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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靈玉識情動

「傲兒,你是連家長子。今日之後,連家就交給你,要好生照顧弟、妹,告訴你娘說——得對不起她。」連城手中的古方劍同時交在了連傲的手中。

「戰兒,爹知道對不起你。但你大哥娶妻了,不能對不起李丞相,不能讓新婦不到一月便守寡。爹對不起你,陰曹地府爹先給你探道,你跟著來吧。」此時此刻,連城完成了所有的思慮並做出了交代。他非常明白,他們三人最有可能的生路就是︰兩人自爆出一條血路,以供一人出去!

「不!爹!我擋著!你們回去!」連傲觀察時勢的洞悉力仍舊不如連城,或者他只是不如連城當機立斷。

「走!戰兒,來!」連城一掌推開連傲看向連戰道,一面甚至單膝跪地︰「戰兒,爹對不起你!」

「爹!只有兒子跪老子,沒有老子跪兒子的。大哥,你走!」連戰也沒廢話,拽起連城擋在連傲之前。

連傲瞳孔發紅,他知道此刻就算是求救信號。這種情況也來不及了!而且此前逃命亦是都沒來得及發!這些人的出手極快!

「這是要我愧疚一輩子麼?」連傲的胸腔里燃燒著一把烈火,只覺得可以爆出心口而出。

「是!記住今天你活著,是你二弟讓給你的。從今日開始,你要活出三個連家男兒的責任!」連城沉聲道。

「爹!」連傲痛苦而淒厲的低嚎。

然而時間不給他們再多說任何一句話,那本就圍剿他們的六人齊齊渙散一般消失。誰都知道他們下一刻出現便是殺死連家父子三人的時刻!

「吼——」連城和連戰嘶吼一聲將連傲夾住。

「傲兒,機會只有一次!我們自爆後,你雖也會被重創,但有金爪在手仍舊可以逃。我們會盡量往兩邊,但他們不知,這就是機會!」連城說話間與連戰已經催動體內所有的元力匯聚往丹田,他們的身體也因為強勢的元力運行內灌丹田而膨脹開來!

「爹!二弟!」連傲眼中的紅,終于碎裂成血絲︰「啊——」痛苦的撕嚎聲起!

連城和連戰的速度卻極快,以他們這種自創的速度,根本沒有人能阻止!

「爹!大哥!三哥!」連靈玉的聲音劃空而來,卻听到了連傲痛苦的撕。她心中一突,已然看到連城和連戰的作為!

「不要!」連靈玉喝聲而出,再也顧不得隱藏實力與否。

「嘶嘶——」蛇鳴聲起,連靈玉化成的巨蛇空中若一條拋空而出的金藍色光!瞬間包裹住連城三人,同時她兩掌拍在連城和連戰的丹田之上,體內冰珠寒氣迅速散出以冷卻兩人已經燃燒而起的丹田!

「靈玉?!小妹?!」連傲和連戰如何不驚,這蛇技不是連風的絕技麼?

六名暗傀的竭力一擊,同樣已經轟在巨蛇身上。

「嘶嘶!」巨蛇吞吐出藍色火焰,雙目爆出凶光!

「啊——」蛇火所過,那名暗傀瞬成粉末!上古神宮之中的精神之火,如此強悍!這是連靈玉第一次全力使用識海中的藍炎!

其余沒有被正中燒到的五人,同時發覺腦殼一片鈍疼。連靈玉瞬將藍火鋪散而出,直接將五人全數燒死!

當巨蛇散去,連靈玉面色蒼白。那精神藍火確實很強,但全力催發也非常消耗精神力。這一瞬間的催發,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精神力!

「大哥,照顧好爹和二哥。」連靈玉說話間拔出噬魂劍,渾身上下的殺氣毫不掩飾。此時的她,就如同修羅地獄之中爬出來的鬼煞。

「小妹——」連傲不僅是驚,更多的卻是心疼。沒有一個人的強大是不需要努力的,越是強大之人的背後,是更多血和汗的付出!別人看到的是連靈玉的強大,連家人看到的她強大背後的苦!從前,她只是一名調皮、精靈古怪、甚至頑劣的小姑娘——

被連靈玉震驚的不僅僅是連家人,在場所有人都被她這一出手所震駭!要知道那六人中除了兩名不是武靈,其余四人都是武靈!只是一個照面,連靈玉就將這六人燒成灰!真正是灰燼!那寒風一吹,連渣都不剩!

