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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歷,永寒年間八月十五,

今日陽光被悶在雲層之中感受得到,卻是看不見具體形態,整個空氣中悶熱悶熱的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季弦歌坐在御花園中間的石椅上,看著湖水周圍的樹被太陽烤的枝葉都耷拉了下來沒有了生氣。

而這時,一個男子在季弦歌來到御花園沒多久經過了御花園,這個男子這幾天每天的這個時辰都會經過御花園,而這個男子就是孟梓祤。

這幾日孟梓祤每日都會來早朝,每日都會這個時辰離開,而今天也不例外。

孟梓祤顯然看見了御花園中的季弦歌,而御花園的不遠處明日站在那里守候著。

孟梓祤就這麼翩翩而然地走到了季弦歌的面前,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洞察一切的表情仿若早就知道季弦歌會在這里等他。

「孟哥哥……」季弦歌蒼白的臉上是甜甜的笑容。

孟梓祤伸出手想要替季弦歌把脈卻是被季弦歌躲了過去,季弦歌道︰「我沒事的……」

「你中毒了……」孟梓祤淡淡的說道。

「恩。」季弦歌淺笑道,「孟哥哥,你說我會不會死掉?」

孟梓祤一怔,好似沒有想到季弦歌會這麼說,便是淡淡的說道︰「不會!」

「孟哥哥,我想要孟家的玉扳指!」季弦歌的聲音有一些的虛弱,對于孟梓祤小心思基本沒用,所以直接說明自己的想法才是明智之舉。

「血玲瓏。」

「恩。」

「那是孟氏一族的信物,你想要做什麼?」

「孟哥哥,我要走了,請你借給我,我可不想在走之前弄得孟氏一族和燕寒秋不愉快,尤其是在這國難當頭的情形之下!」季弦歌淺淺的笑道語氣中全是威脅。

季弦歌知道的,這個男子,淡如仙,可是若是與百姓國家扯上關系就算他怎麼自信,也是不敢冒險的!

孟梓祤看著季弦歌,如風一般飄忽不定的眸子種突然有了一樣異樣的顏色,看著面前臉色蒼白的女子,猛地將季弦歌一把拉進了懷里,季弦歌被這突然的舉動嚇到了,但是還是很乖的沒有動。

孟梓祤的懷抱越來越緊直到快要將季弦歌弄得窒息方才放手,季弦歌剛想問些什麼才發現自己的手上已經套上了一枚散發著血紅色的玉扳指。

「孟哥哥……」

孟梓祤似笑非笑的說道︰「希望你不要為自己所選擇的道路後悔!」

當時的季弦歌以為所謂道路,不過是她的復仇,後來很久之後她才明白,所謂道路,是與這個男子牽扯不斷的未來!

孟梓祤走了許久之後,季弦歌冷冷的說道︰「潘錦瑞你還要躲多久?」

只听見細細碎碎的聲音從一邊的花叢中出來一個身影,華貴的衣衫被樹枝勾爛了,本來是想出來散散心的,沒想到竟然見到了右相與季弦歌的私會,要是告訴了皇上的話!

「你可不要妄想告訴皇上!」季弦歌淺淺一笑往水塘走去,看著池塘里面已經慢慢衰敗的荷花說道。

「季弦歌,你想的倒是好,你害死了我弟弟,又害的皇上冷落我,像你這麼惡毒的女人,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潘錦瑞狠狠的說道,臉上龜裂的地方掉下了點點的粉末。

「潘錦瑞,真是好笑啊,你害別人就是迫不得已,別人反擊就是惡毒至極,你不覺得有一些自相矛盾嗎?」季弦歌淺笑道。

「皇後之位是我的,這宮里的榮華富貴也是我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奪走我好不容易的來的東西!」潘錦瑞的臉變得猙獰。

「別人給你的榮華富貴總有一天還是會離開你的,只有你自己得到了才能永遠……」季弦歌淡淡的說道。

「季弦歌,只要你消失了,就不會有人再和我搶皇後之位了……」潘錦瑞說著往前了一步。

明日看著潘錦瑞步步逼近季弦歌,往前走了兩步,但是又看見那在水池邊上的女子一臉淡定的笑容,覺得不會出什麼事情,她定是有著自己的打量的。

「潘錦瑞,你將媚宮的人引進宮,你覺得燕寒秋會不知道?」季弦歌淡淡的說道。

「你怎麼會?」

「潘錦瑞,看在你一定斗不過我那好妹妹的份上,忠告你一句,不要和媚宮有所牽扯!」季弦歌說完,便是道,「這個皇後之位,你這麼想要,便是送給你吧,可是,你要的起嗎……」

在潘錦瑞的詫異中,季弦歌直直的倒了下去,湖面濺起來了一大片的水花。

潘錦瑞呆在原地不動了,即使一個影子飛快的從湖里將季弦歌撈了起來離開了御花園,她還是呆在原地,她是很想要將季弦歌推到湖里去的,但是她再傻也不會再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做的!

