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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這一年的正月,江南下雪,而在北方的高麗光州城內卻沒有雪,但是陰冷陰冷的。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海水映的是灰色的絮雲,失卻了往昔的生機。高麗臨時行宮里更是陰雲密布。李成桂的病不見好轉,反日見沉重。群臣心情抑郁,連從大明學來的元宵佳節也沒過好。雖則宮廷上下,彩燈高掛,但在人們眼中,輝映的卻全是一派灰色,一股晦氣。

新春大年里偏偏遇上一場大送喪,李叔蕃死了。死在了板門店的山上。自從知道李芳遠後撤光州之後的吐血,他的身體就沒有好過,天氣濕冷,在山上的苦寒,每一個都成了李叔蕃的催命符,他死之後,高麗再也難找出像樣的大將了。

李成桂、李芳遠父子對李叔蕃的死很是悲傷,特別是李芳遠,因為李叔蕃就是間接死在了他的手里,沒有遺體的葬禮在光州舉行。病中的李成桂對李叔蕃的喪事關懷有加,特地下詔允許按王者出駕的儀仗隊的規格來隆重護送。有了這道王諭,可以安慰一下同為逃亡人的李志剛,這個高麗水軍統帥將喪事辦出難以想象的排場。

而辦完父親的喪事後,李志剛沒有回光州,帶著人馬直接回到高麗水軍的所在地羅舟群島,因為李芳遠竟然產生了移駕海上的念頭,李成桂去方明謙大營內交涉的結果,因為方明謙沒有得到進一步的旨意,所以承諾沒有聖旨,絕不干涉高麗半島的事情。這使李芳遠有一些僥幸心里,他始終認為李芳果不可能完全佔領高麗。只有避開此時李芳果大軍銳利的鋒芒就行了,所以在大明水師不干涉的情況下,移駕海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李芳遠是這樣認為,不過不敢告訴李成桂而已。

當今高麗的形勢,國土已失之四成。漢城雖然在李舒等人堅守下,依舊在李芳遠的手中,但是要不是李芳果的屬下大都是大明將士。領兵的金忠憐惜軍力,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派遣所謂的李芳果的軍隊進攻,恐怕也是岌岌可危,就算是這樣,如果沒有進一步的援助,城內的人死一個就少一個,早晚會死的讓那些貴族心驚膽戰。死的讓游人想到投降。

李舒也看出了這種情況,也曾經讓自己的佷子領著軍隊,趁著敵人退卻乘勝追擊,以便于借機突圍。但是李芳果的軍隊退到漢水橋之後,倚著隔水的地理優勢,進行反攻。時已天黑。突圍心切的李忠秋,即指揮禁軍對北軍進行夜戰。

他想到的只是將士們的斗志和激情,卻忽略了敵人可能采取的謀略和戰斗的地理環境。這正是李忠秋失算之處。在他猛攻漢水橋之前,金忠已命令朱能率領一支騎兵埋伏,待到高麗軍過去後。在背後夾擊,使原本主動攻擊的李忠秋。變成了月復背受敵的被動地位。很快就動了陣腳,開始了後退。

朱能的騎兵十分強悍,乘李忠秋後退之機,猛沖了過去,將高麗軍的陣營沖亂。使得高麗軍的步騎兵頓時變成一片混亂,失去了統一的指揮,騎兵和步兵之間,相互擁擠、踐踏,許多士兵死于自己人的馬下,還有許多士兵被擠落水中。在這同時,金忠親自指揮的步兵,也回頭猛撲了過來,造成了高麗軍重大的傷亡,以致潰不成軍。最後,都護韓進被生擒,李忠秋負重傷逃回了漢城。北軍也跟蹤逼近了漢城的南門。

漢水橋一戰,使雙方都得到了很大的教訓。對漢城中李舒而言,使他進一步認識到那北軍除勇猛之外,將領們在謀略上比他們強的多,往後的戰斗決不可輕舉妄動,以致徒然喪失有生力量。

而對金忠來說,這次仗雖打嬴了,但損失也很大,使他再一次領略到高麗的部隊的不可低估的戰斗力。他開始明白,要奪取漢城,招降是不行的,硬攻的代價太高,必須思謀出一個極好的良策。

恰在這時,朱高熾接到朱棣即將回歸的消息後,立即發出命令給金忠,勸他保持目前的形勢,慢慢消化已經佔領的地區。這次,朱棣的即將回歸,無疑給朱高熾鼓了勁,因為父親的家書能拿到手里,就證明經過了皇帝的同意,也算是皇帝的授意,那麼對于他的罪責,就有原諒的可能,于是下命令給金忠等人。

讓他們保持現狀,保持對板門店的壓力,在沒有得到明確命令的情況下,不得再強攻漢城,同時又以李芳果的名譽,召請有識之士為高麗王朝效力,願意為高麗效力的原高麗官吏,經過陳述後,可以官復原職等等。

