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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六章 羌小侯爺

「皇長子畢竟是尊貴不已,心生歹念的人亦是不少。興許是後宮里的那群主子娘娘們的父族尋來的暗衛或者死士也不說定。」瑪瑙小心翼翼的開口。

成妃思慮片刻,覺得瑪瑙說的話很有道理,加重了語氣道︰「無論是誰,本宮可不希望這次回宮的路上出現什麼意外。你傳話給大伯父,叫他務必派人暗中守衛。」

「是,奴婢一定會傳達給族長的。」瑪瑙也是成妃從娘家陳氏帶出來的家生丫鬟,只不過之前一直列在二等。

「最好是這樣,若是回去的路上出現什麼差錯,本宮唯你是問。」成妃冷聲擰著眉,眼楮里閃爍著一絲狠辣和陰毒。

瑪瑙怯怯的垂下腦袋,一閃而過的是不滿。

三日後,在成妃特別的「催促」下,一行人坐著馬車比預期快了幾天抵達京都。當三輛豪華的馬車緩緩駛向宮門時,臨近的一間茶樓上一位藍衣翩翩,俊美無暇的少年正注視著一舉一動。

「少爺,您就放心吧。咱們大小姐是何等精明的人兒,這不是安安穩穩的誕下二公主又順利回宮了嘛。」小廝舒硯賠笑著道。

一襲淺藍色繡著翠竹的華服,身材頎長的少年倚在圍欄邊,臨窗而立。窗邊吹來的風拂過少年的發絲,平添了幾分優雅與靈動,少年聞言緩緩側過身子,一雙狹長的眼眸與葉錦華相似有八成,不是他人,正是葉尚書嘴里那個冥頑不靈,視為紈褲的葉二少爺葉錦白。

葉錦白微微蹙眉,露出些許郁悶的表情,惡狠狠的瞪了舒硯一眼,道︰「少爺的事兒要你多嘴什麼?」

今年四月的武舉葉錦白落選了,而葉府庶長子葉恆倒是考上了一個三等進士,如今在翰林院里編修古籍。為了這事兒,香姨娘可得意了一陣子,接著葉馨又因為受寵被晉封為馨嬪,眼見著在葉府里香姨娘的架勢直逼葉陳氏,葉錦白不得不心急,無奈之下想要進宮找自己的嫡親大姐姐葉錦華幫忙。

舒硯知道自家少爺最近脾氣都不大好,于是依舊笑呵呵的應︰「少爺說的是,都是奴才說錯了話惹的少爺心煩。」

葉錦白听了這話,想起家里的庶出大哥葉恆。平時見著他總覺是紅袖添香,左一個蓮姨娘右一個杜姨娘,還常常去青樓楚館里戲耍,也不見得多用功,怎麼就能在會試里考中三等進士,著實可疑。

正在葉錦白暗自生疑的時候,突然一道冷冷清清的男聲響起,「可否借坐?」只見一個著一襲白衣清塵的男子站在面前,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明明很是虛弱卻直挺的站在原地,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氣,年齡與葉錦白相仿也是十五六歲的模樣。他身後跟著一個小廝和一個丫鬟,小廝的神情平和,丫鬟的臉上卻帶著幾分傲氣。

葉錦白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只見白衣男子身後的丫鬟已經頤指氣使的開口道︰「我們公子都已經開口了,怎麼這位爺卻還無動于衷?」

「要知道我們公子可是當今的國舅爺,與我們公子同坐一席也是這位爺的榮幸。」

「國舅爺……難道這位公子是趙氏的公子?」葉錦白沒有開口,倒是他的小廝舒硯忍不住詢問。

「珠兒。」白衣少年憤憤的側過頭瞪了那丫鬟一眼,蒼白的臉色因為激動而染起一絲血色。

那名叫珠兒的丫鬟這才撇撇嘴,不再言語。

「趙公子,請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那公子過來與他借坐一席,但人家公子好聲好氣的,葉錦白也不能平白說些什麼話。

「不,葉二少爺誤會了。我並不是趙氏的公子。」

「可剛才你的丫鬟可說了……」你是國舅爺。

白衣男子的臉上愈加蒼白了一份,盯著珠兒的神情有一絲不善,旋即回答道︰「鄙人姓羌,家中排行第六。」

聞言,葉錦白的臉上劃過一絲了然。怪不得剛才那叫珠兒的丫鬟這麼膽大的說自家公子是什麼國舅爺,原先還以為是皇後那一族的趙氏公子。原來是威遠侯府大小姐如今的惜妃羌無憂的弟弟,羌氏家族的六少爺——羌無塵。

憑著當今皇上對惜妃的寵愛,倒也稱得上國舅爺,只不過這麼直白的說到外頭來不免讓人覺得太過輕狂。不過見著羌無塵雖然一副體弱多病的樣子,從剛剛的只言片語看得出是極為有主見的。不過,好巧不巧的羌無塵借坐在他附近,而且還叫出他葉二少爺的名諱,莫非是故意的?

