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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為愛,青絲染霜(求月票)

章節名︰124為愛,青絲染霜(求月票)

顧城風突然感到懷中的人似乎輕輕晃了一下,他側低著首,想看著依在他胸口上的賀錦年是否回過魂,卻見他依舊闔上雙眼,如蝶翼的羽睫半垂覆在那一雙美眸上,嘴角含笑,臉上非常平靜。♀

他清楚地知道賀錦年此時在做什麼,此時她最怠的是有人刻意喚醒她,唯恐她遭到反噬。

她以這種極為詭異的方式去讀取一個人的記憶,相當耗費心力,所以,他一手含在賀錦年腰身,穩住她的身體平衡,一手很自然地覆在她的後腦勺上。

他溫柔地看著懷中的人,見她呼吸均勻,氣息沉沉,象是這些年來,在御書房陪伴他批閱奏折到深夜,感到困倦之時,就很隨意地將臉枕在他的膝上閉眼小憩。

那時,他便擱了手中的御筆,想抱她回寢殿,她卻睜開眼,搖首拒絕,雙臂纏上他的腰,將臉埋得更深,告訴他,她喜歡就這樣靠在他的身邊,似睡非睡。

回憶讓他心中柔軟了一片,他托著她的腰,稍挪了幾寸,讓她的臉更舒服靠在他的胸口上。

這里的人雖少,但兩個男子相互公然依偎,引得帝王身後的戴向榮用袖口掩了嘴,神色極為不知然地退開幾步。

顧城風並不在乎這一舉在別人的眼中有多麼驚世駭俗,他已經做好決定,一回到燕京,就公開賀錦年的女兒身,並下旨封後。

縱是前路東閣設下層層狙殺,他與她也要攜手同行!

「那你說說廣陽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顏墨璃的手緩緩地月兌離田敏麗的脈向,縴指收回到廣袖之下,象是極疲備般地蜷了蜷腰身。

「他們……全是我殺的!」田敏麗的聲音突然不似之前那般平靜,象是帶著一種掙扎的情緒,近乎咬著牙齒從唇瓣中吐出。

顏墨璃迅速接著問一句,眉宇間繚上幾分戾氣,「大魏皇太後呢,是不是你殺的!」

申皓兒的心瞬時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不覺以四肢著地,跪行的動作靠近扶椅,透過一個角度,清楚地看到了田敏麗極為不尋常的表情,屏息傾听,但胸口處某種恐懼越來越強烈,強烈到要吞噬心髒。

田敏麗的情緒更是掙扎得厲害,甚至靠在軟枕後的腦袋開始左右掙扎,似乎醒過來,卻有心無力,她的唇啟啟闔闔,似乎想張時,又用力地咬緊,章永威狐疑心頓起,這分明象是他審訊犯人時,有些犯人被嚴刑逼供時出現地情緒。

「是我……殺的!」田敏麗說完,腦袋往左邊一晃,似乎昏闕了過去。

「不是,不是的,皇太後不是我娘親殺——」申皓兒疾起奔到伍書梅身前,神情驚惶失措,指著顏墨璃,「大人,是她,是她用夢控制了我娘親,我娘親沒殺過皇太後,她沒做過的事,她是不會認的。大人,大人,民女以前親眼看過郭嵐鳳用這個妖術來害申鑰兒的,後來申鑰兒就昏迷了。」

「把話說清楚!」一道凌厲之聲劈進所有人的耳膜,引得顧城風眸中寒芒如冰霜凝聚,本能的輕輕拍撫著賀錦年的後背,廣袖掩上了她的耳朵,「不許大聲喧嘩!」

秦邵臻余音未落,罔顧顧城風的警告,幾個闊步至申皓兒的身前,俯身,十指象鐵鉗一樣捏住了申皓兒的下頷,臉色沉得象要擠出烏雲,聲音陰冷噬骨,「說!鑰兒究竟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無論是前世或是重生後,他都費了很多的心思、人力和物力去調查申鑰兒回大魏後突然昏迷不醒的原因,可最終都查不出任何的蛛絲螞跡。

