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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緊捏住的拳頭抵在嘴邊,牙齒刮在骨節上,抵得有些疼,可她不得不如此,手心里在冒汗。

裴錦程看了一眼申璇,申璇感受到目光時,心下縮了一下,對上裴錦程的目光,微微彎了嘴角,大方的而從容。

這笑容真應了那句話,分手了還是好朋友。

裴錦程在申璇如此笑顏以對的時候,有些不知如何自處了,忙把注意力移開,看向裴歆瑤,這個姑姑一直央著他要找到她兒子,可是如今爺爺的提法雖然荒誕,但若孩子真在裴家,姑姑該高興不是嗎?

三房?

三房除了錦宣二十二歲左右,還會有誰?

裴錦程和申璇再次目光相撞,眼神里的震驚顯而易見,錦宣是姑姑的孩子,那麼三叔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同樣的想法的何止是裴錦程和申璇。

裴先河怔在宗祠堂中,久久不能回神,他的腿像灌了鉛一般,走到裴立面前,雙拳緊握,顫了聲,「爸爸。」

裴先河看著裴立,眼楮都紅了起來,「爸爸,這話可不能亂說,錦宣二十二歲沒錯,可是從小是我們帶著長大的,爸爸,錦宣是個好孩子,如果拿他來驗dna,我擔心他會多想,您別看他單純,可是他敏感得很,從小身體又不如其他幾個哥哥好,爸爸!我都不求錦宣這輩子能像錦程一樣在商界翻手芸雨,他這淡泊的性子,就適合無風無浪的生活,爸爸!」

錦宣的確從小就比其他孩子身體弱,抵抗力不如其他兩個哥哥好,蔣琳對錦宣從小呵著護著,裴先河自然也是,就連裴立對孩子要求甚嚴的家主,也對錦宣有雙重標準。

偏偏有時候無心插柳,柳卻成蔭。

裴錦宣雖然在大家都不管束又*愛的過程中長大,卻因為從小容易生病,也不能像兩個哥哥一樣滿世界亂跑而顯得性子淡泊。

性子越淡泊的人,學起東西來越是容易心無雜念,更容易出類拔萃。對字畫古董的喜愛,讓裴錦宣對收藏有很深的見地,十幾歲就可以將手中得來的古玩高價拍賣,牟取暴利,很多東西到了他手上,一轉出去,就可以頂有些公司干上一整年。

做學校的時候本來只是想做個沒什麼壓力的事情,這還是裴立提的意見,哪知裴錦宣卻把貴族學校經營成了一個產業鏈。

這些都是裴立起先沒有想到的,他開始看不上那些字啊畫啊的東西,後來就想,孫子這輩子這樣也好,身體不好,性子又淡,以後給他開個字畫古董的收藏行,其實裴錦宣哪里還需要他幫忙開字畫行,裴立不過是想為這個小孫子做點事而已。

這種想法雖是近兩年才有,但也不得不說成是年邁時才表露出來的一種偏心。

裴立听著裴先河如此懇求,眉頭亦是一緊,這話說得再明,便是覆水難收了。

如果三房的孩子是裴歆瑤的,那麼三房便沒了孩子,裴錦宣從小由三房養大,換了誰也接受不了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不是自己的孩子,更受不了的是,自己的兒子去了哪里?

其實裴先河一席話,同樣是不想面對現實。

「二哥!你跟爸爸說清楚,錦宣是我的兒子!」裴先河彎腰扣住裴先業的肩膀,將其搖晃數下,卻最終狠狠一用力將其推倒在地!

「裴先業!你混帳!」裴先河目眥腥紅的瞪著被他推倒的裴先業,大口喘著氣,在他的眼里,裴立是一個不可忤逆的家長,是智慧且有決斷的家主,但凡裴立應下來的事,他幾乎從未懷疑過,就算自己不情願,從很少去質疑裴立的決定。

就好象剛剛,無論裴先河有多麼不肯接受三房里的孩子有可能是裴歆瑤的,但是他在潛意識里,還是信了裴立的分析,信了就在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質問,他的兒子去了哪里,他的兒子去了哪里?

這一句「混帳!」已經肯定了裴先業的所作所為。

裴錦程站了起來,將裴先河從地上扶起來。「二叔,我有一個猜想,不知道您願不願意一試?」

裴先業猛地抬頭!

裴錦程用目光淡淡從他身上掠過,又看向裴立,「爺爺,您不覺得這個照片上的人,真的和我們幾兄弟相貌上很像嗎?當時我本不想去查太多,可是逢生的相貌,讓我堅定了做鑒定的信心。」

裴立望著已經站起來的裴錦程,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孩子的相貌生得好,眉宇間和幾個孩子真的有些相似。

申璇一直認真听著他們分析,dna鑒定報告的上的人是二十二歲,和姑姑的孩子年齡相當。

現在說姑姑的孩子有可能在三房,那麼錦宣也是二十二歲,如果錦宣是姑姑的孩子。dna報告上這個叫逢生的人又和錦宣相似。

那麼?

