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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銘銘,叫爸爸

安若頓了下,感覺胸口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揪著,頓時抬眸看了一眼前面的人。

而辭煦哲還是面無表情的開著車,注意到她的視線,掃了一眼她,視線落在她手中的扇上,頓了下,別開臉直視著前方,才緩緩的解釋道,「昨天小語打電話過來,說小雪病了,不肯吃藥,非要我過去看看,我就過去了。「

安若沒想到他會解釋,垂下眼瞼,喃喃的問,「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

雖然心里早有準備,但听到他這麼一說,她的心里還是有些震撼,這是他對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認兩人的夫妻關系,這時的他給她一種他們是互相專屬于對方的感覺。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小家伙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的安靜乖巧,他所謂的乖巧只是喜歡順著安若的意思,不想讓她擔心而已,其實他很聰明,鬼點子也多著呢。

辭煦哲凝眸看了她一會兒,沒說什麼,安若被他看著覺得很是不自在,頓時不知手腳該擺哪里,拘謹得很,嘴角卻掛著僵硬的笑。

他明明知道她的家人都反對他們兩人在一起,他為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

「呃——」安若怔了怔,看著小家伙,他不是還沒接受辭煦哲麼?

「可是…….」這件事她都沒跟小家伙提過,她也不知道他對辭煦哲的印象如何,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他做她的爸爸,她覺得她首先應該考慮的是兒子的感受,這一點她沒做到,她忽然覺得她更加對不起兒子了。

「哼,最好是這樣!不許反悔!」小家伙繼續著他的維護媽媽的工作不動搖。

其實之前她考慮的有兩個因素。

他的態度很明確,行動也積極主動,卻讓安若更加迷惘了,一顆心被涼在半空中,得不到安穩。

不過,她看小家伙的眼神和臉色又不像是,所以也沒怎麼在意,只是,看著他們兩,那種相似的感覺又來了,他們的眉宇似乎真的有些相似…….

他的話在她听來就是一個丈夫在跟自己的妻子匯報自己的行蹤,告訴她他和別的女人沒有關系,這些話在別人口中說出或許很正常,但安若自認識他以來便知道他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他也完全可以不解釋。

安若剛想說話,卻被小家伙肉呼呼的小手捂住了小嘴,安若沒見過兒子這麼認真嚴肅的神情,跟他稚女敕的小臉蛋兒極為不符,頓時覺得可愛得緊,不小心的笑了出來。

辭煦哲也不認為小家伙會叫得很干脆,畢竟要他接受他還有一段時間,畢竟他不是他的親生爸爸,因為他相信他能懂得親生于非親生的區別,雖然他對小家伙算不上很了解,卻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小家伙懂得的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多得多。

其中只之一是孩子,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在里面,她不敢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告訴兒子,因為她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處得來,兒子喜不喜歡他,他又喜不喜歡兒子,而她更不知道他們的婚姻會持續多久,她怕小家伙受不了剛適應了有爸爸的存在,不久又失去。

安若剛回眸,兒子已經近在咫尺,忙伸手一把抱住他。

「對不起,我還沒適應這種改變。」安若恍然回神,目光呆滯的看著前面的偉岸身影。

不過她很肯定的不是這個答案,因為她感受得出來他對她沒那種感覺,所以她問了自己很多遍,也絞盡腦汁的想了很多個答案,但都被她一一否定了,所以,留下來卻是更多的迷惘和不安穩。

安若看著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知道消失才收回目光,繼續挑菜。

「不是,辭叔叔沒有騙你,他說的是真的。」

安若知道他其實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一些時間來滿足她昨晚提出的要求,心倏地一暖,慢慢的歸位,莫名的平靜了下來。

「我上去上面賣一些東西,你買好了就在門口等我吧。」說著,他看了眼東張西望的小家伙,笑了笑,「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

「我看小家伙適應得挺快的。」說著,他深邃的眸子瞥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安若時,眼神沉了幾分,淡聲的陳述,「安若,我看——最適應不了這種關系的是你,而不是小家伙。」

「媽媽,不是爸爸嗎?」小家伙老成的眯起了眸子。

「一起去。」他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但不容拒絕。

「該弄好的都差不多了,你忙你的吧。」她知道他今天下午抽這麼多時間出來陪她和兒子,已經很不容易,她又怎麼好意思再剝奪他這個時候的時間?

