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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獵闈場位于蒼月國都燕京東城外十里的太燕山谷地,太燕山三面環山,山下形成一個天然的谷池,四季樹木常青,花草不敗,是蒼月國皇家的避暑勝地。浪客中文網

而山谷中有一處茂地,草木繁茂,從前朝開始,皇家著工部建一處行獵場,在每年春季時,四周以密網圍住,讓皇家及貴族子弟狩獵。

賀錦年與二十個競選者分五輛馬車,內務府給他們的坐駕配的是四人坐的。

「看,那是金鈴公主殿下,哇,公主騎馬好帥呀!」馬車外不知道哪個宮女驚嘆一聲,很快,一陣馬蹄聲傳來,帶來一陣風吹動了馬車上的簾布,賀錦年剛好坐在窗外,便挑了簾子,果然看到顧鈴蘭一身火紅的獵裝騎在一只通體雪白的馬上,縱馬奔馳,與她齊肩並騎的是星王妃,一身白色的獵裝騎在一只汗血寶馬上。

乍然看到顧鈴蘭,賀錦年霎時產生一種神經斷裂的痛楚。金鈴公主,閨名為顧鈴蘭,是景王顧城風的異母妹妹。在她前世的記憶中,顧鈴蘭是不幸的,她先是愛上了男扮女裝的自已,以致誤了幾次好姻緣。

而後,在申鑰兒從昏迷中清醒後,她听說顧鈴蘭已自絕身亡,但具體因為何事,卻不得而知。

「我認得這只白馬,它是景王殿下的愛馬,名喚雪箭。那是一只真真正正的日行千里的寶駒。」坐在她旁邊的韋康滿臉興奮地伸出頭看著,「我要是有這樣的寶駒就好了!」

賀錦年放下簾子,靠在車廂壁上,闔上雙眼,陷入了回憶之中。

明黃車駕內,顧城亦听了禁軍都統西索月的回報,揚手道︰「去吧,看住就行,別讓金鈴公主跑得太遠,讓前方的探馬的攔一攔。」

西索月苦笑,誰能追上景王的雪箭?好在這條路金鈴公主也很熟悉,應不會出大的狀況。

林皇後用竹簽挑了片紅艷艷的桃肉,往皇帝口里一送,笑︰「鈴蘭這孩子也有十六,如今寶嵌都要出嫁了,她這做姑姑的卻尚未婚配,依臣妾看,該給她尋一門親事,少女的青春可耽不得。皇上,俗話說的好,這肥水都不流外人田,這女婿怎麼挑也得挑自家的男兒。」她早就意屬自家的最小的弟弟,若能與姚家攀上親戚,又是嫡系的皇親,那她林家的地位就更不可同日在而語。

一旁的嫵妃張晴嫵不甘示弱,忙取了白帕為皇帝擦了下嘴角,帶著淺笑反駁,「鈴蘭的性子姐姐又是不知,她的婚事在皇太後在世前就拿了懿旨,沒有她自個的同意,誰也別想給她定親事。」嫵妃雖算不上年輕,但也不過二十七年華,而他的兄長都皆有妻妾,子佷最大的不過是十二歲,所以,她是指不上和姚家聯姻,但她就是見不得林皇後過得好。

她自覺,她輸給林後的不過是她沒生出兒子,若論家世,她林家能和她的張家比?

若不是林家失勢,緣何她生的嫡長公主顧寶嵌,遲遲沒有被封為代表最尊貴的「金」字的賜封?

