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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瘟疫之城

「真的要打嗎?」聶歡無法直視那道金光燦燦的聖旨,上面的內容每一個字都叫人窒息。

南遙與大曜就是兩只老虎,一山豈容二虎呢?征戰是遲早的事,只不過速度比他們預想的要快很多。

譽淺為了報復大曜,居然撇去身份,幫助南遙侵略自己的國家。一個人一旦有了恨意,智商會達到兩百,但是理智卻是負數。

譽淺已經完全把自己的後路斷掉了,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要釋心死!至于其他的,譽淺一概不問。

弒櫻拿著聖旨,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一萬人攻打烈焰城!

若換做以前,他只需三千人便可將烈焰城拿下。但現在……大曜的當權者是釋心︰「譽淺果然好本事,居然有辦法說服皇帝,更厲害的是,不管勝負如何,我與釋心都會淪為相互較量的工具。」

「這個譽淺,早知道那天就不該給他機會逃跑!」聶歡恨的直咬牙,恨不得現在就沖到譽淺面前,一刀了解了他。

弒櫻反倒沒她那麼激動,施施然的將聖旨收好道︰「看來譽淺是想頂替我的位子!」

聶歡鄙夷的切了一聲,滿臉嫌惡道︰「神棍有什麼好當的!想逼走你何必那麼麻煩!」

其實譽淺所做的一切都是針對弒櫻,當年爭躲皇位的時候,弒櫻變相的坑了他一次,而且該隱的死一部分也跟弒櫻有關系。

聶歡見弒櫻不但沒有憂愁,反而一副愜意的模樣,不由的好奇起來,他這是什麼心態?難道說以前很少被人坑,所以變態的對譽淺惺惺相惜了?

「你被人算計了,怎麼還能笑的出來?」

弒櫻微笑道︰「原本還想如何月兌身,如今譽淺竟然幫了我一個大忙!」

「什麼意思?」聶歡不明就里的望著他。

弒櫻眼里居然帶著點小人得志的狡猾︰「利用這次出兵,我們可以詐死。」

「……」為什麼感覺這個點子在每本小說里都有呢?

「只要我一死,一切都隨他們!歡兒,你說呢?」

「可你準備怎麼死?」這個她還是比較有興趣。

「龜息丸,吃完之後一個時辰跟死人沒有區別!」

聶歡捏著下巴,表情十分復雜。見她如此,弒櫻問道︰「你不要擔心,這個藥是我親手制作,不會有問題的!」

弒櫻想著,她一定是害怕吃了醒不過來,所以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聶歡豎起一根手指輕輕的搖晃著。

「那是什麼呢?」

「我在想我們死了之後,萬一別人不解恨,把我們挖出來鞭尸怎麼辦?」

「……不早了,你睡吧!」弒櫻有種強烈的挫敗感,這種事也就只有她能想的出來。

鞭尸……誰敢鞭他的尸?就算皇帝再怎麼忌憚他,也不敢這樣做,譽淺現在更加不敢。

弒櫻打了個激靈,他怎麼跟著想這個問題了?

三日後,皇帝親臨點將台,為弒櫻送行。點將台下,站著一萬人馬,各個雄赳赳氣昂昂,他們是弒櫻的老部下,曾經跟著弒櫻南征北戰,一起吃過苦,也一起享受過勝利的果實。

若是換做其他人,也許這一萬人不會有多齊心,但領導他們的弒櫻,這兩個字亦可以代表‘勝利’!所以當大家端起酒碗的時候,喊聲幾乎震耳欲聾。

南遙皇帝也不由得被手下的將士們感染,端起酒碗率先一飲而盡,並且跟著將士們一起摔碎壯行酒碗。

「一個月後寡人會在這里,等候國師凱旋的消息!」南遙皇帝手搭在弒櫻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弒櫻看了看肩膀上這只手,雖然蒼老,但是抓住他的時候卻萬分用力,順著這只手臂望過去,那是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但是這張臉的主人卻是他世上僅存的至親。

沒有上點將台的時候,弒櫻或許還不會有這種想法,但當他站在皇帝身邊的時候,他居然有些傷感。

十多年的陪伴這情分倒不都是虛假的,皇帝是他的叔叔,他們兩人身上流淌著一樣的血液,皇帝剛剛說,會在這里等他,其實呢?他不會再回來了,這一面,必定是兩人最後的一面。

弒櫻微微朝皇帝欠了欠身,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夠听到的聲音道︰「叔叔,弒櫻不在的時候,你多保重!」

皇帝根本沒料到弒櫻會這樣說,眼楮陡然瞪的老大,而等他反應過來了,弒櫻已經轉身走下點將台,翻身上了戰馬。眾位將士動作統一的讓開一條道路,讓弒櫻先行出發。

聶歡隱藏在士兵里面,跟著離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皇城,直奔烈焰城而去。

譽淺從點將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里現身,望著離去的人馬,露出一面陰森森的笑容。

弒櫻,我定叫你有去無回!

