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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才女趙菁

永熙帝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身子,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朕在這兒,至于鶯寶林的那件事朕也听說了。德祿正在調查這件事,如果事情屬實,朕一定會狠狠的懲罰她,給你一個交代。」

嫵充儀含淚,點頭道︰「嗯,嬪妾相信皇上一定會給柔蘭一個交代的。只是柔蘭一直想不明白,我從來不曾去招惹鶯寶林。為何鶯寶林要推嬪妾下水,這實在是……」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已經是淚光閃爍。

永熙帝說的是正在調查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果,而嫵充儀的話里卻是一口咬定鶯寶林推她下水的事實。

不過還是永熙帝寵溺的模了模她的額頭,和聲道︰「也許是嫉妒你吧。」

「嫉妒嬪妾什麼?」嫵充儀明知故問的抬起頭,眨了眨眼楮,無限嫵媚妖嬈。

「嫉妒你受朕的寵愛。」

「是嗎?嬪妾受皇上的寵愛嗎?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晚皇上都歇在了皇後、宛妃和雪妃那兒。」明明是充滿醋意的話,卻被嫵充儀說的顯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永熙帝無奈的笑了笑,道︰「朕歇在皇後和宛妃那兒是為什麼,你還不清楚?太後剛剛回宮,我總不好明目張膽的寵著你吧,到時候惹的太後針對你,就得不償失了。至于雪妃,也是太後的緣故。太後一回宮就把羲嬌養在自己身邊,雪妃難免傷心。」

嫵充儀眨眼,想也不想就道︰「听皇上這麼說,好像對太後有一絲不滿啊。」

說完她才發現自己秉承了草原女子一向快人快語,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品質。一定是前段時間和阿娘和二姐待久了,才一下子松懈了下來。柔蘭在心里暗暗罵著自己健忘和快嘴。

隨即露出妖嬈傾城的一笑。

見永熙帝雖然臉迅速黑了一下,但很快恢復自然,她這才舒了一口氣。

永熙帝此時語氣淡淡的拍了拍她,道︰「你好好歇息吧。朕晚些再來看你。」

嫵充儀深知剛才自己說錯了話,不敢多說什麼,乖乖的點點頭,最後輕聲道︰「皇上慢走。」

永熙帝從柔蘭宮內宮里走出來,德祿就站在外面低著頭候著。

「皇上今個兒不留在這陪嫵充儀嗎?」德祿疑惑的問道。這個嫵充儀一向有本事,把皇上哄得迷得不輕,一般在她那兒用了膳或逛了逛,晚上一定都是讓她侍寢的。

永熙帝點點頭,大步向前走,一邊道︰「德祿,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回皇上,老奴已經讓福全一些小公公去各宮問了,已經有了一些線索。」

「別嗦嗦的,你知道朕的性子,直說就是。」永熙帝有些不耐的說。

德祿點點頭,回︰「嫵充儀的貼身宮女阿鳩說是親眼看到鶯寶林推她的主子下水了。鶯寶林的貼身宮女玉蘭說距離兩個主子太遠,沒有來得及看清什麼,嫵充儀就落水了。而從各宮里得到的消息說是,很少有人經過那個地處偏僻的湖,所以沒有人看到那里發生了什麼。不過,其中有一個小太監說,看到錦貴嬪和她的大宮女紅纓在離那個湖不遠處的亭子里出現過。興許錦貴嬪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錦兒……」永熙帝念著名字,想起了那張清麗秀氣,可愛的臉蛋,然後搖了搖頭,道︰「算了,錦兒不一定知道。這種腌的事情還是別牽扯上她。你就告訴朕嫵充儀和鶯寶林的關系如何吧。」

德祿在後宮三十多年,人精兒一樣的,立刻回答道︰「老奴得知,鶯寶林剛入宮那時,嫵充儀就三番四次針對她,鶯寶林都刻意忍讓了。于是有人就猜測,是不是鶯寶林兔子被逼急了也跳牆,一時不理智之下就把嫵充儀推下了水。」

