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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又開始在桌子上快速的轉動著,快到看不清影像,然後一瞬間,灰飛淹沒,粉末消散在空中。

「你竟是到了鳳餃天下第七層?!」看著女子周身環繞的氣流,樓以陌壓低了聲音道。

「怎麼?樓堂主,是不是覺得我早已經墜入了魔道?」

「落紅齋自池煙之後,再也沒有人能突破鳳餃天下第五層,但即使是這五層已經能叫江湖中人退避三舍了,你竟是到了第七層?你年紀輕輕怎能對自己如此狠?」樓以陌自是知道修煉鳳餃天下這種陰毒至極的武功,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不由的微微心驚,對自己都能如此狠的女子,她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狠?看來樓堂主是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狠,被親生父親一次次利用,一次次陷害,萬劫不復嗎?」季弦歌的聲音很輕。

「季丘對你做什麼了?」

「其實你們都看得很清楚不是嗎?季丘從來沒有愛過我娘,執迷不悟的從頭到尾只有我娘一個人而已……」

「我從未見過像梅清這樣善良的女子,從不會傷害任何人,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去愛別人……」

「可是結果呢?」季弦歌伸了一個懶腰,道,「結果是,死了還要受到自己最愛的人凌辱?!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善良,那麼我寧願把它捏成粉末!」

「恨,只會讓你更痛苦……」樓以陌道,「我曾經認識一個和你一樣的女子,從不願意承認自己恨,自己痛苦,自己所做的事情早已無可挽回,然後,一步步的墜入魔道……」

「那個女子便是你一直在等的人吧?」季弦歌站了起來,「看來你欠了她不少……希望這份愧疚,到時候,不要成為你萬劫不復的引子……」

樓以陌一怔,卻是女子已經走到了門口,女子開開了門,一陣冷風吹了進來,但是衣著單薄的樓以陌卻是好像絲毫都沒有感受到似的。

只听那女子的聲音夾雜著風飄了進來,有著一絲貓咪般的慵懶︰「我承認我不善良,也承認我並不輕松,至于做了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想過挽回,人,首先要看清自己,才能面對別人,不是嗎?」

樓以陌看著季弦歌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自言自語道︰「梅清,若是你當日有如此的決絕,季丘怎會傷你半分?!」

季弦歌出了房間,站在了院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徒自的笑了笑。

正想要要去歡舞他們那里好好听听上官止這些日子的情況,卻是被一聲喊叫給吸引了目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蒼大哥呢,蒼大哥呢?」不停瘋喊的聲音由遠及近,女子氣喘吁吁的在季弦歌的不遠處停了下來,可是一起一伏的呼吸卻是久久沒有停息。

季弦歌這才發現,孟千涼的臉比起之前更加的消瘦了,清秀的瓜子臉現在滿是蒼白,盡管胭脂也遮不住那麼明顯的病態。

孟千涼的兩眼有些浮腫,看來這具身子已經病入膏肓了,孟千涼竟是跟著蒼藍來了玉陽城嗎?

看來蒼藍想要盡最後的力量救助孟千涼,不過成效不大,但是以孟千涼的身子能活到現在,不得不說是只有神醫谷的唯一繼承人才能做到,但是蒼藍但是蒼藍再厲害他也不過是一個凡人,不是神!

「季弦歌!你怎麼在這里!」孟千涼似乎在看到面前的季弦歌,大聲的質問道。

「好久不見,孟姑娘……」

「蒼大哥呢?」孟千涼戒備的看著季弦歌,問道。

其實孟千涼的聲音並不大,只是每次她需要扯著嗓子的嘶喊,總會讓人感覺到一股聲嘶力竭的感覺,盡管季弦歌知道這是因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但是這樣子的話只會更加地耗費體力,對她的身子有百害而無一利。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孟千涼似乎不相信季弦歌,「怎麼可能,一定是你把蒼大哥藏起來了!」

「呵呵呵呵,孟姑娘,蒼藍又不是玩具,我要怎麼藏起來?」季弦歌看著孟千涼的臉色,心中越發的疑惑,這孟千涼究竟在娘胎長的了什麼病,竟是如此陰毒?

