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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一場瘋(六)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祁暮景淺淺眯了眯眸,目光深幽看著來人,兩人對視,無言,卻又有道不盡的言語在他二人眼中流轉。

好半響,鐵叔苦笑,「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祁暮景垂眸,輪廓刀削的薄唇緩緩開合,「破釜沉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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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被拓跋聿帶到了碧月亭,整個東陵王朝最高的地方,從這里可以看到整個東陵城,錯落有致,百家燈火閃爍,耀目。

薄柳之靠在拓跋聿的身上,驚喜的看著眼前的風景驢。

早就听說從這里看景色,獨一無二,景致獨好,唯一一次來這里,因為踫上了祁暮景,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欣賞。

今晚有他陪著,這美好的景色似乎更加添姿添彩,美不勝收。

拓跋聿掀開大麾將她裹在里面,身子微微向後,從後環住她,讓她整個身子都在他掌握範圍內,高大地身子弓著,微涼的唇瓣不住在她耳朵和脖子吻著舌忝著,像一只想討主人歡心的小狗。

薄柳之咯咯笑著躲,「拓跋聿,別鬧,氧……」

拓跋聿輕笑,收緊手臂,在她側臉連啄了幾下,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目光落在前方,「之之,你等著……」

「……」薄柳之愣住,為他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什麼?」

拓跋聿高深莫測的眯了眸,「嗯……」

薄柳之不解,「嗯……什麼?」

拓跋聿挑了挑眉,「累嗎?」

薄柳之搖頭,從他身前轉過身子,兩人面對面,盯著他的眼楮,「你說什麼?」

「之之,你轉過來怎麼看風景?」拓跋聿嘴角勾笑,扳過她的身子,將她重新圈在懷里。

「……」薄柳之皺眉,不甘心的轉頭看著他,「你到底在說什麼?」

「之之,那兒便是絕仙樓。」拓跋聿笑得像只狐狸,指了指前方,「那里是男囹管,還有那兒,瑞王府……」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

這貨明顯在吊她胃口。

拓跋聿借著宮燈看她,兩道好看的眉毛糾結的皺緊,紅潤的唇瓣悶悶的咬著,心情反而好了起來。

明知道她在怨他,他仍舊沒有將之前那句「你等著」後面的話說出來。

薄柳之也沒了心思看風景,這貨太缺德了,把她的胃口全吊起來,丫的偏就不說了。

用手肘蹭了蹭他的肚子,嗓音明顯的不歡樂,「拓跋聿,累了。」

「嗯。」拓跋聿嗯了聲,卻沒動。

「……」

薄柳之等了等,他還是沒動,皺了眉心,想從他懷里掙出來。

她一動,身子立馬僵了下來。

大眼也縮了一圈兒。

他一只手不知何時已鑽進了她的衣服里,且緊貼著她的小月復。

「拓跋聿,你……」

「我模模她……」拓跋聿在她耳邊低喃,溫熱的大掌在她小月復輕輕的扶轉。

這個溫情的動作,讓薄柳之一腔悶氣瞬間消散不見。

他讓她等著,她便等著就是,反正遲早也會知道。

許是感受到她的心情,拓跋聿嘴角展了一抹弧,在她小月復的動作越發輕揉了些。

薄柳之安心的靠在他懷里,肚子被他捂得暖烘烘的,好似整顆心也暖了起來,大眼綴了分愜意。

耳朵被突然吻住,薄柳之渾身一顫,睜大了眼。

拓跋聿含著她可愛的耳垂,輕咬舌忝舐,不時用舌尖舌忝一舌忝她的耳廓。

薄柳之身子一軟,嗓音也帶了幾分嫵媚,「拓跋聿,別舌忝,我……」

「你怎麼?」拓跋聿鳳眸淡出一絲壞笑,追問。

在她肚子上的手也一點一點向上移去,五指輕敲她柔軟的肌膚,滑膩細致。

薄柳之喘了一口,身上的皮膚也一寸一寸紅了,水眸騰出淺淺的水霧,半眯著眼,抓住他的手,「拓跋聿,不要鬧了,你明知我們現在不能……」

拓跋聿淺淺揚唇,鳳眸卻黑了分,在她耳邊故意吐了口熱氣,聲線干啞,「我會小心,這次,我要讓你舒服……」

早間他只顧發泄自己的欲•望,忽略了她……

「……」薄柳之心跳漏了一拍,眼中霧靄重重,影影綽綽的閃動著。

大手微微用力掙月兌她手的束縛,一下移上隔著肚兜包住她一邊的乳,先是輕輕的握住,柔柔的捏搓,而後越來越重。

「嗯……」薄柳之咬著嘴皮,胸房在他的動作下逐漸熱了起來,隨著他力道的加重,又熱又脹,不時還有些疼意,呼吸急喘了起來,雙手往後死死抓住他的衣裳,媚眼迷蒙,「拓,拓跋聿……」