「羅源,你是不是要和我作對?」連靈玉卻只是冷冽而問,這是她給出的最後一個機會。

「我說過,我只是不喜歡雲公子。」羅源橫刀立馬,虎目之中震駭之色卻不多。在他的眼眸之中,始終被大片的冷漠覆蓋。

那百名暗傀的震驚也只是一瞬,他們的殺勢再度昂揚而起!他們怕死麼?不!而作為重點圍殺連家人的暗傀,他們自然是暗傀之中修為較高的一批!

這是一處死胡同,連靈玉瘦削的身姿站在連城三人之前,撐起的是一片湛藍的天空!連傲忙給自創嚴重的兩人喂了丹藥,連城卻握著他的手︰「靈玉,一直才是‘風兒’?!」

「是。」連傲在此刻也沒必要隱瞞。

「小妹——」連戰目露震駭,心情不能平靜。

而此刻站在他們眼前的連靈玉,手上那柄純黑瑩亮的噬魂劍,一寸寸燃起血紅之色!旋即她的身形如雲飄起,滑入戰圈之中。而她所過之處,那些連城等人看不到的暗傀,一名名被斬落!她的劍如割麥子一般,以她站著的地方,一寸寸的割出去!

即便她此刻的精神力空前匱乏,然而武宗的感知仍舊敏銳。她完全可以揪出用密法潛藏著的暗傀,一劍殺一個!但為免遺漏,她劍上的星辰之力會照顧方圓百里的前方!所以她確實就是如同割麥子一般,正在一寸一寸的收割出去!

「一起出手!」暗傀變幻了對戰策略!同時一名暗傀散出一朵黑金色的梅花信號彈!

與此同時余下數十名暗傀連並出手,猶如一只巨大的暗蝶匯聚撲向連靈玉!

羅源面色微變,連靈玉此刻面色蒼白,即便她出手狠辣,然而她確實累了。他躍身而出,落在連靈玉身邊準備出手幫她。

「星辰斬!」連靈玉從前轟動京都城的星辰斬再度出手,時至今日她還需要隱藏什麼麼?

一柄巨大的血紅巨劍若自九天垂落,一劍動蒼穹斬地蓋!

京都城中,自那令人震駭欲絕的大爆之後。活著的人都被這一劍的鋒芒吸引!很多人認得這一劍,這就是當年毀滅了春風樓方圓千里的一劍!

只是當初那一劍,明顯狂暴非常。而今日這一劍,凝實而游刃有余!好似如今這一劍不如當日那一劍,然而真正眼光毒辣者,卻明顯看得出今日劍乃是真正由出劍者控制的劍!

這一劍猶如沖天的鳳凰,自九天碧落破霄而降!帶著一股撕裂天道一般的氣機,狠狠的斬落而下!

那一瞬間,連靈玉眼前的暗傀全數——死!

只是一劍,也只需要這樣的一劍!甚至根本不需要這樣的一劍,因為這一劍斬百萬大軍都可以!

這樣一劍,殺傷力毀滅力實在巨大!只是大材小用麼?

京都城一瞬間寂靜了一般,所有幕後的,台前的都寂靜了。這——是一個變數,他們才發現棋局掌控權也許真的已經不在他們的手中!

……

英武侯府,司馬瑜眼前駕著一柄劍。那是一柄通體金黃的、未出鞘的劍,劍分明已經一塵不染,他卻依然用錦帕仔細的擦拭著!

空中的黑金色梅花綻放之際,他就知道事情有變。所以他才將原本並不打算拿出手的這一柄劍拿出來,此刻他從面前的窗台上,看到了那一柄血紅巨劍。他沒有任何震驚,只是唇角揚起︰「靈玉是麼?我本就猜到最大的變數是你,果然是你呢。靈玉——」

司馬瑜的笑帶著一縷陰森的狂意,他握著劍柄︰「今日之後,你便是我的禁臠!所有人,都不能染指!連家人,也不能!」

「叩叩叩——」門扉被叩響。

司馬瑜站起身打開門,那名英武侯府的管家看見走出的司馬瑜,一時間有些呆愣。他心中忽然覺得眼前的人,不是他一直服侍的英武侯,而是一頭狂囂而起的獅子!

「何事?」司馬瑜淡漠問。

「英武侯爺,聖上有旨,請您接旨!」管家身後跟隨而來的丁福雲已經展開聖旨道。

「說。」司馬瑜身姿站得筆直,根本就沒有打算跪地接旨。

「請英武侯爺接旨。」丁福雲皺眉道。

司馬瑜嘴角譏諷而起,丁福雲在瞬間已經睜大雙目倒地。他最後的意識只看到司馬瑜走過他身邊,用腳挑起他手中的聖旨——

司馬瑜將聖旨打開,略略看了一遍︰「剿滅東武侯府、鎮陰候府、連府,呵呵——趙宏倒是很看重本主。」

「侯——侯爺——」管家雙腿已經在彈琵琶,須知被殺者不是普通的公公啊!這可是——可是聖上身邊的大太監——丁公公啊!