申皓兒痛得連連倒吸幾口冷氣,原本就不利索的唇齒,越發顯得結巴,尚好神智還有一分清醒,遙指著顏墨璃,恨不得把今日所有的災難一股腦兒地倒向顏墨璃,「是她害的,皇上,是民女親眼看她給申鑰兒催眠!」

「皓兒,噤聲,把嘴巴給閉上!」顏墨璃眉眼急跳,秀眉籠起,想不到在這節骨眼上,申皓兒反而站出來為舉證。

「郭嵐鳳,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你究竟給我娘親下了什麼巫術,為什麼我娘親醒不來?」申皓兒急怒攻心,忍得牙齒差點被咬陷在了牙齦之中,「你若敢讓我娘親昏迷,我今日就與你同歸于盡!」

田敏麗就算是身負牢獄之災,她也想信田敏麗終有辦法全身而退。

但若是田敏麗從此象申鑰兒一樣一睡多年或是永遠不再醒來,那她怎麼辦,她還想著,有一天,田敏麗為她換魂,讓她不再受病痛折磨。

顏墨璃只覺得喉中一股腥甜之氣上涌,忍得幾乎背過氣,瞄到申皓兒好象還想說什麼時,再也顧不得什麼,直沖過去,揮起拳頭,以極為刁鑽的動傷,狠狠地向著申皓兒的左臉痛擊過去。

所有的人都不曾想到,顏墨璃居然會動手打人,而站在申皓兒最近的秦邵臻顯然無一絲相助之意,不僅不阻攔,反而退開一步,嘴角凝出絲絲冷笑。

申皓兒連日被囚禁,身體虛弱,明知顏墨璃氣勢洶洶地愈煽她的巴掌,竟是一時避不開,著著實實地挨了一下後,感到臉上周邊延至太陽穴處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後,本能地觸手一模,卻發現填在臉上窟窿位置的假充積物竟被打塌了下去。

那一剎那,剩的的半張完好的臉瞬時被激得赤紅,想張口,那塌陷的填充物適巧卡在上下假牙之間,便再也無法開口,已經無法正常發出聲音,唯獨一雙眼楮象蓄滿了成千上萬的怨靈一般,帶著陰冷滲骨直直地噴向顏墨璃。

申皓兒這些年最怕的就是被人當眾破了臉上的易容,這下,新仇舊恨一起滾上心頭,象是一頭失了母親癖護後,寧願同歸于盡也不肯被獵人再次射殺的幼熊,狠狠地撲了過去——

仇恨會激化人的無限潛能,申皓兒在撲倒顏墨璃的那一瞬間,五指成鉤便狠狠插向顏墨璃的臉,這個動作,是多年來,她做夢都想伸向那些嘲笑她毀顏的人的動作,而此刻,身由心動,手下的動作竟快得令顏墨璃也反應不不過來,申皓兒右手的拇指已狠狠地插進了顏墨璃的左眼之中。《》

隨著一身淒厲的慘叫聲,申皓兒已咧著半邊的破臉,帶著一臉猙獰,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捏著手中的一顆眼珠,張著嘴,怪笑著——

活月兌月兌從地獄里爬出來覓食的惡鬼!

「來人,來人,把這瘋婆子拿下!」伍書梅驚蜇得連唇邊的胡子都豎起,一時間也不曾請旨,便大聲嚷著百丈外的侍衛,「快來護駕!」

因為顏墨璃提出催眠需要安靜,所以,侍衛都被撤出百丈外,此時弄出如此驚心動魄的傷人事件。

申皓兒置若罔聞,手中抓著顏墨璃的眼珠,象個年幼的孩童找到了心儀之物般,沖到田敏麗的面前,突突然發力將頂在假牙間的填充物吐出,咿咿  幾聲後,口齒不清地興奮地直嚷,「娘親,我替您報了仇了,您快醒來,您醒來呀,女兒替您報了仇了……」

申皓兒怪腔怪調,一聲情摯一聲的呼喚,惹得四周的大臣全身毛骨悚然,加上申皓兒從嘴里吐出之物,也不知是什麼做的,上面還粘了一塊假牙,著實讓人作嘔。

申皓兒混然不覺此時的自已與瘋子無異,她完全陷進自已營造的氛圍中,她想偽裝的情緒,欺騙自已,這樣田敏麗就會象年幼時因生了她的氣,不理她而裝睡的模樣,可偏偏她已不是孩童,更不是神智不清,她清楚地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事,從一開始的輕推,到後面撲到田敏麗的懷中瘋狂地哭喊,身下的田敏麗始終一動不動。