「嗯?」拓跋聿輕應了聲,手適時用力扯下她的肚兜,沒有任何遮蔽的將她的細膩握在掌心,有規律的壓揉,舌頭在她光潔的脖頸流連,留下一枚一枚曖昧的玫紅。

薄柳之努力聚攏神智,雙腿已經軟得站立不住,只有靠他支撐著,可憐兮兮的搖頭,渴望中又帶了分抗拒,「拓跋聿,停,停下來,我,我難受……」

他二人所處的地理位置哪是做這種事的時候,而且,他說要讓她舒服,可是現在她一點也不舒服。

小月復有一簇火苗在劇烈的燃燒,將她全身的血液點沸,她真的一點也不舒服,很難受,且那股難受勁兒直往她某處而去,讓她不由自主並•攏了雙•腿。

拓跋聿咬了她脖子一口,「很快就不難受了……」合緊大麾的手一松,同時抓過她的手讓她揪住,指尖勾開她的羅裙,一下探進了她的褻褲,覆蓋住她美妙的密林,輕輕摩挲著。

「嗯……拓跋聿……」薄柳之羞赧的弓了身子,整個人顫抖起來,雙腿也不受控制彎了彎。

拓跋聿粗喘如牛,移開在她胸口的手,扳過她的小臉,一下堵住了她的小嘴,將大舌灌了進去,指尖隨之沒入她暖暖的花房,一進去,她四面八方的女敕肉層層疊疊圍了過來,蠕動著緊緊卡住他的手指,拓跋聿低吼,小心的穿•插了起來。

「嗯唔……」薄柳之擰著眉心,身下因為里面的異物泛出股股熱•流,整個人受不了的向下滑了去。拓跋聿忙箍住她的腰,松開她的嘴,改而在她頰邊,脖子,肩頭,一里一里的吻過,輕得如細雪,卻如閃電飛快掠過薄柳之的心房,她微張著嘴,眸色迷離,水光蕩漾,小身子一陣一陣的抽•著。

拓跋聿進入得不敢太深,只敢進入兩截指節的深度,勾•攪•翻•轉。

薄柳之呼吸細卻急,如嬰兒般的嗚咽聲不時從她嘴角溜出,在靜謐的夜晚格外明顯而刺激。

拓跋聿很滿意,同時心間也伸出一股子充實感和滿足感,滾燙的薄唇在她耳邊淺吻低問,「之之,舒服嗎?」

「……」薄柳之臉頰爆紅,喘息著不說話。

拓跋聿笑,突地取出了手指,將她整個身子翻轉面對她,提著她的腰飛快將她抵靠在亭內的銅柱上,大麾很大,兩角被她身子向後壓在了銅柱上。

兩人身上凹凸密合,無一絲縫隙。

拓跋聿抵著她的鼻尖,呼吸熱得似要將她焚毀,他妖邪的俊顏在迷蒙的燈光下蠱惑人心的露在她的面前,薄柳之一瞬亂了呼吸,眯眸想,果然是名符其實的妖孽。

拓跋聿媚笑,低頭叼過她的櫻唇,撕咬著她的唇肉,大舌在她齒間放肆的勾刮著她的氣息,而後重重一頂,再次擠了進去,攫住她的香舌,貪婪的吃了起來。

「嗯……」柳之被迫仰著脖子承受,喉嚨間溜出的申吟連她自己都未發覺。

昂藏的身軀將她的嬌小襯得越發惹人憐愛,在她腰間的手順著腰線爬上,捧住她的細滑的脖子,輕揉的捏了捏,靈活的指猛地勾開她的領子,鑽了進去,一把撥開她的衣服,露出她圓潤的肩頭,形狀姣好的鎖骨,以及雪白的**。

大手毫不猶豫的握住,二指分別鉗住峰尖兒上的兩點,掐捏,直到兩點漸漸挺硬,這才重重握住,她的胸很大很美,他幾乎一手不能握住,有溢滿的暖肉從他指縫間擠出,拓跋聿垂眸便看見,鳳瞳猛地一縮,雙手將她的雙峰托了托,埋首寵愛。

「恩……」十指落在他的肩頭,緊扣,指尖幾乎要隔著布料掐進他的肉里。

身體陣陣發熱,發慌,耳邊不時有蟲鳴鳥叫,甚至亭下會不時傳來守衛鐵靴落地發出的鏗鏘聲。

薄柳之心慌,卻又能這份慌亂中增出分刺激來,心里矛盾,抗拒又著迷。

正在這時,她敏感察覺褻褲被扯了下來,緊接著雙•腿被掰開,一抹軟膩的物什一下侵入了她的私•密。

「啊…!!」薄柳之大叫了聲,驚恐的看著此時單膝著地,在她雙腿間的拓跋聿,而剛才進入她某處的竟是他的唇……

她想開口阻止,一道聲音卻突地傳進了耳朵里。

「什麼人?!」

薄柳之神經繃緊,是守衛的士兵,咬住唇,不敢再發出一絲響聲。

雙手拍打著他,低低哭了起來。

拓跋聿雙手握住她的腿彎,舌尖如一條滑膩的泥鰍舌忝弄吸食,偶爾往她甜美之地勾進,專注得好似半分沒受影響。

薄柳之無助的顫抖,一顆心快要從薄薄的胸口蹦了出來,整個人哆嗦得不成樣子,偏偏身子不爭氣,在他唇舌的逗弄下,強烈的酥麻和戰栗席卷著她的四肢百骸,她能明顯感覺,縷縷氣流不住往她下•身串流而去。