季弦歌想要伸手為孟千涼把脈,但是卻是被孟千涼躲開了,孟千涼一臉戒備的說道︰「你要干什麼?殺人滅口?」

「哈哈哈,殺人滅口,孟姑娘,我殺你是能滅什麼口啊?」

「季弦歌,我告訴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孟千涼想要說什麼,但是突然頭上傳來一陣劇痛!

孟千涼雙手抱著頭,耗盡所有的力氣喊著蹲了下來,季弦歌連忙走過來用手封住了孟千涼的幾處大穴,最後一手按在了昏睡穴上,就地為孟千涼把起脈來,脈象十分的紊亂,而且很奇特,這樣的脈象季弦歌倒是十分熟悉的。

是媚宮,當初自己被金鈴所傷,自己那紊亂的脈象就與孟千涼現在脈象十分的相像,這種手法出自媚宮定是沒有錯的,蒼藍一直在為孟千涼醫治究竟知不知道?

孟千涼一直拒絕自己的靠近,自己又以為蒼藍定是有辦法的,不然一定早就可以發現的!

季弦歌本來扶起了昏睡中的孟千涼,才發現,孟千涼幾乎是沒有重量的一般,輕得如同孩童,最起碼弦歌一個人足以將她扶起!

孟千涼為什麼會被媚宮所傷?

孟氏一族隱瞞了什麼?

季弦歌將孟千涼扶回了自己的房間,替她將被子蓋好,看著眉頭皺起了的女子小臉蒼白的不像話,這個女子定是從娘胎里就受盡病痛的折磨吧?

蒼藍帶著孟千涼來玉陽城是為了就近診治嗎?

季弦歌這才想到一直都沒有見到蒼藍,神醫谷的人來了嗎?

季弦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可是……

季弦歌倒是滿月復心思的來到了歡舞的房間,如自己所料的一般,大家都在歡舞德屋子中等她,不小的房間現在到時看起來有些擁擠。

月琴和幻棋上前一起向季弦歌行禮︰「見過小姐……」

明日道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存在感,站在門口的地方,背對著眾人。

袁華和明日基本是一個方向,不過是面對著眾人的,確切的說是面對著歡舞。

上官止只是直直的看著季弦歌,半響都沒有說話,似乎在確定這是季弦歌一般!

「阿止,這麼久不見,可是不認得我了?」季弦歌湊上前調笑的說道。

「小姐……男女有別……」上官止別開,頭躲過近在眼前的季弦歌。

「哈哈哈,阿止,這麼些日子了,你還是如此迂腐啊~」季弦歌似乎很滿意上官止的狀態便是也不在戲弄他,坐到了另一邊的椅子上。

「小姐,為什麼讓鳳凰滴血現世?」月琴問道,多日不見,月琴的溫柔依舊如一,像是一個大姐姐般的關懷,總是讓季弦歌感覺到踏實,盡管臉上那道駭人的疤痕,就像是在最美好的瓷器上硬生生的劃了一道口子讓人感覺到惋惜。

「丟了……」季弦歌懶懶的說道,在眾人各異的眼光中又補充道,「我把鳳凰滴血給丟了……」

幻棋皺皺眉頭,沒有說話,臉上的皮膚比起以前更加的粗糙的,可以想象最近這些日子他經歷了多少的風吹日曬。

「恩,你們就是因為這個來玉陽城的?」季弦歌問道。

月琴搖搖頭。

「我們已經將錢莊和相關的附帶產業盡數擴展,前一陣子,我們在大陳國,希望可以將我們的人滲透到大陳國的經營之中,這樣,我們便是可以覆蓋整個久翰大陸上的兩大強國的商業,那麼,離秦盟主所說的覆蓋于整個久翰大陸的商業鏈,也不遠了……」上官止扶扶眼鏡說道。

「看來這陣子你們的成果頗豐……燕寒秋那里?」

「小姐放心,給皇上交的都是明面上的賬目,也僅僅限于大燕國之內,剩下的都在我們的地下錢莊,以至于整個地下產業之中……」

「燕寒秋怎麼真的放心讓你去干?」

「上官公子上交國庫的可不是小數目,而且,梁國失守,皇上更加緊張邊地的兵備建設,再加上我們很小心,明面上和暗地里分得很清楚,如今皇上是沒有全部精力放在上官公子身上……」月琴道。