「怕?」司馬瑜的面容上有溫文儒雅的笑意,正溫和的看著自家的管家道。管家自然是怕的,怕得眼都已經在抽筋!

「別怕,你死了,就不用怕了。」司馬瑜話落,也不必他出手,管家已經被一分為二的仰面躺著。血腥彌漫在英武侯府中!

「除了大公子,其余的,都殺了。」司馬瑜很清楚這些年里,誰才是他的兒子!而即便生了他兒子的那個女人,他也沒有想過要留下。

司馬瑜踏著英武侯府的血腥,一步步走出去。在他的身後,一名名暗傀落地追隨。這些人的修為,竟然都是高品武靈!不多不少,正好九十九名!

……

皇廷內院之中,東平武侯站立著。只是在他的腳下,大商的老皇帝已經奄奄一息。

面上看起來,這名大商的老皇帝身上並無創口。只是東平武侯卻知道,老皇帝的心脈已經被人用元氣自內絞碎。

「你一直想要父皇死,現在你是如願以償了。只是你若不得龍骨,你的命運始終被大商的氣運壓著。呵呵——宏兒這個蠢貨,倒是做出了一件明智的事情,他已經動手龍骨了。呵呵——真沒想到我趙湛居然生了你們這兩個兒子,很好很好——都很好——」老皇帝從未想過,在他眼里窩囊廢一般的趙宏,居然能夠殺他並且月兌離東平武侯的捉拿,此刻已經不在皇宮之中!

「還有什麼話想說。」東平武侯仍舊站著。

「想,自然是想。你當年不是很喜歡那個青蘇蘇麼?你不是想知道她為何要進連府做小,也不跟著你麼?你只要發誓繼承皇位,父皇告訴你。」老皇帝虛弱道。

「你知道?!」東平武侯終于蹲,他目光如冰窟中的冷劍狠狠的刺在老皇帝的身上。

「死前,沒必要騙你。」老皇帝精神已經有些恍惚。

東平武侯搖頭︰「你知道我志不在大商。」

「看來你真的喜歡上連家的小姑娘了。」老皇帝面容上有一縷莫名而詭異的笑意,好似午夜綻放的幽蘭一般透著微妙。

「什麼意思?」東平武侯俊朗的面容之上,多了一份猜忌。

「我知道龍骨你必然會去搶,不當就不當吧。」老皇帝卻轉口道。

東平武侯握住老皇帝的衣襟︰「你什麼意思?蘇蘇怎麼回事?」

老皇帝的眼眸漸漸渙散,他在彌留之際,緩緩的吐出四個字——

……

雲焱對于忽然出現,再度擋在他面前的一百名武者感到煩躁。連靈玉的星辰斬已經落下,他現在要趕過去她身邊。但是這些人卻又一次的擋住了他,其中有兩人確實足以擋住他。

「雲公子,在下知我們這些人擋不住你。但這兩人重傷危急,恐怕就要死了。」魚師指著被他帶著,確實已經受傷很重的張雲飛和鴻鳴潮道。

「你想作何?」雲焱開口道。

「請雲公子隨老夫走一趟。您可放心,這兩人老夫必然能以門中六級丹藥救治!」魚師回答道。

雲焱似乎思慮了一陣道︰「怎麼走?」

「這就走!」魚師撒袍做請道。

雲焱凝了他一眼,再看向張雲飛和鴻鳴潮。

「雲公子放心,此二人傷勢雖很重。但本門自有吊著他們一口氣的辦法,只要不月兌我等之手,必然是死不了。」魚師的話里話外,有著狡詐的威脅。他的意思自然是說只要雲焱不動手,這兩人就不會死。

「走吧。」雲焱回答道。

「請隨老夫來。」魚師等人立即散出一條道來,而張雲飛與鴻鳴潮卻被這些人狡猾的包裹在人中。

雲焱也看出在張雲飛和鴻鳴潮身上,各自被一種古怪的能量控制著。那大概就是魚師說的,他們的門派自有掌控這二人生死的辦法。

魚師看著雲焱,等著他走在前頭。他自然知道雲焱非常人,所以即便後者答應了,他也沒有一絲的放松!

雲焱一步步走過,紅衣在寒風中的雪地上猶如綻放的紅蓮,步履生花艷艷若天人灼美。只是魚師看著,只覺得這樣的美,好似罌粟的毒,蔓延著令人難以克制的誘惑,卻能掌控一切!

