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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永漣。無憂的確是個好孩子,還有,你也不可調笑你皇兄。」太後一臉和藹慈祥,語氣里卻帶著一絲威嚴,臉上依舊是親切近人的笑容,眼眸卻沒有波瀾。

「是。」永漣乖乖的應聲,邪氣的唇角微微向上瞥,目光略過在座的閨秀們,閨秀千金們紛紛垂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此時,位于各府夫人千金們那邊的席位上緩緩站起著一身雪華色金絲白紋曇花雨絲廣袖錦裙的女子,眉目如畫,似遠黛,輕描淡寫間帶著幾絲雋秀和淡淡愁緒。

細長的杏眸黝黑通亮,眼眸微微閃爍聰慧的光芒,瓊鼻小巧精致,櫻唇微薄而紅潤,面若芙蓉,雪白色的臉頰不帶一絲血色,過于的蒼白令人有不忍的憐惜之意。

她微微一笑,唇角上翹,如清風吹動中搖曳著的雪蓮花,輕逸美麗。身後的眾位閨秀們一下子失色許多,紛紛成為虛無的陪襯,一顰一笑間帶著令人無法擺月兌的魅力,她張了張唇,喉間溢出清脆又溫軟的聲音,道︰「威遠侯府羌氏無憂見過皇上、皇後、太後和裕親王。京都才女之虛名是無憂僥幸所得,實是小打小鬧,不足以傲。」

「今日既有幸得裕親王所言,無憂也不得不出言解釋。才藝雖是學有七八分,但無憂怕是只得四五分,今日彈一曲清心曲,還望大家莫要見笑。」

羌無憂的一舉一動優雅若蘭,聲音清脆如出谷黃鶯,如果是鶯采女的聲音是空靈,那麼羌無憂的聲音就是飄渺,似一陣清風劃過心間,卻來不及觸模。

永熙帝的眼神自羌無憂一出現,就緊緊的鎖定在她身上。眼眸里閃過迷戀、欣賞、歡喜、憂愁以及一絲無奈,眾嬪妃現在恨得只差咬帕子了。之前她們也听說了威遠侯府的大小姐如何如何的出色,像是天仙下凡如何如何的美麗。但那也僅限于听說,于是她們心里不想認同,便扯出無數理由。

比如那麼名號都是威遠侯府為了把女兒嫁的高些,故意弄出的虛假名頭。或者說威遠侯大小姐羌無憂即使怎麼出色,如今也都成了十八的老姑娘了。又或是,皇上當時喜歡羌無憂也不過是因為青梅竹馬,根本不明白後宮的女人應該是能夠賢惠體貼他的。等等等的理由,現在完全破滅!

眾位嬪妃心里唯一的自欺欺人的一張面具也被重重扯破,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她們可以說是欲哭無淚。

雪妃的眼神在看到羌無憂的那一刻驀地一冷。

誰不知道雪妃最愛白色,因為她的閨名里有一個雪字,從小到大都是被別人夸贊是穿白色似仙子,清麗出塵,曼麗無雙。可現在,羌無憂的這一身雪華色金絲白紋曇花雨絲廣袖錦裙,穿在身上好似渾然天成,放佛她本身就該是白色的。根本不是白色的衣裙裝飾她,而是她使得這一身白色錦裙變得潔白美麗。

嫵充儀見到羌無憂那一刻,眼里也閃過一絲敵意。如今後宮里,容貌最出色的便是嫵充儀了,一身皮囊美麗無人能比,或妖嬈艷麗,或嫵媚多情,都是勾人心魄的那種。

而羌無憂怎麼說,容貌應該與是嫵充儀不相上下,但從氣質上卻更為出色。

一般妖嬈嫵媚,或者出塵高潔,普通人都是傾向後者的。永熙帝也不例外,羌無憂的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高潔的氣息,如同落入凡間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而嫵充儀則像是一只妖嬈勾人的狐狸精,雖然妖是妖,美是美,但觸手可及,不像是羌無憂那樣的令人心生雜念,無法玷污。

見風頭被比下去,趙菁不甘的在位置上咬了咬下唇,戳戳身邊的陳昭昭,道︰「瞧,你個蠢貨!非要與我相爭,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對手!你,根本不配!」

「哼,你以為我把你當做對手了嘛?我的對手,也該像是羌無憂這樣的。」陳昭昭也一臉的不屑的回嘴,但內心卻不是這樣想的。

之前她根本沒有預算到,會有羌無憂這樣完美的存在。她之前一直把趙菁當做最終鏟除目標,似乎只要擊敗了趙菁,她的前路就是一帆風順,一路亮堂的。可羌無憂的出現,令她陷入了一陣黑色旋渦之中。

兩個人說完話,都靜靜不語,似乎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葉瑩則感慨道︰「想不到,威遠侯府大小姐是這樣出塵的人兒,我們遠遠不可比擬的。」

葉馨剛剛那一曲踏月歌的風頭完全被壓了下來,她的眼楮里閃過不甘與憤恨,最後化為平靜,語氣淡薄的說︰「俗話說,紅顏禍水,長得美似天仙,實則……」紅顏禍國。這句話,她不敢說出口,卻在心里默默念叨著。

在眾人或欣喜,或羨慕,或驚艷,或嫉妒的心情下。侍從已經將一把鳳尾琴放在案桌上,羌無憂的兩個丫鬟分別立在左右,調好弦音,另一個則小心的擦拭著邊緣。

然後,羌無憂緩緩坐下,縴細白皙的手指放置于琴弦上,輕攏慢捻抹復挑,輕靈的琴聲間奏著從手中傾瀉而出,然後大丫鬟若眉與含畫一個拿起一把洞簫,另一個拿起笙,合奏了起來。

三種樂器的聲音協調融洽的合為一體,清越的音符輕快的跳躍著、起伏著,似乎在林間漫步般那樣悠閑的快樂,像是抹了一把泉水後渾身清冽暢爽般的痛快……

同時,大家也驚訝于羌無憂的兩個丫鬟的音樂造詣也不低。洞簫與笙的組合雖然沒有比琴音出色,卻極好的配合著,之間沒有漏掉一個音節,而且看她們嫻熟的模樣,似乎經常這樣的演奏。

「羌無憂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女啊!」「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費心思,不僅僅是自己,連身邊的丫鬟都有如此出色的才藝。怕是培養這兩個丫鬟,都花了很大的功夫吧。」「要我說啊,她怕是不得寵也可以拉出這兩個丫鬟承寵,你瞧瞧這兩個大丫鬟,雖說沒有羌無憂這麼美若天仙,那也算是小家碧玉,清秀動人,顏色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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