腿根兒發麻,她撐著他的肩膀才不住跌落下去。

心里恐懼無助,神經極度緊繃,終于在他舌尖抽回的那一刻,舒展開來,身子一軟,往前倒了去。

拓跋聿摟緊她,細吻著她汗濕的發,一只大手輕拍著她的後背,鳳眸暗黑,大吐了口氣。

低頭看了眼仍舊瑟縮的女人,啞著嗓音笑,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往魂蘭殿而去。

甄瓖止住欲往上巡查的守衛之後,再次上來便見某帝抱著人走了過來。

耳根子有些紅,低頭。

拓跋聿無視他,大搖大擺與他擦身而過。

薄柳之窩在他懷里,看見甄瓖,頓時恨不得昏過去算了,轉頭將臉藏了起來。

回到魂蘭殿,在拓跋聿將她放進被褥的那一刻,薄柳之飛快抓過被子側身背對著他,閉上眼楮,兩扇長而黑的睫羽卻相反的顫動。

拓跋聿鳳眸染笑,挑眉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走了進來。

坐在床沿,薄唇抿了抿,干脆連人帶被抱了起來。

薄柳之掙了掙,沒掙月兌,從被子下露出兩只眼楮瞪他。

拓跋聿將被子拉下來一些,將她的鼻子從被子下解月兌,「害羞了?」

「……」薄柳之臉一紅,沒吱聲。

拓跋聿輕笑,眯了眯眼,「我是你的男人,我做什麼都是想要你舒服快樂,無需害羞,懂了嗎?」

「……」薄柳之眼神兒閃了閃,還是沒說話。

心里的某根弦再次被他輕而易舉撥動。

拓跋聿捏了捏她頰邊的肉,「還不說話,你夫君我這麼賣力的讓你舒服了……」

「拓跋聿…!!」薄柳之紅著臉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她就納悶了,古人都這麼開放嗎?!

尤其是這廝,常常語不驚人死不休!

拓跋聿見她總算開口了,得意的挑高眉,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往他下月復按去。

手中的壯物嚇得薄柳之收回了手,抽著嘴角看他。

拓跋聿也沒攔她,鳳眸眯出一絲無辜。

薄柳之不去看他,哼了聲,「你活該!」

她話一落,掌心一氧,驚得她立馬收回了手,氣呼呼的刷了他一眼。

拓跋聿笑出了聲,剛開口準備說什麼,便見薔歡領著人提了熱水走了進來。

待他們出去之後,他才扒開她身上的被褥,抱著她走向浴桶。

在他的手踫上她衣服的時候,薄柳之咬著唇,想說什麼又被他眼神兒瞪了一眼,頓時央央的吞了回去。

拓跋聿這次沒對她做什麼,專心給她洗掉身上的薄汗和身下的濕膩,冬天空氣冷寒,他動作也快,很快便將兩人洗干淨,一同躺進了被窩。

薄柳之背對著他,被他兩只鐵臂緊緊抱住,沒過一會兒,耳邊便傳來某人的均勻的呼吸聲,她卻睡意全無,因為臀下正抵著一根無比囂張的炙熱。偏頭看了眼他俊美的臉,輕輕轉了身子,面對他。

細細看著他,從光潔的額頭到黑密的長睫高挺的俊鼻,再到他削薄的唇瓣。

指尖小心的落了上去,在他唇面上虛浮著,腦中不由浮現出在碧月亭他用嘴……臉漸漸紅了。

剛才她確實很……舒服……

心跳快了快,暗咒一聲收回了手,下一刻,腰月復被猛地收緊,整個身子貼了過去,臉也隨之貼向他滾燙的胸口,一陣咚咚咚的響聲傳進了耳里。

薄柳之驚了驚,他的心跳好快!

小手忍不住撫上他心髒的位置。

「嗯……」拓跋聿悶哼,握住她腰的手又緊了分。

薄柳之嚇了一跳,不敢再亂動,趴在他的胸口摒息凝神。

好一陣子身前的人都沒有動靜,陡松了口氣,打了個哈欠,閉眼,不一會兒便睡熟了過去。

懷里的人呼吸清淺,淺薄的氣息撲打在他的胸前,拓跋聿猛地睜開了眼,鳳眸一片黑暗,艱難的吐了一口濁氣,動作輕緩的將她的身子挪了挪,起身給她捏好背角,決定出去吹吹冷風,散熱!

第二日,薄柳之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毓秀宮,身體有些軟,也不知睡了多久,骨頭有些疼,擰著眉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了眼在床頭上放著的衣裳,探臂拿過來套上。

把自己打理妥當之後才往外走了出去。

大殿空蕩蕩的,沒有人。

大眼看向殿外。

這才發現下雨了,天氣有些陰沉,黑霧濃郁,除了在殿門口守著的幾名太監外,眼楮被黑霧遮擋,看不遠。

嘆氣,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正要開口問。

此時,甄瓖便領著人端著膳食走了進來。

甄瓖看到薄柳之愣了愣,而後恭敬的朝她點了點頭。

薄柳之回以一笑,看著他們將手中的菜肴一一擺放在桌上,而後走了出去。

一股股誘人的香味飄進鼻息,薄柳之咽了咽口水,本來不覺得餓,現在看到桌上的菜,肚子倒矯情的叫了幾聲。

甄瓖听見,眼角動了動,躬身道,「姑娘,皇上臨時有要事處理,需要些時候才能回毓秀宮,皇上讓您先用。」

薄柳之嗯了聲,笑道,「多謝甄大哥。」

「……」甄瓖臉上表情破了破,忙道,「姑娘叫奴才甄瓖即可,甄大哥,奴才不敢當。」

薄柳之怔了一秒,她是听南玥和拓跋溱都這麼叫他,所以她才……

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心情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說不上是什麼。

