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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陳觀水現在只能施展一次「羅浮瞬聲撼魂術」,也只能在施展法術以後出一次劍

但這一劍,就已經足夠

所有的人都看見了,陳觀水僅僅是輕喝了一聲就突見到了那個築基女修的身邊,然後如同摘下藤蔓上成熟的葡萄一樣的揮了一劍,殺死了那個建立了這個營地並且在前面兩次混亂中屹立不敗的築基女修zee

好大人頭,如媚紅顏,卻只剩下一腔鮮血,如同泉涌

一劍既出,陳觀水也是賊去樓空沖過那個築基女修的身體,在她身後一丈遠停下腳步,身形已經有些踉蹌但剩下的二十一個築基修士,卻只能眼看著無面傀儡走到陳觀水的身邊,守護在那里

原本二十二個築基修士圍攻一個人,最多再加上一個戰斗力很強大的無面傀儡,所有人心里還是很鎮定的雖然營地里面被燒成了火海,那些凡人奴隸被殺死了很多,那些煉氣期的奴才也被殺破了膽,看上去一切非常的恐怖,似乎今晚就是營地的末日,但築基修士們心里還是很平靜

胡須嶺,他們也知道

但只要不是金丹真人,又不是比自己這一邊人數還要多的築基修士,自己就不用去畏懼什麼而且即使是面臨了三仙觀的進攻,大不了自己舍棄了現在的所有,帶著已經收刮到的財富遠走高飛那時候,就算是三仙觀想窮追自己,它也要有足夠的人手的再大不了,自己就去海邊做一個普通的海盜,買下一條船,專門去搶海底的那些糊那時茫茫合,還有誰能知道自己身上的財富是何處,又有誰能指責自己斬殺妖魔是血腥罪惡

所以開始那兩個築基修士死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他們的眼里,陳觀水也就是一個剛剛離開胡須嶺的築基新人,心里還是一腔少年才會有的熱血,想著那些正義公道秩序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以為是「替天行道」的正義使者就可以戰無不勝,像那些小說里面寫的那樣把自己這些惡人全部殺死把自己圈禁起來的那些美女救走再得到自己掠奪來的財富

卻真的是很荒唐

自己這些人,早就已經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本質,早就已經不再有任何「美麗」和「消」固然自己少年時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也有靈根時,做了很多很多特別美好的夢想著自己只要努力,總是可以得到那種仙人才能擁有的大能,可以幫著自己的鄉親去斬殺那些為禍民間的妖精去懲治那些囂張跋扈的修真家族的子弟,去娶那些自己只能偷偷望著的美麗女子,去生下一大群的孩子,收下幾個有著天資的弟子,建立一個秉性正直的門派,充當家鄉那一片天空的守法者

但是,夢想總是無情,現實總是殘酷!

原來,出身決定了一切!

所以自己不管如何努力,總是被稱呼為散修,總是在各個宗門面前踫壁想要進入哪怕最最低微的一個新晉金丹修士的道場里面听講,竟然也是要求必須是出身于數百年傳承不絕的修真家族的子弟,或者是被另一個金丹真人推薦終然還是有很多金丹修士會為自己這些散修打開一道小門,但進門的代價卻是自己堅決不願意舍棄的尊嚴

天下間,為什麼像孔璋真人那樣大公無私的修士,只會有一個?

所以自己才不得不埋沒掉所有的良心,不得不如同豺狗一般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我去吃人,就是人來吃我吃來吃去,已經是再記不得曾經少年時的夢了

但走得多了,也知道了自己曾經是如何的無知那些為禍民間的妖精,敢堂而皇之橫行數十上百年的,背後哪一個不是有高階修士的背景不是某一個金丹真人的坐騎,就是某一個元嬰修士的寵物吃掉幾個和自己父母一樣的普通凡人,踐踏掉自己家里所有農田的莊稼,燒毀莊園里的所有房屋,自己也只有和所有其他人一起跪在爛泥之中,誠惶誠恐的命運難道自己作為築基修士,就可以輕易的斬殺那些妖精?

妖精都是如此,更何況那些橫行的修真家族的子弟,那些囂張跋扈的修真家族的奴才?

