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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何為真相

幾步距離,司若弦的腳卻猶如灌鉛般,寸步難移。

「姐姐……」司若弦想要上前抱住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司若蘭,然而,她才踫到司若蘭,便引來她更為激烈的反應。

「別踫我……走開……別踫我……」司若蘭一邊瘋狂地揮舞著雙手,一邊瘋狂地大叫,渾身都因為恐懼而劇烈地顫抖。

司若弦與夜城歌雙雙無語,看向白昱辰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這小家伙,就一個字形容︰強!

「你拿回來的弓箭呢?」夜城歌伸手,示意將白昱辰給他。

「解鈴還需系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

「我的王爺,麻煩你動動你的腦子,以我這麼高的智商,就算殺人,也不會留下絲毫痕跡,又豈能明目張膽與人有仇?難道我會嫌日子過得太平了麼?」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夜城歌。

司若弦看向白昱辰「你一直跟那些禽獸在一起,怎麼會知道木西國人什麼體格?又如何知道璃南國人不同呢?」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溫暖,司若弦緩緩回神,穩了穩情緒,這才看向神醫「怎麼會這樣?」

「應該不知道,或許,阮皓覺得還不到告訴他的時候吧。」

「有什麼辦法?」司若弦表現得很鎮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怎樣顫抖。

白昱辰抬手向半空一抓,手上頓時出現一張雕刻精美的弓,以及幾支打造精密的箭羽,然後,很乖巧地將東西遞給夜城歌。

我們擔心的還有你啊!司正軒與司向南皆看著司若弦,心里說不出的疼痛。

「爹、大哥,你們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大姐有我看著,不會有事的。」見眾人不動,司若弦再開口。

「阮麟寒知道這些嗎?」司若弦看向夜城歌,褐色的眸子一片深沉,心中是說不出的情愫。

「麟寒,救我……若弦,我好怕……」瘋狂之後,司若蘭又無助地縮在牆角,雙手本能地抱住雙膝,頭埋在雙膝間,渾身不停地顫抖。

「若弦……」夜城歌上前,心疼地拿下司若弦僵在半空的手,一把將她擁在懷里,道「難受,就哭出來吧。」

「未必,前幾天,璃南國皇上突然駕崩,幾個皇子都忙著爭權奪位,璃南國都城硝煙彌漫,氣氛異常緊張,誰還能有精力與時間來對付你呢?」夜城歌也有些納悶。

「若他們是木西國的人,那麼,為何用的璃南國宮廷專用的弓箭呢?」司若弦提出置疑。

司若弦「……」

「我是若弦啊……」司若弦心疼得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轉,卻又倔強地不肯落下。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

夜城歌怒,這女人,還真是囂張,她哪里來的自信?狂傲得令人真想掐死她,不過,她的那句「我的王爺」很受用。

「很顯然,他們的目的是要你的命。」夜城歌看向司若弦「你跟木西國的誰有仇?」她揮著到。

「況且,你那皇上老爹信任他,對吧?」

夜城歌道「現在,璃南國一片混亂,加之,射箭之人的功夫很高,拿到弓箭又何困難?他們只是用了一個障眼法,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罷了。」

「直覺!」

「昱辰,有什麼話就說吧。」司若弦疲憊地開口。

司向南與司正軒相視一眼,又看看司若弦與夜城歌,最後,將目光落在司若蘭身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夜城歌說「阮將軍與木西國一直來往密切,而阮雪芊又是不安于現狀的人……」

話到這里,不必言明,司若弦已經有了答案。

對于司若蘭的舉動,所有人都震驚了,夜城歌離得最近,幾乎是本能地出手阻止司若蘭,卻被司若弦抬手制止;而白昱辰最是冷靜,驚覺不對,腳一抬便欲阻止,卻被司若弦一個眼神制止了,只得擔憂地站在原地。

司若弦吃疼,但她忍著,任鮮血順著雪白的手腕滴落,在地上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紅花。