甄瓖見狀,也不再說什麼,躬身退了出去。

薄柳之看著他出去,有人走進與他說了什麼,他好似看了她一眼,匆匆離開了。

肚子餓了也沒有過多糾結,轉身往桌邊走了過去,拿起碗筷吃了幾口,一陣惡寒猛地涌上喉間,飛快放下碗筷,彎身難受得嘔了起來。

薔歡拿著她遺落在魂蘭殿的大麾走進殿門口的時候,便看到她這幅模樣,嚇了一跳,便要沖進去,卻被外間的太監攔了下來。

薔歡急得跺腳,提高音量喊道,「姑娘……」

薄柳之听到聲音,捂著胸口抬頭看了過去,見是薔歡,便讓他們放了行。

薔歡跑了進來,將手中的大麾披在她身上,輕撫著她的背,「姑娘,您怎麼了?怎麼會吐?」

看了眼桌上的菜,呼吸滯了滯,進宮之後也听了不少嬪妃惡斗爭寵的,難道是有人妒忌姑娘,欲加害于她,頓時冷汗冒了出來,喊道,「傳,傳御醫,快傳御醫,姑娘,姑娘中毒了!」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忙止住殿外嚇得一塌糊涂,正準備跑去請太醫的太監,「等一下,我,我沒事,無需請御醫。」

「姑娘……」薔歡擔心,她都這般了,怎能不請太醫?!

薄柳之深呼吸了一口,拍了拍她的手,臉色有些發白,「歡兒,我沒事。」

「可是您臉色慘白……」薔歡始終不放心。

薄柳之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有了南玥的先例,她嘔吐應是懷孕的正常反應。

無法,指了指桌上的芹菜,隨口道,「我芹菜過敏,適才沒認出,誤食了,現在都讓我吐出來了,所以已經沒事了。」

「……」薔歡眨眼,片刻,大松了口氣,「嚇死我了。」

殿外守著的一眾太監也紛紛松了口氣,這要是真出個什麼事,他們只有吃不夠兜著走的命兒。

薄柳之虛弱的笑笑,驚覺喉間再次泛起嘔意,怕她再問,硬是憋住了。

好一會兒才舒了一口氣,看著她道,「歡兒,你怎麼過來了?」

「奴婢剛才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您的大麾落下了,便給您送了過來。」薔歡如實答。

薄柳之挑眉,這才發現肩上披了件白色的狐裘,沖她笑笑,「恩,辛苦你跑一趟了。」

薔歡眯眼笑,臉上閃過愉快,「奴婢應該做的。」

薄柳之被她臉上的笑意感染,心間的悶意散了些,也沒再說什麼。

看了眼桌上的食物,也沒了再用的心情。

便讓人撤了下去。

薔歡送來不久之後也回了魂蘭殿。

她不在魂蘭殿的時候,全靠薔歡打點,那邊如今也離不了她。

在軟椅上坐著等了一陣,某人還是沒有回來。

裹緊身上的狐裘正準備在軟椅上眯一會兒。

腦中突然劃過一抹思緒,也只是那麼一下。

她倏地睜開眼,從軟椅上站了起來。

微白的臉色呈出幾分懊惱。

她竟差點忘了……祁暮景身上的毒。

閉了閉眼,提裙快步往殿外走了出去。

殿門口太監不敢攔她,只好在她身後跟著。

雨停了,路很濕。

薄柳之雖有些著急,可終究顧忌著肚子的孩子,一步一步踩得十分小心。

腦中情緒翻攪,有過去在侯府的六年記憶,也有冷閆倒下那一刻說的話,他要她照顧祁暮景……

心里清楚,侯府她不會再回去,一些祁暮景身上的秘密,和搞不懂的一些事情,她都不想去想,現在的生活她很滿意。

有愛她的人,有孩子,這樣就夠了。可是心里也知道,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祁暮景中毒而死什麼也不做。

而現在,能保他一命的,或許只有樓蘭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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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暉殿。

樓蘭君眯眸看著一進殿便霸佔著他軟榻的某人,深瞳幽深處有淺微的柔情跌宕,細薄的紅唇被他一頭銀發襯得越發艷美,嗓音清冽如泉,「你到我朝暉殿難道就是為了睡我的床?」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眼楮打開一縫隙看他,被他眼中的亮光擊得生生打了個寒顫,訕訕從榻上坐了起來,低頭拂了拂明黃龍袍上的褶子,慢悠悠道,「女子懷孕期間應該注意些什麼?你寫下來,稍後讓人送到毓秀宮。」

「……」樓蘭君眼中的光芒暗了暗,唇瓣微揚,「誰懷孕了?」

拓跋聿笑,臉上的溫柔仿若春水,「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樓蘭君抿唇,袖口下的手握了握,垂眸沉默。

拓跋聿不自然的聳了聳肩膀,俊顏快速掠過一絲紅暈,張口欲言又止。

樓蘭君抬頭眯了他一眼,神色恢復平靜,嗤笑,「吞吞吐吐可不是你拓跋聿的作風。有話便說,沒有……給我出去!」

拓跋聿有事相問,對于他惡劣的語氣也就忍了,掩唇咳了咳,「懷孕期間多少時候……房事合宜?」

「……」樓蘭君抽了抽嘴角,黑了面,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出去!」

拓跋聿肅了容,給他三分顏色還開起染坊了。

這麼大個皇宮是他的,他讓誰出去呢?!