辭煦哲抿唇,眸子專注的注視著前方,安若見他不語,小手慢慢的緊握成拳,別過臉不開開口。

辭煦哲一怔,沒想到小家伙會問這個問題,輕笑出聲,在紅燈時,回頭看小家伙,讀到了他眼底的認真,怔住了,視線轉移到安若的身上,在安若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回答了小家伙的問題,「我不會欺負你媽媽的,銘銘進可以放心。」

辭煦哲嘴角上揚著,眼底有著絲絲的縱容,「我知道銘銘是認真的,所以我答應你,不會欺負你媽媽,也會對媽媽好的,你放心。」

「那銘銘是不是該改口了?嗯?」辭煦哲凝了眼安若,繼而笑看著小家伙。

說完,安若才覺得有些奇怪,皺了皺眉,小家伙這話不就是變相的要她承認她和辭煦哲已經結婚了?否則她就不誠實了?

她始終不敢相信這樣的男人竟然會把她從監獄里就出來,就是為了她結婚了。

「這…….」安若見小家伙抿著小嘴,以為他不能接受辭煦哲做他的爸爸,一時間說不出口,揉揉小家伙的腦袋,對辭煦哲說,「辭煦哲,我們的事,回去再慢慢說。」

安若看著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他肯定明白如果他們一起過去的話,面對的是什麼,只是她現在她還不能完全的適應這種關系的改變,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小家伙解釋,想到這些她的心就開始亂,不能靜下來冷靜的思考。

安若回頭,眸子落在他白希干淨的修長的大手上,想起雜志里說他如何如何厲害,分分鐘幾千萬幾億進賬,又想到他的身份地位,她怎麼好意思讓他這個人人為之稱頌的大老板幫她在廚房打下手?

「那是書的作者故意的。」辭煦哲點點他狐疑的眉頭,笑道,「如果外星人一來救控制了所有的人,那接下來作者還有話說嗎?幾頁紙就能寫完了對不對?」

「媽媽……」听到贊美,小家伙在安若懷里蹭了蹭,卻不自在的別開臉,臉蛋兒紅彤彤的,甚是可愛,听見安若的聲音,知道她哭了,一下子就慌了神,忙道,「媽媽,別哭,我…….」

小家伙別開臉,身子直往安若懷里鑽,過來好半天,才悶悶的叫了一聲,「爸爸…….」

她氣憤的回眸,門口哪里還有那個挺拔的身影?情解道注。

「啊——!!」安若這才回過神,掀開蓋子一看,鍋底已經黃了一片,頓時欲哭無淚,嗚~~,她雞肉煲!!!都是辭煦哲惹得禍,不是他使美男計忽然出現在她眼前,她至于走神麼?!

辭煦哲怎麼沒想到他糾結的眉宇的真實的想法?他不語,抱緊他,目光想四周瞄了瞄。

他知道她很怕小家伙受到傷害,所以一直傾盡全力的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他,她做的很好,也是一個很優秀的母親,但是他也有一些不認同她的做法。

「怎麼了?」辭煦哲牽著小家伙向她走過來,見她神色凝重,不由得開口問。

車廂頓時安靜了下來,小家伙窩在安若懷里,過了很久靈活的眼珠兒才轉了轉,扁了扁小嘴,小小的人兒很是嚴肅,忽然掙開安若的懷抱,站起來問開車的辭煦哲,「你會不會欺負媽媽?」

辭煦哲一怔,頓時挑眉眯眸,敢情他還真的是小瞧他了,這個孩子很有做商人的潛質,而且長大後一定是一個殲商!

安若沒有再多說什麼便往前和老師打招呼,「姚老師,謝謝你一直以來都這麼照顧銘銘。」

現在已經到了七月份,已經是學期尾,小家伙下個學期就要都小學一年級了,這些年來,小家伙的老師他很照顧,所以安若很感謝她,因為有她看著,所以小家伙受的委屈才少一點。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你。」

她知道他這是在告訴她他對昨天所說的話是認真的,他也在認真的開始經營他們的婚姻。

安若一怔,注意到辭煦哲回眸帶著調侃的笑臉,小臉忽然變得熱呼呼的,頓時有些語無倫次了,「呃——是爸爸,媽媽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媽媽,你又來遲了。」小聲的抱怨,軟乎乎的小手兒卻緊緊的摟著安若的脖子,酸著鼻子在安若的脖子蹭了蹭,似乎是在感受著安若是否真實的存在著,觸及安若暖和的體溫,小家伙才露出了純真的笑臉。

