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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服務生的背影好生熟悉,看那側臉,分明是個熟張臉,因為燈光的關系,樂遙遙看得不是太真切,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那熟張是誰。

「嘖嘖,老盯著一個服務生看干嘛呀,又不比蕭大帥哥有看頭。」蚊子伸長脖子,看了眼那服務生的平凡尊容失望的收回目光,嘴里忍不住念叨。

不明白那服務生身上哪一點吸引了妖妖的注意。

大伯和二伯深受狼性教育的影響,繼續將這種教育方式用在下一代身上,于是,那些堂兄弟們在這個家里所畏懼的人除了老爺子之外,還多了他們的父親。

「來來來,跟我好好說說你佷子的事。」樂遙遙一下來了興致,特別八卦的拖著王麻子進了包房。想長了誰。

「好像在哪里見過,眼熟得很!」樂遙遙細細想了想,大腦里的記憶慢慢清晰起來,听見腦海里傳來「叮——」的一聲,美麗的眸子越睜越大,她想起來了,這個服務生是——

「王松明他沒告訴你嗎?」

樂遙遙回頭說了句,「別吵,他大佷子的事對我很重要好不好?我上次被人當成內鬼抓進警局,就是因為這個王松明!」

王麻子搖頭,「沒有。這孩子從小就勤奮上進,家里經濟狀況不好,他在大學里半工半讀,畢業之後一個人在外面闖,也沒告訴家里他進了哪家公司,他總說他要靠自己的努力干出一番成就來。原來這孩子這麼有出息,竟然進了蕭氏集團工作!」說著說著,眼楮里噙著淚花。

「哭什麼?你快告訴我,王松明是被誰利用的?」樂遙遙現在滿腦子就惦記著這事。

皇甫戚已經證實和皇甫集團互通消息的人就是王松明,銀行賬戶信息也是王松明,王松明為了一千萬出賣公司,這還不叫內鬼嗎?

「逃?逃你就會放過我嗎?老二逃到澳大利亞,不還是被你廢了雙腿!他打電話告訴我你去找過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下一個會輪到我!」蕭青言平靜的說道,像是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關于警察局里和蕭赫人的那段不愉快記憶,她還記憶猶新呢,那天的事害她掉了不少的眼淚。

最後三個音破碎在蕭赫人薄唇中,隱著一股騰騰的殺氣!蕭冷的空氣中流動著暗黑恐怖的氣流,他森冷的表情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鬼,渾身帶著嗜血的氣味。

「怎麼?不過來問候一下沉睡在這里十多年的弟弟嗎?還是說,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連問候都不敢。」蕭赫人幽幽的轉過身,陰沉的眸子緊緊盯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眸光冷冽如寒冰,「仔細想想,好像你還真沒來過這兒呢。每年的清明節你不是在生病就是去出差,怎麼就那麼巧呢?你是不是準備一輩子都不來探望你這個三弟呢,大、伯、父!」

父親對他的教育方式是,尊重!充分尊重他的意願!他不想做的事情一件也不會逼他!父親就是那麼溫暖的一個人!

「這一天,果真來了!」中年男人淡淡一笑,面對蕭赫人的殺人氣勢說不害怕是假的,只是他最後的自尊不允許他露出半點的懼意與膽怯,他腰板挺得筆直,寒冷的天氣將他的臉凍得慘白,但一雙眼楮卻比平時還要精銳,「我今天敢來赴約,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你特地把我約到你父親陵墓前,我就知道你把我查出來了!其實,我知道有這麼一天的,所以一直在等著!以你的能力,查出真相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有說那個利用他的女人是誰嗎?」樂遙遙感覺自己的手心在出汗。如果真是她心里頭所想的那個人,那真是太恐怖了!那個女人的心機和城府,怕是深不見底!

還是心思細膩的路雅瞧出了端倪,問道,「妖妖,你認識他?」

「什麼?你是說王松明替人背了黑鍋,被公司發現趕了出來?」後面那句話樂遙遙不覺得奇怪,但前面那句……替人背黑鍋?背黑鍋的人不是她嗎?當初她被誤認為公司內鬼,還被抓到警察局去了呢。

父親對狼性教育的態度是,接受但不沿用。

C市,墓園。

蕭氏集團那個內鬼!