申璇走到裴立身側,「爸爸,鑒定報告上的孩子,跟三叔會不會有血緣?」

裴先河身體一晃,差點站不穩,申璇見狀,馬上伸手去扶,裴先文看到申璇抬步,心里升起一絲不忍,申璇懷孕的事遮不住,是裴立親口承認申璇懷的裴錦程的種,那幾個月在裴家過得不好,他這個當公公的當時並沒有讓人多加照顧。

如今孩子還在,而且裴立也說過,申璇會把孩子給裴家,心里更是愧疚,馬上伸手去扶裴先河,但還是將裴錦程搶了先,穩穩將其扶住,「三叔。」

其他二人收手。

「錦宣就是我的兒子!」裴先河出聲時眼里已經泛淚,好在這個時候蔣琳不在,否則听到這樣的分析,非要崩潰不可。他嘴上鬧著錦宣是他的兒子,可是眼楮卻像生在裴立手中的照片上了一般,無法挪開!

害怕現實,卻又想知道真相,這就是人性。

「三叔若不想驗,不如這個dna就不驗了吧,今天在的人就將這件事吞進肚子里,出去宗祠誰也不要說,怎麼樣?」

「好!」誰也沒有料到,這個字居然是裴歆瑤說出來的,申璇看著已經撐著站起來的裴歆瑤滿臉水花,裴先文已經過去將她扶住。

裴錦程卻似笑非笑的牽了一下嘴角,淡淡的哼了一聲,是有那麼點諷的意味,「姑姑,您這算盤倒是打得好了,如二叔說的,您的兒子就在三房,您倒是可以知道自己兒子過得是不是好了,也可以天天看到自己兒子,可是三叔呢?他不知道這件事便罷了,若這件事沒有查清楚,他怕是要無法入眠了。」

裴錦程的話無非有了挑撥離間的味道,這樣一來,弄得裴先河心里頭更是難受起來,裴歆瑤是他從小*到大的妹妹,他們三兄弟,誰不*呢?

若是妹妹出事,讓他幫她養兒子,別說二十年,養一輩子他也願意,但是他的兒子呢?

「我驗!」裴先河握了拳頭,凜上一口氣後,看著裴立,「但是爸爸,求您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錦宣,他剛剛才結了婚,不管結果如何,錦宣都是我的兒子,他這輩子都是我的兒子,我是看著他長大的,爸爸!」

說最後裴先河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下垮去,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實在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疼了二十多年的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

裴立點了點頭,看著身體篩動的裴歆瑤,一瞬不瞬,一眼凜冽的眸子像是要把這個從小*著的女兒一下子剖開似的,「瑤兒,你是不是應該對我坦白?」

目光凜冽,可聲音透著無奈和傷感。「我現在死不了,應該還有幾年好活,這幾年,我一定會把事情查清楚,我當年就說過,你就是把天打個窟窿,我也可以幫你補,但是我對你的*是有底線的,有些事,做不得!」

裴立眼楮輕輕闔上,「先文,你先走,這件事,跟你無關。」

裴先文支吾一聲,「爸爸,瑤兒有些受刺激了,我在這里陪陪她。」

「你走。」裴立淡淡道。

裴先文背上一涼,裴錦程知道自己如今是家主,不能離開,「爸爸,你先回去吧。」

裴先文最終只能離開。

宗祠里只剩下裴錦程、申璇、裴先河、裴歆瑤還有撥著佛珠的裴立。

裴立一眼幽深,目光繁遠的看著裴歆瑤,「說吧,當年你不肯開口,我找不到那個孩子,如今是不是你要等到所有證據都浮出水面,你才肯說實話?」

裴先業听著頭頂裴立的聲音,心里已經沒了主張,他慌慌別頭看了一眼裴歆瑤,對方的眼楮卻一直看著裴立,沒有給過他一點目光。

「爸爸。」裴歆瑤哆嗦著跪在地上,伏在裴立的膝蓋上,泣啜嗚咽,「爸爸,讓我離開裴家吧。」

「你離開裴家去哪里?」

「去哪里都可以,讓我離開吧,我再也不找兒子了。」

「瑤兒,你到如今都沒有悔悟的意思,是不是?」裴立長長嘆了一聲,

最後,宗祠里只剩下裴立,裴先業和裴歆瑤三個人。連申璇和裴錦程都被叫了出去。

申璇和裴錦程雙雙立在宗祠外面,因為裴立說過讓他們等在外面,所以誰也沒有離開。

夏日里的風拂在人身上,很舒服,申璇懷孕有些熱,在裴家呆著比在空調房里舒服,裴錦程一直看向樹梢外的陽光,是申璇先開了口。

「你最近過得還好吧?」

「嗯。」他淡淡應了一句。

「我一直以為家里的事你都沒管,沒想到姑姑的孩子你在找。」

「事情沒做好前,總不能拿出來說。」

申璇對這種一說一答的方式感到無趣,沉默好一陣,她又問,「你猜爺爺為什麼要讓我們出來?」

「因為姑姑和那個孩子的生世,是我們不能知道的秘密。」裴錦程想也沒想,靜靜的說出來,姑姑為什麼突然不想找孩子了?她就這麼肯定錦宣就是她的孩子嗎?