雲焱的眸光落在魚師身上,後者心一顫!美!那是一雙透著致命之美,卻有誘魂蠱惑的眼眸!好似九天星河,又如五彩虹霞,更似少年時那最愛慕的姑娘那雙含情眸!溫柔如水,懷著蕩漾的春波,魅出燙煨心魂的柔軟!

一瞬之間,魚師覺得他的身體熱了!很多年沒有**的小弟,也熱了!

同一時刻,這一群人放任雲焱帶著張雲飛和鴻鳴潮走了。連並那兩名控制著兩人者,面容上都有著詭異的紅潮。

再下一刻,所有人都倒地,空氣中散出甜膩的血腥味——

魚師在死前的那一刻,也沒有任何的痛感,只覺得自己在欲仙欲死之中!然而他們的身體在倒下後緩緩的扭曲,連並原本愜意的面容也開始扭曲!

魚師在死的那一刻,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痛!極致的舒暢以及極致的痛苦,令他們七竅流血,死得分外猙獰!

雲焱挾著張雲飛和鴻鳴潮迅速的往連靈玉所在的方向而去,而那邊的戰斗也已經在那一劍之下完結。

羅源看著連靈玉︰「跟我走一趟吧。」

「嗯?」連靈玉皺眉。

「去龍恩寺。」羅源回答著,解釋道︰「那里今日也有布局,我不知道你們家的人是不是還活著。」

「所以?」

「所以跟我走一趟,我知道一條直通那里的密道。」羅源回答。

「我覺得沒必要,我的速度不比密道慢。」連靈玉轉身走向連城三人。

「只怕你在空中過,很多人會擋住你。」羅源在連靈玉身後開口著︰「而你現在已經沒多少元力,為何要拒絕?你在等他麼?只怕他是來不了了。」

連靈玉頓住了腳步︰「他會來,而且已經來了。」

羅源刀眉微掀,卻已經看到一抹紅落下來。也看到了被雲焱挾著的張雲飛和鴻鳴潮,只是他眼眸之中仍舊是一片冷漠。

連靈玉看見張雲飛和鴻鳴潮,緩緩松了一口氣,再看著雲焱那傾絕天下的姿容,只覺得還好有他在。

連傲已經站起身踱步走向兩人而來,他正要開口之間,一道紅芒穿過他的胸口直洞穿他的胸膛而去!

那時雲焱手上的張雲飛被丟在了地上,他的手指散出的紅芒穿透了連傲的胸膛!

「啊——」淒絕的尖叫,連靈玉手中的噬魂劍再染上血紅之光,她眼中碎裂出一層層痛意!

羅源這一刻眼神不再冷漠,而是全然的愕然!雲焱,怎麼會殺了連傲!

連靈玉的劍那一刻就要插入雲焱的胸膛,一道嗓音喝道︰「不可!」

雲焱看著連靈玉,眼底有淡淡的哀涼。他轉過身走向緩緩倒地的連傲,手中的紅芒覆上後者的胸膛,顯然是在為他療傷。

連靈玉看過去,看到在連城的身前,連傲倒地的身後,不知何時躺著一名暗傀。暗傀是趴在雪地上的,他的背上有一個窟窿。他的劍就在連城身前一寸落下在地,連戰則滿目驚駭悲痛!

連靈玉可以看到這名暗傀倒下的位置,與連傲倒下的位置連成一線。方才這兩人是完全貼合的,暗傀利用了連傲的身體作為盾牌。他所有的要害部位,貼合著連傲的要害部位!暗傀這一手的出擊是那樣絕妙,連城和連戰此刻毫無反擊之力,連傲不知道背後有人。連靈玉和雲焱、羅源都在連傲的前面!這三人即便察覺了他,想要出手也只能殺了連傲先!

這是一名絕頂的刺殺者!他對刺殺的時機把握得精準絕妙,出手也頂級精湛!然而他遇到的是雲焱這樣一名不可以常理論之者!

「咳咳——」連傲的輕咳聲刺著連靈玉的心房,她咬著唇看著手中的劍。那一刻她居然想殺了雲焱,她居然失去了理智!她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傷害她,不可能傷害她的家人,可是她看到連家人被傷害,她的心神一瞬間就被毀滅了!