當然,這時候他絕對不會說這句話,依他的個性,保管他一出口,下一刻他二話不說得走給他瞧。

眯眸,現在他不能走,後面他還有大用場!

氣場強大的哼了聲,「樓蘭君,你真該慶幸依你的脾性現在還沒被朕弄死!」

哼,早晚有一天,他非讓他跪在地上與他求饒不可!

樓蘭君傲慢,不拿正眼看他,拂袖坐在了矮案前,拿起案上的醫書看了起來。

依他的性子,他現在若是回他一句,他說不定還能與他打一場,可是他現在一點與他打斗的心思都沒有,干脆任他,他願何時走便何時走。

拓跋聿見他沒有答話,也發不出火,心里掛記著毓秀宮的某人,掀了一衣擺般風一般的閃了出去。

待他走了之後,樓蘭君放下手里的醫書,目光落在他離開的方向,流光暗動。

喜兒端著熱茶走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拓跋聿,低著頭,將熱茶放在了樓蘭君的面前,給他倒了一杯。

而後便站在他身後,安靜的候著。

樓蘭君回了眸,嗓音如一汪死水,激不起任何情緒,「喜兒,研磨。」

喜兒點頭,蹲坐在矮案靠近硯台的一角,將宣紙平坦的擺在他身前的位置,這才提袖研磨了起來。

樓蘭君執筆沾了黑墨,落在宣紙上方停了停,這才寫了起來。

喜兒無意看到他寫的內容,雙眼閃了閃。

是養胎的藥方。

往下看去,盡是些女子孕期需注意的事項,事無巨細全部寫了下來,足足用了四頁。

看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臉刷的紅了紅。

樓蘭君寫完,放下冗筆,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紅暈密布,挑了挑眉,嘴角也展了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弧度,「喜兒,送去毓秀宮。」

喜兒不敢抬頭,連連點頭,「是,喜兒這,這就去。」

說完,慌亂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不想站得急了,膝蓋踫到了桌角,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臉上的紅暈一下蔓延過耳際,懊惱的咬了咬唇,急忙抓過他身前的宣紙,強忍著揉一揉的沖動,姿勢怪異的走了出去。

樓蘭君崩唇,眼中笑意更甚,一瞬,又全部退了去,只余面目清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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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在去朝暉殿的路途中,不巧遇到了風清宮的惠妃。

兩人沒有交集,唯一記得的便是她是薄書知的「遠方表親」,本以為點個頭也就各自走各自的。

她卻出乎意料的叫住了她。

「妹妹這是去哪兒?」惠妃淺笑盈盈,一臉和風細雨,再加上長得清秀,穿著清雅,不會給人疏離感和壓迫感,是那種一看便給人好感的女子。

薄柳之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笑著回道,「在殿中呆得有些悶了,便出來走走。」

惠妃清笑,眉眼溫婉,「本宮也是……」雙眼亮了亮,提議道,「妹妹不棄,你我不妨結伴?」

薄柳之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她本就是隨口一答…

惠妃看她遲疑,失落苦笑,「妹妹不願意嗎?」

薄柳之看向她,笑笑,「沒有,自然是願意的。」

惠妃眉開眼笑,似乎很高興,上前熱絡的拉住她的手,兩人便朝朝暉殿相反的宮道走了去。

薄柳之向後看了看,在心中嘆了口氣。

惠妃听見,關心的問道,「妹妹作何嘆氣?可是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

薄柳之搖頭,「沒有,許是天氣的原因,總覺得胸悶。」

惠妃釋然笑笑,「恩,本宮也時常有這種感覺,應是失眠所致。」

失眠?!

薄柳之但笑不語,問道,「娘娘失眠嗎?」

惠妃苦澀一笑,「後宮就找不出不失眠的女子……」

「……」她嘴里滿當當的閨怨,讓薄柳之頓時接不下話。

惠妃似是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指了指前面的涼亭,「前面有個亭子,正好出來的時候讓丫鬟帶了些點心瓜果,你我好容易遇上,這是緣分,今日趁這機會定要好好聊一聊。」

相比之她的熱情,薄柳之表情淡淡,既不顯得熱情,也不會顯得冷漠,看了眼她身婢女手中的果盤和糕點,心里雖不願意,可面對她的熱情,她也實在不好拒絕,只好點頭。

惠妃便拉著她往涼亭走了過去,親熱的拉著她的手相鄰而坐。身側的宮女將果盤和糕點擺了上來,便主動站到了一邊。

惠妃拿了一塊黑米糕遞給薄柳之,笑道,「這是本宮親手做的黑米糕,妹妹嘗嘗?」

薄柳之眼中快速閃過遲疑,還是接了過來,只是在指間捏著,並未往嘴里送。

惠妃期待的看著她,卻見遲遲不吃,疑惑,「妹妹為何不吃?」

「……」薄柳之被她握住的手微微拽了拽,垂眸,「適才出來的時候正好用了善,現在肚子是再吃一點便會吐出來,所以……」

惠妃了然一笑,「那可惜了。黑米糕是皇上最愛吃的糕點,以往他到本宮的宮里,都是本宮親自做與他吃,皇上常說,有太後做的味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炫耀,語氣平靜,說著一個事實。