小家伙問得有些小心翼翼,他在心底里認為辭煦哲會這麼說是因為媽媽和他演的一場戲,因為昨天他哭得太傷心,讓媽媽擔心了,所以媽媽才想出這樣的法子來。

小家伙覺得他覺得有道理,不由得側耳傾听。

「對,他們是很笨,連一個六歲的小孩子的智慧都比不上。」辭煦哲點頭稱是。

辭煦哲不語,接過他手中的糖,自口袋中拿出一塊手帕輕輕的幫他擦干淨粘有糖漬的小手後,對安若說,「你們先過去吧,我去找垃圾桶。」

「沒什麼。」安若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想想也覺得不可能,于是就笑了笑,不再多說。

「我出差的時間提前了,三天後出發,過兩天或許會很忙,可能抽不出時間。」

安若想到這,鼻頭立刻就酸了,眼楮澀澀的,倏地就變紅了,將站起來還板著小臉裝模做樣的兒子抱下來,揉進懷里,便輕輕的抽泣著,邊說,「銘銘,媽媽……好高興,真的好高興,媽媽有銘銘,真好…….」

「我……知道了。」安若吶吶的說完,車上的氣氛再度陷入了沉悶之中,沉悶得讓人胡思亂想,安若只好找一些話題,「你今天怎麼這麼有空?」

辭煦哲將她臉上的變化看在眼里,笑了,頓時挑眉看了眼轉著眼珠子的小家伙,「銘銘來,叫爸爸。」

「沒事。」他又怎麼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這些?

「媽媽是喜極而泣,媽媽心里高興…….」怕嚇著孩子了,安若擦了擦眼淚後才抬起臉,在他女敕呼呼的小臉蛋吧唧的親了一口,靨笑如花。

小家伙覺得生鮮區沒什麼好看的,他也來過這里幾次了,所以也對這里失去了興趣,正好上面他沒機會上去過,雖然他想留下來陪安若,也不想跟辭煦哲走,但好奇心驅使之下,他還是答應了。

小家伙卻垂著腦袋,絞著小手不說話。

回到家里樓下的超市時,安若叫辭煦哲停了車,她記得冰箱里的食物所剩不多了,是時候補充貨源了,而讓安若驚訝的是辭煦哲也拉著兒子下了車。

小家伙見掙扎不了也不掙扎了,而且,他的懷里很舒服,不同于媽媽的柔軟的馨香,他是結實而富有安全感,被他抱著很舒服,不用怕他抱累,也不怕掉下來。

安若買好食物的時候,等了十來分鐘,辭煦哲才牽著兒子的手出來,手中也提著兩個大袋子。

安若聞言,整顆心都被弄得熱烘烘的,抬眸卻見到你辭煦哲開懷的笑容,不由得頓了下,她很少見他這麼笑,笑得這麼開心,這麼放松,給人的感覺像是銘銘是他的親生兒子一樣,縱容著他,安若看著眼神有些恍惚,爾後,有笑了笑,看他的反應她便知道他對方才兒子的話沒有介懷反而很喜歡,這讓她松了一口氣,如果他能對兒子這麼好,他們又能好好的相處的話,那麼她覺得她做什麼都值了,真的值了。

「銘銘——」

兩個大人像打啞謎一樣,小家伙就不樂意了,嘟起小嘴,黑溜溜的眼兒眨呀眨的,說話時卻暗了下來,「媽媽……,方才辭叔叔說的話是偏老師的嗎?可是老師說要做誠實的孩子,不可以騙人哦。」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姚老師笑得很開心,伸手模了模安若懷里的小家伙,她知道這孩子因沒有爸爸,在學校里也受了不少委屈,卻咬牙倔強的不肯說,她看著也很心痛,如今他終于找到自己的爸爸了,她也替他感到高興。

可能是她想象的太過美好,美好得讓習慣了獨自一個人抗下所有的她不敢相信,所以她很快的回神,別開臉,淡然的置之一笑。zVXC。

辭煦哲含笑的進去小家伙的臥房時,他的手中還緊緊的握著他替他買的書不放,小小的拳頭緊握著,置于嘴邊咬著,看著甚是入迷,辭煦哲不由得掀唇一笑。

所以,為了孩子,就算她和辭煦哲沒有結婚她都得和他結婚?

