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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汐晴驀然站起來,柳眉倒豎。

"還愣著干什麼,堵住她的罪,別讓她亂說話。"

"是"老嬤嬤立刻扯了塊布堵住了紫蘇的嘴,惡狠狠的呸了一聲,"死到臨頭了還敢胡說八道。"

紫蘇被堵住了嘴說不出話來,眼楮如毒蛇般剜向王妃,幾乎要將她撕裂。

凌汐涵冷眼看著凌汐晴,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卻沒有開口阻止。而那些女人听聞這番話卻是膽戰心驚,面露驚恐的看向仍舊淡定自若的王妃。她們都不是笨蛋,加上最近發生的事,多多少少也猜測出幾分。王妃,或許比她們想象得還要深沉。

忠義王眉頭緊皺,沉沉的看了王妃一眼,吩咐了一句。

"三天之內將欠涵兒的嫁妝全都補齊,然後全都禁足。"說完袖手一揮,大步走了出去。

凌汐涵眯了眯眼,剛才父王明明就對王妃有所懷疑,為何還要包庇她?昨天也是這樣。父王似乎在保護王妃,可是瞧著他的樣子,應該是不喜歡王妃才是。特別是听碧影說起王妃是怎樣嫁給她父王之後,她更是肯定,父王心里是厭惡王妃的。既然如此,為何這般維護于她。

她皺了皺眉,那種感覺又來了,那種…被陰謀包圍的感覺…

忽而想到什麼,凌汐涵轉身喚了忠義王一聲。

"父王,等等。"

忠義王腳步一頓,回眸看她。

"還有何事?"

凌汐涵嘴角一勾,眼角余光瞥了眼站起來的王妃。

"我院子里只有若雨和若雪兩個人,人手太少了。她們可是皇後娘娘賜給我的貼身丫鬟,不適合做那些粗重的活,所以…"

忠義王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不是讓你和晴兒一起打理王府麼,你自己找來牙婆挑幾個稱心的丫鬟吧。"

"可是…"凌汐涵皺了皺眉,"父王,王府人口眾多,內院的事說起來都是小事,可是七七八八的加起來也得一大堆。前些日子皇後娘娘讓碧影督促我要勤練武藝,我怕是沒多少時間來管理內務。可是這偌大個王府若是讓二姐一個人打理,只怕也心有余力而力不足。"

"你想說什麼?"忠義王何等精明,早已听出了凌汐涵醉翁之意不在酒。

凌汐涵眼底閃過笑意,瞥了眼走過來的王妃,清朗道︰"王妃是當家主母,這內院大小事務還是應該交給王妃打理。"

她話音一落,大廳內所有人都驚愕的看著她,包括王妃。

忠義王更是詫異,"涵兒?"

凌汐涵自然知道這些人為什麼驚訝,只怕連王妃都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將權利還給她吧。

"王妃是父王的結發之妻,陪在父王身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一日女兒與各位妹妹鬧了矛盾,致使父王生怒,責罰與眾。可是王妃卻絲毫不知情,況且女兒听說王妃日日在佛前祈福,抄寫佛經。即便是有疏忽之罪,也早該抵消了。"

她話到此,真誠懇切道︰"王妃為王府操心多年,大小事務知之甚詳,比女兒這個半吊子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所以,中饋還是交給王妃最好。你認為呢,二姐。"她說到最後將目光投向凌汐晴,眼中含著詢問。

凌汐晴笑得溫和,"妹妹實在太過謙了。"她目光微抬,與凌汐涵平視。

"母親掌管中饋多年,經驗的確比我們豐富。三妹若是想學,母親自然不會推月兌。"

凌汐涵懶洋洋道︰"二姐好意妹妹心領了,只是我志不在此,還是得二姐和王妃多多勞累了。"

