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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奉天殿上,你做的很不明智!」

在御書房稍作歇息,朱元璋開口的第一句話,說的卻是這個,語氣中帶著稍許責怪,卻又有著回護之意。

「是臣考慮不周了!」龐煌恭敬的回道。想著散朝時,胡惟庸那氣急敗壞的臉s ,但是政治上依舊不成熟的他,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x ng,只是下意識的認錯。

「胡惟庸做事還是可以的。」

朱元璋把談話結果先定下來一個論調,接著說道︰「最近幾年,無論是更改官制,還是各地的政務處理,朕看在眼里,還是比較滿意,就是用人的時候,顯得急躁了些。不過也不全怪他,朕斷了科舉,他手里可以用的人不多。」

龐煌嚇了一跳,想不透朱元璋為什麼給自己說這些,在他印象中,應該是朱元璋恨胡惟庸恨的牙根癢,但誰能想到,此時的朱元璋還在為胡惟庸說話。

他也不知道怎麼接朱元璋的話,所以只好保持沉默,幸虧皇帝也沒有糾纏在此事上太久的時間,轉而問道︰「你前段時間,說是鼓勵釀酒,就是為了這個物事,倒也不錯,但就是飛的太高了一點,要不讓將士們乘坐其中,以箭矢sh 人,那可幾近天下無敵了。」

靈機一動,龐煌終于不用再糾結于剛才胡惟庸的話題,明顯的是朱元璋暫時和胡惟庸的矛盾還沒有尖銳起來,有些錯誤,作為一個帝國的皇帝,還是需要包容的,想起了朱元璋的乘坐sh 敵之說,不由想起了和林那次轟炸,因為太過于駭人听聞,所以在密折中不敢直說,而且估計在蒙古人那里的細作也是迷迷糊糊,所以此時說出來,可能會開闊皇帝的視野,于是先是告罪,然後將那次和藍玉一起,用臨時合成的炸彈轟炸和林的情況說了一遍。

朱元璋听後半晌無語,消化了一會,才說道︰「朕也有听聞,不過沒有想到是你們搞出來的,雖然之前朕也有猜測,但總不敢確定,現在倒是解了朕的疑惑。」

「因為事情過于重大,所以臣在沒有把握之前,也不敢輕言奏至陛下這里,害怕有欺君的嫌疑,所以一直沒有敢說。」

「下次不要自己親自犯險了,這種事,總歸不是你一個知府應該做的。」

「謝皇上厚愛,臣知道了。」

「不過你做的也對,炸死了月兌古思帖木兒,這種事情也太過駭人听聞了,要是讓朝堂上那些老夫子知道,估計肯定要彈劾你欺君的。」

「月兌古思帖木兒?」

這個名字讓龐煌有些莫名其妙,說句實話,蒙古名字都是那麼的難記,他對于這個名字還真的沒有太大的印象,就連蒙元那個皇帝叫什麼,他現在還記不住呢。更何況一個月兌古思帖木兒,理科生怎麼能知道自己無意中炸死的,竟然是蒙元未來的皇帝。

「嗯,是如今蒙元皇帝的弟弟,這件事辦的不錯,你倒是朕的一個福將!」

朱元璋心里是開心的,月兌古思帖木兒基本上是蒙元內定的下任皇帝,這一點是可以推測出來的。現在被朕的女婿給弄死了,你就一個兒子買的里八剌,還是被朕養大的,看來天意注定要朕來統一天下了。

「就喚它叫飛舟吧,就想是船一樣在天空飛,為朕殺敵立功!!」

「謝皇上賜名!」

「不過光是賜名,是不夠獎賞你的功績的,你說說吧,想要什麼獎賞?」朱元璋顯然是心情大好,不由主動開口問道。

「臣還是關于于蒙古、高麗、女真互市的事情,請皇上恩準!」

「這件事?朝中褒貶不一,朕也很難做出決定!」

這次朱元璋說的是實話了,關于與北方互市,在南京朝堂之上,一直處于爭議的狀態,接到龐煌的奏折,自然也要在朝會時議論,但無論文臣還是武將,都是大部分人持反對態度。

很多人引經據典,說關于和親、互市等行為,不過是權宜懷柔之法,在雙方僵持不下時的一種妥協,而現在大明強勢,自然無須做這種權宜之計,特別是互市,那不等于變相的資敵嗎?而且,大明現在剛剛建國十年,很多地方還在貧困之中,百姓都吃不飽飯,卻要浪費糧食去釀酒,這是很多大臣都不能容忍的。

