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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暗箭難防

楊元慶愣了一下,得罪皇後,怎麼可能,但一轉念,他便明白了……是齊王的問題。

「回稟殿下,我從未見過皇後娘娘,何來‘得罪’二字,不過今天我又見到齊王了。」

楊昭剛來沒有多久,對發生在府門口的事情並不知曉,但他丙進府不久,便有一名宦官告訴他,皇後娘娘對楊元慶頗為不滿,這讓楊昭嚇了一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听元慶話中有話,楊昭坐起身,注視著楊元慶問︰「今天又發生了什麼事?」

楊元慶便將府門前發生的事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包括楊睞的言語、表情還有他派人刺殺自己,都一五一十說了,但至始至終,楊元慶的表情都很平靜,在驛站親眼看見楊睞對兄長的羞辱後,楊元慶對此人不符合親王身份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對那個黑大漢刺殺自己,楊元慶卻沒有把握,他感覺那個黑大漢似乎不是奉命刺殺自己,如果是刺殺,他不會提醒自己,更像一種武藝較量。

楊昭卻很緊張,尤其听到薛舉刺殺楊元慶一事,他竟忍不住低低罵了一聲,對楊元慶道︰「你不了解他,他從小做事就不擇手段,如果他決定要殺你,他就會用一切卑鄙的手段,甚至包括你現在桌上喝的酒,他都可能下毒,你千萬不可大意。」

「卑職一定會小心。」

其實楊元慶也是一陣頭痛,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讓他怎麼防得住?這時,楊昭從身旁取出一件黑漆漆的比甲,遞給楊元慶,「這是從賀若弼府中抄來,應該獨孤家族的一件寶衣,有一定防御作用,你穿在身上,說不定能救你一命。」

楊元慶也沒有客氣,接過了這件黑s 背心模樣的東西,其實這件衣服更像隋朝女人的內衣,只不過這衣服的質地非絲非麻,也不是棉線,倒有點像某種金屬絲織成,非常細密,這東西能成防身之寶嗎?

楊昭似乎明白他的心恩,苦笑一聲道︰「這是一個西域拜火教教徒當年獻給西魏皇帝,後來宇文泰又賜給獨孤信,一直被他家族保管,事實上,它能不能防身,大多數人都不清楚,我只听說,它堪比明光鎧,僅此而已,你也不要把它看得太神秘,不過,就算和明光鎧一樣,也很不錯了,我也穿不上它,就送給你了。」

「多謝殿下!」

楊元慶小心將它疊好,掖在腰間,這時,門口一名宦官稟報,「殿下,皇後派人來了,指明要找楊元慶。」

楊元慶冷笑一聲,這個楊睞就像一個無賴惡少,在外面挨揍了,回去就向母親告狀,除了刺殺和告狀外,他還有什麼本事?

「我陪你一起去!」

楊昭知道怎麼回事,他掙扎著要坐起身,楊元慶一把按住他,笑道︰「殿下就不要去了,殿下去了,或許問題會更嚴重。」

楊昭想了想,確實也如此,那他的母親,他去為楊元慶求情,只會更加惹惱母親,母親會認為自己眼中,兄弟還比不上外人。

他心念一動,忽然有了辦法,便笑道︰「那你去吧!不用太擔心,我母後雖然嚴厲,但她有原則,她從來不殺人,更不會殺朝廷大臣,只是她會訓斥你,你就忍著,不要和她頂嘴,給我一個面子。」

楊元慶搖搖頭,「我不會和大隋皇後頂嘴。」

他站起身要走,忽然心念一動,便將腰中劍解下,雙手遞給了楊昭,「這柄劍請殿下替我保管。」

楊昭暗贊楊無慶心細如發,楊元慶知道見皇後要解劍,一旦解劍給了皇後sh 衛,能不能把劍再拿頂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楊昭接過劍,輕輕撫m 黑玉劍柄,這是父皇的劍,他也渴望能擁有,但他知道,這柄劍是因為楊元慶在仁壽宮的救駕之功而賜,賜劍屬于s 人賞賜,只有救駕這種大功,才會得到。