薄柳之臉頰抽了抽,看了眼手中的黑米糕,原來,他喜歡吃這個。

惠妃嘆了口氣,又拿了一根香蕉給她,「既然糕點吃不消,妹妹吃點果實,有益舒緩腸胃。」

薄柳之擰眉,仍是抱歉的笑,「多謝娘娘美意,柳之現下真是有心無力。」

惠妃嘴角的笑意收了收,緩緩放下手中的香蕉,看著她,直言,「妹妹對本宮有所防備。」

語氣肯定。

薄柳之倒怔了怔,抬頭看向她,她表情認真,雙目透淨,她反而顯得多疑小人了,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惠妃見狀,突地笑了,「妹妹放心,只要皇上喜歡,本宮只會保護,絕不迫•害,這是本宮的底線。」

薄柳之心頭一震,看向她的眼神兒多了絲探究。

無奈她雙眼太過澄亮,看不出一絲一毫假意。

可是,她不是與薄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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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涼亭,薄柳之思緒有些亂,這個惠妃,看起來清如湖水,一臉隨遇而安的闊達。

可是偏偏之前和薄書知的互動,又像極了要對她做什麼一樣。

這個惠妃,她看不懂!

搖了搖頭,抬頭看向前方的時候,驚覺已不知不覺走到了朝暉殿。

朝暉殿與魂蘭殿幾乎對方而落,一個在極東,一個在極西,且都很安靜。

薄柳之站在殿門口看了看里面,除了里面的房門的大開著外,空無一人。

抿了抿唇,讓隨在她身後的人在外候著,自己則提裙走了進去。

布至門口的時候,大眼往里打量了翻,開口道,「有人在嗎?」

「……」

回答她的除了她自己的回聲以外,再無其他響聲。

薄柳之又連問了幾聲,還是沒人回答。

便料定里面肯定沒有,索性走了進去,等他回來。

今日,她是無論如何都要等到他。

早一日解決掉心間的掛念,早一日解月兌。

一走進去,必須間便涌入一股極淡的藥香味,不是那種難聞的藥味,房內的味道夾了一股清香,吻著很舒服。

大眼掃了眼屋內的布局。

除了一張矮案之外,還有幾只高瓶落在房間的幾個角落,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簡潔得讓薄柳之唏噓。

嘆了口氣,走了半天雙腿微酸,看了眼殿內,想找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最後只好坐在矮案上。

一邊捏著腿一邊想著稍後樓蘭君回來之後要如何與他說。

她和樓蘭君向來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她在想如何請他救人以外,還得想想如何在沒開口之前不被他丟出去。

正在她思索之際,一道冷寒的嗓音突地飄進了她的耳朵。

「你來做什麼?!」

薄柳之幾乎立刻便從矮案上站了起來,討好的看著出現在門口依舊一襲華美紫袍的樓蘭君,「蘭君神醫,你回來了?」

「……」在她說蘭君神醫幾字的時候,樓蘭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涼颼颼的從門口跨了進來,直直往薄柳之走去。

薄柳之四肢僵硬,臉上卻笑著,傳說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該不是走過來真要仍他出去吧?!

眼看他越走越近,薄柳之突地一坐在了矮凳上,雙手死死扣住桌沿兒。

樓蘭君冷笑,一把抓過她的手。

以為真要仍她出去,薄柳之嚇住,忙道,「樓蘭君,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好說!」

樓蘭君涼涼脾了她一眼,冷冰冰的指尖突地落在了薄柳之的手腕上,清俊的面容一沉,狠狠甩開她的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瞳色復雜。

薄柳之握住被他甩開的手,沿著桌沿兒挪動了分,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見他只是寒篞的盯著她,並未真的將她扔出去,陡松了一口氣。

樓蘭君看了她一會兒,突地伸腳踹了踹矮案,「起來!」

抖了抖,薄柳之撇撇嘴站了起來。

樓蘭君沒有看她,撩開帷帳走了進去,將床前的凳子單手拎了出來,放在薄柳之的一側,自己則牽了牽衣擺坐在了矮案前,眯眸看著她。

薄柳之奇怪的瞄了他一眼,他這是要她坐的意思嗎?!

樓蘭君挑眉,「不是有話要與我說嗎?」

薄柳之點頭。

「坐吧。」樓蘭君淡淡道。

薄柳之有些不習慣他突然的友善,暗想,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樓蘭君嘴角嘲諷一揚,「有話便說,我沒有那麼時間與你耗。」

薄柳之凝了他一眼,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膝上,不知該從那句話開始說。

樓蘭君眼中漸漸浮出一絲不耐煩。

薄柳之看見,咬了咬牙,直接道,「我想請你救一個人?」

樓蘭君微感意外,表情從始至終的冷漠,「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初次到香峪山求我救人的時候,我便說過,不再救人。」

