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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竟是女紅妝(求月票)

「為什麼要死別,一起死不是更好,江山自有人在,葉明飛比我適合千倍百倍」不知寢房里的香燻得她全身發軟,還是悲傷讓侵蝕了她所有的力氣,她全身無力地靠在顧城風的胸口之上,涼意順著臉頰淌過尖尖的下巴,一滴滴沒進他的衣襟,怎麼止也止不住。♀

世間沒什麼比失去他更可怕,她抬首,昏沉中,眸如千斛,顆顆盈滿對他的綣戀,眸光柔若蠶絲,絲絲盤卷著他的心,她笑,笑得風華絕代,「城風,我們一起死吧,人死後,是有魂靈的,我們魂魄相依,沒有體溫,也有感知,亦是很幸福的!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冷冰冰的世界」

瞬時,他苦心經營的努力,他傾盡心力,活著時的克制和籌謀死後的路,在那樣美麗笑靨中剎那間土崩瓦解!

數不盡的牽掛、徹夜不眠的思念,一路喜憂參半的痴狂,讓那一雙灰敗的桃花眸驟亮,那刻入骨髓、銘記在靈魂深處的*就這樣鋪天蓋地傾瀉過來——

「你不會死,我舍不得,既然注定讓你我之間要死別,那就由我來死」下一瞬,她的腰際一緊,芊芊柔荑被他提起拉得更近,她微一抬首,便見那風華絕艷的桃花眸逼近,唇上傳來的冰涼的吻記

「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明白,是血咒麼?可明明你我之間清清白白,不曾有夫妻之實」賀錦年痴迷搖首,她不明白,前世今生她和他都不曾違背血咒,為什麼他都會死?

而他,听到「夫妻」這一詞時,竟升起一種落淚的感覺——

四年來深抑的禁忌,午夜時分,在獨飲狂醉之後,總是在最寂靜之時,無時提醒著自已,她尚年幼,她更適合站在朝堂之上,而不是困于他的身下。

可每一次清晨起來,看到她那張朝氣的小臉,他總是會一次次地選擇遺忘昨夜的決心,選擇逃避朝野紛至沓來對她的指責,告訴自已,他和她相愛,只要是愛,就不是罪!

為了擺月兌那種廝纏的禁忌*折磨,他也曾一次次地溫習先祖皇帝留下的鞭策男g的手記,警告自已,縱行一步便是錯一步,他不能傷她,更不能陷她于萬劫不復,讓她徹底成為世人眼中的luan童。

為此,挽月小築雀台之上,明明早已食髓知味,卻依然整整禁欲了四年!

而此時,心愛的人正在身下,鎖住的*如月兌了韁的野馬般釋放而出。入髓的*,含著刻骨相思,含著訴不盡的迷戀,含著日日夜夜的無法言喻的煎熬痛楚,吻得他頭暈目眩,吻得他心魂震顫。如此緊密相擁,好像吻過幾度風雨,吻過幾度春秋,吻過了三生三世,夾雜著眼淚,夾雜著心酸!

「城風」她拼卻所有的力量,啟開了口,她想說,她願意!她拼命地綻開嘴角地笑容,想要讓他看懂她此時的心思。

「錦兒,四年了,我無數刻都在想,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今日總算得償所願,既便是馬上死了,也是瞑目。」他冰涼的手指擦過她的淚痕,最後點在她的唇上,輕輕婆挲,而後,修長白皙的手再沒有半分的猶豫,大膽地覆于她的心髒之上,悲喜交加,「錦兒我為了你我之將來,不惜身後垢名、不惜做出讓你最厭憎之事,只是因為我沒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回來,我怕情之傷人,讓你因我而殉情,可我不願你死!所以,寧願你多厭一些,寧願你就此棄了我若我能回,既便你再惱我,我也會纏著你,直到讓你重新愛上我,可我要是不回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借此能換得你的新生。可是,你這一笑,倒真讓我所有累積的努力全部白廢了。古人雲,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莫過于此!」

復朱唇被死死封鎖住,這一吻,消融了千年冰河,化為一池的春水,這一吻,極盡溫柔,極盡纏綿,讓人如夢一場!