「你放心吧!我會替你保管好。」

楊元慶行一禮,便轉身離開了房間,他一走,楊昭便掙扎著要起身,「你們扶扶我,我有要緊事,快點!」

門口站著一名身材高胖的宦官,年約三十余歲,身著寬大的宦官錦袍,頭戴三梁冠,看樣子在宮中頗有地位,一臉傲慢,見楊元慶出來,他極不耐煩道︰「你就是楊元慶嗎?」

楊元慶向他拱拱手,「我便是!」

「跟我來吧!皇後娘娘召見你。」

宦官轉身向主殿方向走去,此時蕭皇後其實還沒有正式被冊封為皇後,正式身份還是太子妃,但在宮中,上上下下都已經稱她為皇後,大家都知道,娘娘封皇後是必然之事。

宦官一指左首,那邊是一條小路,「走這邊!娘娘等得急,我們須快一點。」

楊元慶跟著宦官繞過次殿,沿著小路向主殿方向而去,楊元慶也知道這條小路,是通向主殿的捷徑。

小路兩邊種滿松柏,此時天s 已經副暗,隱隱可以听見遠處傳來的音樂歌舞聲,賓客們都已經進殿,使四周變得很安靜。

小路兩邊,一棵棵高大的松柏仿佛穿著尖袍的黑巫師,列隊凝視著他們,一只烏鴉忽然從松柏後飛起,‘嘎!嘎!,叫了兩聲,向遠處飛去,充滿深秋季節的蒼涼,一路上寂靜無人,只有他們腳下的樹枝在沙沙作響。

楊元慶加快腳步,走進了一扇小門,進入到一座小院內小院四周牆角長滿藤蔓荊棘,東北角的荊棘下有一口廢井。

院中鋪了一條石板路,從對面門出去,直通對面小門,石板路上布滿青苔,幾乎沒有踩踏的痕跡,顯示著這是一座被廢棄的小院,沒有人往來,但透過對面的小門,已經可以看見主殿後門,依稀還能看見後門兩邊站著的幾名sh 衛。

小院里回d ng著那個宦官令人厭惡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尖利,再加一點傲慢的口w n,听著讓人很不舒服。

「第一次見娘娘必須下拜第一次見娘娘必須下拜,你記住了嗎?」

他又重復了一遍,就好像楊元慶會在這個問題上犯錯誤,楊元慶瞥了他一眼厭惡地說道︰「這些我知道!」

「不要打斷我的話!」

宦官的聲音變得更加刺耳,語氣里充滿了夸張的憤怒,大聲尖叫道︰「對娘娘也是一樣,娘娘最反感別人打斷她的話!」

楊元慶著實厭惡這個宦官的聲音,更反感他那種帶一點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他將頭扭了過去,這時宦官的小眼楮里射出一道惡毒的光芒,迅速瞥向楊元慶他忽然一指前方「楊將軍那人是你祖父嗎?穿金甲的那個。」

楊元慶一驚,順著他手指望去,就在這時,宦官的另一只手上忽然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猛地一刀向楊元慶的腰間捅去。

楊元慶只覺腰間一陣頂痛,他一扭頭,看見了腰間雪亮的匕首和宦官那驚駭的目光,幾乎是一種戰場上的本能楊元慶抓住他的手,將他腕骨扭斷,隨即一拳砸在他咽喉上‘ 嚓!」聲,喉骨竟被砸碎,宦官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倒地,慘叫聲也喊不出來。

楊元慶的軍服已經被刺破,他伸手到腰間,慢慢從腰下m 出了被他疊成方塊的防身寶衣,他疊了八層,直接掖在腰帶上,非常僥幸,宦官一刀正好刺在這件寶衣上,盡管這是寶衣,但還是被鋒利的匕首刺穿了兩層,說明這件所謂的寶衣還是防不住近距離的刺殺,或許能對付遠距離的冷箭,五十步以上,但無論如何,這件寶衣救了他一命。

