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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敏長公主到底是個心性狹隘的女人,此時看到皇帝頻頻變幻臉色不由得得意,冷笑道︰「你費盡心機想要將你的兒子推上皇位,為了替他掃清障礙,不惜誅殺皇叔這樣的功臣,你為了讓你的兒子有強盛的外家,獨獨捧起蔣家,魯國公府一躍成為上京勛貴之首,你甚至主動將蔣家的政敵一一貶了,可是你怕是不知道你的好皇後,你一心扶持的蔣家還打算魚目混珠,太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

端敏長公主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像是為了刻意折磨皇帝一般,一字一頓說的直白而又緩慢。

皇帝瞪大了眼楮,一口氣梗在喉嚨口,一張臉更是憋的通紅,他轉過頭去看汪有德,卻猛然間想到他以為的心月復早已經是皇後的人,所以上一次的滴血認親完全是做不得數的。

「哇——」的一聲,皇帝噴出一大口鮮血來,那鮮紅的顏色在明黃色的龍袍上留下一道洗不去的痕跡。

噴出這一口血來,皇帝像是一只被放了氣的皮球,頓時手腳無力,面色萎頓的縮在龍椅里,面白如紙,氣若游絲。

汪有德早已經被這一系列的變故給嚇壞了,從那一日他親手往那碗清水里加了東西,使得皇帝和太子的血液相溶,他便知道太子不是皇帝的兒子,聰明如他甚至不需要皇後說什麼便能猜出蔣家的謀劃。

而他也以為蔣家就要成功了,畢竟皇帝甚至親手為蔣家拔出了他們將來最大的障礙秦親王,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端敏長公主居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她到底是為了什麼?皇帝眼見是出氣多進氣少的了,太子又不是上官家的血脈,那端敏長公主到底是想讓誰當皇帝,難不成她還想當女帝?

汪有德一時各種想法涌上心頭,卻也明白如今自己想要活命只能求端敏長公主了。

汪有德跪著上前抱住端敏長公主的腿,求道︰「公主,還請公主饒過老奴,老奴做牛做馬都會報答公主的。」

端敏長公主底下頭看著這個在皇城橫行霸道了好些年的太監,心里止不住的冷笑,腌奴果然最不可信,眼見著皇帝的身子不行了就先投靠了蔣家,如今又像是牆頭草一般的倒向了他,果然夠無恥的。

不過這樣的人也最識時務了,端敏長公主蹲子,啪啪的拍了兩下汪有德的臉,「做牛做馬?那你覺得你能做什麼呢?」

汪有德一听這話,便知道有戲,連忙萬分誠懇的說道︰「我什麼都能做的,只要端敏長公主吩咐,奴才一定是赴湯蹈火,盡心盡力的。」

皇帝又一次親眼見著自己視為心月復的汪有德變節,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那個叛徒,可是他此時已經是說不出話來,只喉嚨里像是有一口痰似的「吼吼」的作響,消瘦的臉猙獰成了一團,枯瘦的手指緊緊的握著龍椅底下的坐墊,幾乎將那些錦緞都給扯裂了。

端敏長公主又听汪有德賭咒發誓的表忠心,這樣的人雖然不可靠,但是此刻她也暫時不能動他,畢竟還要靠著汪有德將蔣家的人一網打盡。

「好了,既然汪公公這麼有誠意,本宮自然會給你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端敏長公主笑的很是囂張,「起來吧,皇帝都這樣了,還不將他扶到床上去歇著。」

汪有德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端敏長公主見她不像是說反話的意思,這才上前一把抱起皇帝。

皇帝怒瞪著他,卻又奈何不了他,汪公公笑道︰「皇上還是歇歇氣吧,奴才這就抱您去休息。」

也虧得皇帝後期不喜歡別人伺候,當然關鍵是他的性子已經被病痛藥癮給折磨的古怪無比了,也就汪有德能夠稍稍合他的心意,因而承乾殿里一般都只有汪有德一人伺候。

汪有德輕輕松松的就將皇帝抱了起來,往內殿走去。

端敏長公主看著俾睨天下的帝皇被一個太監給玩弄于鼓掌之中,臉上的神情莫測。

宮中傳出消息,皇帝因為秦親王的過世而心情郁結,回到宮中後便一病不起了。

上官絕在听到這個消息後更是冷笑了三聲,皇帝如果真的還念著親情或者功勞的話,當初便不會挑唆著上官煜做下那樣的事來,不過那日皇帝來王府的時候他便覺察到皇帝的身體似乎瘦的太過了,即便是大病初愈也不至于到那種程度,仿佛是一跟緊緊繃著的弦,稍稍一用力就會徹底的崩坍似的,所以他讓慕容玉橈去太醫院查探皇帝的脈案。