金忠得到這個信息後十分恭順,同時派重兵把守板門店、開城和漢城之間,不能讓高麗有相互馳援的機會。然受將漢城圍牢圍死,不讓有一兵一卒飛出城去。于是,他下令在漢城外圍城外,征集民夫,修築長圍,實際上就是要修築一座城外城。同時,他還加強了水原、春川等等其他戰場的軍事行動,盡可能地有力打擊高麗軍的游擊,以減少他們企圖援救漢城的決心。

在李芳果所謂北軍緊鑼密鼓地加緊對以圍困為主的攻勢之時,高麗李芳遠當局也相應地采取了以保衛光州為中心的軍事部署。目標主要放在忠清南、北道和慶尚北道,以阻住北平軍進攻光州的要道。

命令大都護李尚元屯兵清州;都護金澤、將軍李慶把守光州的門戶大田;同時又將李志剛派到羅舟群島去統帥水師。這種軍事部署,按說是適合當時保衛光州的軍事形勢的,且在至關重要的清州和大田特別加強了力量。可惜的是,在這些指揮官員中,只有李志剛打過敗仗,是一個帶過兵。並經歷過嚴酷戰爭的武官,其他的都是好久沒有經歷過戰陣的紈褲子弟。而善戰的李叔蕃則是病死板門店。所以說這種防守的部署,看似全面,卻不穩妥。

但是李芳遠能有什麼辦法,經過多年的努力,自己終于登上了王位,但是各方的武將也被自己清除異己慢慢的殺了一個干淨。剩下的又投往李芳果那里一部分,而他現在除了李氏家族之人,別的也不敢亂用。害怕遭到反噬,自己父子的江山怎麼得到的,李芳遠比誰都清楚,他是最擔心這個的。

唯一的希望,那就是去明朝的使節,希望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就算是那使節。也是方明謙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放過去的,臨走時帶去了大量的錢財,希望給自己帶來好消息吧。

使節回來了,帶回來一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消息,大明願意調解,但是為了報日本偷襲大明水軍之仇。希望能夠借用軍港停泊戰船,並未大明水師提供一些糧草,如果有條件的話,希望高麗能夠派兵協助一下。

听到這個消息,李芳遠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跑去找自己的父親,李成桂此時已經纏綿于病榻。時日不多了。

李芳遠不答應也沒有辦法,就算是李成桂不纏綿于病榻之上,恢復之前的精力,面對于大明的要求也無法拒絕,因為可以先不管李芳果所謂北軍的咄咄逼人,就說是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大明水師,也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起。

二月初二,龍抬頭,大明水師在羅州群島外圍的大黑山島、小黑山島,一直連綿到濟州島舉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清剿海匪,隆隆的火炮聲一直牽掛著高麗水師的心,他們還沒有見過那麼遠距離的作戰,甚至有潛伏在荒島的水軍斥候還看見一副奇觀。

那就是有幾艘海盜船只在那里逃跑,但是後面卻只有一艘大明戰船在那里追趕,只要追擊至大約有三里左右的距離,只看見火光一閃,然後海盜的船只就隨著隆隆的炮聲慢慢傾斜在海中。

也有不甘心的船只想要回頭拼命,但是根本靠不近大明戰船,因為大明的戰船上好像有連綿不絕的炮彈射出一樣,讓這些海盜根本沒有機會能駛進二里之內的範圍。

高麗水師可是和這些海盜有一定的聯系的。在一個國家,如果在自己邊境線上有剿之不盡的強盜,那麼這批強盜不是國家蓄養,那一定和軍方月兌不了關系,因為強盜畢竟不是正規軍,如果一個國家想要讓其滅亡,是肯定能辦到的。

高麗水軍知道這批海盜的船速和戰斗力,絕對比他們正規水軍不弱,看到被追殺的情景,不由的心驚膽戰,向上司稟報的時候又夸大了幾分。有些經驗的老斥候不是沒有見過所謂的火炮,但是那些只能射出鐵丸的青銅炮,怎麼能和大明的火炮相提並論。

這一切都在他們的腦海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使他們興不起和大明水師交戰的勇氣,同樣,高麗的讓步和大明的圍殲海匪,給日本的大內家族留下了十分恐怖的預感,不到二個月的功夫,在高麗濟州島、巨文島、突山島、巨濟島一直到釜山沿線,都出現了大明水師的蹤影,基本隔絕了高麗和日本之間的聯系。

大內盛見和今川了俊不約而同的見面,同時悄悄的將本地水軍慢慢的向對馬島、壹崎島附近集結,也放松了對足利幕府的壓制,防備有不測的發生,因為對于當初偷襲大明水師,他們還是有做賊心虛的感覺。

對馬島是位于高麗與日本之間的海峽東端。由上下兩島及附近小島組成,南北長約一百八十里,東西寬三十里。現為日本實際控制,在蒙元前期,高麗曾經和蒙古聯合軍兩度遠征日本,高麗之所以答應蒙古軍的邀請,是因為當時在高麗南海岸對馬島和岐島有倭寇騷擾。洪武二十二年,高麗將領樸威率領百余只戰艦,討伐了被倭寇佔據的巢穴對馬島。而最近幾年由于和日本大內家族的關系,一直由日本大內家族控制。

