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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進宮

幾天後,忠義王府門口停著一頂轎子,通體呈唯美的純白與粉紅色,轎簾四周垂著柔滑真絲制成的綢布,綢布上繡著紅梅暗紋,轎箱兩壁雕鏤著金花,轎頂四周垂下一排排女敕綠色的流蘇穗子,華貴大氣。轎外四周綴有瑪瑙、琥珀、明珠、水晶等奇珍藝品,精美華麗,外罩的帷幕更是熒光瑟瑟,以珠翠為轎簾,一串串晶瑩剔透的七彩珍珠串成串,細細碎碎,發出悅耳清脆的銀鈴聲。

當這一頂華麗的轎子呈現在眾人面前,每個人臉上都寫著驚愕二字。不愧是皇家的轎子,其富麗輝煌程度,非尋常人家可比擬。

轎子邊,碧影含笑而立,一看見凌汐涵出來,立刻走上前。

「郡主,皇後娘娘讓我來接你進宮。」

凌汐涵一身緊白色的紗衣隨風輕輕的飄動,一跟絲帶系在縴細腰間,上面沒有裝飾,顯得優雅,似乎在泛著淡淡的銀光;及膝的長發,如同瀑布。微風吹來,發絲隨風輕揚,翩然若仙。沒有化妝也女敕女敕的潔白的如水晶的臉頰,顯得嬌小可愛,櫻花瓣般粉女敕、性感的嘴唇,若有若無的微笑,傾國傾城!水眸瀲灩風華,眼底透出冰冷。

她抿著唇瓣,無視身後那些嫉妒憤怒的視線,而後,她輕輕吐了口氣。

「勞煩姑姑了。」她掀開轎簾走了進去。身後,凌汐雲和凌汐宛嫉恨的看著她窈窕縴細的背影,仿佛要將凌汐涵生吞活剝了一樣。

忠義王銳利的眸子一瞥,二人立刻恢復常態。

「三姐真是得皇後娘娘器重。」凌汐雲貌似羨慕,俏皮的眸光卻劃過暗沉。

「注意自己的身份。」忠義王妃淡淡看了二人一眼,神色不悲不喜。只是那雙精煉的眸子中卻微微有些深邃。夢兒失蹤多時,如今仍未有任何音訊。她秀眉微微波動,淡然平靜的眸子多了一分黑暗。

凌汐晴走過來,她身著藍色對襟廣袖流仙裙,中雜白黃相間半透紗絲,白藍相間綢制抹胸,外罩一件微透明的紫色紗衣,腰際纏白中透出些黃綠的綢帶,腳穿一雙藍色精致繡花鞋,華服艷麗,恍如古代傳說中的姜國公主,顧盼生姿。衣著大方而無差錯,舉止淡定而合理,不覺頗生好感,嘴角泄出一絲笑意。

「娘,咱們也走吧」

「嗯」王妃看了看身邊的忠義王,管家已經備好了馬車停在門口。

「走吧」忠義王大踏步上前,上了馬車,王妃隨後上了同一輛馬車。

剩下凌汐晴等人上了另一輛華麗的馬車,一大堆環肥燕瘦的女子浩浩蕩蕩的進了宮。門口,站著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盯著那幾輛馬車,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可惜她們只是妾,不能隨同進宮。

房頂上,站著兩個男子,目光一直緊隨著走在最前面那頂最豪華富麗的馬車。白衣鳳目妖嬈,如仙如畫。墨衣眸色琉璃,形若驚鴻。

墨衣男子眼眸微微掃過身邊男子靜默的神情,眸光溫涼中帶著笑意。

「你動心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白衣男子目光如斂,淡定從容。良久,他輕嘆一聲。

「時間不早了,歐陽兄還要在這兒逗留嗎?」他鳳目瀲灩,一如往常的邪魅慵懶。

墨衣男子手中折扇一展,薄唇微勾。

「既如此,那便一起吧。」

二人相視一眼,眸中情緒只有他們各自明白。隨後,揚風一起,兩道身影如風般消失。

皇家轎輦停在了宮門口,凌汐涵下車後,碧影就福身告辭。身後,忠義王府的馬車也停了下來,凌汐涵便跟在王妃身邊,一起踏入皇宮。

皇宮,世界上最豪華奢靡的地方,其輝煌肅穆,莊嚴富麗,非同尋常。玉宇瓊樓,廊腰縵回,各抱地勢,勾心斗角。

記憶中的凌汐涵並非第一次進宮,可是自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卻是一次踏入宮門,進入了權利的中心地。