「德祿,以你的角度,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永熙帝突然停下了大步,站在原地問。

「這……老奴也不好說。」

見永熙帝的臉色又有些不妙,德祿連忙接著說︰「那老奴就冒犯的說了,老奴覺得這事兒不是鶯寶林的手筆。鶯寶林不是一個笨人,絕對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推嫵充儀下水。真要陷害,也應該選擇一個不引人注意的法子。」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都是柔蘭自導自演了?」永熙帝笑著挑眉,笑聲里含義不明。

「老奴該死,老奴冒犯了。」

永熙帝搖了搖頭,嘆氣道︰「是朕讓你說的,所以你無罪,不過剛才說過的這些都忘得干干淨淨吧。沒有想到,那個從草原飛來像只美麗的雛鷹一樣的女子也學會了陰謀算計,連原本的直爽干脆也漸漸磨平菱角,變得與這後宮阿諛逢迎的女人一樣!呵呵,後宮果然是個大染缸,干淨的人到了這里總會變髒。」

德祿在心里默默想著,進了這後宮的怎麼會不變呢?不改變的話就等著其他女人害了你,又或者被永遠冷落。

可是這些,他也只敢在心里想。真要說出來,這位看起來英明的君王一定會慍怒的。

「皇上,那這件事該怎麼……」

「傳朕旨意,鶯寶林將嫵充儀推入湖里,心存惡意,是為無德,無賢,降為正八品采女。至于嫵充儀因落水,恐要好好休養,令其休養三個月。」

德祿點頭應是。心想皇上真是寵愛這個嫵充儀啊!明明知道是嫵充儀的算計,還是把鶯寶林降為了鶯采女,另一方面又怕太後察覺真相要懲罰嫵充儀,所以故意讓嫵充儀三個月閉門不出,想要讓眾人淡忘這件事。

都說後宮的流言都是長了翅膀一樣的飛。翌日,後宮里就傳來了鶯寶林貶級的消息,又有人說由此可見嫵充儀的受寵程度,在皇上心里有著不一般的地位吶!

不過就是嫵充儀這在宮里休養三個月讓人有些納悶。落水了就算得了風寒,一個半月就好了,怎麼會休養這麼長時間呢?

對于這個,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

清晨,鳳至宮里聚集了前來請安的嬪妃們。眾位嬪妃都早早的到了,是想要看著被貶為正八品采女的鶯歌怎麼灰頭土臉的出現。

陳美人柔弱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對著身邊坐姿端正的葉錦華道︰「錦貴嬪姐姐,這鶯采女真是可憐。不過她怎麼這麼愚蠢,不明白嫵充儀這樣的人可得罪不起。」

葉錦華淺淺一笑,並未作答。

就是鶯采女不去招惹嫵充儀,嫵充儀也會自己找上門來。因為鶯歌是繼嫵充儀柔蘭之後,裕親王送給皇上的美人兒。

其中的愛恨情仇,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等了很久,眾位嬪妃們都到了,就只有鶯采女久久沒到。坐在上首的趙皇後也有些不耐了,起身,道︰「鶯采女興許是今個身子不爽利,我們就不等了。若到盛寧宮的點遲了,母後會不高興的。」

雪妃點頭,焦慮的臉上閃過笑容,道︰「是啊,姐妹們快些去盛寧宮給母後請安吧。」其實她只是為了想要看到自己的女兒羲嬌,前個兒去盛寧宮沒看到,太後說是羲嬌在練字,那就算了。昨個兒去盛寧宮請安,太後又說教養嬤嬤在教羲嬌禮儀,雪妃只能無奈的作罷。今天,她也不清楚能不能見到羲嬌,不過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在她的心里,對著太後已經恨得牙癢癢了,卻又無可奈何。