凌汐晴還想說什麼,卻被忠義王打斷。

"就這樣吧,王妃重掌中饋,等會兒去請牙婆來王府,讓涵兒挑幾個丫鬟。"他頓了頓,"每個院子都挑幾個吧,那些拿了月例不做事的那些丫鬟都換了吧。"他目光淡然而凌厲的掃視了跪在地上的一大片女人,聲音冷漠。

"上梁不正下梁歪,做主子的都這麼貪得無厭欺軟怕硬。這種下人,王府養不起。"

跪在地上的那些女人聞言齊齊顫抖了一下,忠義王又掃視了一眼她們身後的那群嬤嬤一圈。

"你們這些個老東西,正經事不做,盡挑撥主子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再留著你們只會污了王府的名聲。去給賬房的說一聲,讓她們領了這個月的月例,自己卷包袱走人。"

"王爺!"那群嬤嬤大驚失色,忠義王卻已經甩袖離去,頭也不回。那些嬤嬤只得回來求自己的主子。可是她們的主子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里還顧忌得了她們?整個大廳內就響起了哭喊求饒和低斥怒罵聲。

凌汐涵站在門口,看著忠義王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身後,凌汐夢走上來,嘴角一勾。

"三姐真是好算計,妹妹我不得不佩服。"

凌汐涵回眸,見凌汐夢嘴角帶笑,眼里的冷光幾乎凍結成冰。

她揚眉淡笑,"姐姐我再怎麼算計,也不敵妹妹你料事如神,未雨綢繆。不然,姐姐那些丟失的嫁妝,只怕又要損失大半了。"貪污她的嫁妝,王府里每個女人都有份。王妃和凌汐晴沒有動用絲毫,她不奇怪。凌汐珍沒有拿,她也不奇怪。可是凌汐夢卻真正是獨善其身,她不相信。

她有些好奇,凌汐夢怎麼突然變聰明了那麼多?據風影探查的消息,凌汐夢這些天天天都往王妃屋子里跑。8看起來她似乎和王妃很是親近,但是又不然。虛虛實實的態度,真是讓她有些模糊了。她怎麼就料定自己一定會在今天拿母親的嫁妝說事?不過一晚上,她是怎麼將從前在自己那兒拿走的珍寶首飾給轉移到其他院子里的?難道是王妃在背後幫她?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有些說得通。

凌汐夢的眼神有些冷,嘴角劃過冷翳。

"妹妹還有事,就不陪三姐了。"她說完帶著丫鬟就走了出去,那態度,極度冷傲。

"六小姐好像不一樣了。"身後,若雨皺了眉說道。

"我也覺得。"若雪點點頭,"似乎沒有以前那麼沖動了。"

"自雲姨娘去後,六姐就變成如今的模樣了。"凌汐珍走過來,淡淡道。

凌汐涵回眸看她,嘴角笑意濃郁。

"八妹的身體最近倒是見好啊。"

凌汐珍嘴角一絲淡雅的笑,"多虧上次賈太醫來府中為五姐診治,順帶也給妹妹把了脈,開了藥方,妹妹這才好了不少。"

"那可是一大喜事了。"

凌汐珍福了福身,"剛剛出來的時候屋里還熬著藥,這會子怕是已經冷了,妹妹要回去服藥了,三姐請便。"說著就帶著丫鬟回去了。凌汐涵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姐?"若雨喚了一聲。

"嗯?"

若雨皺了皺眉,"我總覺得,八小姐有些詭異。"

"哦?"凌汐涵眼神深邃,"何以見得?"

"我也說不上來。"若雨眉頭深鎖,"反正我看著她總覺得心頭怪異得很,八小姐無論對什麼事都表現得太淡然了,不悲不喜,不嗔不怒。那種感覺…好像歷盡滄桑,又好像心如死灰一般。可我又總覺得,她心里似乎又在執著著什麼。反正她給我的感覺很不安,小姐你還是遠離她比較好。"

凌汐涵轉過身來看著若雨,眼眸平靜卻好似有風雲卷涌,看得若雨都有些惴惴。才听得凌汐涵的說了句︰"連你都發現不同尋常了,你說父王會起疑嗎?"