為什麼呢?

「不客氣,那是我應該做的,而且銘銘很乖也很優秀。」姚老師笑了笑,注意到正往他們走來的嘴角含笑溫文儒雅的男子,在心底暗暗驚嘆著他的出色,又瞄了眼被安若抱著的安哲銘小朋友,眼底閃過一抹亮光。

安若想著,嚇了一跳,總覺得自己想得太過過深入了,小孩子的思想哪有這麼復雜?

安若看著,怔住在門口,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銘銘很聰明。」辭煦哲回頭抿唇一笑,語氣很溫柔,「不過,以後銘銘就要改口了哦,乖,叫爸爸。」

「好看嗎?」小家伙的書桌上還有幾本還未開封的書,這些書是小家伙自己選的,有的屬于武俠,有的益智,只是,無論是哪一本,都不是他這個年紀該看的,不是內容不對,而是怕他看不懂,但他似乎小瞧他了。

「不過……」他頓了下,走到他身邊,將他一把抱起,小家伙倒是不願意了,嘟起小嘴不讓他抱,辭煦哲就當他是害羞,因為他經常臉紅,特別是在安若的面前,而且不是裝的,看來他是一個標準的媽媽控。

「媽媽!你不要說話!」小家伙皺眉,忽然覺得媽媽笨死了,他這是在幫她她竟然打斷他,她板起小臉作出凶狠狀,說道,「男人大丈夫說話算話,你要說道做到!」

小家伙被辭煦哲牽著進去洗手間洗干淨小手後見安若立在門口,不由的上前拉著她往外走,「媽媽,不是吃飯了嗎?走吧。」

所以他敢肯定這孩子心里猜想著他們可能是在老師面前演戲的,不過他心里卻希望安若承認她和他的關系,因為他覺得這小家伙還是很喜歡他的,這一點,並不是他驕傲的得出的結果,看小家伙平常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

身邊的男子很高大,身上的氣息很淡,卻很好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收斂了不少,微微翹起的薄唇讓人感覺他不是商場上刺叱 風雲的那個辭氏集團的老板,而是一個渾身充滿貴氣的溫文爾雅的男人,而這個男人緊握著她的手和她並肩走著,惹得安若不禁的產生了有他在她便不再是一個人,以後的風雨路都有他一直陪伴著她,和他一起共度的錯覺。

「乖…….」辭煦哲被這一聲爸爸叫得怔了怔,但臉上很快的又浮現出了笑容,有眼楮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高興。

當听到這一番話時,安若便知道他方才沉默了怎麼久就是為了這一段話措辭,想到這她的心里就暖暖的,抱緊了小家伙。

「這位是?」姚老師看向辭煦哲,她記得她的學生是單親家庭,而她發現她的學生和安若身邊這位男子竟然有兩分神似。

听到她的解釋她胸口的沉悶忽然就消失了,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真的是辭煦哲作孽,並不是人家小姑娘自作多情,說來說去還是他這張臉太過犯桃花了,安若咬牙的想著。

是什麼讓他堅持的要跟她在一起?難道他真的喜歡上她了?除了這個答案她知不知道還有什麼值得讓他這麼做。

見著兒子的笑容,安若不由得露出了滿足的笑容,而這時握著她的手的大手卻放開了,她錯愕的抬眸卻見他眼角帶笑的望著小家伙奔來的方向。

辭煦哲卻解開了安全帶,也跟著下車,走到她身邊將她的小手緊緊的包住,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一起吧。」

辭煦哲嘆了口氣,語氣放軟了很多,「你不用道歉,夫妻之間不用太過客氣。」

小家伙說得沒有一絲停頓,似乎早就在心里排練了一遍,只是這些話在滿口童音的小家伙的口中說出來,溫軟得沒有什麼力量,卻讓辭煦哲揚起了更深的笑意,看了眼怔住了的安若,眼底帶上了絲絲的欣慰。