葉錦白警覺的閃了閃眼楮,然後恢復一副單純少年的模樣,道︰「原來是羌小侯爺啊。」威遠侯去世,羌無憂從諸位庶出弟弟里挑出這麼一位生母已逝又有才華的,他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下一任的威遠侯。

「葉二少爺,無塵冒昧打擾了。」羌無塵的臉上露出抱歉的表情,一襲白衣錦袍,精致剔透的五官倒顯得如仙人一般可望而不可即,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不愧是被稱為京城第一才女,有著仙子之稱的羌無憂的弟弟。羌無塵渾身上下也透出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氣,過于蒼白透明的面容倒更讓他像一尊易碎的陶瓷女圭女圭,精致卻又令人小心翼翼。

葉錦白經歷了四月的這場武舉,也不是當初那個愣頭青的少年,也明白了某些陰暗的方面。從私心里說,他不願意和羌無塵深交,畢竟羌無塵的姐姐惜妃是自己嫡親大姐姐錦昭儀最大的競爭對手。不過明面上還是要保持友好的關系,于是他笑著說︰「哪里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難得遇上傳說中的羌小侯爺,錦白高興還來不及呢。」

「無塵之前對葉二少爺也心存好奇與敬仰。若是葉二少爺不嫌棄,可否允許無塵稱呼你一聲錦白兄。」

「無塵弟弟不必拘泥于小節。」葉錦白眨了眨眼楮,做出一副紈褲子弟的模樣,道︰「誰人不知我葉二少是個忤逆父親,不敬兄長的紈褲子,無塵又從何而來的敬仰呢?說好奇倒是可以理解。」

「外邊流言所說不可盡信。無塵明白不是葉二少真的紈褲,而是二少的庶出大哥有意如此。」羌無塵點到為止,並不多說。

葉錦白也多多少少知曉,自從四月武舉結束,他名落孫山,而庶出大哥葉恆官場得意,京都里就流傳著葉家二少是個紈褲,著實不堪的傳聞。那時大姐姐錦華已經隨太後去白馬寺靜修,自然不清楚這一切,他也盡量瞞著,不希望為了這點小事讓大姐姐操勞。而現在,羌無塵有意說破到底是為什麼?

葉錦白到底是個少年,即使逐漸在成長,還是沒有羌無塵的手段高明,被羌無塵這麼一說,他忍不住開口道︰「無塵弟弟,你所說的我都知道。只是不明白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羌無塵抬頭瞥了身後的小廝和珠兒一眼,兩個人識相的退下。羌無塵又將目光落在錦白的小廝舒硯身上,舒硯在葉錦白的示意下只能無奈的退下,離開時眼眸里滿是擔憂。

「錦白兄好福氣,剛才那個小廝倒是忠心耿耿,一心為主呢。」羌無塵牛頭不對馬嘴的忽然拋出這麼一句。

「無塵弟弟不必自謙,你那個小廝與名喚的珠兒的丫鬟對你也是維護得很。」不動聲色的回答。

羌無塵冷笑了一聲,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絲血色,聲音略帶譏誚,道︰「的確是忠心耿耿,只不過忠心的主子不是無塵。」

「難道是……」葉錦白猜測出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羌無塵緩緩點頭,說道︰「不錯,她可是不放心我。特意將這個珠兒放在我身邊,又對我身邊跟著的那個小廝有救命之恩,可以說她想要知道我什麼,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這麼被毫無秘密的看管的四年,你不覺得無塵是個笑話嗎?」唇邊漸漸勾起一抹淒涼的笑,繼續道︰「所以說你那聲羌小侯爺叫的確實可悲。」

葉錦白只覺得內心深處被深深的震撼,就算家中有庶出的大哥,兩個庶出的妹妹。可最親的母親和嫡親的大姐姐對他是真心疼愛,不摻雜一絲虛假的。就算有著庶出的兄妹來膈應,他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可羌無塵,從一個小小的庶子被選中記到威遠侯夫人的名下成為嫡子,是怎麼小心翼翼的討好嫡母和那個完美的似假人般的姐姐?

這絲憐憫也只是在心頭上打了一個轉,就消逝無痕。他若同情羌無塵,又有誰能來理解他此刻的委屈?

「無塵坦白相告,只是想要尋求一個合作的契機。」羌無塵又幽幽開口。

葉錦白警覺的望著他,眼眸里光芒莫測,最後唇邊才緩緩露出一抹笑,道︰「羌小侯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錦白愚鈍可一點也听不懂。」

「錦白兄的長姐如今已是正三品昭儀,又誕有二公主,可謂是隆寵非常。可惜,若再厚的寵愛遇上了我那個大姐,都會變得稀薄不已。相信錦白兄明白,無塵說的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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