若雨一愣,"小姐,要告訴王爺嗎?"

凌汐涵搖搖頭,"不用。"她側眸看著天際一抹朝霞,眼里的光若明若暗。

"那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

她該關心什麼?自然是她娘的嫁妝了。父王下了令,那些女人就是再不願意,也得乖乖的掏腰包將她的嫁妝補齊。

所以,在接下來的三天內,王府內可是炸開了鍋,每個院子都鬧得河翻水翻的。在見證了忠義王的雷霆之怒後,那些女人再也不敢陽奉陰違,都忙不迭的湊銀子。實在拿不出來了,全都找回娘家去要,沒把娘家人給氣得七竅生煙。可是那有什麼辦法?自己女兒貪墨郡主嫁妝,那些嫁妝好多都是皇後娘娘賞的,皇後娘娘在那兒盯著呢,誰敢馬虎大意?

話說,那天凌汐涵就覺得忠義王前後兩次變化太大,又結合蕭霆軒那有些奇怪的表情。她心里就有了幾分猜測。讓若雨去打听才證實了她心中的猜想。

原來那天忠義王真的進了宮,只不過賈太醫已經早一步將他在忠義王府所見所聞全都稟報給了皇後,皇後大發雷霆,拒見忠義王,連皇上也沒有召見他。忠義王心知皇後是對他有所怨恨,是以第二天才那般順著凌汐涵的心處罰了那些女人。

王妃恢復了權利,很快就將牙婆叫來了,頭一個就讓凌汐涵選丫鬟,凌汐涵也不客氣。選了丫鬟後對王妃說了一句話。

"這一局,王妃贏得不費吹灰之力,真是讓本郡主不得不佩服。"她發誓,這句話絕對是出自真心。王妃的確好算計,雖然中途被她破壞了一些細節,但是不妨礙大局。

其實王妃的整個布局應該在七年前紫蘇得寵的時候,那個時候王府群花遍布,個個家世不凡,王妃應付起來肯定力所不及。這個時候,她慧眼識珠的發現了紫蘇,發現了她和皇後有幾分相似。更加重要的是,她是藍姨娘的貼身丫鬟,而且是一個不甘于現狀有野心的丫鬟。

而那個時候藍姨娘又剛剛懷孕,王妃只需要對紫蘇稍加誘導,便可將她收為己用。再輕松的借紫蘇的手除去藍姨娘,然後再以一個賢惠寬厚的主母形象勸服王爺帶藍姨娘外出舒散心結。而已經經過她暗中培養改造的紫蘇,自然不能落下。又剛好發生了刺殺,紫蘇也聰明的在那一次刺殺中讓忠義王注意到了她,順利的一躍成為姨娘。

紫蘇得寵七年,心也慢慢大了。可是她沒有想到,王妃早在培養她的時候就利用她的野心和貪婪為她建築了墳墓。

那天晚上,王妃便是誘導藍姨娘利用紫蘇給凌汐涵下毒。王妃知道,凌汐涵絕對會發覺並不會善罷甘休。而後又利用凌汐雲受傷之事請來宮中太醫,恰好讓賈太醫目睹了整個過程。然後告訴皇後,忠義王進宮吃閉門羹…

依照王妃的計策,那天藍姨娘就該當場被忠義王處死。可是她沒想到凌汐涵居然會為藍姨娘求情,不過這也無傷大雅。

藍姨娘沒死,紫蘇自然心急。王妃只要稍加利導,紫蘇就會去殺藍姨娘滅口。而那個時候,凌汐宛等人又恰好將忠義王引到祠堂去,剛好見證了紫蘇殺藍姨娘的一幕。雖然當時忠義王沒有過多處罰,但是王妃早知道紫蘇不是個安分的。那天晚上藍姨娘想要利用她給凌汐涵下毒的時候,王妃就猜到她會去見凌汐涵。依紫蘇的性子,肯定會穿的耀眼花哨。當然,紫蘇手上戴著的那枚戒指,估計也是王妃示意藍姨娘給她的。凌汐涵發現紫蘇戴著她母親留下的嫁妝,怎麼可能放過她?