「銘銘…….」安若抱住兒子,心里有些難過的揉揉他的發絲,對辭煦哲說,「給他一些時間吧,慢慢來,等他慢慢適應了才…….」

安若笑笑,一把將兒子抱在懷里,不讓他繼續搗亂,繼而親了親懷里的小寶貝,輕聲哄道,「好了,讓你辭叔叔好好開車吧,有什麼想說的我們回去再說。」

安若看到小家伙的抿著小嘴,不由得笑笑,她知道他是不習慣,所以覺得別扭,不是不喜歡被辭煦哲牽著。

見辭煦哲皺眉,有不說話,小家伙有些不服了,「你覺得我說得不對嗎?」

想一般的家庭一樣,牆上沾了幾張小孩子學的拼音圖和常見的動物圖,還有九九乘法圖,床邊也有個小小的書架,應該是小家伙專用的,其他的東西都沒什麼變化。

直到他們離開幼兒園,回到車上,安若的腦袋還處于當機狀態,未能回過神來,倒是小家伙忍不住了,眼底一片疑惑,「媽媽,為什麼辭叔叔變成我爸爸了?」

雖然他見過辭煦哲的次數不多,但他心里卻很喜歡這個叔叔,覺得他好酷,好帥,他……想有這樣的一個爸爸,但他不敢跟媽媽說,怕媽媽傷心。

就在安若喚他的同時,小家伙忽然也回眸看向安若,小臉倏地亮起了笑容,忙往安若奔過來。

她也承認,她也存在自信因素。

「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笨嗎?」辭煦哲問懷里安分了不少的孩子。

「辭煦哲,你——」安若怕小家伙纏著他,辭煦哲會感到不耐煩,小家伙能有這份心,安若很高興,但他畢竟是小孩子,所以她沒把他的話當真,大人們的世界比小孩子的要復雜得多,如果簡簡單單的靠一兩句口頭上的承諾就能完事,這世界上也不會有這麼多分手的情侶,更不需要用到法律了。

她不知道辭煦哲原來在兒子的臥室,她還以為他在二樓呢,她正糾結琢磨著喚了兒子後,怎樣去交他吃飯,想不到他會在這里陪兒子看書。

抬眸卻見兒子一手被老師牽著,另手中握著一根波板糖有一下沒一下的舌忝著,而小家伙卻魂不守舍的望著回家的方向,小巧的眉宇緊皺著,看得安若的心痛極了。

他倏地別看臉,但還是抱著安若,示意安若不要說話,板起小臉一臉正經的看著辭煦哲甩下狠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是男人就要說話算話,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了我媽媽,我一定會找你算賬!你別看我現在還小,但以後我肯定長得比你高大,等我長大時,你就是老頭子了!所以,你給我小心點,對我媽媽好一點知道嗎?!」

他話一落,安若的手頓時一軟,頓時頭腦一片空白,差點抱不住小家伙。

辭煦哲勾了勾唇角,忽然轉身,就在安若以為他離去時,他又折回來,挑眉說道,「我……好像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嗯。」小家伙低低的應了聲,不多說的繼續看書,他雖然很喜歡他的解釋,但為了不讓他太得意,所以他故作不甚在意的低下頭,掩飾著眼兒的對他的崇拜。

「媽媽!我是認真的!」小家伙急了,倏地從安若的懷里抬起小腦袋,小巧的眉宇皺了皺,像是想起什麼很重要的事還沒做,于是掙月兌安若的懷抱,站起站到辭煦哲後面的椅子上站著,「你別听媽媽說,我是認真的!我剛才說的話,你還沒答應呢。」

安若看著挑挑眉,敢情辭煦哲是在威脅她兒子了?

辭煦哲揉揉他的發絲,將他背上的書包提在手里,笑容沐浴春風,指了指小家伙手上濕漉漉的波板糖,「這糖還要嗎?」

辭煦哲回眸瞄了她一眼,臉色依舊不冷不熱的,「辭家和黎家是世交,這幾年我回來T市工作後,家里的人就撮合我和小雪,那時我覺得娶誰都無所謂,所以家人幫忙牽線時,我也沒明確的提出拒絕,所以小雪就以為我默認了兩人的關系,而我現在卻和你結了婚,無論怎樣我都欠她一個解釋,所以昨晚我去探望她也順便的把話敞開說清楚,而雨傘昨晚是借給小雪用的。」

姚老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給人的感覺很親切溫柔,因為自己也有小孩子,所以對孩子們都很好。

小家伙怔住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心里雖然開心,但他卻抿緊了小嘴,目光落在安若身上,「媽媽……」

她其實還無所謂,但那時,她該如何跟小家伙說?她說的清楚嗎?

