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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生命中這樣一個人

而季弦歌卻是看著暮千蘭後背的那個在脊椎旁邊的胎記不說話,那里有著一個淡紅色的圓圈,粗略的一看看不出來,但是仔細看,便是能看到,這個圓圈里面,有著一個小小的半月牙。t

「暮千蘭,你後面是什麼?」

「哦,可能是胎記吧,我也沒太注意,是不是很丑?」

「大叔知道嗎?」

「什麼?」暮千蘭拉好衣服無所謂的說道,「應該知道的吧,小時候我受了重傷,那時候洗澡什麼的都是阿郢弄得,阿郢應該見過,怎了,很丑喔?」

「是挺丑的!」季弦歌笑了笑。

「切!」

「暮千蘭,今晚我有事情,不能陪你喝酒,你不要亂跑這里是皇宮,別給我添麻煩!」

「知道了,老娘好歹也是楊子寨大當家的,又不是闖禍精!行了,找人帶老娘去住的地方吧。」

「恩,來人。」

一個乖順的婢女走了過來,低頭應允著。

「帶這位姑娘去歡舞姑娘收拾的房間。」

「是。」

是夜了,季弦歌打發掉了所有的人,自己還一個人躺在軟榻之上,夜晚的風輕輕地吹著,這初春的風還是有些凍人的,但是對于季弦歌來說,剛好可以讓她清醒一番的。

現在她的渾身都是亂竄的氣流,她一點也不想動地方,她害怕她一動地方就不會回自己的寢宮而是去找有人的地方大開殺戒。

夜晚的風輕輕地吹著,像是愛人的手輕輕的撫著你,但是確實是的季弦歌更加的躁動難安。

在軟榻之上翻來覆去,眼中帶著模糊的光亮。

突然見季弦歌猛的坐了起來,不停的喘著氣,手指甲微微的變紅,一陣強烈的風吹過,牆上兩個人像是被人拽了一般的咚的栽倒了季弦歌的腳下。

兩個黑衣人警惕地看著坐在軟榻上的女子,女子的長發在黑夜的風中被吹得隨著一個方向飄散著,像是鬼魅一般,但是女子眼中的殺氣又是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與那張青春的面孔有著極度的不符合。

「怎麼,還嫌這朝陽殿的冤魂不夠多嗎?」女子淡淡的說道,卻是壓不住她語氣中的暴虐。

兩個黑衣男子想要站起來,卻是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了,季弦歌的眼楮里面,看著面前這兩個人就像是兩個可口的食物。

正準備出手,但是那兩個男子已經雙目怒睜著倒在了地上,季弦歌還沒來得及看個究竟人已經被橫空抱起來了,季弦歌下意識的就想要動手卻是被抱著她的男子緊緊的握住了。

月光慘白可以看見男子比月光要慘白的臉色,但是嘴角微微的上翹,活月兌月兌一只正在覓食的狐狸。

「秦夢雪……」季弦歌僅剩的一點點意識在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風崩瓦解。

你的世界之中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在他的面前,你可以肆意的胡鬧,不怕他會離開你,可以嚎啕大哭,也可以放聲大笑,你所有的堅持在看到這個人以後便是都有了支撐點。

在他的面前,你就是你,不用任何的偽裝?

秦夢雪的水藍色的長衫在夜風中吹動,僅僅一個背影足以將是人為之傾倒,而他的身後,方才那兩個人已經化為了尸水。

「你這丫頭,我不是說了麼,殺這種人是髒了你的手!」秦夢雪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磁性引著季弦歌的靈魂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季弦歌整個意識已經模糊,整個身體處于一種天人交戰的程度,這個時候是她最脆弱的時候,但是她卻是將這幅脆弱的身子交給了這個男子。

季弦歌也不清楚過了多久,她只感覺自己不住的流汗,汗水從她的額頭之上流到了她的眼楮里面,帶著難受的酸澀之感。

當季弦歌的感覺恢復清明的時候,她很清楚這次和以往並不一樣,身體只不過是舒服了一些並沒有那種突破清明的感覺。

竟然!

竟然沒有破鳳餃天下的第七層!

「秦夢雪……」季弦歌下意識的抬了一下肩膀,男子卻是順著自己的肩膀滑到了床上。

「秦夢雪!」季弦歌連忙轉過身子,便是看見秦夢雪那一張像是白紙一般的臉,毫無血色,就像,就像已經死掉了的人……

已經死掉了的人,死這字自在季弦歌的心中千回百轉,最後變成了深深的恐懼。

「秦夢雪……」季弦歌這一聲叫的很輕很輕,好像害怕驚擾到了男子,但是手上那輕輕推動男子的動作又仿佛想要將男子叫起來。

季弦歌就呆坐在秦夢雪的身邊,伸出手輕輕去探秦夢雪的鼻息,還好,盡管微弱到幾乎沒有但是還是活著的。

季弦歌為秦夢雪把脈,秦夢雪的脈搏極為虛弱,好像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似的。

「秦夢雪……秦夢雪……你醒醒!喂!混蛋!」季弦歌開始搖晃著秦夢雪的身子,男子的身子就像沒有重量一般任女子輕輕一搖就晃動著。

可是男子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醒來抓住季弦歌的手,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露出那般算計的眼神,男子的眼楮此時緊緊的閉著,好像已經不久于人世。

季弦歌的心突然就亂了,亂的已經沒有辦法用頭腦去控制自己的行為,她自詡的冷靜都是這個男子給予的,若是這個男子不在了,她還如何冷靜?