她心中縈滿對接下來的事情的期盼和不安,腦中斷斷續續地猜測著,他會如何去「寵幸」于她,思緒開始變得越來越遲鈍時,不知不覺地閉上眼,她雙眉似葉徐展,只覺那懷抱變得暖得不行,徹底癱軟下來。

再也不管什麼血咒了——!!

再也不避了——!!

四年相愛,這是死前最華麗的一場盛筵!

既使下一秒鐘,他和她一起化為灰燼,這一刻,她被疼愛在他的懷中——才是真實的!

顧城風感覺著懷中的痴迷和綣綺,他摟緊她,騰出一手,微微掀開她的衣襟,發出嘆息般的求喃,「錦兒讓我們成為相濡以沫的夫妻!」

而她,香氣讓她昏昏欲睡,只是憑著本能微微露齒一笑。

她願意的!願意!!

面對她的微笑,他愣了一瞬,隨即桃花眸因某種激動而神彩飛揚,他伸手捋開她碎散的發絲,撫上那張晶瑩面頰,短暫的凝視後,修長的手極緩地,甚至令她沒能絲毫察覺的,突然雙手狠狠一掀,墨綠的衣袍片片在掌中飛揚——

神明一瞬間回到她的腦中,她極力張開雙眸,若一泓迷茫的秋水,「城風我不要睡」她要靈魂和*同時銘記住他們的第一次歡愛!

此時,她的裹胸已被他挑開,那一對渾圓白皙便如月兌免般盈跳出來

他一動不動,亦不讓她有絲毫的動彈,就這樣控著她的四肢,看著她的身體眼眶欲爆,眸里有巨大的難以置信。♀

汗,一滴一滴地從他的前額緩緩地冒出,漸漸地凝結成團,滴在她的胸間,滑進那誘人的溝壑。

他的氣息越來越渾濁,而她的眼神亦開始變得痴迷,明黃輕紗帷帳中,若有若無的香縷飄渺,扣人心眩,動人心魄。

「為什麼」他喃喃自語,「是你藏的太好,還是我太愚笨,四年了,你我朝夕相處,竟不知你是女紅妝」冰涼的手指一點一點從她的眉眼到唇瓣,再蜿蜒而下至那飽滿,那頂端鮮艷的色澤竟刺得得他眼瞼急縮。

可身上的人毫無反應,這種麻藥對他不過是暫時緩解疼痛,而她卻無絲毫的抵抗能力,全身的感官陷于停滯。

他的手緩緩移至她的腰枝時,那水凝脂般肌膚吸著他的掌心,觸得他心神震顫,*升騰!眉間松松蹙蹙間,手竟再也無法再往下移一步——

最後,他笑得滿目倉夷,「錦兒,但凡有一半以上的成功機會,今日我不會放過你。但凡我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我亦不會放過你。可我不能這樣自私,用兩日的歡娛換你的一生」千言萬語,千重柔情,萬種情緒,最後都化作了最為一嘆,「若我回不來,那這一世,算了」

朦朦朧朧中,她感覺到,他為她細細地穿上衣袍,系好發帶,耳畔是他沁人肺腑的氣息,「錦兒,你總算為我解開了最後一道心結。四年的凌遲之苦,總算是在此時結束,我心甚慰,若死亦瞑目了。」她昏昏沉沉,根本辯不明那話中之意,突然感到縴指處一疼,將她的神智拉回了幾分,她吃力地撐開沉重的眼皮,怔怔地看著他口含著她的縴指,舌忝吸著,空氣中似乎有著淡淡的血腥之氣,他笑,亦笑得風華燦爛,「上古遺族札記的下冊,最後一道記載,種下牽情,吸食愛人指上的血,十指連心,即可將她的記憶帶進來世,亦可生生世世無法切斷聯系,錦兒,若我回來,你我再續夫妻緣份!若我這一次回不來,那今生我讓你自已走,但來生,我絕不錯過你」