申皓兒蒼白帶著骨節的手指撫過田敏麗唇間泛著青紫,嗚咽著,「娘親,您是生女兒的氣了,您一定怪女兒……和那壞女人合謀害鑰兒,可女兒……知錯了呀,女兒全招了,沒敢再瞞您了,您為什麼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了呢……」

對秦邵臻那些少初情懷,隨著毀顏後,她早已不敢奢望。

何況,她對秦邵臻從來都是她獨自編織的一場夢,對方的眼楮從不曾在她身上多留駐一眼。

可她與田敏麗的母女情份,從記憶開始,田敏麗對她點點滴滴的呵護,一直凝固在她的記憶中,尤其是成長後知道自已年幼體弱,幾次熬不過去時,田敏麗是如何將她從生死邊緣拉過來。

借用她祖母的一句話,就算她生在帝王家,也不過是夭折的命。

「把田敏麗、申皓兒帶走!」顧城風橫抱起賀錦年,急急離開,他心里突然感到不妙,按理,場中驚變,而田敏麗似乎昏迷了過去,賀錦年卻遲遲不醒。

大庭廣眾下,顧城風的行為直直讓蒼月大臣張著嘴,足以吞下一個鴨蛋。而大魏的朝臣卻看得極為愉悅,連蒼月的皇帝都重起男色,那大魏的男風盛行,終可以被正名了!

秦邵臻見顧城風那樣平穩的一個人,此時遠去的的步伐都帶出錯亂,心頭簇生不安。

影衛如鬼魅般先侍衛一步出現,一手將田敏麗從扶椅上撈起,離去。

「快去傳個太醫,給郭醫女治傷!」伍書梅感到頭疼,這案子說來,田敏麗已認下了一切,那顏墨璃就算是清白之身,可申皓兒此舉,分明又將她帶進一波的泥潭,且看秦邵臻反應如此之大,看來,此案還得重審顏墨璃,所以,得馬上讓人處理她眼楮的傷口。

郭嵐冰久候在百丈之外,前方好象出了些亂時,她隨著侍衛前去查看,她自是好奇,她的所謂庶妹究竟能不能擺月兌嫌疑。

誰料,一眼就看到顏墨璃滿臉是血地倒在地上掙扎,瞧她雙手掩臉,鮮血沿著指間縫隙不停地留下,心中又喜又驚。

在大宅門中浸婬了這麼多年,她早已不用深思熟慮也知道這一刻,她所要做的是什麼。

她驚叫一聲,「妹妹,你怎麼啦!」便撲了過去,雙膝下跪,扶著顏墨璃,滿臉驚懼地問,「是誰傷了你,啊?來,讓姐姐瞧瞧!」說著,一手用力掰開顏墨璃的左手,直到看見那血肉磨糊的左眼時,心跳驟然加快,快意間,一時管不住自已雀躍之心,俯,在顏墨璃的耳畔輕輕柔柔地一笑,「小賤人,這合該是你的報應,成了瞎子了!也好,下次行乞可以多討要一碗飯吃……」

顏墨璃在吃痛間,猛然雙手繞上郭嵐冰的脖子,將她死死捆在胸口,抽氣間,話音帶著冷颼颼,「郭大小姐,多謝成全!」

眾人只見顏墨璃和郭嵐冰兩人摟成一團,只道是顏墨璃痛得厲害,而郭嵐冰在安慰她,也沒在意。

郭晉方雖被今日的女兒狠狠地撕了面子,但也沒料到她竟會被人挖去了眼楮。

以顏墨璃的容貌和才情,雖無法問鼎後位,但要嫁得一個好門楣的大宅門並不難,倒可惜了。

「爹,妹妹昏過去了,女兒抱不動妹妹,還是您來吧!」郭嵐冰緩緩起身,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後,眉鋒的戾氣漸漸地褪卻,她撫著怦怦而跳的胸口,退開一步。