季弦歌在這一刻大腦處于一種空白,空白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空白到只是不停的輕輕的搖晃的這個男子,她知道他沒有死,她知道他不會死,可是,為什麼他不醒來?!

這就像是兩個正在拔河的人,一方用盡了全力要贏,但是另一方突然毫無征兆地的松手了,剩下的那一方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所有的力氣突然就一瞬間的被抽空了。

蒼藍急匆匆的推開門就看見這樣一幅景象,女子頹然的半跪在床上,嘴角處有些絲絲的血跡,而那個男子躺在床上安靜而祥和,沒有了咄咄逼人的氣息,安靜的像是一個雕塑。

男子的衣服被女子拉扯的有一些的凌亂,但是卻是絲毫沒有反抗的意識。

蒼藍平穩了一下氣息,後面的蒼小梨氣喘吁吁的跟了上來,看到了屋內的一幕,憤然的大喊道︰「你這個妖女,我家公子為了你差點沒命了,你竟然!」

「放肆!」蒼藍厲聲出聲道,但是聲音之間可以听出來有一些疲憊的沙啞,「你在門口守著!」

「公子!」

「需要我把你送回谷中嗎?」

「是!」蒼小梨不甘願的將門關上,嘴里小聲的嘟囔了幾句听不清楚的話語。

蒼藍走到了床榻邊上,握住了那個女子的手,女子面無表情,看起來鎮定異常但是蒼藍確實感覺到手中那個女子嬌小的拳頭微微的顫抖著。

「沒事的,我來看看……」蒼藍安撫的看著女子一眼,眼中一股溫柔的小溪緩緩的流出將季弦歌冰冷的心包圍。

女子這才看向蒼藍,語氣堅定︰「蒼藍,他沒死……」

蒼藍為秦夢雪把脈,一系列的檢查,將女子摟緊了懷中道︰「是的,他沒死……」

季弦歌突然整個身子一軟,攤在了蒼藍的懷中,聞著蒼藍身上熟悉的淡淡的藥草香味,季弦歌的心神慢慢的平息,眼神也恢復了清明,她坐了起來,下了床不動聲響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好像剛才的失神從來沒有存在過。

蒼藍看著這樣的季弦歌,心,被針刺了一下疼痛著。

即使自己身體狀況現在也不是很好,即使自己一心來見她卻是看到了這樣的局面,但是,無論如何,都比見到她這幅模樣要好。

蒼藍似乎有點明白爹爹們的堅持了,具體明白了什麼又不是很清楚。

「他怎麼樣了?」季弦歌清冷的問道,不負剛才的慌亂。

「秦盟主受了很重的內傷,現在整個經脈紊亂,氣息倒流,是大凶之兆!」蒼藍道。

季弦歌卻是已經不慌不忙了,她走到了床邊道︰「一直不讓別人給你看,這下可好,還不是要讓我給你看?」

語氣中帶著一點點的賭氣,帶著一點點的得意,還有,一點點的放松,總算是,沒有死……

只是……

「蒼藍,上次在玉陽城的時候,那次秦夢雪暈到……」

「他還是沒有和你說?」

「說什麼?」

「上次他就已經身受重傷了,本來已經不肯重負,卻是在地下城幫你度過關口讓你破了鳳餃天下的第六層,現在看來這傷勢倒是越來越嚴重了,今日,他想要幫你突破第七層,但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這是不可能的……」蒼藍道,突然一陣子哽咽,一口血控制不住的從嘴角溢了出來。

「蒼藍!」季弦歌走上前,搭上蒼藍的脈道,「怎麼會這樣?」

「無礙,一點小事情。」

「蒼藍……」季弦歌雙手捧起蒼藍的臉,仔細的看這蒼藍的眸子問道,「你可是我的蒼藍?」

蒼藍溫柔一笑,像是吹風拂面,將季弦歌摟在了懷里,道︰「恩,弦兒……」

季弦歌心中一暖,經過方才這麼折騰,身子到底是沒有力氣了,便是順勢的癱在了蒼藍的懷中。

「咳咳咳咳咳!我還沒死呢!咳咳咳,丫頭,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紅杏出牆!咳咳!」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音傳了過來,季弦歌神經一松,埋在蒼藍懷中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即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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