「……」薄柳之皺眉,「可是上次你已經出手了啊。」

樓蘭君微微動了動唇,沒有說話。

薄柳之接著道,「人命關天,若是還能想到其他方法,我也不會來求你……」頓了頓,「這世上,估計也就只有你能救他。」

對于她類似于認可他醫術的話,樓蘭君無甚表情,「你如何確定我出手便一定能救得撩他?!」

薄柳之沉默,半響,聲線低了分,「總要試試的。」她聲音里的無奈和孤注一擲不由讓樓蘭君側目,眯眸,「什麼人?」

薄柳之眼楮亮了亮,「祁暮景!」聲音也隨之響了分,「他中了毒。」

樓蘭君冷嗤,「你要救負你之人?」

薄柳之嘴角下沉,好半會兒才答,「沒有負,只不過不是對的人。」

而且,這是她該做的,無論是她對祁暮景,還是她對冷閆。

她的回答讓樓蘭君默然,片刻,「現在……你遇到對的人了嗎?」

薄柳之笑了笑,臉上的表情也瞬間清亮了起來,目光干淨而溫柔,「我想是的。」

「……」樓蘭君沒有再說話,盯了她一眼,拿過桌上的醫書看了起來。

薄柳之看見,遲疑的問道,「樓蘭君,你……」

「回毓秀宮吧,不出所料,他現在應是滿宮里頭找人。」樓蘭君突然道,眸光一刻未從書中挪開。

薄柳之驚了驚,疑惑的覷了他一眼。

他口中的他,她自然知道是誰。

想著她現在也出來好一陣子了……

他回去若是見不到她,不知道又出什麼ど蛾子。

且她這次回宮,本就要避開一些人,比如太皇太後。

要是宮里找她不到,他不定就去找太皇太後了。

想著,不再耽擱,飛快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去。

一只腳剛跨出門沿,便撞見喜兒從殿門口走了進來,擰眉向後看向樓蘭君,語氣誠懇,「拜托了!」

說完,擦過停在路中疑惑看著她的喜兒,疾步往外走。

直到她走出殿外,看不見她的身影,喜兒這才收回視線,往殿內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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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快步走到離毓秀宮只有幾十步距離的時候,遠遠便看見一身明黃從殿內閃了出來,往回廊一側走了去。

怕與他錯過,忙提高音量喊道,「拓跋聿……」

疾走的步子頓住,拓跋聿臉色不好,听到聲音轉了過來。

入目的人兒讓他松了口氣,接著便是一股子怒意涌上心間,負手站在回廊內,緊緊地盯著她。

即便隔著這麼長的距離,薄柳之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散發出來的懾人氣息,咽了咽口水,還是加快步子走了朝他走了過去。

上石階的時候,偏偏腳底一滑,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跌。

冷汗落了滿背,「拓跋聿……」

拓跋聿也是驚得呼吸抑制,風一般的奔了上去,在她跌下的前一刻將她抓抱了起來,緊緊扣在懷里。

薄柳之也嚇壞了,臉色慘白的揪住他的衣服,大口呼吸。

眼角後怕的瞄了瞄地上,這要是真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身子後怕的打個寒顫。

拓跋聿感覺到,下顎繃緊,抱著她走進了殿內,直接往內室而去。

進去之後,拓跋聿將她小心的放在榻上。

鳳眸落在她白兮兮的臉蛋上,伸手往她臉上搓了搓。

臉上的溫度傳進皮膚內,薄柳之大松了口氣,整個身子也一瞬軟了軟。

「去哪兒了?」拓跋聿聲音有些緊。

薄柳之眼珠轉了轉,咬唇抓住在她臉上的手,縴細的指尖不斷撥弄他修長的指,垂眸,「朝暉殿。」

朝暉殿?!

拓跋聿愣了愣,「你去朝暉殿做什麼?」緊張的看了眼她的肚子,「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怕他擔心,薄柳之連忙搖頭,「不是,你別擔心。」

不是?

拓跋聿不解,「那是什麼?」

薄柳之抿唇,抬起晶亮的大眼看著他,沉默了會兒,「你先答應我,不生氣,我就說。」

她真的不想隱瞞他一絲一毫。

拓跋聿審視的盯著她,輕嗯了聲。

薄柳之便一五一十將去朝暉殿的原因與他說了。

說完之後,氣氛一下安靜了。

好半天,拓跋聿勾唇,語帶嘲諷,「你說祁暮景中了毒?」

薄柳之點頭,「鐵叔親口告訴我的……」敏感察覺他問話有些奇怪,「怎麼了?」

拓跋聿搖頭,「恩,沒什麼。」起身坐在床沿,「下次去什麼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我帶你去便是。」

薄柳之小心的看了看他,「你真的不生氣我請樓蘭君替祁暮景解毒?」

拓跋聿聳肩,大度道,「不氣,你不是已經告訴我了嗎?你要是瞞著我,我或許會很生氣,但是你坦白與我講了,說明你信任我,信任我們的感情,我高興還來不及,又如何會氣你?!」

問題是他現在不能氣。

找不到理由氣。

她都主動與他說了,他再氣就是小氣,就變成了他的錯。

所以氣也沒用。

反之,他確實很高興,她願意事事與他說,不隱瞞,不欺騙,他真的覺得很好!