可為什麼姑姑不肯相認?難道之前在找孩子的時候就沒有想過相認嗎?這絕不可能。

「嗯,爺爺其實是個是非分明的人,但他若要偏袒一個人也可以沒有原則,因為他有威嚴,他鎮得住這些人。」申璇這話其實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爺爺的確偏袒過她,是拿著他在裴家的威嚴在偏袒他,曾經肯定也用更*愛的方式偏袒過姑姑,「可他剛剛說的話你听到了嗎?他縱使再*姑姑,也是有底線的,姑姑做了觸踫爺爺底線的事,爺爺才對姑姑執行了很重的家法,甚至幽禁,你覺得是不是?」

他們已經離婚好久了,可是離婚後反而比婚姻存系期間更和睦一些,能心平氣和的說一些話,他不再跟她針鋒相對,她對他也不再有過去那些要求。

本就已經不是夫妻,何必再對他有任何要求?

裴錦程微微一揚眉,陽光下鳳眸含著淡若如水的笑意,「你猜到什麼了?」

申璇心下一凜,「錦程,為什麼二叔要對爺爺下藥,為什麼二叔要把姑姑的孩子抱錯?還有,我不相信醫生對爺爺的鑒定會有錯,我相信爺爺的神經系統被汞毒傷害,造成一神經錯亂,經常糊涂,可是長時間的物理和藥物治療,我也相信爺爺今天坐在宗祠的家主椅上說的話,並非糊涂話。」

裴錦程覺得申璇這瘦巴巴的身材如今考慮的事情真的太多了,這女人真是操心命,「阿璇,你不要考慮這麼多事,你應該多休息。」

裴錦程說完這一句,申璇心跳都漏了一拍,他這是關心她嗎?眼楮剛剛彎起,便听見他說,「為了孩子的健康,你真的應該好好養胎,而不是東跑西跑。」

這話听在申璇耳朵里,听出好幾層意思來,其一,在他的眼里,只有孩子,因為孩子會留在裴家,而她會滾蛋。

其二,她現在挺著大肚子,挺辛苦的,不應該讓自己更累,多休息才好。

申璇很不厚道的把裴錦程說的話人工轉換成了「其二」,然後笑了笑,「以後我會注意的。」

說完才想起自己還有更重要的話沒問,「錦程,你不覺得二叔跟姑姑怪怪的啊?」

「當然怪。」裴錦程只說了三個字,便不再多話,輕輕吐了口氣,家里這些事,一次攪得比一次大,如果姑姑的孩子是錦宣,那麼逢生會不會就是三叔的孩子?

可若真是如此,二叔當年為什麼要將三叔和二叔的孩子掉包?

……

「你跟我說孩子是永泰會二當家的,我說過,既然孩子已經生下來了,你抱回家來,裴家的人會好好的養,可你怎麼也不肯把孩子抱回來?瑤兒,爸爸等了你二十年,等你開口認錯。」裴立的手緊緊扣住扶手,撥著佛珠的手已經不像方才那般平靜,而是開始微微打顫。

裴歆瑤伏在裴立的腿上,默默流淚,裴他很久沒有哭成這樣過了,至少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堅強。

「爸爸,不要查了,不要查了好不好?孩子都大了……」裴歆瑤從未如此後悔過,她不該去找孩子的下落,若是死了,她能做什麼?若是活著,她又能做什麼?最怕的就是他明明過得好,卻因為她的出現會過得不好。

就如現在這般,所有的一切都毀了。

「不查?你最讓我傷心的不是無法無天的惹事,你最讓我傷心的是不顧我底線的做錯事,然後隱瞞,欺騙,你把你自己置身于裴家之外,你不把自己當成裴家人,你只顧自己的想法,你不顧及家人,你不顧及!」裴立重重的咬下這一個字後,停下來,「對于家人,我雖然嚴厲,卻內里對你們寬容,不管你們誰犯了錯,我都想著,若能睜只眼閉只眼就算了,只要不到最後關頭,我都會想法設法給你們留些後路,可是瑤兒啊,你可曾給爸爸留過一點後路?」