三年一度的瓊花宴,從來都是所有少女最向往的日子,再加之今天是皇後的壽辰,人人歡呼雀躍,笑顏如花。富麗的馬車,名貴的衣衫,精致的妝容…她們極盡所能的用外在的一切來襯托自己的優勢,讓自己成為最閃亮的那一顆明珠。

本來凌汐涵應該先去見皇後的,可是到了還未到龍琰宮,便有宮女來稟報皇後正在換裝,讓凌汐涵先到御花園去。是以凌汐涵就只有跟在王妃身邊。四周馬車林立,各家名媛淑女緩步下塌。每一個微笑,每一個動作,都盡顯大家風範,令人賞心悅目。

凌汐涵看著這些如花般的女子,嘴角自然的勾起嘲諷。

瓊華宴,真的是相親宴嗎?她不信!尤其是經過上次的事,她就更不相信瓊華宴會這麼簡單。

參加瓊華宴的可都是朝中權貴的兒女,她們身後代表的,可是整個家族的勢力。再通過瓊華宴相聚,談心相知,最後結為連理。通過瓊華宴結為夫婦的男女不再少數,且他們擺月兌了家族的使命,可以任自己心中所想的選擇自己的未來,不再是一顆棋子,全身心的為自己而活。

如此一來,皇後創辦瓊華宴的目的還用猜測嗎?自然是瓦解歷來貴族通過裙帶關系拉幫結盟,壯大勢力最終導致威脅皇權的毒瘤。

大傾國民風開放,女子並不若中國古代封建女子那般在出嫁前不能跟陌生男子見面,沒有什麼男女七歲之後不能同桌的禮教束縛。她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追求,並非局限于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板禮教。

其次,有了皇後這樣一個例子,一生之中得一帝君全心相待,這些女子早已視皇後為楷模,自當群起而效之。

因此,這樣一個宴會,皇後不單得到了人心,更避免了皇權受到威脅的弊端。

皇後,真的是好聰明的一個女子呢。

瓊華宴開設在御花園,御花園本是群花匯聚之地,地方寬敞,各色鮮麗的花朵兒迎風開放。東側有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水清澈見底,水光瀲灩。御花園周圍沒有多少富麗輝煌的宮殿,滿目的五彩繽紛,奼紫嫣紅,空氣格外的清甜幽靜。

繞過鋪滿鵝卵石的小路,還未穿過圓拱門,就听到女子嘻嘻的談笑聲傳來,甚是歡愉。

凌汐涵看了看天色,已過巳時,該來的人也來得差不多了,便隨著王妃一起走了進去,身後,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涵姐姐。」

不用說,肯定是蕭綺蘭。

凌汐涵回眸,只覺得眼前一亮。蕭綺蘭今日身著淡藍色長袍,下罩純白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銀絲帶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百合釵,顯得體態修長,一根銀釵兒斜斜的插著。象牙般潤澤的膚色,黑白分明的眸子,眉眼細長,一口牙齒似碎玉一般。有風陣陣,清幽的秀發微微隨風飄揚,顯出幾分飄逸。

呵,這丫頭今日這打扮倒是清雅不俗,讓人眼前一亮。

正想著,蕭綺蘭已經歡快的跑了過來,親密的挽著她的手。

「涵姐姐,我听說皇後娘娘派轎鑾去接你了,還以為你早就入宮了,沒想到在這兒踫到你了。」

凌汐涵淡淡笑道,「你倒是來得早。」

身後,一個美婦人帶著一個錦袍少年走了上來。

「這就是長樂郡主吧,真是越長越美了。」那婦人一臉的慈愛,風韻猶存的容顏上掛著溫婉的笑容。

凌汐涵望過去,這婦人大概大概四十多歲,眉眼間跟蕭綺蘭有幾分相似,著裝大方得體,貴氣逼人。便是蕭綺蘭的母親,逸親王妃了。

她身旁的少年,眉目如畫,唇色如櫻,膚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額前幾縷紫色的長發隨風逸動,黑色的眼眸里藏著清冽和魅惑,眼角輕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極致。可是千萬不要被他美麗的外表迷惑了,因為他那雙清冽的眼楮,仿若寒冬臘雪,片片雪花飛舞,便是艷艷烈日之下,也能被他身上的冷氣凍傷。