通州城的一場兩國審問,就這樣,在鮮血中落下了帷幕。

顧城風抱著賀錦年疾疾回到西海神木打造的馬車之上,上官凝、燕凝霜、陌夏和西靈春亦隨之潛在了馬車的周圍。

「西靈春、燕凝霜,你二人進來!」顧城風有些沉不住氣的聲音從轎內傳出。

兩人進來後,帝王抱著懷中的人,眸光也不抬,「查,是中毒,還是邪術!」

西靈春和燕凝霜見顧城風毫無放下懷中人,稍稍騰開地方的意思,也顧不得避嫌,就半蹲在顧城風的腳上,為賀錦年診斷。

燕凝霜擅毒,查毒時除了要確定中的是哪一種毒,要費些心思,但光是驗一下人中否中毒,只需從脈向及瞳孔就能判斷出來,不過是片刻,便站起身,眉峰緊擰,「回皇上,五公子身上不曾被人落毒!」

這個結果,其實也不出顧城風所料,從進入通州開始,兩人同寢同食,賀錦年原本對危險的第六感又是超乎正常人之外,又如何可能被人下了毒?

西靈春的查驗就難度相對高,她先是查驗了賀錦年身上、袖袋里是否被放一些奇形怪狀之物外,又取出羅盤,仔細的尋找馬車內的是否有異樣存在的邪靈之物。

但西靈春自知,此法是探不出任何異狀的,顧城風是個帝王,身上有九五之尊的靈氣,普通的邪靈、巫蠱很難侵身,而賀錦年也是異于常人,念力極強,邪靈意思侵入她的大腦,駕馭宿體,只怕這蒼月大陸,沒人能做到。

「下去!」顧城風亦知自已是病急亂投醫,「傳戴少銘!」

戴少銘很快前來見駕,半小時後,方一臉凝重地從帝王鑾駕中退出。

深秋的夜,月光疏冷,從馬車菱形的鏤空雕花孔中漏幾絲進來,灑在他白衣緞袍上,氳出一層淡淡的銀光,此刻,他眉心凝簇,那一雙桃花眸彌纏著血絲,靜靜地凝視著傾天大紅的床榻上那張精致的小臉。

突然,懷中的人猛地一挺身,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錦兒,錦兒,錦兒……」顧城風帶著前所未有的耐性,一點一點地拭去她嘴角的血跡,親吻著她簌簌顫抖的眼睫,一遍遍的喚著她的名字,直到她的呼吸開始平緩下來,虛弱地仰躺在他掌心里。

就這樣,她一直在他的掌心中深眠不醒,已有五日之久。

一身醫術的雲淚、擅毒的燕凝霜、自幼修習法陣巫蠱的西靈春皆診不出任何的異常。

她仿似陷入了一場異夢中,從一開始安靜的沉睡,到了第三日,開始吐血。

第一次吐血時,他以為她會醒來,他甚至看到她的眼瞼微微地撐開,可那輕振不停的羽睫讓他感覺到她的不安,他安哄了許久,以為會讓她平靜下來,誰知道,她再一次陷入了昏睡。

第四日,吐血的次數開始增多,就算他身邊有神醫,有西海神木鍛造的馬車,可以保持一個常年昏睡的人的健康,但也經不起她這樣一天幾次的吐血。

他知道,問題出在東閣身上,可東閣卻一夜之間失蹤。他馬上放出所有的消息尋找東閣,並放出話,七天之內,如果東閣不出現,他會踏平整個大魏,秦邵臻的人頭將會被他掛在通州城上!

雲淚俯首一旁,眸中蓄著淚,她永遠也忘不了,她接到飛鷹傳信時,趕到通州見到帝王的那一剎那,幾乎是心在那一瞬間被碾裂,眼前年輕的帝王如此憔悴不堪。

桃花眸赤紅,血絲可怖,更甚至,鬢角的青絲不知何時已染霜白。

剎那間,她從未有過的悔和恨席卷全身,原來,當年她對顏墨璃的一念同情之心,最終造成了今日的惡果,她跪著向帝王交代了當年顏墨璃曾在申鑰兒身上下了蠱蟲之事,以戴罪之身為賀錦年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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