所以,檢查嫁妝繼而名正言順的處罰眾姨娘,也是王妃早就算計好的。

至于那串琉璃項鏈,凌汐涵眯了眯眼。她母親猶愛琉璃,自皇後將這琉璃項鏈送給母親後,母親便一直存放著,連她都沒有踫過。不過她母親去世後,這項鏈就不見了。後來出現在了紫蘇手里,她就懷疑了。擁有這琉璃項鏈的人,肯定跟她母親的死有關。

紫蘇臨死前說這琉璃項鏈是藍姨娘給她的,可是她不信,藍姨娘不可能不動聲色的殺了她母親。能夠使喚藍姨娘的人,便是王妃了。所以,她更加肯定,王妃是殺死她母親的凶手。

王妃要絆倒紫蘇,那串琉璃項鏈是關鍵,別的都是其次,唯有那串項鏈才能讓忠義王怒火中燒,摒去對紫蘇所有憐愛處置她。可是也是那串項鏈,徹底暴露了王妃的狐狸尾巴。

這世上的事都說不準,有得就有失。縱然王妃心機再深,算計得再是天衣無縫。也躲不過那一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不但如此,從柳文鳶和凌汐畫策劃婚變開始。王妃一直就在借她的手除去對手,而她自己,則一直冷眼旁觀。

之前她就覺得奇怪,王妃先後禁足那麼多次,居然都能夠那麼淡定。無怪乎她淡定,因為比起她的禁足,那些女人可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無論是柳文鳶、萬姨娘、雲氏、藍氏還是紫蘇。在加上這次的貪墨嫁妝,王妃一個都沒漏下的全都算計好了。

這樣高超的計謀跟手段,當真是讓她不得不佩服。

想到這里,凌汐涵勾唇一笑。

"希望王妃能永遠這麼淡定下去。"

王妃看著她,眼神高深莫測。

嫁妝的事情過去了,那些女人也安分了不少。為什麼呢,因為凌汐涵早就準備了兩手準備。要回嫁妝是其次,在那些女人將一沓沓銀票交給她的時候。她就順手拿起若雨寫好的她們貪污的證詞,讓她們簽字畫押。那些女人自知理虧,不得已都畫了押。這便是讓凌汐涵抓著她們的把柄了,她們如何還敢放肆?

貪墨盜取郡主嫁妝,傳出去她們自己都嫌丟人。所以不管心中有多不甘,還是必須得忍著。

而凌汐涵,也漸漸忘卻了這件事,專心練武。時間一天天流走,眼看著瓊華宴就快到了,凌汐涵的劍法終于練到了最後一層,相信假以時日,就可達到頂峰。

自上次紫蘇的事情過後,那些姨娘終于徹底知道凌汐涵的厲害,從此再也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了。何況凌汐涵手里有她們簽字畫押的罪證,就算她們想翻起波浪也得掂量掂量。所以令汐涵倒是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這一日,凌汐涵照舊拿著泛黃的劍譜細心的研究著,若雨走了進來。

"小姐"

"恩"凌汐涵正在研究著劍法,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那些女人又想做什麼?"

若雨搖搖頭,"沒有,是二小姐來了。"

"二小姐?"凌汐涵終于放下手中的劍譜,眼角余光已經瞥到一抹妃色的身影裊裊而來。蛾眉粉黛,面如美玉,唇畔含朱,身若扶柳,蓮步慢移。

"三妹"凌汐晴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

"二姐找我有事?"凌汐涵慵懶的靠在軟榻上,散漫道。

凌汐晴輕輕走過來,"是這樣的,三天後就是皇後的壽辰了,母親已經求父王下令解了各位妹妹和姨娘們的禁足令。"她話到此頓了頓,如水明眸觀察著凌汐涵的反應。

"哦"這本就在她意料之中,所以她並不感到奇怪。

"二姐就是來告訴我這件事的?"