楊元慶蹲,一把撕開了宦官的袍子,從他腰間的革帶上摳下一塊小銅牌,這是宦官銘牌,以證明他的身份,正面是姓名、職務和等級,背面是他的服sh 場所,楊元慶翻過銘牌,背面果然是一個‘齊’字,這不是皇後派來的人,而是齊王派來暗算他的宦官,真就像晉王所言,齊王為殺他已不擇手段。

楊元慶翻轉過宦官身子,這才發現他竟已窒息而死,這讓楊元慶有些意外,他本想把這宦官交給晉王,卻沒想到這宦官的身體這麼脆弱,一拳就了帳。

他沉思片刻,見四下無人,便拎著尸體快走幾步,撥開荊棘,l 出荊棘下的廢井,井口一邊已經坍塌,井壁長滿了青苔,蠕動著幾條蝸牛,楊元慶直接將尸體塞進井中,半晌才傳來‘咚!,一聲悶響,井很深。

楊元慶拍了拍手,眼中殺機迸射,既然齊王想卑鄱殺他,那他就以殺止殺,看誰更狠更毒。

一棵大樹後,一名正巧躲著灌木叢里拉肚子的小宦官看到了這一幕,他嚇得將手塞進嘴里,眼楮里驚恐萬分,他緊緊躲在灌木叢中,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緊接著前方門口出現了幾名宦官,一個個急急匆匆,楊元慶心念一轉,便高聲問道︰「你們去找誰?」

「我們去找楊元慶,這位將軍認識他嗎?」

楊元慶慢慢走上前,一拱手道︰「我就是楊元慶!」

為首宦官臉s 肅然,他立刻取出一面玉牌,高舉宣道︰「傳皇後娘娘口諭,宣飛狐縣子爵楊元慶覲見!」

這才是真正的皇後派來的宦官,應該是不認識他才對,剛才那名宦官居然認識他,這就不正常,而且他也沒有玉牌。

楊元慶當然不用關注這個,這應該是晉王的手下來驗證,應該是驗證了,他們才去稟報晉王,楊元慶猛地停住腳步,暗叫一聲‘不好!,他拔足就向後奔去,幾名宦官急喊︰「楊將軍,你去哪里?皇後娘娘在等你。」

楊元慶奔跑如迅雷,他已經發現這里面的不對,剛才那名宦官既無太後的信物,也不是太後身邊熟人,那晉王的人為什麼要替他稟報,他們久在宮中,會不知這里面的規矩?

這說明晉王身邊也有齊王的人,這樣的話,晉王可就危險了。

楊元慶一路疾奔,片刻便跑到了月才晉王召見他的地方,正好看見sh 衛首領于慶銅從側門里面走出。

「于將軍!」

楊元慶叫住了他,于慶萌愣了一下,「皇後娘娘不是召見你嗎?這麼快就結束了?」

「這里面有個問題!」

楊元慶上前附耳對他說了幾句,于慶哦臉s 一變,眼中頓時又驚又怒,居然有這種事,他們一直不知,還好,既然l 出了馬腳,就可以查出來,這也是一種運氣,若不是齊王想殺楊元慶,他們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晉王身邊居然有人被齊王買通。

他拍了拍楊元慶肩膀,心中感j 不盡,「多謝將軍通報,這件事我會立刻處理好,你先去見皇後娘娘。」

楊元慶向他一抱拳,轉身對幾名氣喘吁吁跑來的宦官笑道︰「辛苦幾位了,我冉走吧!」

走了幾步,楊元慶又想起一事,他借口如廁,走進側門月兌去衣服,迅速將那件寶衣貼身套在自己身上,他現在是半點也大意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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