季弦歌!

潘錦瑞渾身忍不住的發抖,氣得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而季弦歌因為掉進了水里使得本來就已經毒氣入侵的身體更加的虛弱不堪!

「皇上,皇後娘娘毒入骨髓,藥石無醫啊,經過冷水侵泡,感染了風寒,脈象已經不穩了!」一位老太醫顫顫巍巍的說道。

只有季弦歌自己知道,脈象不穩,藥石無醫,這些所有造成混謠的表象不過是因為自己的鳳餃天下在這一日終于不安,躁動了起來,上次依靠著蒼藍平息了躁動的動力,但是沒有九重玄冥的幫助突破第六層,在下個月的八月十五依舊會發作的!

而她用來壓制霸道功力的藥物,會讓身體更加的虛弱!

明日看著躺在床上被一堆太醫診治的季弦歌,不說話!

剛才,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自信,她不會出事?

她為什麼會被那個女子推下湖?

是的,從明日的那個方向,不,應該說方才所有經過御花園宮人的眼中都是潘錦瑞將季弦歌推進了湖水之中。

燕寒秋冷冷的站在這里,四周都散發著冰冷的寒氣,而旁邊跪著渾身發抖的潘錦瑞,一直在重復一句話︰「不是我,皇上,真的不是我,是她陷害我的,不是我……」

燕寒秋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安靜的等待著太醫們的一遍遍診治,直到到太醫們還是紛紛搖頭,才冷冷的說道︰「傳朕旨意,潘貴妃毒害皇後,念在潘家有功于大燕特此從輕處罰,發配邊地!」

「不要,皇上,不要,我真的是冤枉的,真的,皇上!」

「那你將媚宮的人引進皇宮也朕真冤枉你了?」

「皇上,皇上!」潘錦瑞哭了起來,臉上的妝已經全部都花了,「不是的,我都是為了您,皇上,臣妾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嗎?臣妾心里只有您一個人,您就是臣妾的天啊,可是她季弦歌……」

「拉下去!」這時一個上來的侍衛拉走了潘錦瑞。

只听見潘錦瑞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上︰「季弦歌,若我能活著,一定將你分筋錯骨,毀了你的一切!」

聲音在空蕩的大殿之上,一遍遍,如魔咒般好久都揮散不去……

燕寒秋驅散了所有人,坐在了季弦歌的床前,道︰「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季弦歌!」

整個大殿現在已經全部結滿了冰像是在冰庫里一般。

季弦歌緩緩地睜開眼楮,看著燕寒秋如雕刻出來的面孔說道︰「皇上,臣妾也是受害者呢……」

「季弦歌,若是你不願意,誰能陷害的了你?」燕寒秋的聲音冷的然人渾身打顫。

「可是,我不是也給了皇上一個機會拔去潘錦瑞麼?光是勾結媚宮證據不足,但是加上陷害皇後罪責可就大了……」

燕寒秋冰冷的眼神中第一次讓季弦歌瞧見了慍怒!

「季弦歌,看來你的名字更適合叫自作聰明!」燕寒秋冷冷的說道,「你想死,朕不許死誰敢死?朕一定會讓你活著!」

季弦歌抬起了手,扶住了燕寒秋的臉,溫暖的體溫,真是不適合連這麼冰冷的武功呢!

「燕寒秋,若是,要你為了我放棄這大燕國,你願意嗎?」季弦歌突然就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女子不應該和男子講條件!」燕寒秋冷冷的說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滑下去的手,心中一緊,緊緊地抓住了那只停落在半空中的手道,「就算不放棄這大燕國,你也一樣可以在朕的身邊!」

「燕寒秋,你愛上我了嗎?」季弦歌淺笑道。

燕寒秋一下摔掉了季弦歌的手似乎忘記了女子還有病在身。

「真好,幸虧你沒有愛上我,我要的是唯一,唯一的選擇,我,只能是唯一的選擇!」女子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卻是像一把重錘落在了燕寒秋的心上,看著女子虛弱的臉龐,燕寒秋第一次明白了心跳動是什麼感覺!

