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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關系甚好的學長久別重逢,樂遙遙自是喜不自勝,有許多話想跟他聊。她想知道學長的近況,也想問問他為什麼都不給她打電話,是不是討了老婆,被老婆盯得緊,不敢跟學妹聯系。嘻嘻!

還有,學長為什麼會在這兒?他也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嗎?

忽然一道力量蠻橫地將她拉離學長,繼而她整個身子跌入一道戾氣圍繞的胸膛里,某個男人怒火沖天地打斷了他們的敘舊,冷酷狂厲的話語一字一句從唇邊崩落,「不管你是誰,如果不想殘廢的話,從今往後別再讓我看到你跟我太太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酷冷的言辭中夾雜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帥秀男子優雅地將手抄在口袋里,靜靜地听著,臉上不帶一絲懼意,他不動聲色,不言亦不語,嘴角慢慢滑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樂遙遙真服了這男人,他在吃哪門子的醋啊,凌爵是她的學長,跟家人一樣。在她眼里,他是兄長;在他眼里,她也只是個妹妹。僅此而已。

「赫赫,你別誤會,他叫凌爵,是雅妞的表哥,我們學校的學長,這只是我們打招呼的方式,你別動不動就耍橫,嚇唬別人!」樂遙遙拿眼瞥了瞥蕭赫人,說道。

听見她口口聲聲在維護其他男人,蕭赫人臉色陰沉地恐怖,眸中的戾氣越發盛郁,雙手憤怒地握拳,盯著凌爵的目光也不知不覺凌厲了幾分。

氣氛陡然變得凝重,在這種緊張到呼吸困難的氛圍里,最不安最忐忑最尷尬的要數樂遙遙。

她不明白,明明三秒鐘之前還是很開心、很溫馨的重逢畫面,怎麼突然變得劍拔弩張,兩個男人似乎有種要干架的態勢。

正當樂遙遙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之時,听到凌爵幽幽開口,「不!蕭少從來不嚇唬人!說得出必然做得到!」

他是律師,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蕭赫人眼中蘊著的醋意和嫉妒如此明顯,他又豈會瞧不出來?

剛才就蕭赫人的神情和舉止,凌爵非常肯定他是一個佔有欲很強的男人,尤其是對自己的女人。

別說他只是妖妖的學長,就算他是妖妖的親哥哥,估計蕭赫人都不會允許妖妖投向他的懷抱。

蕭赫人目光凌厲地看向他,言辭涼薄不帶絲毫溫度,「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凌爵斂下漂亮的眉眼,認真道,「蕭少多慮了,妖妖的眼光可挑得很,我自認各方面條件都不錯,也擁有不俗的魅力,見過我的女孩十個有九個都會傾心于我,可惜,妖妖就是那另類的一個。後來我才知道,妖妖心里面早已住了個人,並且這個人非常之優秀、出眾,恐怕很少有男人在他面前能夠不自慚形穢!」

此番話一出,蕭赫人的臉色明顯緩和不少,眉宇間凝聚著的陰霾悄然散去一大半。

三兩撥千斤!果然是個厲害角色!

蕭赫人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開始細細打量對方,他長相不錯,帥氣中透著一股小清新,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暖感覺,那雙炯亮的眸子透著睿智與聰明,鼻梁高而挺直,嘴唇薄削,一看就是講話刻薄、能說會道、雄辯滔滔之人。

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很會揣摩人心,他不卑不亢地說出這些話,不是隨便一說的,而是非常有心計的將話語重點放在妖妖身上,間接指出妖妖心里面只有蕭赫人一個再裝不下其他男人,這不但緩了他的火氣,還讓他心里非常之受用。

心里確實因對方的話舒坦了許多,但剛才看到妖妖和他親密相擁的畫面而留下的刺激和酸味仍縈繞在心頭。

不管怎樣,這男人,他還是看不順眼!

蕭赫人斜眼睨他,嘴巴也刻薄了一回,「此刻在我面前不就站了位不會自慚形穢的男人嗎?」

兩個男人帶著彼此才懂的眼神四目相對,表面上笑意盈盈未听出大波瀾,實則暗潮洶涌火花四濺。

「停!」樂遙遙看不下去了,他們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實在讓人掉雞皮疙瘩,「我說你們倆能不能輕松點,說點人話,大家第一次見面交個朋友不是很好嗎?干嘛非要搞得像仇人,針尖對麥芒,互相較勁、冷嘲熱諷的呢?」

蕭赫人對此抿緊唇瓣,未發一言。

凌爵則聳聳肩,露出一記淺笑,存心挑事的人不是他,是某個大吃飛醋的男人,他好心求和,人家不領他的情,非得用陰陽怪氣的調調挑釁,他除了迎戰接招,又能如何?