好,他說的是互相利用,她信了,但他下午那一番話又是什意思?

「一般般……」小家伙撇撇嘴,甚是不屑,撅起小嘴抬眸看他,「你說那些外星人怎麼這麼笨,他們來地球不是為了生存嗎?照他們這麼破壞地球,殺害人類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如果他們能控制人類,利用人類替他們做事不是更好嗎?毀壞了還要重建,多麻煩呀。」

眼前的這位無論是外貌,家世還是才華都優質到無可挑剔的男人,真的就是是她的丈夫了?他到底喜歡她哪里了?圖她什麼?這個現實版的灰姑娘的夢她做得一點也不真實。

小家伙是背過成語詞典的,自然明白什麼是喜極而泣,安若這一吻讓他更為羞澀,躲在安若懷里不肯抬頭。

安若看著,雖好奇他到底買了什麼,卻覺得不好意思問,便沒問,回到家時,已經差不多七點了,一般而言,這個時候,兒子都已經用過餐了,所以她剛進屋就一頭扎進廚房里了。

辭煦哲揉揉他的頭發,繼續說道,「作者這樣寫是因為這樣能有時間給人們做好和外星人對抗的準備,也能激起民憤,地球上就能涌現一批愛國愛地球的勇士,為了地球的未來,他們會不顧一切的和外星人搏斗,接下來故事就展開了,然後在大批的勇士倒下後,外星人再想到控制人們,然後剩下的勇士就阻止外星人這麼做,直到最後的巔峰對決,這樣子故事會很圓滿,也很有激情,引人入勝,也寫的很長,懂嗎?」

「既然媽媽和他結婚了,他就是我爸爸了,對吧?」小家伙說得頭頭是道,卻忘記了他說他而不是爸爸。

小家伙也在這時才見到辭煦哲的存在,頓時不好意思的模模小臉,輕輕的叫,「辭叔叔……」

「媽媽!」小家伙嘟起小嘴,他第一次這麼嚴肅認真的想和一個人談判,但媽媽卻這麼不給面子,小家伙小小的心靈頓時受到了傷害,但見安若臉上盡是對她寵溺的笑容,白女敕女敕的小臉蛋兒頓時變得紅呼呼的。

安若感覺胸口徒然一窒,就像捆綁著心口的那跟線,在他開口時變得松了松,在他話語剛落時,卻被綁得更為結實,結實得讓她難以呼吸,勒得她疼痛難熬,卻又期待那放松的一剎那的出現,這樣反復無常的感覺,應該是很難受才是,但她卻發現她喜歡得很。

「嗯。」小家伙笑眯了眼兒,嘟起小嘴撒嬌,「媽媽抱。」

他會這麼想也是因為即使他們和辭叔叔住在一起,但辭叔叔和媽媽感覺好像不熟,更加不像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同學的家長那樣親密。

他們兩人的婚姻讓她覺得很不真實,從開始到現在,都給她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因為掌控權根不在她手里,她只有當配角配合的份兒,畢竟從一開始他們的婚姻就建立在不平等上面,是由利益貫穿的。

辭煦哲勾了下嘴角,語氣頗有無奈,「安若,其實現在的孩子很自很聰明,接受能力也很強。」

這是安若和他搬過來後,他第一次進來這房間,房間沒怎麼變化,不過倒是多了幾分童趣。

「要吃什麼你們自己挑。「到了生鮮區,安若問牽著手的一大一小。

「爸爸?媽媽,為什麼…」小家伙的笑容僵了僵,倏地抬起頭,皺眉的看向安若,小手緊緊的揪著安若的衣襟,想問為什麼辭叔叔會這麼說,但注意到老師和身邊還沒走的同學,小家伙抬起來的腦袋再次低了下來,忽然問不出口了。

頭頂上的大掌很厚實,也很溫暖,也給人一股強烈的安全感,這是媽媽都沒有給過的一種感覺,讓他覺得依戀也很好奇,小家伙看著辭煦哲的笑臉,很快的有想起了自己的立場,小臉忽然變得紅彤彤的,忽然揮開板起小臉,揮開辭煦哲的大手,別開臉說道,「那是娘兒們的做法,我才不要!」