燕寒秋以為從娘親死後,就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了!

「季弦歌,你不會死的,朕保證!」

「皇上,邊關告急,梁國已經不敵大陳國的攻擊了!」一個聲音自空氣中響起。

「等我回來!」燕寒秋看著季弦歌,這是第一次,季弦歌從燕寒秋的眼眸中看出了擔憂。

「皇上,就算我欺騙了許多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從來沒有騙過你的!」

燕寒秋的腳步突然停住。

身後的女子淡淡的說道︰「就是,在你和我那丞相爹爹的角逐中,我一直都是希望你贏得,我一直都想要毀了季府,本想與你合作,可是,現在這條路似乎走不通了……」

燕寒秋心中一震,他不知道這個女子究竟經歷了什麼,竟然要與自己的親生父親為敵!

回想起來過去的種種,她不過是想要權勢來保護自己而已,這和當初的自己又何曾相似?

「季弦歌,從今以後,朕會保護你!」燕寒秋道,語氣中有一絲的堅定,他很想在這種時刻陪在這個女子的身邊,但是,事實不允許他這麼做。

看著燕寒秋離開的背影,季弦歌在心中暗道,你怎麼會保護我?

燕寒秋,除了那件事,所有的都是謊言,若你知道的話,定是想要將我挫骨揚灰的吧!

所以,在那之前,我要先跑了……

希望,你能幫我先牽制住我那丞相爹爹,若是這一次他就贏了,那以後就更不好對付了,等我回來,我會兌現對你的承諾,與你一起對付他……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皇宮外面一片的混亂,有慘叫聲,有廝殺聲,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朝鳳殿卻是驚人的安靜,季弦歌看著慢慢暗下來的天空,嘴角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八月十五,終于來了。

天慢慢的暗了下來,而在今晚,躁動不安的京都,有幾個人的心中同時的感受到了濃濃的不安。

孟府,

在屋子里與孟乾商量對策的時候,心中突然莫名的閃過一個畫面,濃濃的不安,便是道︰「大爺爺,我決定使用預言!」

「喔?」孟乾跺了跺龍頭拐杖道,「你可知這會耗損你多少的功力?這點劫難,大燕國必然是能度過去的,還不需要用到你的預言,不然也枉費了我們孟氏一族對于燕寒秋的信任!」

「不是為了大燕國……」孟梓祤淡淡的說道,飄忽不定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堅定的顏色,「是為了我的妻子!」

秦府,

秦夢雪臉色蒼白的從床上費力的起來,卻是又栽了回去,秦泰在一旁道︰「少爺,你這是做什麼?這麼重的傷!」

「今晚是十五,丫頭肯定需要我的!」說完想要起來,可是根本沒有力氣。

「少爺,就算你現在能去,你本身就有傷在身,又金鈴大戰了一場,現在根本沒有功力可以幫季姑娘練功啊!」

「我要去,我知道,丫頭,在等我!」秦夢雪吐了一口血,又栽回了床上,聲音中無限的心痛,「若不是我沒有保護好阿年,丫頭,怎會受人牽制,她最討厭被人威脅了!」

「少爺,您不要自責了,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季姑娘啊!」

尋美閣,

已經被查封的尋美閣中,歡舞軟軟的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根本就提不起力氣,她眼楮瞪得圓圓的看著袁華︰「袁華,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快放了我!小姐被抓進宮中了啊!」

「宮中現在很亂,你不能去!」袁華看著渾身發軟的女子,當那日兩人從外面回來時看到尋美閣中的異狀,便去查探,方才知道季弦歌被抓。

歡舞當然是要去就季弦歌的了,結果,被袁華暗算了!

「解藥給我,要是小姐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會放過你的!袁華!」歡舞雖然身體虛弱但是聲音依舊大聲無比。

「你不想要你的小姐出事,而我,只是不想你出事!」

皇宮中,朝鳳殿,

濃濃的大火彌漫著,明日站在大火前,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和救火的宮人,整個人依舊是呆在原地。

方才她說,想要再看看櫻花,讓自己幫她折櫻花來,誰知自己剛走到了櫻花樹下面就不知道觸動了什麼機關,不過是頃刻之間,整個朝鳳殿,已經被幾圈火圈包圍。

那些火,似乎根本用水無法滅盡,一直熊熊的燃燒著,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時候在朝鳳殿內外布置了這麼精密的陣法的,自己竟然沒有發現?