就是那些自己曾經偷偷望著的美女,她們也心甘情願去俯軀,被那些修真大族的嫡系子弟當成寵妾一樣的玩弄即使是出身書香門第清秀怡人的才女,或者是性情剛烈貞潔無雙的高門少婦,在自己過去的歲月里,還不是看著她們一個接著一個淪落,總是不肯把真情施舍給自己一分一毫

固然是有女子追隨自己,也固然有女子甘願充當自己的走狗,有女子甘願為自己生下孩子,也固然自己是收下了很多同樣出身末微的少年少女充當弟子,看著他們在自己的莊園里像小樹一樣的成長但一個月前,自己卻是失去了所有

本來在郁洲島上的生活,已經是很愜意了這里有源源不斷的法會在每一天里召開,總是會有一些金丹真人會敞開門扉,容忍一些散修供奉上厚禮後旁听;也總是會有一些大能修士會因為自己的一句問答而賞識自己,隨手就扔下一根骨頭同樣的,島上也多的是從大陸逃來的女子,那些逃離被決定命運的女子敢想敢做的她們,更是敢愛敢恨只要是自己舍得付出真心,也是可以得到她們的愛情,享受到在**之上的美妙

但一個月的劇變,已經有了結論

龍空山林家的踏雪真人林北河,被七大姓雇佣,糾集同僚,斬殺了東糊族新晉的元神-雨辰島的將岸因為這一件事,引發了劍峰大戰,又導致了郁洲島上淪為廢土,摧毀了自己的所有而七大姓,卻借機逼著萬年的仇敵-血海一脈,與自己結盟

縱然胡須嶺在一個月前的變故中,沒有任何的責任自己更不可能把凶手的名頭掛在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上但是能殺掉一個和七大姓親善的上門子弟,總是能讓自己心里的萬丈怒火得到一點寬慰

地上那些死去的煉氣修士,誰又不是和自己一樣的帶著滿身仇恨縱然是不能殺死眼前的人,但也要把自己的血染上他的劍

所以,陳觀水就靜靜的靠在無面傀儡的身上,冷冷的看著被反過來包圍住的那些築基修士,面臨死地,反而是縱情狂笑,浴血而戰總是要死,也要死的慘烈

那些躲在陰影里面的煉氣修士,甚至還有一些凡人武師,在戰局已經傾斜對他們不利以後,依然沖了出來,借著被斬殺的機會,用哪怕唯一的可能去遲滯那三十二個「陳觀水」的劍,為那些築基修士贏得哪怕唯一的機會不管是用于戰斗,還是用于逃亡

同樣也有很多很多的人,把最後的機會放在陳觀水的身上但是卻死在了神出鬼沒的那二十三個傀儡的劍下

戰斗很快就進入尾聲

那三十二個「陳觀水」,是從三十二遺留下來的那一本書變化而來本身**就是法寶,堅不可摧;而手里的法劍也是從身體里面抽出來的上品,最低最差的一柄劍也是到了第十四重天;施展的各種法術,放出的各種道具,全部都是上品中的上品

所以,有九個築基修士在第一次飛劍交戰的時候,被干脆斬斷了飛劍,斬飛了人頭

也就是這些空余下來的「陳觀水」,沒有繼續加入戰局,而是分散到了營地各處,清剿那些隱藏下來的人,才讓戰斗持續到了一盞茶時間以上

但是到了最後,二十二個「陳觀水」抱驕在一邊,看著那最後一個築基修士,應對著「月宮」變化而成的那一個陳觀水,被一劍一劍的凌辱一直到了那個築基修士再沒有了膽氣,也沒有了慷慨,甚至連自殺的勇氣都消失不見,只能頹然跪在地上,等著被斬首的那一劍,「陳觀水」才吐出一道烏光,把她吞了下去

這個時候的營地里,已經是再沒有了活人也就是西屏山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閃爍

而最後站在陳觀水面前的,就是那四個一直聚在一起的築基修士單調的喝著酒,面臨剛才的亂局也沒有任何的舉動,最多就是把逃到他們那間房子里面的幾個凡人女子放倒在地但為首的那一個築基修士,卻是在綠色霧氣把那間房子吞沒之前,就掏出一個玉瓶,傾倒出了一團銀沙,硬是定住了那一片的真實,讓幻境再進不能

後來戰局如同血洗,九個「陳觀水」在營地里面把所有被標記上的人統統揪出來,斬下頭顱;把那些凡人如同膨一樣的驅趕,穿過一些門戶,他們才站了出來卻僅僅只是搶走了一些普通的凡人

陳觀水已經是發現了那四個築基修士里面,有三個人的狀態很是微妙似乎是活人,也似乎是死人看上去像是一個傀儡,但是事實卻證明不是渾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都是真實,但夢境神通里面卻只能看見他們現在的樣子,追溯不到他們剛才進入夢境神通範圍後的內容

而剩下的那一個,個子並不是很高,唇上已經有了兩道很淡的胡須,看上去似乎已經是有二十多歲的樣子他的手里,提著一柄法劍,靈光灼灼,卻又光華內斂渾身上下,每一個細節,都有著一種法度更關鍵的是,他的外衣之下,那件靈甲的背上,大大的就是一行七個大字︰

「天地有法我踐之」

果然,他開口就是不一樣︰「儒門明法宗東林書院後學末進,梁國柳泉城王氏子弟,王承良,見過胡須嶺陳師兄!師兄神威!」

可是他的眼楮,卻是死死釘在陳觀水的左手里面,盯著那一團放出所有蓮花花瓣後的蓮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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