「臣只知酒能誤事!」

龐煌說道︰「所以臣很少喝酒,但是反對臣釀酒的,又有多少不善飲的呢?而大明以農為本,大片的土地耕種,沒有閑暇的土地放牧牛羊,但是也不見很多人因不放牧牛羊而放棄吃肉的。」

「臣只能說,不能因噎廢食,就算我大明不與北方互市,但是也阻擋不住他們和高麗、倭國、甚至是西方諸國通過漫漫的絲綢之路交易,所以臣奏請恢復互市。」

「就拿釀酒一途說吧,臣之釀酒,只是取酒頭、酒尾作為飛舟的燃料,而中間的酒兌水後,拿來向蒙古、女真換取牛羊,不但可以滿足我大明人的口月復之y ,還可利用牛皮制作飛舟而打擊蒙古騎兵,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和資敵無關,要說資敵,反而是北方游牧人資助我大明而已。」

朱元璋慢慢的听著龐煌的辯解,並不時的觀察著自己的女婿,其實在他心里早就贊同了龐煌的話語,但是政治就是政治,和別的無關。

也許他身為皇帝,一句話就可以解決很多難題,關于互市,不就是一張聖旨的事情嗎?

但是身為皇帝,有時候還是要妥協,雖然不代表他怕什麼,但是有的時候,為了大局還是要妥協一些,至少現在的大明還是需要穩定的。待到龐煌說完,朱元璋沉聲說道︰

「關于剛才你說的那些,朕會讓中書省再行審議,不過你今天讓胡丞相措手不及,估計他也要為難你一下。」

龐煌知道自己今天在奉天殿獻那個印鈔機械,已經算是把北平的一些事情挑明了,但這是他和李潛的約定,後面李潛的彈劾奏折就會送到,到時候反而是李潛和胡惟庸互相掐架,自己倒是沒有什麼事情了。

「謝皇上,臣相信皇上英明,定會做出最有利于大明的決定。」

龐煌猶豫了一下,知道自己應該適當的增加一些籌碼了,于是繼續說道︰「臣還有一些火器,隨身帶來了,但是總覺得在皇城之內獻火器,未免有些不吉,所以未曾明言,請皇上恕罪。」

「哈哈,朕就知道,你會說關于火器的事情,過兩天送到皇城的演武場,讓朕也看看愛卿你的發明,沒有想到你通過蒙古人留下的火器圖譜,竟然能造成如此多的東西,要不是你的駙馬身份,朕真的有些讓你領兵打仗的心思了。」

朱元璋半真半假的說了這麼一句,連自己可能也有些不太相信吧!

龐煌也知道,真的論起打仗,自己哪里是一班元勛老將的對手,自己不過是仗著火器的新奇,為今後打下一些基礎而已,真的要領兵上戰場,估計要比胡惟庸記恨自己還要危險。

無論是歷朝各代,最先被打倒的肯定是所謂的將軍,現在徐達的下場,就是自己借鑒的對象,要不是自己這個駙馬身份,估計要玩火器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手中沒有一點軍權,那是一點保障也沒有,龐煌心中想著,幾年後的胡惟庸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自己手里,怎麼才能有一支光明正大的力量呢?

要皇帝沒有戒心,就必須給皇帝要,要了也不一定是自己的,那是為皇帝做嫁衣了,龐煌很是頭疼,但是他看見皇帝連一點讓自己回北平的意思也沒有,看上去還要在南京呆上一段時間。

就在這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些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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