……

而在此時,釋心早已經收到戰報消息,這一晚,釋心沒有吃晚飯,一個人坐在金殿的門檻上發呆。

侍衛太監宮女全部都被他遣走了,他一個人形單影只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天上的星子寒冷而明亮,冷漠的看著低下的一切。

釋心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站起來道︰「師兄,看來你我終將有一場爭奪了!」

弒櫻來打他,他當然傷心,不過傷心歸傷心,很快的,釋心便收拾了心情,招來宋城與凱旋侯邢浩宇。

二人連夜覲見,釋心冷漠的望著跪在地上的二人道︰「南遙發兵挑釁我邊陲之地,烈焰城,你二人帶十萬兵馬前去!」

宋城一听,立刻大喜,看來皇帝這次是送功勞給他了。弒櫻才一萬人,而他們卻是十萬,閉著眼楮打都可以了。

凱旋侯邢浩宇卻猶豫不決。

釋心見狀,不滿問道︰「凱旋侯有何問題?」

邢浩宇抱拳道︰「弒櫻此番來非同小可,臣以為,先派一小部分兵力前去探听底細!」

「朕需要你來教嗎?」釋心語氣一下子壓低了,透著即將爆發的狂風暴雨。

宋城幸災樂禍的看著他,陰笑道︰「凱旋侯莫不是怕了弒櫻,所以才不敢前去迎戰啊?」

邢浩宇狠狠瞪了宋城一眼。

釋心道︰「你二人必須齊心合力,若不然提頭來見!」

「是!」邢浩宇與宋城集體抱拳。

回到侯府,李峻立刻叫嚷起來︰「陛下什麼意思?即便要出去打,派一個人就是了,何必派您跟宋城一起?」

邢浩宇忽然望向李峻的身後。

一個身影出現了。

宋倩兒听聞自己的父親與自己丈夫聯手打仗,不免有些擔心,這幾年她也想開了,當年是父親為了榮華富貴,設計了邢浩宇,幾年來,邢浩宇對她視而不見,兩人早已名存實亡。

可即便這樣,她還是不想看見他去送死。

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她清楚的很,為了名利,連女兒的幸福都不顧了,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侯爺,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宋倩兒低著頭苦笑道。

三年多來,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無論她怎麼鬧騰,邢浩宇總是冷冰冰的,宋倩兒咬住唇繼續道︰「我父親喜歡邀功,若你們有不同的意見,對他不利的,他肯定會找法子打壓你!」

「這事不用你提醒本候!」

邢浩宇背過身體︰「天色晚了,你回去吧!」

宋倩兒看著丈夫的背影,痛心的無處言說。

一步錯步步錯,弄成今天這樣誰都不想,沒有哪個女子願意看見丈夫對自己冷若冰霜!這是她造的孽!所以老天懲罰她,讓她一輩子都無法與愛人相親相愛。

出兵的日子迫在眉睫,當天晚上釋心便將兵符一分為二,邢浩宇做主將,宋城為副將,一起出發烈焰城。

……

弒櫻帶領著自己的部隊在烈焰城三十里的地方扎營。

「國師,前方就是烈焰城了,為何我們不再前行?」副將佐木不解問道。

聶歡也同樣抱著這樣的想法,不過她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勤務兵,還不夠資格詢問弒櫻的意見。她每天的工作就是伺候弒櫻洗臉刷牙以及幫他鋪床。但這也只是做給外人看的,一旦兩人獨處,角色立刻換了回來。

弒櫻站在高處,望著遠處的烈焰城。

「你們沒有聞到從烈焰城那邊吹過來的味道嗎?」

味道?大伙震驚不已,兀自皺著鼻子用力的聞著,聶歡也學著他們的樣子,跟警犬似的到處嗅著,還別說,的確有些不同的味道。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味。

「是尸體被焚燒的味道!」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弒櫻淡然道。

眾人連忙停止吸氣,震驚的看向烈焰城的方向。

焚燒尸體的味道居然能飄到這里,說明焚燒的數量一定很多。烈焰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光有焚燒尸體的味道,還有石灰味!」人群中有為長相消瘦的男子站出來大聲說道。

弒櫻看了看他,贊同的點點頭︰「沒錯,是石灰!」

聶歡攏眉深思,烈焰城里的人到底在干什麼?為什麼會有焚燒尸體跟石灰的味道?更可怕的是,居然傳了這麼遠。

當夜,弒櫻便派了兩名暗探前去偵查,兩個時辰不到,兩名暗探回來復命。

「怎麼回事?」弒櫻問道。

「回國師的話,烈焰城遭遇了瘟疫,全城百姓都染上了病,城主怕疫情蔓延,便命令將所有死去的人全部焚燒,並用石灰掩埋!」

聶歡端著盆站在帳篷的一角,手里的水盆晃動的特別厲害。

烈焰城居然染了瘟疫。若不是弒櫻及時發現,他們早就死翹翹了。

弒櫻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人一走,聶歡立刻把水端到他面前道︰「擦擦臉!」

「嗯!」

梳洗完畢後,弒櫻穿著一件淺色的長袍倚靠在帳篷的軟塌上,烈焰城天氣燥熱,即便大曜跟南遙現在是冬天,但這里卻還是跟夏天沒有什麼區別,這樣的氣候若染上瘟疫便是死路一條!

「這瘟疫來的實在蹊蹺!」弒櫻把玩著手里的兵符道。

今天最要感謝的是老天,讓風向吹到這邊來了,若不是這樣,他們到了烈焰城估不用打,便會因染上瘟疫全軍覆沒。

「你懷疑這都是有人暗中布置的對嗎?」聶歡看著他。

弒櫻回望她,淡淡一笑︰「你覺得是誰?」

聶歡沉思思索了一陣,緩緩吐出兩個字︰「譽淺!」

弒櫻點點頭,看來他們想到一起去了。除了他不會有別人有這份心了。

「若這次瘟疫是人為,那譽淺到底怎麼辦到的?」

「譽淺定然是從水源下手!」弒櫻篤定道。

聶歡握緊拳頭,心里暗想,真是夠歹毒心腸,居然利用全城的百姓報仇,即便該隱沒死,看見這一幕估計也會有想死的沖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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