眾人心里的想法不一,不過在趙皇後的一聲令下,就都浩浩蕩蕩的朝著盛寧宮而去。

在趙皇後的帶領下剛剛進了盛寧宮,就听到里面傳來清脆的女童聲音,雪妃的眼楮亮了亮,听出那是她的女兒羲嬌的聲音。

「皇女乃女乃,羲嬌今天已經背完了詩經古風頌,寫了兩篇大字,又跟著李嬤嬤學了規矩。」

進入了盛寧宮,眾人就看見大公主羲嬌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裙裝,扎著兩個雙鬟,看起來俏皮可愛,她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撒嬌著拉著太後的手。

就在半個月前,葉錦華看到的還是另外一番場景。羲嬌仗著公主的架勢不把嬤嬤的話放在心上,拉著宮女到處跑,後來被太後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又被餓了一頓飯,最後羲嬌乖乖的區服了。

生活在後宮里的公主皇子們都最會看人的眼色。在羲嬌的印象中以前是母妃最大,所以她可以對其他人任性嬌蠻,但對著自己的母妃一定是乖乖的模樣。現在心目中最威嚴的、權力最大的人又變成太後,所以她很快就拿以前對著雪妃的那套對待太後,當然效果十分不錯。

太後一臉慈祥的模了模羲嬌的小臉,道︰「羲嬌是個好孩子。暗香,你帶著羲嬌去御花園附近玩吧,別跑遠了。」

「是!」羲嬌的貼身宮女暗香點點頭,牽著羲嬌就往外走。

而听到這麼多日來終于允許被可以出去玩的羲嬌一臉興奮,竟然沒有看到一眾前來請安的嬪妃中的母妃——雪妃。

眼見著羲嬌離自己越來越遠,雪妃的臉上露出焦急的表情,還來不及叫喚羲嬌,太後又開口了︰「靜兒你們來的有些遲了,倒是這鶯采女已經在這里陪著我這個老人家好一會兒了。」

眾位嬪妃的目光紛紛望向站在太後右邊的鶯采女,乖順的低著頭。

眾人的注意力已經被鶯采女轉移,沒有人注意暗暗咬唇的雪妃。雪妃此刻望著太後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恨意,很快就恢復如常,平復了心情,靜靜的看著羲嬌離去的背影。

「姑媽,鶯采女到這盛寧宮的時辰是早。卻讓我們在鳳至宮等了好半天呢!」宛妃想說什麼就說,嘟著嬌俏的嘴唇,臉上明顯露出不滿的神情。

言下之意是這鶯采女根本沒去鳳至宮給趙皇後請安。

趙皇後被氣得不輕,惡狠狠的盯著這鶯采女。真是賊膽包天,被皇上貶級了不僅不乖乖伏小做低,反而想要攀上太後這根高枝,真是可恨!

太後卻和藹一笑,沖趙皇後揮了揮手,道︰「是哀家听說鶯采女的歌藝出色,這才叫了她到盛寧宮讓哀家開開眼見。誰想一時忘了時間,靜兒是個大度的,想必不會計較吧。」

這話從頭到底都是維護鶯采女,給鶯采女解圍的,真是少見!

眾人都露出訝然的表情。

唯獨葉錦華淺淺一笑。

早就听說這太後十分寵愛小兒子裕親王,沒有想到連裕親王送給永熙帝的一個歌姬,她都如此維護。看來這個鶯歌鶯采女的身份不簡單,絕對不是一個取悅皇上的歌姬而已。

「母後說的是。」太後如此維護鶯采女,趙皇後不甘心也只能作罷,乖乖的順應著回答。

宛妃立在一邊,不高興的撅著嘴。

成昭儀已經懷有身孕近七個月,挺著大大的肚子,艱難的站著。

太後招招手,道︰「大家都坐下吧。」又側過頭吩咐宋嬤嬤,「你過去扶著成昭儀。」

「成昭儀當心些,老奴扶您坐下。」

宋嬤嬤手腳利落的上前扶著成昭儀,成昭儀笑著點點頭,眼眸深處還是帶著一絲戒備,生怕宋嬤嬤會「不小心」將自己扶摔倒。當完全坐到椅子上後,立刻放開宋嬤嬤的手。

太後坐在首位,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這一幕,臉上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只是高聲對她說︰「成昭儀也有七個月的身孕了,這些日子該仔細小心才是。從明個兒起,所有的請安就都免了。好好待在翠微宮里養胎,爭取給哀家生個白白胖胖的小皇孫!」