京都城的雪忽然如鵝毛一般灑落,已經是陰天了。此前還是陽光明媚的,不知何時天也陰霾了,于是雪就洋洋灑灑而出。

「咳咳——」張雲飛與鴻鳴潮也相繼醒來。

張雲飛雖被暗算,但作為張之崖的獨子,他的心口怎麼可能沒有護心鏡?!只是那名「侍者」的修為遠在他之上,所以他還是受了重傷。再加上被大爆炸傷,更是雪上加霜。而鴻鳴潮的修為低,傷勢也就好不到哪里去。若非魚師等人及時而來,他們倒是極有可能活不成……

「我沒事了。」連傲握著雲焱的手腕,他自然也看到方才連靈玉出手的那一幕,他知道此舉必然是傷了雲焱的。

「嗯。」雲焱收起手,面容沉靜的站起身走向連城和連戰。

連靈玉咬唇看著雲焱的背影,只覺得在雪地中是那樣的哀絕。她看著手中的噬魂劍,那劍身上還有一絲絲未完全散去的星辰之力。如果她真的出手,他那樣不對她設防的人,必然是完全中招。被噬魂劍施展的星辰之力洞穿心房,他會死!

連靈玉想到雲焱會死,她只覺得心房一陣陣的絞痛。她看著那道背影,一時間沒有勇氣追上去。

雲焱已經在替連城和連戰的丹田療傷,丹田被重創,自然是恢復得越快越快好!否則對于武道來說,將是致命之傷。以後修為不能增進不說,只怕原有的修為也不能恢復。

連靈玉蹲扶起張雲飛和鴻鳴潮,連傲卻看著她,眼神示意著。她低垂下眼眸,將搞不清楚此刻沉重氛圍狀況的張雲飛和鴻鳴潮帶到連傲身邊。然後她抬眸看向幾步之遙的雲焱那蹲著的背影。

「好了。」連城開口,伸手握住雲焱的手掌︰「別怪她。」

連靈玉見雲焱收了手,她才走過去。她從身後伸手抱住他的頸,臉靠在他的紅發上︰「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面容埋進他的紅發里,呢喃著對不起。一滴滴淚已經落下去,緩緩的滲透在他的紅衣上。

「小狐狸,對不起——」連靈玉在他耳邊說著,終于忍不住低低的啜泣著,還不停的道︰「對不起——」

雲焱伸手抱住她的頭,一手將她拉到懷里。看見她被淚水染滿的面容,哪里還忍心怪她?他又哪里不知道在她的心里,連家的親人是最重要的存在。

「我不怪你。」雲焱伸手輕撫去她面容上的淚,只是那時候覺得胸腔里似乎有什麼東西裂開,令他很痛很痛。

連靈玉伸手緊緊的抱住雲焱的頸,將她自己的臉埋在他的頸窩之中︰「小狐狸,不要死——」

「嗯?」雲焱有一絲疑惑,不太明白連靈玉話語中的意思。

連靈玉的手指揉進他的紅發里︰「即便是我對你出手,你也不可以這樣不防備。對任何人都要防備!如果我剛才真的錯手殺了你,我會很難過,很難過——」

「靈玉,我沒事。」雲焱輕撫著連靈玉的背道。

「即便你真的殺了大哥,我殺了你也會很難過。」連靈玉的淚染滿了雲焱的頸。

雲焱听出了連靈玉話里的意思,他抱緊了她道︰「我明白了。」他是和她的大哥一樣重要的,她是要說這樣的意思。

「小狐狸——」連靈玉的聲音很低沉,別人基本听不清楚她在雲焱耳邊的呢喃。只能听到她低低而壓抑的啜泣聲,可以听出她的難過和自責。

「別哭。」雲焱伸掌握著連靈玉的俏臉,拭去她面容上清淚。眸光之中有清潤的喜意︰「我不難過,你也不要難過。」

連靈玉抽著氣,鼻翼因為哭泣而微微泛紅。眼眶也布著紅潮,她難過的看著雲焱,心中的自責很多。她開始漸漸的想著過往的一些作為,她開始真正的去意識雲焱為她所做的一切。心房在不知不覺之間,那些冰川裂開了一道口子……

連城悄悄的拉著連戰往兩人身後的連傲這些傷患扎一堆,以避免雲焱看著他這個老丈人不怎麼好辦事,咳咳——

只不過連城卻不知,這回倒是連靈玉要辦事。她伸手握著雲焱那為她擦淚的手上,身子微微探起,她的唇落在雲焱的唇上。

雲焱只覺得有柔軟的唇含住了他的下唇,然後那兩邊柔軟重重的壓著他的唇。緊隨著卻是一陣刺痛,她咬了他!

連靈玉咬住雲焱的唇,很重的咬著。然後才用著此前他教的技巧,一寸一寸的吻著他,只是她仍舊不能撬開他的嘴。不過他很配合的張開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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