亦或者,從自己接觸這朝鳳殿之前,女子就已經布置好了,若是如此,這個女子的心思該是有多深多遠?

這幾日,因為事務繁多,在加上季弦歌重病纏身,燕寒秋放松了警惕,便是調走了大部分的暗衛,若是都在的話,當時定是可以阻止那陣法蔓延的!

竟是連這場將死之病都在那個女子的算計之中麼?

想著這些的明日,看著面前的熊熊的大火,竟然沒有和宮人一起救火的動作,只是站在原地,這樣精心策劃的事情,她又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有事?!

這樣一場精心策劃的逃離,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時一個男子突然推開了明日,男子身上暗白色的長衫上已經布滿了灰跡和斑斑點點的血跡,可以看出來剛才必定是經過了一場廝殺的!

男子看著就要往火里沖去,突然從天而降四個人從四面夾住了男子,火光連天,照著男子溫軟如玉的臉上滿是驚慌,一雙像水一般的溫柔的眸子此刻被大火染成了血紅色!

「弦兒!」一聲驚天的喊叫發出,輕輕的聲音,溫柔卻是歇斯底里,這聲音被吞沒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中。

火中似乎有個若隱若現的身影停了一下……

——

「若是有一天,你能開口說話,叫我弦兒可好?」

——

真好,你,能說話了呢……

蒼藍……

不知道是神醫谷將你醫好的,還是你自己將自己醫好的!

不過,你能說話,真好……

「弦兒!弦兒!」男子不停地掙月兌著周圍的人,竟是和周圍的困住他的四個人就在原地交起手來了!

他看見了,他明明看見了他的弦兒!

會撲到他懷里的弦兒,會嬉笑著的弦兒,會戲弄別人的弦兒,滿眼都是自信的弦兒,卻也會在淺淺的笑容下露出濃濃的憂傷的弦兒!

一直,一直,不論這個女子做什麼,只要她活著,用她認為對的方式活著,就好!

可是為什麼?

她讓他相信她,他便是不干預她的做法,可是為什麼?!

「弦兒!」與眾人交手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喊叫著,卻是因為氣憤,慌亂和傷痛,再加上這四個人身手不凡,竟是被限制住!

一股冷氣襲來,燕寒秋高大的身軀出現在院子內,眼前是洶洶的大火,就算救了這麼久,這火勢也一點沒有要滅的趨勢!

「季弦歌!」燕寒秋冷冷的吐出這三個字,渾身的冷氣蔓延至火中瞬間被大火吞滅,顯然這並不是普通的火。

「季弦歌,你最好被燒得尸骨無存,最好給朕死掉!」燕寒秋雙拳緊握,冰冷的眼中印出了熊熊往天空上竄的大火,「季弦歌,你要是死不了,朕天涯海角都會找到你,然後,親手殺了你!還你還能如何囂張,如何戲弄于朕!」

火星漫天飛舞,整個皇宮本來就到處士兵竄梭,再加上朝鳳殿著火,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誰都沒有發現,在離朝鳳殿不遠的高房頂之上,一個女子站在那里,只有胸部到大腿處用小裙子裹了起來,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腳是光著的,腳踝上分別拴著四個鈴鐺,臉上的妝容妖嬈,笑容更是勾人魂魄。

她的聲音有一股嫵媚動人,隱忍騷動,只可惜,這樣慌亂的情況下,沒有人听到。

「季弦歌,你以為這樣就跑得掉?沒有交出《碧瑤山水圖》,就算死,都要從閻王殿給我回來!梅清,當初你負我的,我要在你的女兒身上全部討回來!」

天空被濃濃的大霧遮掩,一轉眼,房頂之上哪還有人?

這場大火,一直燒了三天三夜,直到將朝鳳殿夷為平地!

——

——本卷完——

------題外話------

親愛的們啊,第一卷終于完了啊,哈哈,弦歌終于逃出宮了,明天開始進入第二卷,感謝親們,一直陪伴,嘻嘻,愛你們~

話說,最近吃了三全的那個黑椒牛柳的水餃,還不錯的說呢,嘻嘻!

謝謝vicky045的1張月票,有你們的支持,言言才可以堅持到現在,有你們的陪伴,言言也會一直堅持下去的,愛你們!

群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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