牽情?她腦中最後的一縷思緒剛升起,眼前一陣浮光,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顧城風將她衣裙穿戴好後,為她蓋上薄衿,緩緩起身下榻,未跨出一步,全身便浮起一層冷汗,他穩了穩身子,一邊手扶著床榻,緩緩走到龍榻前,蹲,從榻下的隱藏的抽屜中拿出一個紅色的錦囊。

回到床榻後,他月兌下她腳上白色的襪,桃花眸里浮出少許的濕意,嘴邊挽了一絲自是自嘲的苦笑,「只道你天生一雙縴巧、精細的玉足,竟從不曾想過,你是女兒身!」

廣平公主顧靈瞳言他,少了一道精魄之人便是情障,可于他似乎並不止,他和秦邵臻一樣都犯了個致命的錯誤——雌雄不辯!

顧城風打開紅色錦囊,從中取出一條紅繩,一抹惆悵淡隱唇邊,眸現迷離,如若回憶,「五年前,我陪鈴蘭逛廟會,她去廟祝那求了一對的姻緣繩,鈴蘭說,這姻緣繩上的每一條線都打著螺紋結,結越多代表緣份越長,可惜她求到的只是一根絲線纏成的結,她沒說是送予誰,我知道她是想送給你」顧城風輕嘆地搖搖首,像是在擺月兌某種記憶,「我也去偷偷求了一對,竟是廟里送出最好的九根絲線結,廟祝說,這每線上有九十九個結,而後成穗,再編成結,足有一千多個結!」

笑,一點一點地從他的唇邊溢開,「那時,當真覺得月老顯了靈,鈴蘭愛的是一個女子,自然求不到好的姻緣結,而我,雖然知道你心戀秦邵臻,可彼時我太過自信,莫說是一個秦邵臻無法與我抗衡,便是整個大魏,亦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既便是求了這姻緣繩,也不曾在你離開蒼月時送出——」

誰知道,兩人再見面時,隔的已不是心,而是天意弄人,他以為她成了男兒身。

「天意愚弄人」顧城風修長的手指細細地摩挲過那紅繩上一結一又一結的螺紋,呢喃自語,「廟住說,這是給一男一女的,我以為你是」

後來,他再次找到了那個廟祝,問,他戀上了一個少年,他想將這一半的紅繩贈與那少年,是否依然能得到祝福。

廟祝滿臉驚異,馬上規勸,「在蒼月,男子相戀是受詛咒的,既便是在大魏,男子可收伶人登堂入室,甚至入朝為官,但從沒有一對男子敢踏進代表奉守陰陽天道之合的月老廟,請公子務必不可讓一對男子佩戴!」

以致,這一對紅繩,他一藏就是五年!

「如今,總算是得償所願,錦兒,讓我幫你系上,但願有了月老的祝福,讓我得以平安歸來」顧城風的吻輕輕落在她白皙的足背上久久不離,許久許久後,一聲嘆息從心頭咽了下去。

時間悄然無聲,也不知過了多久,殿外響起了輕緩的腳步聲,顧城風不曾轉身,只是輕輕開了口,「公主,朕始終不明白,為何錦兒在朕身邊四年,卻始終不肯道出女兒身,難道僅僅是因為懼怕血咒?可既便是此,為何不肯與朕一起同擔,難不成」顧城風竟是一笑,唇角全然是無擲去的哀慟,「難不成,朕一知道錦兒是女兒身後,就不顧血咒侵身而強與她歡好?」