「皇帝的脈案到沒什麼異常。」慕容玉橈看了一眼神色陰郁的上官絕,緩緩的開口說道,「不過那東西本就可以作假,因而也不得作數的,不過我在太醫院的藥庫里發現了這個。」

慕容玉橈攤開掌心,里頭是幾顆褐色的顆粒狀物,上官絕接過仔細看了看,這東西他並不認得,想來應該是某種藥材。

「這是什麼?」

「神之花的種子的外殼。」慕容玉橈微微一笑,沒想到在太醫院居然還能見到這東西。

上官絕知道慕容玉橈這些年四處游歷,五年前甚至還一個人出海,足足出去了一年才回來,他的見識遠遠大于大夏那些太醫,更何況他的心性古怪,素來對那些花花草草就感興趣,當然若是這些花花草草有奇毒,他就更開心了,因而也不著急,默默的給自己斟了一杯水。

只听慕容玉橈繼續說道︰「這東西我本來也不知道的,也是之前去交趾的時候才見識到的,當地的居民稱她為神之花,這種子重出來的花絢麗美麗,便是大夏的最高貴的牡丹也不及這花惑人心神,極具觀賞價值,而它的種子更是有神奇的功效,我見過當地一個被猛虎咬斷了胳膊流血不止痛苦不堪的居民,當地的巫醫不過是給他服用了這些種子磨成的粉末,那居民便似感覺不到了疼痛一般,之後也能安然入睡。」

「所以它跟麻沸散的功效是一樣的?」上官絕的目光掠過那不起眼的種子殼,實在很難想象慕容玉橈所描繪的那種極端美麗惑人心神的花,不過自小他就明白一個道理,越美麗的東西往往越毒。

「不,這東西可比麻沸散管用多了,止疼效果也好的多,更重要的是這種東西會讓人的心情愉悅,精神爽利,你是沒瞧見,那幾乎奄奄一息的人不過用了這東西立時又站了起來,還能自己如廁了,你說神奇不神奇?」慕容玉橈一面笑著贊嘆,可那漂亮的瞳孔里閃爍的卻是異樣的光芒。

上官絕是知道慕容玉橈的性子,見他這個樣子並不答話,到是白總管一臉驚訝的說道︰「真沒想到交趾那破落的地方竟然還有這等神奇的藥物,大夏也應該引進才是。」

慕容玉橈笑的越發的歡快了︰「所以當地的人稱這種花為神之花,不過即便是在交趾這種花也是輕易得不到的,而是控制在當地的巫醫一族手中,交趾的巫醫在當地居民的心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上官絕不耐的瞪了他一眼,「行了,這花到底有什麼貓膩。」

慕容玉橈道︰「那巫醫總共給那個獵人用了十次的藥,到了後頭這獵人斷肢漸漸的長好了,但是每每到黃昏時刻,他便會宛若瘋了一般失去理智,後來那巫醫再次出現,問他是否願意成為他的信徒,那獵人幾乎是跪在他的跟前,直說就算做牛做馬也願意,只要巫醫繼續賜藥給他。」

「那東西能控制人的心智。」上官絕眉頭一皺,交趾在南疆以南,同大夏相比那是一個完全未開化過的地方,那邊的統治者便是巫醫一族,負責祈禱醫理,有著非常崇高的地位。

所以他們如此崇高的統治地位下面是如此不堪的嗎?用藥物控制民眾的心智?若真是這樣這種花當真是至毒無比啊。

「不是控制人的心智,而是能讓人成癮,所以巫醫一族將這種植物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別人想要窺測一二可不容易,而且一旦成癮,極難去除這癮頭,先頭我還在想,皇帝的身子不是不行了嗎,所以才會讓你的祖父成為攝政王,那個時候他可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上朝啊,他一個權力欲/望如此強盛的人,如果不是身體實在不行壓根就不會放權,但是後頭又突然听說太醫院為皇帝研制出了藥,皇帝一下子又生龍活虎了,即能上早朝了,也能折騰人了,想來就是這種東西的功勞,不過這種藥物雖然能使人精神百倍,但是說實在的身子已經是空殼了,便是再神奇的藥也沒有用,更何況這種神之花可不僅僅是能讓人成癮,用多了會使人在短時間內衰亡,那日我看皇帝的樣子應該是成癮已久了,如果說他原本的身子就不成了,這一下應該會死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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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侯府嫡女314神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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