樂遙遙將兩人「訓斥」了一頓,暫止了兩人的針鋒相對,終于輪到她有機會開口,回到正題,遂看著凌爵問道,「學長,你也是來參加寶石拍賣會的嗎?」

凌爵點點頭,俊帥的五官在陽光下越發的耀眼奪目,「其實,我今天是受司媽媽的委托,來競拍一對珍珠耳環的。司媽媽本來說要跟我一起來,臨時身體出了點小狀況,來不了,所以由我代表司媽媽前來。」

樂遙遙大驚失色,「你是說那對彩虹蒲公英珍珠耳環?司媽媽托你來競拍?」

那就錯不了了!競拍名單上那對彩虹蒲公英珍珠耳環果然是路雅的!

司媽媽是路雅母親的手帕交,路雅父母離世之後,路雅便被司媽媽接了去一起生活,待她如親生女兒,司家也成了路雅的第二個家。

樂遙遙記得,她就是在司家的宅子里看到過那對珍珠耳環的。

凌爵未回答樂遙遙的話,反問道,「莫非你們也是沖耳環而來?」

怪不得他們能踫到一塊兒去!

樂遙遙用力點了點頭,一個疑惑已經確認,心里又生出另一個疑惑,「學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雅妞珍藏的珍珠耳環怎麼會跑到拍賣會上呢?是不是家里遭小偷,被偷去的?」

除了這個可能性,樂遙遙想不出其他原因。這對珍珠耳環對雅妞這麼重要,意義非凡,她是絕對不可能變賣給其他人的。

凌爵的目光突然轉向霸道冷冽的蕭赫人,神情有些異樣,若有所思,似是在考量著什麼。

凌爵的猶疑,倒讓蕭赫人十分好奇。似乎這事還牽扯上他,才會讓凌爵欲言又止,有所隱匿。

斟酌片刻,凌爵決定實話實說,「不是遭小偷,是司靖煌。」那個名字一出口,凌爵特意看了下蕭赫人的眼色。

對于司靖煌和蕭赫人之間牽扯到上一代的恩怨糾葛,凌爵從路雅口中听說過一些,司靖煌是個私生子,而他的親生父親便是殺害蕭鼎言的凶手。

雖說司靖煌是無辜的,但凌爵不確定蕭赫人會不會放過司靖煌,所以說出他名字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過掙扎的。

果然見蕭赫人的黑眸微微閃了一下,只是他眸中的情緒一閃即逝,叫人來不及捕捉便消失。

凌爵不禁暗暗驚嘆,蕭赫人真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狐狸,控制情緒以及掩飾內心的能力得心應手,運用自如,讓人很難從他身上找出破綻。

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刻意跟蕭赫人這種人為敵,因為,沒有人有絕對的勝算。

「什麼?司靖煌學長?」樂遙遙的驚呼聲拉回了凌爵的注意力,「你是說是司靖煌學長將雅妞的珍珠耳環賣給拍賣公司?」

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司靖煌學長……不,不應該叫他學長,算起來,司靖煌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才對。

不管是學長還是哥哥,總之,司靖煌是世界上最疼愛雅妞的人之一,他是絕對不會做出讓雅妞傷心或難過的事。

凌爵緩了緩,說道,「應該不會有錯,因為那對珍珠耳環在他手上。當初小雅受辛逸辰要挾被迫嫁給他的時候,並沒有帶走那對耳環,而是將耳環交給了司靖煌保管。」

說到這兒,凌爵心里有些不自在,他跟司靖煌兩個人因為路雅這個妹妹私底下經常在較量,一個是路雅的表哥,一個是路雅名義上的哥哥,兩人對路雅這個寶貝妹妹的疼愛不分伯仲,所以誰是路雅心目中最在乎的哥哥人選成為兩人暗中較勁的主因。

小雅為什麼把耳環交給司靖煌而不交給他?凌爵在這一點上非常非常的在意,也生出些小小的失落。

他繼續說道,「司靖煌被辛逸辰整得身敗名裂之後,便在芙城消失了蹤影,司媽媽在家里面每個角落都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珍珠耳環,最有可能的就是司靖煌離開芙城的時候帶走了小雅的珍珠耳環。」

樂遙遙還是無法相信,「就算耳環在他身上,他為什麼要將耳環賣掉呢?」

「這個不難解釋,他離開的時候身上身無分文,落魄非常,為了活下去,他變賣掉耳環應急,也在情理之中。」凌爵站在他的角度上分析。

一旁的蕭赫人靜靜地听著,眉頭微微擰著,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徑自思考著,直到听到一把熟悉的傲嬌聲音在後頭叫他的名字。

「蕭赫人,打你電話怎麼不接呢?總算趕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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