"當然不是。"凌汐晴眸光一閃,柔柔笑道︰"幾位妹妹從前對三妹多有得罪,這些天都在院子里反思,心中都非常自責。現下解了禁足就想向三妹道歉。可是她們怕三妹不見她們,就拖我來告知三妹一聲。"

"是嗎?"凌汐涵似笑非笑的看著凌汐晴,這個女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然後呢?"

凌汐晴輕抿唇瓣,內斂道︰"三妹,以前若幾位妹妹有什麼得罪之處姐姐就代她們向你道歉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她們吧。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咱們都是自家姐妹,若是鬧僵了,平白讓別人看了笑話去,姐姐說的可對?"

"恩"凌汐涵很是贊同的點點頭,微笑道︰"二姐真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她清澈的眸子夾雜著冷然的光色,唇畔勾起淡淡的弧度。

"姐姐都這樣說了,妹妹我要是再不領情,就顯得小氣了。"

"三妹果然寬宏大量。"凌汐晴笑著點點頭,"能得三妹原諒,想必幾位妹妹也會心安了。"她眸光微動,眼底閃過一絲快光。

"寶華寺的瓊花都開了,煞是美麗,今日許多小姐公子都會到寶華寺賞花。正好,幾位妹妹正想趁興同游。三妹不防一起去,從前咱們姐妹之間多有生分,正好趁此機會調節調節,三妹意下如何?"

瓊花?凌汐涵下意識的模了模胸口的位置。那里,有一朵栩栩如生的瓊花胎記。這個胎記自出生便有,而這具身體以前卻是沒有的,只是在她穿越過來後,那一朵瓊花胎記才出現在胸口上。若非這具身體的年齡較小,她都懷疑自己是身體穿。

搖搖頭,甩去腦海中莫名閃過的思緒。只是,瓊花應該是四、五月開花的。難道在這個時空的繁殖氣候不同?抑或者品種不一?凌汐涵微微低著頭,蝶翼般的眼睫微微垂下,掩下眸中一霎那的神色。而後她抬頭,嘴角微微上揚。

"好啊,我悶在家里好多天了,正好出去走走。"她站起來,"走吧"

"小姐"若雨喚了一聲,目中閃過擔憂。

凌汐涵悠悠一笑,"你們兩個整日呆在王府也悶壞了吧,正好今日同小姐我一起出去。"

若雨眼前一亮,"是"

凌汐晴看了一眼二人,沒說什麼。

"二姐,妹妹我得先換一身衣裳,二姐可否稍等片刻?"

"那是當然"凌汐晴剛走出去,若雨就走了過來。"小姐,你真的要跟她們出去嗎?萬一…"

"無妨"凌汐涵淡淡道︰"我不出門,她們準備了這麼久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她眼中閃過玩味兒的笑光,"人家都下戰貼了,難道我還做縮頭烏龜不成?既然她們要玩,那我就勉為其難陪她們玩一局唄,反正又無傷大雅。"她水眸流瀉一道頑劣的光澤。

"你去叫上若雪,等會兒咱們一起出門。"

"…是"若雨知道勸不動她,也不再說什麼,反正有她跟若雪在,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姐的。