听到她的問話,一大一小異口同聲的說著,安若挑挑眉,片刻又皺眉,回眸看他們,只見辭煦哲挑挑眉,而兒子卻皺皺眉,掙扎著不讓辭煦哲牽著,而辭煦哲卻低下頭俯身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兒子的臉蛋瞬間就紅了,也很听話的不再掙扎。

在安若忙得暈頭轉向時,辭煦哲的身影出現在廚房的門口,挺拔的身軀倚在門邊,淡淡的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因為剛好遇上下班的高峰期,車子被堵得涉水不通,待他們到達幼兒園時,已經五點半了。

「不要了…….」小家伙抱著安若不舍的放手,有安若在他根本提不起性致吃糖,有媽媽就夠了。

安若下來車後對辭煦哲說,「我下去接銘銘,你就在車上等著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辭煦哲忽然開口了,「安若,你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我不太喜歡說一些煽情的話語,而你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我為什麼會解釋,我想你很清楚。我解釋是要告訴你,我對這段婚姻的態度,有些話我並不是說說而已,你明白嗎?」

「呵呵——」辭煦哲看在眼里,被他逗笑了,「好,好,銘銘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懂得這個道理,所以她為兒子的懵懂童真感到高興,而她想不到辭煦哲竟然也配合兒子,甚至,眼底還對兒子有些縱容,讓她怔了下,頓時忘記了她要說的話,也忘兒子給打斷了。

「不知道。」小家伙皺了眉,他其實真的想不懂。

小家伙在辭煦哲還沒開口前又開口了,語氣不禁的帶著絲絲的期許,「媽媽和辭叔叔是結婚了嗎?所以辭叔叔就是我爸爸了?」

「好,媽媽抱。」安若抱起小家伙,回頭看了眼眼角始終帶著笑的辭煦哲,遲疑的開口,「你……要不要先回避一下,我想過去跟銘銘的老師打個招呼。」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看這些書,只會跟著劇情走,難得他會提出疑慮,也就是他這翻話,讓他更加相信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孩子,鬼點子多著呢。

「對不起哦,媽媽錯了。」安若輕輕的截了截小家伙凹下去的肚皮,點點他的小鼻子,「銘銘餓了吧,媽媽回去煮飯給銘銘吃。」

「這……」安若不知如何解釋,將目光放在開車的人身上。

安若啞然,看到方才的情況,她知道他說對了。

而讓她更為動容和欣慰的是,小家伙對她和辭煦哲結婚的事,沒有說過一句反對的話,而他知道後什麼都不做,第一件事竟然是為了她的日後生活,就像一個爸爸一樣,要在女兒出嫁前叮囑女婿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女兒那樣,演繹著這樣的一個角色,雖然他現在事實上只是她不到六歲的兒子。

安若微微的動了動被緊握的小手,咬咬唇沒有說話,他的行動表明了什麼她也很清楚,所以任由他牽著她往前走,兩人並肩走著。

「我是銘銘的父親,謝謝你一直照顧著銘銘。」辭煦哲優雅從容的伸出自我介紹。

「銘銘——,該洗手出來吃飯了哦。」安若將菜肴端出飯廳後,進來叫兒子吃飯,見到的就是辭煦哲嘴角含笑的抱著兒子,而兒子則乖巧安靜的被他抱著,那畫面很溫馨美好,融洽協調,沒有一絲的為何感,如若不知道著一大一小的關系,還真的會以為他們兩個是真正的父子。

「好,說話算話,說道做到。」辭煦哲笑笑,揉揉小家伙柔軟的頭發,「那銘銘要不要打勾勾?」

「螃蟹!「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他說完,回眸卻見她對著他咬牙切齒,也不難想到她腦袋里想的是什麼,不由得笑了。

安若安撫了懷里的小寶貝後,嘴角始終帶笑的揚起小臉,對辭煦哲說,「小家伙人小,不懂事,你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里。」

「哦,好的。」安若回神,對自然的牽著小家伙的手的辭煦哲說,「吃飯了。」

辭煦哲朝她掀唇一笑,表示知道了,卻不語,和他們並肩走出臥室。

餐桌上,辭煦哲搶走了安若平常做的工作,他動作優雅的除去螃蟹身上的殼,把剩下的肉細心的沾了些許調味醬油,送到小家伙的碗里,而兒子從開始的羞澀和驚喜,到從容接受,在到最後的歡欣,她看得一清二楚,安若看著心中五味夾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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