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靜靜的听著申璇講著那時候發生的事。
開始眉心緊蹙，而後慢慢展開，舒了口氣，縱使期間她心里有千般疑問，也一直忍著沒有打斷申璇講述。
直到看到不知道何時靠在牆上已經說完話的申璇，辛甜才在深思之後啟口，「阿璇，這件事你是證明不了你的清白了，真的，如果你情願坐牢也不肯他娶白珊的話，就太傻了。」
「你還沒醒嗎？這個是一個完美的栽贓嫁禍，你自己不也否認不了那些證據嗎？而且……」辛甜笑了笑，有點澀然︰「阿璇，愛一個人，哪有不苦的？」
辛甜是個看慣人世千情的女人，白色之夜那麼多年經營下來，不是白混的。申璇那一瞬的失落，她看在眼里，卻沒有走過去撫肩安慰，而是道，「阿璇，我就這樣跟你說，如果這個局是白家給你下的，你就是找到死也不可能找到證據，而且找到證據也不會有用。」辛甜蹙起眉，「你哥哥就是從政的啊，你怎麼會不懂？」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秘書。
申璇輕咬了一下唇，怔怔看著辛甜。
美其名曰，老板在哪里，員工在哪里。老板在，員工在。老板死，員工……員工要想盡一切辦法不讓老板死！
*
在注冊結婚前幾分鐘，他問她要那些證據，他還沒有忘記。
裴錦程接過文件夾，打開，隨便過了一眼，又合上，「這種東西她做得比較有經驗，以後不用拿給我簽字，她簽就行。」
「申總說女的看膩了，多簽一個男神形象代言也好的，可以緩解一下審美疲勞。」
「反正你不想和他過了，晚離一陣又怎麼了？」
「錦程，她們看起來好神秘。」
兩個人，曾經從小青梅竹馬，一個十六，一個十九，那個時候年少青澀，牽手走到一起，十年。
鳳眸里清晰見底，他再次點頭，「嗯」了一聲，「是的。」
她和辛甜幾年的友誼，不想辛甜對她的遭遇卻這樣淡漠，心里有些寒。
Sunny接過文件，白珊剛想問裴錦程為什麼競標這樣的大事也直接給申璇，這樣不太好，話還沒出來，Sunny便道，「總裁，申總前天開會的時候說天然C想換形象男性的代言人，這個事情是不是我也能提點意見。」
但白珊真的進門，她如何忍？
裴錦程的臉，僵了一瞬，申璇居然公然跟員工一起討論男明星月兌了有沒有料？她想干什麼？
吉達的陽光直接而熱烈。
白珊幸福的點頭
Sunny道，「現在娛樂圈的男明星我喜歡馮紹峰，可申總卻說馮紹峰衣服月兌了沒什麼料，不適合做這種保健品的形象代言人，但其實馮紹峰不錯啊，就算月復肌沒那麼強，可以叫他拍片之前練練嘛。」有上經疑。
白珊愣住，鮮艷？
「現在證據不在手里你就離婚，傻透了吧？？」
申璇骨子里並不想背這樣一個黑鍋，「小心肝，真的沒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嗎？」
申璇捏自己臂膀的手，一緊。她怎麼會不懂？就是懂，所以才一直這樣忍著。
白珊一直看著窗外，她以前就很少到處跑，沒有來過吉達，雖然是現代化的大都市，但是到處能看到長紗覆身，黑紗遮頭遮面的大眼楮美人很吸引她，「錦程錦程，你看啊，她們的眼楮好漂亮。」
「如果我是你，我就拿著證據，把那個我心心念念的男人抓在手里。」辛甜走過去，伸手撫在申璇的臉上，美眸里盈盈的光都是憂沉，「阿璇，你的男人，你可以想抓就抓，多好啊。」
白珊以為裴錦程在跟她聊天，結果一回過頭去，發現他正在翻看文件，頭也未曾偏向窗外一下，這時候Sunny從前排轉過身來，又遞上一份文件，「總裁，這份競標是申副總做的。」
他曾經說她是一朵淡雅的茉莉，秀麗芬芳，他喜歡那樣子的女孩兒。
辛甜略有一恍，「你知道了？」
裴錦程揉了一下太陽穴，對于申璇這種動不動審美疲勞的心態極度鄙視，「這事情以後再說。」
「要不然你也去買一套來穿？」裴錦程不咸不淡的說道。
辛甜眨了眨眼楮，把剛才那一種情緒快速的強掩下去，「阿璇，對于婚姻，我向來都是勸和不勸離，如果你非要離，等你拿到對你不利的證據，能保證自己安全了，再來找我，我幫你想辦法。但不一定有用……」