記憶之中與這男子有過幾面之緣,逸親王的長子,蕭綺蘭的嫡親哥哥蕭淳楓。

「長樂見過王妃,見過世子。」她不卑不亢的見禮。

逸親王妃有些訝異的看了她一眼,而後目光掠過贊賞。

「快別鞠禮了」

身側,蕭淳楓似乎也有些訝異。盡管這些天京都內關于凌汐涵的傳言鬧得沸沸揚揚,可是並沒有親眼見到,總是有些不信的。如今咋一見到她貌美絕倫已然有片刻的驚艷,而後又見她舉止端莊有度。淡雅中透著從容,隨意中透著沉穩。

那一襲白色紗衣包裹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精致而絕美的五官不施粉黛,那雙若碧波清泉的眸子流瀉冷然嘲諷的光澤,粉女敕的唇似沾染上朝露的玫瑰,引人采擷。她站在風中,衣袂飄飄,春水芙蓉般的容顏美得幾欲讓人忘記呼吸。

他眯了眯眸子,這樣的女子,倒真是出眾。

而一邊,早被蕭淳楓容貌驚住的凌汐雲和凌汐宛回過神,臉頰通紅似血,雙目嬌羞如霞。連忙走上來見禮。

「汐雲、汐夢見過王妃,見過世子。」

凌汐涵一見她們二人諂媚的模樣就知道她們心里打什麼主意,心里冷笑一聲。不過是兩個庶女,而且還是被幾個乞丐玩弄過的殘花敗柳,也敢奢求入得了逸親王府?簡直是不自量力。雖說那天的事情忠義王已經下令保密,就連王妃也不知道,可是也仍舊改變不了她們被人奸污的事實。

本來她們已經沒資格進宮的,可是今天這種日子,若是無故缺席,難免叫人心生懷疑,再拿了話柄去說就不好了。

蕭淳楓對這兩個故作嬌態的女人根本不敢興趣,冷冽的眸子劃過一絲厭惡。

「娘,人都差不多來齊了,我們也進去吧。」他看也不看半福著身子的凌汐雲和凌汐涵,對著逸親王妃恭敬的說道。

凌汐雲和凌汐宛臉色一僵,眼中閃過狼狽。

逸親王妃自是知道自個兒兒子的性格,她也不喜歡凌汐雲和凌汐宛,便順著他的話道︰「好」

她轉眸,看了看忠義王妃,眸中似閃過什麼,溫婉笑道︰「我們現進去了,王妃請自便。」

忠義王妃垂眉斂目,「王妃慢走。」

「涵姐姐,我們也進去吧。」蕭綺蘭冷漠的目光掃過凌汐雲和凌汐宛尷尬的面容,眸底嘲諷的光澤一閃,轉瞬又對凌汐涵笑盈盈的說道。

「好」不再理會忠義王妃等人,凌汐涵和蕭綺蘭並肩走了進去,一路上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身後,凌汐雲盯著二人的背影,目光如猝了毒一樣狠辣。旁邊的凌汐宛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張臉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忠義王妃淡淡掃過二人冷沉的容顏,眸底犀利的光澤一閃,聲音有些冷。

「雲兒,宛兒。」

凌汐雲和凌汐宛陡然回過神,低著頭不語,眼底卻滿是不甘和悲憤。尤其是凌汐雲,本是千金小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自小又生得貌美如花,舅舅還是禮部尚書。可是一夜之間,她丟失了清白不說,她舅舅也被貶官,母親也受到牽連而遷居佛堂。平日里那些巴結她的丫鬟婆子都明里暗里嘲諷她,有意無意的欺壓她。她一夜之間就從高高在上的公主貶落到連丫鬟都不如的地步。這讓她如何能不恨?

她的世子妃之夢,王妃之夢,就這樣破碎。她不甘啊,真的不甘。她知道以她庶女的身份,尤其現在還沒有了清白,是不配入逸親王府的。可是就算不是王妃,哪怕只是一個小妾也可以啊。她相信,憑自己的才貌和聰慧,早晚會得到世子的青睞,升為側妃的。

如今她沒了母親,父王也不再喜歡她,她只是個庶女,日後的婚姻都由王妃做主,所以她不能得罪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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