薄柳之釋懷的笑笑,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謝謝!」

拓跋聿挑眉,「這點怎麼夠?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嗎?」

薄柳之自認做得有欠妥當,她也是怕事先跟他說,他不讓她去,所以才會先斬後奏。

學他之前親她的樣子,小手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吻了下。

在她要退離的那一刻,拓跋聿眼中劃過一抹壞笑,一下子咬住她的唇瓣,強行將舌尖擠了進去,勾出她的香舌,一陣生猛的啃吻舌忝舐。

兩雙唇瓣分離的時候,兩人皆有些喘。

薄柳之靠在他的懷里,如一只慵懶的小貓兒,全心的依賴他。

拓跋聿輕撫著她的背,眯眸與她相擁,感覺到懷里的人氣息平緩了下來,才開口道,「之之,明日我想帶你去見皇女乃女乃。」

「……」薄柳之驚得一下子張開眼,從他懷里退了出來,有些慌的看著他,「這麼快?」

雖然早就知道遲早需要面對太皇太後,可是太快了,她沒有做好準備。

太皇太後都派人追殺她了,可想她有多反對她二人在一起。

拓跋聿鳳瞳深深緊曜著她,長指勾了勾她耳邊的發絲,「害怕?」

「……」薄柳之眉頭鎖緊,猶豫的開口,「拓跋聿,我們可不可以緩緩再去見太皇太後,現在我真的有點怕……」

拓跋聿抱著她,鳳眸放遠,「之之,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皇女乃女乃也不例外。我們只是去見見她而已。」而且必須去見見,因為後面他要做的事,必須得到她的同意。

薄柳之一下子沉默了,閉了閉眼,手輕放在肚子上,在拓跋聿以為她下不了決定的時候,她卻在他懷里輕輕點了點頭。

拓跋聿舒了口氣,吻了吻她的發頂。

放心吧之之,一切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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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森一行人在回番地的路上,隊伍有些龐大,且一看便知個個都是深藏不漏的高人。

隊伍中間有兩輛馬車。

拓跋森坐在前面一輛。

薄書知和湘兒在後。

馬車兩邊分別跟行了兩名騎著白馬的壯碩男子,前後都有人員把守。

薄書知已從剛出侯府時的氣憤不甘慌亂中跨了出來,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湘兒冷著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落在座位上的手握了一把長劍,好似只要她稍微動點什麼歪腦筋,她便會抽劍殺了她。

薄書知同樣冷冷看著她,只不過眼角卻不時從車窗口看出去。

眼看著隊伍進入了來東陵時路過的黑林,薄書知眼中快速閃過精光。

袖口的手緊了緊,盯著湘兒,「湘兒,好歹你我也是主僕一場,過去的幾個月都是你我一同走過來的。」頓了頓,「從第一天你到我身邊服侍我的時候,我便知道你是南臨王的人,但是我並沒有在祁暮景面前拆穿你,反而容你一直在我身邊,將侯府的消息轉告給王爺。」

本來一開始她是想將憐兒留在身邊,可是她太蠢,竟然用腳絆了薄柳之。

那時她便知道,祁暮景肯定不會讓她活。

果不其然,不出兩日,憐兒便消失在了侯府。

接著湘兒也被送進了侯府,一直跟在她身邊。

拓跋森一直以為祁暮景真正愛的人是她,所以以她相脅迫,逼祁暮景加入他的陣營。

可是他哪只,祁暮景根本不是原來的祁暮景,真正的祁暮景早就在六年前被他殺了。

祁暮景為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和薄柳之的安微,順水推舟,讓拓跋森相信他是為了她,情深意重深情不毀,愛到甘願為她做任何事。

她本可以在拓跋森面前講他不是原來的祁暮景的真相告訴他,可是她不能。

她若是說了。

她不論是拓跋森,還是對祁暮景都成了無用之人。

不僅祁暮景不放過她,拓跋森也不會讓她好過。

為了復仇,她也只好將計就計,這樣,拓跋森覺得她有利用價值,便不會輕易要了她的命。

而作為拓跋森威脅祁暮景籌碼的她,祁暮景也絕不會對她下狠手。

所以,她一直在他二人的夾縫中過活,努力尋找復仇的方法。

而這次,她找到了。

祁暮景跟著拓跋森造反,若是拓跋森失敗了,那麼祁暮景就是他的黨羽,小皇帝是絕對不會放過他。

而她手中,正好有祁暮景歸于拓跋森所用的證據。

拓跋森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知道他除了用毒藥控制歸順他的大臣之外,還會逼他們寫一份效忠書,而那書上,蓋有他們各自的官印。

祁暮景的效忠書她雖沒有拿到,可是官印便在侯府,她要做點什麼簡直輕而易舉。

而宮里的薄柳之,那就更好對付了,因為有人比她還想她死。

而現在,她絕對不能離開東陵,她說過,要親眼看著他們下地獄!

湘兒听她一番話,嘴角嘲意更甚,「侯爺夫人說了這麼多,目的何在?」

薄書知咬唇,臉上現了幾分可憐,「我知道我在侯府的時候對你不是很友善,此次前往番地路途遙遠,還望湘兒不計前嫌,多多照顧。」

湘兒眯了眯眼,直直看著她,她臉上的狼狽讓她突然有幾分泄憤。

而且除卻上次給了她一巴掌之外,她待她雖不好,也不至壞。

冷冷撇撇嘴,「你放心吧,你現在是王爺手中的籌碼,路上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薄書知听她說完,明顯松了一口氣,沖她賠笑道,「謝謝你湘兒。」

「……」湘兒沒有再說話,看了她一眼,閉眼假寐了起來。

薄書知在她閉上眼的那一刻,飛快撩起車簾的一角往外看了看,眼看著拐口便出了黑林,心頭緊了分。

凝眉看了眼湘兒,嘴角算計一勾,突地捂住肚子痛苦的申吟出聲。

湘兒听到聲音,當即張開了眼,緊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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