「阮雪芊派人殺我,也該是大內高手,再不然就是江湖高手,怎會是木西國的人?」這一點,司若弦想不通。

「就憑這一點?」夜城歌微微挑眉,心中倒是佩服白昱辰,這小家伙,很細心,記憶力也很好。

「既然你知道阮皓不忠,為何還放任之?」

如果,阮皓有反叛之心,而阮雪芊又想要得更多,那麼,派人殺她也在常理,當然,殺她,想要打擊的,無非是相府與八王府。

而神醫,亦被夜城歌打發走了。屋內,頓時只剩下司若弦、夜城歌、司若蘭、白昱辰四人。

「我沒事。」司若弦蒼白著小臉,輕輕搖頭,平靜地安慰他們。

待司向南與司正軒回神時,只來得及驚呼,卻忘記了應有的舉動。

「你怎麼會想到這個?」

「這是璃南國宮廷中御用的弓箭。」只一眼,夜城歌便斷定。

「姐姐……」司若弦從夜城歌懷中掙月兌,再次向司若蘭靠近,豈料,這一次,司若蘭的反應更為激烈,居然抓起司若弦的手,想也沒想便咬下去,咬得極狠。

「若蘭姐姐看不見這個世界,听不見這個世界,情緒又如此不穩,其實,你可以彈些舒緩的音樂給她听,就算不能將她拉回這個世界,卻也不至于如此激動。」頓了頓「玄音琴不同于普通琴,只要你願意,憑著你駕馭玄音琴的能力,定然能將琴聲傳到她的心里,讓她感受到。」

夜城歌很憤怒,但看到她蒼白的小臉,不停流血的手腕,所有的火氣都轉化為心疼。

「若蘭姐姐出事之後,你去宮中找過阮雪芊那女人,後來,我和城哥哥又去找過那女人,還把她氣得要死,如果,那女人真對若蘭姐姐做了很過分的事情,那麼,會不會怕你追究而派人殺你呢?」白昱辰若有所思地問道。

司若弦頓默,這個道理,她又怎會不懂?阮麟寒是關鍵,或許,也真的只有他能將姐姐喚回,只是……

所有人皆不解地看著白昱辰,這小家伙,讓他們出去做什麼?唯夜城歌與司若弦懂。

「如果,阮大將軍與木西國的人有來往呢?」夜城歌淡淡反問。

那模樣,看得在場的人,無不難受。

白昱辰很無語地看著司若弦,道「你不會不知道閻清宮宮主無心是木西國人吧?反觀應杰,他是璃南國人,這兩人的體格,怎麼看也不一樣吧?」

「你知道什麼?」司若弦與白昱辰同時看向夜城歌。

「你們可以先出去嗎?」白昱辰適時出聲。

「阮家三代將門,豈是說動就能動的?」

司若弦想要抱司若蘭的雙手,就那麼僵在半空,遲遲不肯放下,她的雙眸就那麼看著司若蘭顫抖、無助的模樣,蒼白著臉,滿滿心疼,想哭,卻流不出一滴淚。

「只憑他們兩人,我倒是不能判定什麼,只是,這兩年總有那麼些不知死活的家伙進密林,四國皆有,然後,它們吃的人多了,也就慢慢分辯出來了。」zVXC。

她以為她百毒不侵,就刀槍不入了嗎?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為他解毒,已經失了很多血,現在,又……她以為她血多得流不盡嗎?

都怪他們無能,不然,若蘭與若弦也不會……

突然間,他有些痛恨她的堅強,為何,難受成這樣,她還要倔強地忍著?

白昱辰說「依我看,從那些殺手的身形來判斷,他們的體格更似木西國人,包括射箭之人。」

司若弦微微挑眉「你的意思是說,璃南國皇族派人來殺我?」

「你的意思是,真正要殺我的是木西國的人?」司若弦挑眉,恐怕,事情不似表面那麼簡單。她雖去過木西國,但都是易過容的,且從未與木西國的人有過任何牽扯,又何來殺身之禍?

神醫看了看司若蘭,也不猶豫,直言「我想,二小姐定然是經歷了一些令她恐懼的事情,而她將自己封閉在另一個世界,最後的記憶,正好在那一段痛苦之中。」

「若弦說得不錯,爹、大哥,你們先去休息吧,這里有我。」這一次,夜城歌隨了司若弦的叫法,足見,他對司若弦的心,最後一句話,更是給人一種無比安心的感覺。

「我想,他們之所以對我姐姐下手,一方面是要讓阮麟寒徹底放棄我姐姐,然後,再安排他另娶他人,另一方面是想借機打擊相府,我會插手,在他們預料中,我姐姐會自盡,也在他們預料中,所以,才會提前部署好一切,因著你對我的寵愛,使得他們相信,我的死亡,不僅可以打擊相府,還能打擊你。」頓了頓「如此一來,他們就能更有利的做他們想做的事情了。」

「你的猜測不錯,我一直都是他們欲除的對象,只是,他們一直沒有機會,也抓不到我的軟肋。」夜城歌倒也不隱瞞。

話到這里,司若弦突然想到一個人「若我記得不錯的話,幾次想殺你的人都是夜城東雇的,難道說,他與阮皓、阮雪芊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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