歡舞為季弦歌倒上了一杯熱茶,季弦歌慢慢的品茗著,眼光掃過袁華與明日,道︰「哦?恩,歡舞,我方才遇見了孟千涼,這是怎麼回事?你可知道?」

「孟千涼是跟著蒼藍公子一起來的,我也不知道蒼藍公子為什麼帶著孟千涼來!」

季弦歌心下思量,道︰「明日,袁大人,有件事情希望你們幫忙?」

明日轉過身子來看著季弦歌,點了點頭。

「蒼藍不在這落心堂之中,秦夢雪的人說神醫谷的人來了,我希望你們能找到蒼藍,確定他沒有事情,孟千涼身染重病,蒼藍絕對不會平白的放著她不管的,希望蒼藍沒有出事情才好……」季弦歌道。

兩個男人點頭示意,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便是一起出去了。

兩個男人走了之後,屋子內忽然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許多,只剩下季弦歌一個人默默的在喝茶,等一壺茶水全部都喝完了之後,季弦歌才晃晃空空的茶杯懶懶的說道︰「可有帶賬本?」

幻棋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巧的賬本遞到了季弦歌的手上,季弦歌細心的翻開看來,臉上少了慵懶之色卻是多了幾分精明的認真。

上官止扶扶眼鏡也不說話。

「恩,不過,這筆錢大得有些夸張,你們究竟在做什麼,木材,鐵?」

「是的,上官公子新研制出來了一種雙曲弓,加大了整個弓箭的攻擊力度,更是在遠距離的射程之上十分的討巧……」月琴道。

「阿止,看來,你倒是花了不少的心思……這種記賬的方法也是獨特,你怎麼就敢保證,我一定看得懂呢?」季弦歌和起了賬本遞給了幻棋。

「若是小姐看不懂,賬目我自是會獨吞……」上官止說道。

「呵呵~」

「方才那個是子規,是真的?」上官止扶扶眼鏡說道,明日身上的無喜無悲,沒有一點存在感,像是空氣一般,上官有點沒有辦法把他和當時在淡雲閣中的男子聯想起來。

「不錯,不過,現在他叫明日……」季弦歌道。

「小姐,為什麼要讓袁華和明日,知道我們有地下錢莊,難道,你不怕他們告訴皇上嗎?」月琴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告訴他們,難道讓他們自己查出來麼?」季弦歌在桌子上面轉著空杯子,懶懶的說道。

「小姐是故意的!」幻棋一只手抱住斷臂說道。

「細作不除,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如何能進行的順利呢?」季弦歌道,空杯在漂亮的在桌子上打了一個圈。

「小姐是在引蛇出洞……」上官止道。

「給我說說,地下錢莊和相關產業情況如何?」

「現在地下錢莊基本上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我們在大陳國的地下錢莊並沒有辦法開展……」

「大陳國?和南宮笙有關?」

「不錯……」上官扶了扶眼鏡說道,「大陳國首富就是南宮家,南宮家的地位在大陳國與皇親國戚無疑,但是近幾年大陳國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南宮家的地下錢莊盡數被搗毀……」

「看來這南宮笙倒是虧了不少,不然也不會跑到這大燕國來找你……」季弦歌懶懶一笑,「你們兩個倒是陰差陽錯,不過好在,現在踫到了……」

「不是陰差陽錯小姐,是我們在大陳國,並沒有拜訪到南宮笙,才打听到他來了大燕國的,我們推算以他的腳程,應該只能到達玉陽城附近,便是向要先來玉陽城的落紅齋打探一下消息……」月琴道,「只是沒有想到南宮笙也在找我們……」

「有人搗毀他們的地下錢莊?你不是說南宮家的地位在大陳國的地位堪比皇族嗎?」季弦歌笑道,「竟然有人有這麼大的膽子與南宮家為敵?」

「大陳國的國庫大部分的錢都是來自于南宮世家的,這次大陳國可以拿下梁國,在軍備物資上還有武器裝備之上,都比大燕國略勝一籌,這其中不得不說南宮世家居功至偉!」月琴道。