「皇上,不是這個原因!」一個紫色的長裙年輕女子姍姍走向龍榻,直到一丈處佇足,年約十八歲左右,容貌姝麗,一雙極為罕見的琥珀色的桃花眸,顧盼之間,眸色流光溢彩,顯然,這眸色繼承了姚氏嫡族的瞳眸,而眼楮的輪廓卻象極了顧城風的桃花眼。

那一身淡紫繁復素紗廣裙,通身沒有絲毫繡花,只在兩掌寬的束腰上用了同色亮緞,襯出她縴修的體態。

宮燈處,氣質幽雅如一株含苞紫玉蘭花,不染世間任何塵埃。

無需詢問,當顧城風第一次看到她時,雖驚異于顧靈瞳的年輕,但僅憑容貌亦能猜出,除了顧奕琛和姚迭衣,誰也孕育不出如此得天獨厚的容貌。

廣平公主顧靈瞳一出生,便被顧奕琛送至川西南詔縣,她是姚家的後人,但因為是女兒身,所以,不必承受姚族祭壇的詛咒。而她,同時亦是姚迭衣的親生女兒,身上流了一半姚迭衣的聖血,所以,出生時便攜帶了姚迭衣血脈里的某些記憶,包括上古遺族札記下冊的修練之法。

因此,自育下一個獨女後,她開始修行上古遺族札記下冊,容貌便定格在那一瞬間。

顧城風雖沒有開口問,但顧靈瞳卻了然一笑,眸光先是落在顧城風懷中人的小臉上,緩緩下移,至賀錦年的左胸處,定楮片刻後,袖襟下,雙手猛地攥緊,幾乎驚叫出聲,但,她很快就壓制下情緒,但神情還是有些微微觸動,「申鑰兒在魂魄進入賀錦箏的身體一瞬間,憶起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所以,她在那一瞬間,在胸口結下一道咒語︰在顏墨璃魂飛魄散之前,決不能道出自已是女兒身的事實,否則,必重蹈復轍,身中噬心蠱!」

百年來,能讓她情緒波動的事並不多!

顧靈瞳修習過上古遺族札記下冊,又是姚迭衣的親生女兒,自是靈力非凡,她進來看到床榻上昏睡的賀錦年,一眼就看到她的胸口處有一道印咒,這是屬于上古遺族札記中所記載的咒法。

再細讀,竟感應到那種撕裂般地疼痛!

顧靈瞳移開眸光,落在宮殿中黑檀木的呈列櫃上,緩下波動的心緒,方淡淡開口,「皇上,還有一個原因,賀錦年是姚族聖女的轉世,既便是百年前,流盡聖血,剔盡靈根,在龍淹潭上結下結界困住石碑的魂魄百年,但她的轉世還是帶著姚族人特有的第六感覺。因此,皇上與她多年相伴,無論發生何事,但她最終都不會開口說出自已的是女兒身,就緣于,她第六感的對危險的直覺會讓她本能地逃避這個問題。」

顧城風猛地抓住榻沿,撐住差點癱倒的身軀,心頭驟痛,語聲沉痛壓抑,「究竟是什麼,讓她會在自已的胸口下一道咒語?」因為太過用力,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抑制不了地顫抖。

究竟重生前的她又經歷了哪些不為人知的痛苦,方在自已胸口下一道咒語!

難怪她在離開蒼月,去廣陽鎮時,給蘭桂坊三姐妹留了一封書信,上面寫︰我必誅殺顏墨璃!

她很多行為其實連她自已也給不出一個完整答案,僅僅是她第六感覺逼著她去做一些事,而他,在得不到滿意答案時,卻從不曾試著百分百地信任她!

就如百年前一樣,姚迭衣竟在自已身上下了血咒,生生世世要與顧奕琛永遠錯過,既使遇見,也必不相愛!

此刻,顧城風相信,必定在足夠的理由,方讓姚迭衣立下如此絕情的咒語!

------題外話------

讓我們一起為馬航上的兩百多個生命祈禱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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