「謝母後。」成昭儀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這種表情完全是真實的,成昭儀懷了身孕已經七個月,高高隆起的月復部讓她走路都要萬分小心,再加上每天起來要去鳳至宮請安,又輾轉到盛寧宮給太後請安,每次都提著心吊著膽,生怕哪里躥出幾只野貓,又或者哪里的小宮女做事笨拙不小心撞到她。

現在太後免了她的請安,她終于舒了一口氣。

而趙皇後听到那個「白白胖胖的小皇孫」時,眼楮出現了紅色的血絲,顯然想起了自己那個不幸夭折的孩子,惡狠狠的咬著下唇。趙家的勢力很大,無論是朝堂里還是後宮里的。當永熙帝隨便拉了一個席玉席采女當做替罪羔羊,她就不甘心的傳信給哥哥趙左將軍,讓他幫忙調查真凶。

可都一個多月過去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各人心思各異,坐在位置上,或品著茶,或低垂著頭深思,或撅著嘴表達不滿。

葉錦華靜靜的坐在那里,心里一遍遍揣摩著墜湖的這件事。明面上好像是嫵充儀成功的讓鶯采女失去聖心,可實際上卻令自己禁足三個月(永熙帝說得好听是休養三個月,可若是休養根本用不了三個月,明明是變相的禁足),而受了委屈,降了品級的鶯采女卻因禍得福,得到了太後的青睞。

這樣算起來。倒是嫵充儀偷雞不成蝕把米,而鶯采女卻是明降暗升。

就在眾人一門心思的思忖事情,太後冷不丁的開口道︰「如今已是八月上旬,離十五仲秋節(現在的中秋節)近了。民間也都熱熱鬧鬧的準備起了燈會廟會,士林間也開設了仲秋詩會,賞月吟詩。哀家也有個想法,打算召集五品以上官員的女子家眷在御花園共設月下宴。」

「今個兒大伙都在這兒,哀家就把這件事當著你們的面交給皇後和雪妃、宛妃打理吧。」

葉錦華擰起了眉。這個月下宴說得好听,實際上就是展現各家閨秀才藝的時候,得到太後的青睞之人,在來年春季選秀一定會入選。而且裕親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正妃,說不準太後打算順便幫相看相看裕親王王妃。

眾位嬪妃心里已然明了。即便不願,也只能極力推薦自家家族的其他姐妹,她們能夠入選才能帶動家族的威望和勢力。

「母後,靜兒的身子不適,恐不能辦好這件事了。」趙皇後突然撫著額頭,做出頭痛的樣子。

大家都疑惑不解,葉錦華也奇怪,趙皇後怎麼這麼掃太後的興致。雪妃的唇邊卻漸漸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這件事。

趙皇後還有一個比她小四歲的嫡出妹妹,名叫趙菁。一個叫趙靜,一個叫趙菁,讀音一樣,兩個人之間卻是雲泥之別。趙菁小小年紀就有才女之稱,飽讀詩,通古博今,一手洞簫吹得出色。都城里有人這麼說過,如果說威遠侯府小姐羌無憂是都城第一美人,那趙將軍府的二小姐趙菁就是都城第一才女。

正是因為趙菁的出色,趙靜不得父母的關心寵愛,所有的光環都圍繞在那個小她四歲的妹妹趙菁身上。

當年選太子妃,都城勢力最大的是趙皇後的趙家,雪妃的王家和萬嬪的萬家。趙家以握有大庸皇朝一半兵力著稱,王家族人在朝中做官的品級雖然都不高,但王家旁系經商,可以算得上富可敵國,萬家則是萬大學士的門下門生無數,後來這些門生也都步步高升,在朝堂上有著很大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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