼淚卻流了下來,順著眼角流進了枕頭里,暈濕了大片的枕頭來。

看著她臉色慘白的睡在病床上,縴細雪白的小手露在外面,莫皓然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身側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緊了緊,他下意識的抿起了薄唇,卻是沉默不語。

李嬸自是看到了她的樣子,心頭一疼,走到她的身邊,「君兒,不要想那麼多了,過去的就過去吧,以後什麼都會好的。」

她似是沒有听到他的話一般,只是將雙手緊緊的放在小月復上,好久好久,她才開口「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他以為她不會在說話的時候,她卻突然開口了,「莫皓然,你相信嗎,是田雪推我下樓的。」

林偉亦深深的看著他,並沒有因為他猩紅的雙眼而移開視線,緊緊的盯著他看了兩分鐘,薄唇再度開啟,「沒有,她沒有死,我說的不用準備手術,是你之前想要拿掉她孩子的手術,不用準備了,因為在送來的時候,孩子已經被流掉了。」

而他,卻死死的盯著她,將她臉上的嫌棄看的一清二楚。

「小姐,先生讓我來照顧你,你還好嗎?」

「莫皓然,你可以出去下嗎,我想一個人靜靜。」再度開口卻令他吃了一驚。

她別過了臉,不想在看他。

病房門合上的瞬間,里面鋪天蓋地的哭聲傳來,南君兒將手緊緊的攥住小月復處的病號服,哽咽的一遍一遍的叫著,「孩子,我的孩子」她放在月復部上的手發抖,渾身都開始發抖。

豪華的病房里,即便設施在齊全,可是周圍的一切還是顯得那麼冰冷,雪白的牆壁照著她雪白的臉頰,周圍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其實這些天莫皓然每天都有來,知道她不想看見自己,所以每晚都是她睡著的時候,他才來的,只是不說話,也不叫醒她,就這樣默默的坐在床邊,看著她一會兒,就離開了。

南君兒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呼了口氣,可是眼楮卻下意識的尋找昨天那個高大的身影,可是再一次的確認房間沒有人時,才低下頭,她還在妄想此刻他會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嗎,只怕此時他只是會摟著田雪在溫柔鄉吧,這時,房門從外面打開,進來的人是李嬸。

再度開口,聲音已不像剛才那樣的嘶啞了,「嗯,是我自己摔下樓的,現在孩子沒有了,這下也給你省了不少的手術費吧。」

田雪也在听到了孩子沒有的那一刻,心無止境的跳動著,走到莫皓然的身邊,伸出顫抖的手牽住他的手臂,「然,她沒事,就行了。」

安靜了許久,他握住了她的小手,她的手本來就很涼,也許是經過一場手術的關系,小手變得更涼,他緊了緊她的手,似是想要將她捂暖一樣,他暗啞磁性的聲音傳來,「你剛動完手術,身體還很虛弱,在醫院好好的呆幾天,什麼都不要想。」

「可是,李嬸,我真的好難過。」

想起了她昏迷前的那刻,拼著最後一口氣,拽著自己的褲腳,跟自己說著要保住孩子,可是,最終孩子還是流掉了,自己還是令她失望了嗎?她已經不想爭論了,就算是在講也沒有用了,他是不會相信自己的,可是就算自己在糊涂,在犯傻,跌下來的那一刻,還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後背有個手臂,將自己推下了樓梯,只是,誰會相信自己呢。

接下來,南君兒在醫院里住了一個星期,而這期間,莫皓然和田雪一次都沒有來過,這也到清淨了。

莫皓然就這樣呆呆的听著他的話,很好,很好,她還活著,真的很好,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可是又听見了另外的聲音,孩子流掉了,那個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流掉了,為什麼,心還是痛了呢,明明不在乎,為什麼在此刻會痛呢,伸出手捂著心髒的位置。

今天醫生來查房的時候說她可以出院了,回家好好調理調理就好了。

君兒吃力的轉過臉來看他,果然看到的是他一臉堅定的樣子,是啊,自己怎麼能跟田雪比呢,她是寶,而她只是一顆草。

說完,林偉也不在看他憤怒的樣子,直接離開他的身邊。

和李嬸打車回到別墅,在門外站著,靜靜的看著別墅,心突突的跳起來,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想到那天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雙手不自禁地握住了小月復。

她似乎是睡了好久,又好像從未睡著,夢里孩子的哭聲,她的哭聲,混在了一起,一直渾渾噩噩的直到天亮。

「你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不要想太多了。」此刻,他居然發現他如此的詞窮,竟找不到話來安慰她。

見到李嬸如同看見自己的媽媽般,南君兒好不容易壓下的委屈一股腦兒的又涌了出來,趴在李嬸的懷里又開始哭了起來。

她走後,整個病房就已經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空氣里透著一種詭異的寂靜。

到了醫院的門口,幾天未見外面的陽光,突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陌生。

一字一句敲在他的心上,他緊張的連呼吸都忘記了,卻張嘴說道,「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李嬸卻開始著急了,擦干君兒的眼淚,「小姐,不要再哭了,小月子也是月子,一定要將自己的身體調理好,不然以後會留下病根的,不要哭了,哭多了,老年的時候眼楮會不好的。」

過了好久,她終于醒了過來,病房里的燈光很暗,可是她猛地睜開雙眼,還是感覺一陣刺痛,本能的拿手擋住了眼楮,而一直盯著她看的莫皓然自然也看到了她已經醒了,悄悄的走到門邊,將室內的燈又調暗了些。

莫皓然站在病房的一邊,仔細的想著她的話,感覺這里的氣氛壓抑的他快要崩潰了,可是,無論怎樣,他都不會相信推她下來的人是田雪,在他的印象中,田雪是天使一般的存在的,在他的印象中,田雪連踩死一只螞蟻都不舍得,怎麼會忍心的推她下樓,讓她流掉孩子呢,所以剛才的那一剎那,他還是本能的張口維護著田雪,明明知道她會不高興,可是自己還是相信田雪,五年前,他清楚的知道田雪的為人,在她撲向自己,毫不猶豫的為自己擋住那一刀開始,自己就將毫無保留的相信他,沒有緣由的。

這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開口才發現她的嗓音干澀的不成樣了,可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清清楚楚的听到她的話了。

莫皓然終是回過了神來,轉臉看了眼田雪,「嗯,我知道,走吧,我們去病房看看她。」

「嗯,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好難過,好難過,我那麼努力的想讓他活下來,可是,老天,為什麼那麼殘忍,殘忍的奪走我每一個親人呢。」

「好了,君兒,不要再哭了,再哭眼楮就真的會花了,」李嬸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試圖給她緩和下。

南君兒深深的吸了一口去,調整好了呼吸,跟著李嬸走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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