傷口越痛,他便越懷念父親的好!若不是當年那一場綁架……「被人利用?!王麻子,這是王松明親口跟你說的嗎?」

「沒錯!松明就是因為一個女人才會落得今天這般慘況!不單單被公司趕出來,甚至沒有一家公司敢用他,只能屈在我這兒端盤子。這孩子命苦啊!」

一道挺拔的身影沿著傾角平緩的台階一步步往上走,來人戴著墨鏡,一襲黑大衣,手里捧著一束白菊,花瓣上還凝著滴滴晶瑩的水珠。偌大的墓園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的孤單身影,這畫面,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這時,身後傳來沉重緩慢的腳步聲,蕭赫人雙眼危險的眯起,他沒有回頭,只涔冷的說了一句,「來了!」低沉漠然的嗓音透著狠戾。zVXC。

他們父輩因狼性教育所承受過的心理創傷,後來折射到了孩子身上,也許,二十年之後,下下一代也將繼續著這種教育方式。

路雅和蚊子面面相覷,不明白妖妖怎麼突然的對人家佷子這麼感興趣。

王麻子一听這話,也急了,「他是被人利用的!哎!這孩子就是太過老實,人又傻,容易相信人,結果惹來一身腥,把自己前途給毀了。」

難道他被蕭老頭趕出了蕭氏集團?應該不會啊,為了這個事,她還在蕭老頭面前幫他說過話求過情呢,蕭老頭明明說過會對他從寬處理的啊。

路雅和蚊子怔了怔,驚呼,「你是說,這個大佷子就是蕭氏集團的內鬼?!」便見樂遙遙點了點頭。

不會吧?!應該不會是她吧?!

她們幾個難得相聚一回,今晚時間寶貴啊,非得要浪費在一個毫不相關的大佷子身上嗎?管他內鬼不內鬼的,無聊透頂,再听下去,她都要睡著了。

王松明!

「王麻子,」樂遙遙指著穿著服務生衣服正面帶標準笑容給客人送酒的王松明,好奇的問王麻子,「那個人,就那個服務生,他怎麼會在這里?」

旁邊也隨即傳來一聲驚呼,「什麼?松明原來工作的那家公司是蕭氏集團?」王麻子比任何人都還要驚訝!

但好笑的是,他仍然是整個家族中挨揍挨得最多最慘的那個,誰叫老爺子天天逮著他不放呢,尤其是父親離世之後,老爺子揍得更狠了,每一次身上都布滿慘不忍睹的傷痕!

這樣一個有學歷有能力還在大集團里磨練過的年輕人,當起酒吧里小小的服務生,這不純浪費人才嘛!

「哦,你說松明啊,他是我佷子,前段時間失了業,我讓他暫時過來幫個手。這孩子從小忠厚老實,二話不說就過來了。」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和他父親之間的感情,他想,應該是︰溫暖!

他不好好呆在蕭氏集團工作,跑來這端盤子是咋回事?

蕭家奉行狼性教育,老爺子那嚴厲是出了名的,一時皮沒繃緊,就得挨揍!蕭家的男丁,沒有一個可以有幸地逃過老爺子的家法!

女人?!樂遙遙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這條路蕭赫人並不陌生,每一年他都會過來好幾次。準確的找到其中一座墓碑,站定,抬頭望去,看見雪花遮住了墓碑上的主人照片,蕭赫人掏出一條精致的男士手絹,高大的身軀蹲了下來,輕輕擦拭覆蓋在照片上的雪花和灰塵,露出一張溫潤親切的臉,笑容溫暖。

腦子越來越亂了,樂遙遙心急如焚的問道,「王麻子,把話說清楚,王松明怎麼背黑鍋了,他不是公司內鬼嗎?」

樂遙遙驚訝的看著王麻子,啥?王松明是他佷子?!還有這麼巧的事!

蚊子搶了話去,口吻非常的肯定,「還用說嗎,肯定是女人!老實忠厚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會被女人利用!這是不需要驗證就能成立的真理!」

蕭赫人狠狠怒瞪他,冷嗤,「蕭青言,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既然知道你被我揪出來,為什麼不逃走?」

在蕭家這一輩的孩子中,他是最幸運的,因為父親是家里唯一一個不用棍棒教育孩子的人。父親從來沒有打過他,即使犯了錯。

包房里就他倆在對話,蚊子憋得老悶了,緊急插話道,「等等等等,我說妖妖,你八卦的點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大佷子是你什麼人呢?」

昨晚下了入冬的第一場雪,整個墓園銀裝素裹,冰冷的寒意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這里,只有一座座沉睡的墓碑,清冷得只剩下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相信,一定有人心里反抗過,至少在某個瞬間。然,縱使反抗也無法逃離一出錯必遭棍棒子處罰的命運。

他接受老爺子對他的狼性教育,但堅決不會套用在他的孩子身上。

「但你還是做了垂死掙扎,殺了曾一宏,滅了他的口!」

蕭青言笑,「人活著,總得為自己努力到最後,鏟除一切對自己不利的障礙!就像當年鏟除掉你父親一樣!」

話音剛落,一記硬實的拳頭撲面朝他砸來,血腥味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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