白珊聞之怔忡，背脊僵住，男人的聲音听起來很溫柔，像從前一樣，對她提的要求都是有求必應，因為她從來不提過份的要求。
白珊沒處講話，干瞪眼。
「裴錦程為了拿回你的證據，跟白珊僵持這麼久，還是娶她，不就是因為怕那種東西落在白家手里你要吃虧嗎？就算他對白珊還有些情，但他對你，也有義吧？」
白珊咬唇輕顫，她抽了抽鼻子，「錦程，我對你發誓，如果注冊好我不把阿璇的證據還給你，你就立即趕走我，好嗎？你知道，讓我離開你，比讓我死了還難受。」
「其實我有時候挺不理解你的，你能和你愛的男人朝夕相處，這是多美好的事情，你們可以接吻，可以天天睡一張床，以後可以生兒育女，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在這種她認為的大喜的時候，他說出這樣煞風景的話。
「我要的東西呢？」
他要的東西？zVXC。
面對這樣提防著自己，卻又是自己深愛的男人，白珊心里一陣澀痛，「我不給你，能得到什麼？得到你的厭惡嗎？錦程，媽媽說，我們結婚後，讓你照顧我，是真的嗎？」
裴錦程闔目呼吸，睜開眼楮時，喟嘆道，「小珊，別再動不動說那個字，阿璇從來都不會那樣說，更不會那樣做，會愛惜自己的女人，才有精力活得鮮艷些。」
申璇吃驚一怔。
辛甜道，「我們全省的交通系統監控，白立軍想抹哪一個不可以？你打官司會吃虧，知道嗎？在G城的市級你揀不到便宜，省級你也揀不到便宜，難道你這個破案子還能跳月兌省級進中央？沒這麼大面子吧？省委書記跟白立軍交好，誰會公然站出來幫你跟省委的人為敵？我擔心G城都沒有律師敢接你這種證據都拿不到的案子。」
裴錦程口吻一直輕輕淡淡，適時俊眉微挑，似乎並不覺得他說的話有多傷人，「如果注冊成功你不給我呢？」
「嗯，你說說。」裴錦程抬了抬下巴。
辛甜吐氣道，「親愛的，你別這樣看著我，不是我不肯幫你，是你自己想想，這個就是沒辦法贏的官司，如果你覺得裴錦程為了證據和白珊結婚你受不了，那麼你就等他結婚，把證據拿到交給你之後，你走就是了。」
心，怎麼會不痛？
現在他說，申璇鮮艷。
申璇輕輕「嗯」了一聲，「上次溫泉那里，我就知道了。」
伸手撫過額頭，「開會的時候討論這種東西？！」
裴錦程點頭，「嗯。」
于是Sunny並不覺得自己是個瓦數極高的電燈泡，從容的拿文件出來給裴錦程簽字，這是她的職責，反正老板又沒有責備她。
白立偉和文珠坐在另外一輛車，文珠本來暗示Sunny也坐後面那輛車，夫妻二人帶個頭，想給那對小情侶騰點空間，哪知老夫妻坐到後面去了，Sunny卻是個榆木腦袋，看到裴錦程坐哪部車，她也厚著臉皮坐到了副駕駛室。
「錦程，等會注冊成功，我就給你。」
白珊想要望進裴錦程的眼底，「你真的會照顧我一輩子嗎？」
出了吉達的機場，裴錦程一行幾人便坐上早先就停在機場外等侯的車。
十年之後，站在異國婚姻登記注冊的場所外，兩雙眼楮踫在一起，你不信任我，我不信任你。
申璇看著辛甜的眼潭里，緩緩流動的那種酸疼，她的眉心也蹙了起來，伸手握住臉龐上的手，捏著，「小心肝，你，你們不合適。」
白珊挽上裴錦程手臂，她的皮膚在這種日光的映照下，顯得更白更剔透，仰起臉來朝著裴錦程笑開，裴錦程拍了拍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背，「證件帶齊了嗎？」從注冊處出來，白珊手里捏著吉達的結婚證明滿心歡喜，她要的，還是得到了，雖然隔了多年，可屬于她的東西，最終還是到了她的手上，不過是過程曲折了些，她不介意。
裴錦程拿著自己苦苦想要得到的東西，攥得很緊，而後將信箋紙片撕成碎末，像一點點的小米粒，裝進自己的褲袋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的神經，在這個時候，松了下來……
兩更結束，好吧，親愛滴們，的確是結了，我只能說此後小虐的章節會越來越多，親們一定不要在留言板大鬧養文棄文，讓99靜心把這本小虐文寫完，99愛你們，也希望親親們也愛一下99，乖一點，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