對馬島距離高麗半島大約有百余里,在晴天的時候可以從對馬高台上看見釜山。同樣,在釜山也可以看見對馬島上的情景。這個自古以來都是高麗和日本兩國爭奪的門戶,現在大明的壓迫下。成了一個明顯的分界線。

天皇對國家的統治力量由于幕府和大內氏的爭端受到削弱,所以對馬島仍然支持代表代表貿易的大內家族。對馬宗氏世世代代統治對馬,郡守以下土官都由島主差任。但是宗氏地方政權仍然听命于大內氏。另一方面,因為對馬島農田不多,所以宗氏一向跟高麗,高麗進行貿易。

經過大內氏和高麗李氏王朝的秘密約定,對馬島已經成了滋養海盜的溫床,兩國就算是追擊海盜。也是到此為止,因此,對馬島上呈現出一片太平。

不過,隆隆的炮聲打破了已經保持了很久的沉寂。對于大明水師的強勢,沒有一個人敢保證會不會天亮時,大明水師就出現在對馬島的港口前方,這就是位于咽喉之地的實際狀況。

說來真是諷刺。此時大明水師除了說是剿滅海盜之外,還未作出任何表態,如果有商船帶來的消息,就是說源源不斷的大明軍船正在向寧波靠攏,並且已經開始逐次開往高麗海峽而來。

在那個時代,如同明朝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所給小國帶來的心里壓迫,真的不是那一點半點。

「大明水師此來,恐怕是追尋幾年前偷襲其水師的罪犯,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請諸君小心,能將禍事引之北方則是最好。」

在李芳遠千思萬慮之後。還是遣人將消息模稜兩可的送往大內盛見所在的山口,極力強調之下。有人大受感動,也有人心生反感。就算當初偷襲大明水師,難道你沒有參與嗎?現在只是出現這麼一點點苗頭,你就將軍港借給大明,任由大明水師在自己的海域內肆虐,現在只是送來一個口信,怪不得都說你們是一個懦夫。

作為在山口生活的日本人,除了必要的貿易之外,也有些固步自封的模樣,也可能是由自卑所引起的自大,一般不願意了解他國的情況,所以哪里能了解李芳遠的苦衷,小國有小國的難處,在這種情勢之下,能送個口信過來,那已經算是不錯了。

「總而言之,這次明軍似乎有所目的而來,不是嗎?」

在種滿著櫻花樹的院落里,有個男子對著大內盛見如此說道。此人正是當年名聲僅次于足利義滿和大內義弘的今川了俊,目前以客卿的身份居住在山口,不過他這個客卿的身份,卻又在鐮倉的足利滿兼的大軍作為後盾,大內盛見也不敢過于得罪。

「記得當初足利義滿聲勢最大時,也不敢冒犯那個國家,你當初怎麼就敢呢,這步棋實在是一個敗筆啊。」

「你說什麼?」大內盛見大為不滿,心里嘀咕道,自己還不是個什麼忙也幫不上的無能者。現在又來怪自己,沒有當初的偷襲大明水師,他沒有外來的援助,恐怕早就被足利幕府給滅了,那里能把形勢逆轉過來。

不論是大內盛見還是今川了俊,其實都是為了大明的這種沉默而感到煩躁,然而從周遭人的眼里看來,理所當然地會將之解讀為「大內家族與今川家族之對立」。這樣的傳言萬一傳到民眾的耳中,恐怕也會造成不小的誤會。

兩人同時為兩人之間的不融洽感到十分憂心。盡管有心握手言和,奈何手邊迫切需要解決的事情太多,所以遲遲都沒有進行,最重要的還有一條,就是作為身邊最大國度的君王現在依然沒有表態呢。

在這種形式之下,本來稍微出于劣勢的足利幕府,說話的聲調也漸漸強硬起來,因為大明的表現讓足利義滿十分得意,從各種的跡象上表明,大明實行了十分有效的措施,不但琉球方面的援助大內家族享受不到,而且通過割斷大內家族與高麗的往來上看,大內盛見之前養成的不好節約、不事生產的壞習慣的弊端,此時已經慢慢凸現。

他將這個消息稟報給天皇,將這個消息通告給各國守護,因此也增加了不少的支持者,一時間也挽回了部分頹勢。

這種僵局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的,大明皇帝朱元璋就發出詔書,要求日本交出偷襲大明水師的戰犯,請注意,這一道詔書,同時發給了兩個方面,一個是足利幕府,一個是大內家族。

其實就算是朱元璋不找借口,憑著他現在軍中開國皇帝的威信,基本上就可以實施他的滅日行動,但是畢竟要給那些滿嘴之乎者也的文官們一個交代,他需要找個借口,而他又正好是大明的皇帝,有這個權力找這個借口。

更何況,他不急,現在南方的水師仍然在建設中,他所計劃的近千艘戰船仍然正在建設,依照當初方明謙所率領水師的規格建設海軍,才能提供給大明源源不斷的遠洋能力,而國內的手工業正在朝著半工業方向發展,現在還沒有到達生產過剩的局勢,所以大規模的進軍海洋還要一點時日,而此時就像貓捉老鼠一樣玩弄著,也可以滿足他另類的想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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