「這麼說,我越來越好奇什麼人要與南宮世家為敵了,不過自古以來功高蓋主是不變的定律,難道大陳國的皇帝願意南宮世家的名聲高過他們皇族嗎?」

「我們在大陳國的時候,听聞大陳國的皇帝早已先去,大陳國的皇帝留有遺詔要將皇位傳給流落在外的太子,因為太子一直沒有找到,所以至今大陳國都是沒有國君的!」

「一個皇位長期空置的國家依舊能夠強盛至今怕是沒有那麼簡單的吧……」季弦歌嘴角上揚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這大燕國,朝政之事一直由大皇子與幾位老臣負責,而邊關又有戰神百戰不殆,可謂是如日蒸天!」上官止扶了扶眼鏡說道。

「大皇子?呵呵,他竟然能讓這皇位空置這麼多年,也真難為他了,等一下……」季弦歌道,「怕是,這大陳國攻打了梁國之後偃旗息鼓,不動聲色,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呢……南宮笙竟然不遠萬里到大燕國來與你尋求合作,想必這次地下錢莊損失慘重,甚至,影響到了大陳國財政的根本……」

「小姐,那我們究竟要不要與他合作?」幻棋說道。

「這南宮世家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按理說他們應該效力于大皇子,不過看南宮笙的樣子,也不像是只付出不求回報的人,南宮世家于大皇子之間誰利用誰還是個未知說……」季弦歌道,「阿止,你覺得呢,我們應該與南宮笙合作嗎?」

上官止扶了扶眼楮,半響才說︰「以我之見,我們可以先與南宮世家合作,在大陳國,南宮世家的影響還是不容小覷的……不過,我們也可以在兩一方面私下行動……」

「你的意思是利用南宮世家的影響擴充我們自己的勢力?」季弦歌懶懶一笑。

「不錯……」

「如此,你們可要小心謹慎,南宮笙那可是個錙銖必較的商人,阿止,不可大意……」

上官止扶扶眼鏡點點頭,隨時微微的低下頭,但是眼角的余光卻是看著女子的,這個女子,曾經的她妖嬈的面容總是淺淺的笑容,像是一切都無所謂,卻是一切都看不透。

而現在,清純的面容卻是常常有著慵懶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一切又與她無關。

這一路來,女子從未懷疑過自己的所作所為,給了自己最大的空間,可是,她真的能夠幫助自己振興上官一族嗎?僅僅憑借她那樣縴細的胳膊,真的可以與燕寒秋那樣的一國之君抗衡嗎?

「幻棋,從現在開始,我讓你以落心堂為幌子,暗中招兵買馬,人數不用太多,但是我希望都是精良之人……」

「招兵買馬?」幻棋道,「可是要從哪里練兵?」

「我自有地方,你先將人挑好,阿止,一方面你與南宮笙商量合作之事,我希望你能將你對于弓弩的想法更加的精細化,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大規模的打煉!」季弦歌道。

「你想要做什麼?」上官止道。

「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對了,月琴,萬劍山莊的人來了玉陽城,據說是為了給孟氏一族送武器的,暗中接觸萬劍山莊的人……」

「是……」

「你……」上官止扶扶眼鏡,竟然不知道該對面前的女子說些什麼。

「小姐,鳳凰滴血的事情,我們應該如何處理?」月琴道。

「自是去見識一下,這血鳳閣的血祭了……」季弦歌道。

事情交代完了之後,眾人散去,季弦歌一個人在房間中呆了許久,直到壺里的茶水全部都喝完。

季弦歌有點擔心孟千涼的情況,便是從廚房取了一點熱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一路上見了不少的人,不論男女長得都十分的奇怪,總是能讓季弦歌有一股似曾見面的感覺,感覺像是很像自己見過的人一般,可是卻是怎麼想要想不起來一二。

還沒有走到自己的房門口,只見袁華匆匆趕來,截住了季弦歌的去路道︰「小姐,蒼藍公子被神醫谷的人牽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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