林家早就在兩年前就失了兵權,月兌毛的鳳凰還不如雞呢。

所幸的是皇上子嗣雖不少,生出兒子的卻不多,所以,這些年林皇後的後位才得以穩坐。

林後臉色冷了下來,可聲音依然輕柔婉轉,「嫵妹妹別忘了,當初鈴蘭一直意屬申蘇錦,可本宮听說這申蘇錦回了大魏就昏迷不醒,難不成讓鈴蘭就這樣等下去,白白浪費了女子大好的青春?這都是春季了,一眨眼鈴蘭就要十七,哪有一個公主到了十七歲還沒出閣?」

張晴嫵心中冷鄙,顧鈴蘭不過是十六,給她硬掰給扯成十七。她見顧城亦闔著眼沒有任何表示,有些悻悻地扔了手中的帕子,舒服地往後靠了靠,懶洋洋道,「姐姐的話自然是有理,是該給鈴蘭尋門親事,要不這樣,臣妾尋個機會,問一問,鈴蘭自已的意思?除了那申蘇錦,是不是還有什麼合意的人選?」

「先帝爺和先皇後都仙逝了,這些親事,向來做皇上這個做兄長的的多添點心,鈴蘭一個女娃兒皮薄,哪會好意思自已開口要人?」

嫵妃不以為然,「總得問鈴蘭的意思。」

林後心下極不悅,問鈴蘭的意思?擺明了就是拖著了,誰都知道,鈴蘭心里一直放不下申蘇錦,這半年來,沒少鬧著要去大魏,是皇上擔心眼下的局勢,不肯讓她涉險。

顧城亦闔目撐在柔軟的伏案上,似乎沒有去听二人的聊天,唇邊慢慢地一抹笑意淡諷。

顧鈴蘭的婚事,其實就是個風向標,決定著姚家的走向,他和顧城風都知道,所以,這些年默認顧鈴蘭對申蘇錦一片痴心,實則是借此耗著。

姚家,怎麼可能讓顧鈴蘭嫁給不值一提的大魏申家六公子?

要嫁,肯定是蒼月手握重兵朝庭的朝庭重臣之子,此人,必需是他顧城亦的人。

林皇後和嫵妃見顧城亦完全無視二人,相視一眼,自覺地閉了嘴巴。

雖是帝王後妃,但總歸是夫妻幾載。

林皇後和嫵妃唯一相同的想法,便是,顧城亦生性過于涼薄,從少年夫妻開始,怎麼走也走不過這人的心底。

不寵,不淡,不近,不棄,這就樣勿勿十來年過去。二人正暗自無力思忖時,皇帝又發了話︰「皇後,嫵妃,這次若看上合眼的,也該為寶茗和寶茹他們尋一門親事,拋開世家門面,挑些有為的。」顧寶茗是林皇後的小女兒,今年年方十二,顧寶茹是嫵妃之女,年方十一。

二人大喜,齊齊謝恩。誰料,皇帝涼涼地接著下一句,「鈴蘭的婚事,有姚家,就不勞二位愛妃操心了!」

黃昏時,終于到了獵場,除了帝王後妃們們進了各自的行苑外,他們這些外臣便被安置在風景極為秀麗的高地扎營。

坐了一日馬車的的女眷們紛紛下車看風景。尤其是少女們,群聚在一處嘰嘰喳喳地商良著去哪踏青。

賀錦年在人前原本就是個文弱少年,路上奔波了一天,自然表現出體力不支的模樣。

「杏巧,我要沐浴!」賀錦年喝了一杯清茶,「悶在車里一天,又流了些汗,身體沾膩膩極不舒服。」

杏巧吩咐丫環去備了熱水和洗漱之物,又問,「五公子,你今天沒再月復瀉了吧,要不要奴婢給您熬些燙補一補?」她知道晚上皇家夜宴後,會有第一輪的競選,雖說只是過過場,權當給皇家和貴族當娛樂。但慶安公主偷偷派人給她傳話,不能讓賀錦年表現太優秀。

「好,你去熬一碗雞湯,等我睡醒後喝!」賀錦年無精打彩地歪坐在一旁,連頭也懶得抬起來。

沐浴後,身子有些發倦,喝了一口杏巧熬的雞湯便吐了,便連晚宴也不去,直說已經累了,打發了杏巧和小丫環,讓她們今晚不必休息,自行玩去,便早早地歇了下來。

初躺下時,感到有些不適應,輾轉反側間,听到帳外傳來細細碎碎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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