不一會兒,凌汐涵穿戴整齊走了出來,凌汐晴站在門外等候,聞听得開門的聲音,回頭一看,霎時間驚艷當場。

凌汐涵穿了一件縷金百合霰蝶裙,外罩一件同色襖子,下擺繡著幾朵瓊花,腰間淡藍色流蘇遙拽質地,顯得精致小巧,袖口用月白色的絲線繡著幾朵祥雲,衣領上用銀線勾勒出半綻的海棠花。柔亮潑墨青絲梳了一個簡單大方的流雲髻,鬢髻上斜插著一根襄寶石的碧玉發簪。額前的劉海隨意飄散,宛若天仙。飽滿的耳垂吊著一對寶藍色淚珠耳環,腳下一雙鏤空流雲鞋,精致絕美的容顏上未施粉黛。整個人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子出塵絕俗的美麗,尤其是眉宇間那一抹清華淡然的氣質,更是襯托得她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那一雙充滿智慧的眸子,仿若黑夜里最閃亮的兩顆星星,熠熠閃閃,灼灼生輝。她面若芙蕖,風姿綽約,窈窕無雙。

本是傾城絕色俏佳人,奈何飛揚的眉眼下隱藏著冷然凌冽的歷芒,讓人心生膽顫跟畏懼。

"三妹這是出落得越發標志了。"凌汐晴笑道。

凌汐涵紅唇輕啟,"二姐謬贊了。"她眼眸四處一掃,"幾位妹妹呢?怎麼沒看見她們?"

凌汐晴掩唇道︰"她們都在門口等著呢,我們也走吧,不然她們該等急了。"

"好"凌汐涵嘴角一勾,很大方的點頭。

王府門口,停著一輛華麗富貴的馬車,馬車外聚集著幾個如花似玉的富家千金,她們穿著富貴高雅,珠玉寶釵,氣韻非凡。各自拿著手帕在交談著什麼,時不時的傳來嬉笑聲。身後,各自的丫鬟規規矩矩的站著,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絲毫不敢懈怠。

"二姐她們怎麼還沒有出來啊?會不會是三姐不肯原諒我們啊?"嬌俏略帶失落的語氣,來自于美麗活潑的凌汐雲。她一雙嫵媚的眸子掃過大門口,不動聲色的掩下眸底的暗沉。

"呵呵…"凌汐宛掩唇而笑,"應該不會吧,二姐親自去請,三姐應該會來的。你說是吧,六姐?"她說完又將詢問的語氣投向一臉冷漠的凌汐夢,眼底快光一閃。

凌汐夢容顏上一片淡漠清寒,以往的張狂盡數收斂,埋藏在她眸心深處一縷深黑的暗芒中。停了凌汐宛的話,她抿著唇,沒有說話。仍舊冷冷的站著,仿若月兌離塵世。

凌汐宛眸色一閃,也不生氣。自從雲氏死了以後,六姐就變得沉默了。除了上次紫蘇下毒一事說了幾句話意外。其余時候均是冷冷的,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她都已經習慣了。

旁側,一直安靜秀雅的凌汐珍抬眸看了一眼凌汐夢,淡然的目光中似被楊柳劃過湖面,絲絲漣漪暈染開來。稍刻,又恢復了古井無波。

正說著,忽見門口處閃現幾道身影。

"快看,來了來了"凌汐雲興奮抬眸望過去,然,當她的目光觸及到一身素雅潔淨,卻仍不掩絕世風姿的凌汐涵時。眼眸悠的暗沉一片,拿著娟帕的手微微收緊,目光一霎那深幽古寒,那是深沉的嫉恨。

身側,凌汐宛也是片刻的呆滯,而後又含笑走過去。

"二姐,三姐,你們來了。"

凌汐涵目光淡淡掃過她們的服飾打扮,呵~只覺得入目一片繁花似錦。這幾人站在一起,還真是足夠驚艷一片啊。

"幾位妹妹久等了。"她淡淡道。

"三姐這是說哪兒的話。"凌汐雲走過來,本想挽住她的手們可是想到上次的事,又放棄了。略微歉疚的說道︰"三姐,以前是妹妹們不懂事,多有得罪之處,還請三姐見諒。"她說著,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請三姐見諒。"凌汐宛也微微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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