「我以前就跟你們說,真相這種東西是有手有腳的,你把它扔得再遠,捂得再好,遲早有天它能把束縛扒拉開,跑到你跟前,指責你。」裴立撥動佛珠的手在顫抖中停了下來,「你在禁園想出來的時候,你說你錯了,孩子是永泰會二當家的,我當時怎麼跟你說的?叫你不要再騙我。」

裴歆瑤不敢接話,只敢央求著,「爸爸,別再追究了好不好?」

裴立倏地一拍扶手,突然厲聲道!「那個男人是誰!」

裴歆瑤被裴立嚇得一縮,跪在地上,仰面望著裴立,「爸爸!您別問了!」

「我不想誣賴任何一個人,但是孩子是從你肚子里生出來的,你最該知道是誰,若是你不答,那麼我會讓全宅的人做一份dna報告,包括各房的孩子,以免再出現錦宣這樣抱錯的事,瑤兒!你果真要鬧得全宅人都知道嗎?!」

裴歆瑤低下頭,微微一偏,看見同樣跪在地板上的膝蓋,膝蓋上覆著一雙手,正在發抖!

時間越過越久,宗祠里只有呼吸聲。

半晌後,裴立把手覆在裴歆瑤的發頂,撫著,眼里都泛了淚光,「瑤兒,錦宣是個多讓人心疼的孩子你知道嗎?抵抗力比哥哥妹妹們都要差,小時候幾次生病,差點要了他的命,蔣琳整宿整宿的不敢睡覺守在孩子*前,先河不放心別人,更是放下手頭上的事,帶著孩子到處看病。

錦宣九歲生病那年,他在醫院搶救,我們裴家點了長明燈,就怕那天晚上他就過去了,一口氣吊著啊,蔣琳跟著我在宗祠跪了*,我誦經,她磕頭,頭都磕破了,流了一地的血,就在那兒——」裴立伸手一指,指在右邊祖先排位正中位置的地面上,「你看看那里,有一團很顏色稍深的印記,那時蔣琳磕破頭時流的血,後來她再也沒把劉海梳起來過,現在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流著齊劉海,你以為她是為了學小姑娘嗎?她是為了遮額頭上那片疤啊∼」

裴歆瑤看向裴立指向的地方,捂著嘴,指縫間流出來的哭聲很痛苦。

裴立眼角一滴水珠落下,墜進衣料里,只能看見一點濕潮,他長嘆一聲,「錦宣那次緩過來後,先河就跟他說是祖先顯靈保佑了他,多虧了爺爺和你媽媽在宗祠里跪了*,磕了*的頭,你媽媽頭都磕破了頭才救了你一命。

你說說,錦宣是個多讓人心疼的孩子,從那過後,他比誰都努力,錦程和錦瑞在跑步機上跑半個小時,他會跑四十分鐘,爬山大家累了就坐轎,但他依然堅持走路,覺得那樣可以讓自己的抵抗力好一些,小時候,一堆孩子都跑熱了,全都會月兌衣服,他不月兌,哪怕出了汗,他也穿著,他怕自己一生病,又讓一家人為他操心。

我從小對他沒什麼要求,就希望他身體健康,無災無難,可他後來又偏偏樣樣不落人後,他現在長得和他的哥哥們一樣高,一樣健康,一樣結實,瑤兒,錦宣小時候身體那麼差,都是因為你!而她如今這般優秀,都是因為蔣琳和先河!」

「把你們的頭發自己拔下來做鑒定,還是自己承認,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里,即使你現在四十歲,你也是我女兒,我沒幾年好活了,若是被我查出來,我就是拼得一條老命,也會親手把你杖死!我沒把你教好,就讓我跟你一起下地獄!」裴立震聲說完!

裴歆瑤臉色一白!

裴先業猛地一抬頭,快挪著膝蓋跪到裴立跟前,愴聲大喊,「爸爸!」

裴立冷眼過去,裴先業抓住裴立的手,「爸爸!都是我的錯!我的錯!跟瑤兒無關,事情過了這麼多年,您原諒我們吧,別讓孩子們知道了,求您了!」

裴立虎目大瞠!臉上突然漲青,驀地揚起一雙蒼手,手中佛珠連串,一掌揮下,狠狠的甩在裴先業的臉上,佛珠墜地之聲琳瑯清脆。

「畜生!」這兩個字才一說出,鮮血從老人的口中溢出來,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胸前,眼潭里是一望無垠的憤怒,絕望!

……這章六千字,相當于兩更。99這本文在移動基地已經被刪除下架了,原因是高干涉政,現在每天都感覺頭頂懸著一把劍,很忐忑,沒有安全感,心情一直都很緊張,每天看到文檔和後台,都不停的深呼吸,現在我是章節名都不太敢寫了。改天我也去轉個什麼點多少個贊就可以去旅游的微信發發,到時候你們來給我點贊哈。免費去散個心看行不行。當然月票別忘了給99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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