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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送給你當老婆

等你回來嗎?司若弦玩味地看著消失在盡頭的夜城歌,唇角勾勒出一抹無懈可擊的笑意,然而,她的眸子里卻一片寒霜。

素錦忍不住抖了抖,好可怕!

「素錦,抱琴!」吩咐一聲,司若弦便扶起司若蘭直接回屋。

素錦亦然。

角落里,一個半坐半靠在那里的男子,一頭發絲凌亂地披在身後,干枯,毫無光澤,不,有光澤,但是那種油油的,一看就是許多天不曾洗過。然咐便眸。

當司若弦的目光落在阮麟寒身上時,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真是太精僻了!」白昱辰一臉崇拜地看著司若弦「姐姐,我開始崇拜你了。」

素錦為難了「主子,這是八王府,一切都是八王爺的,我能不讓他進自己家嗎?他會不會一氣之下把我給劈了?」

司若弦微微一笑,轉頭看了看已經睡著的司若蘭,對兩人道「我有事出去一會兒,你們好好照顧姐姐,若無必要,在我回來前,別再讓她出去,同時,也別讓人進來。」頓了頓,一臉嚴肅「包括夜城歌。」

冷清的空氣中飄散著花草的芬芳,香氣中又夾雜著泥土的氣息,一院蕭瑟中又多了些許人氣。

司若弦趕緊打斷「停!素錦,別說那些了,思芸郡主確實有病,不過,我看,不是心髒病,而是神經病,不,應該叫美女綜合癥。」

她的話,似是提醒了他,他還真果斷地打破酒瓶,意欲割向頸項。

步伐還未落下,又是一個不明物體破風而來,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強勁的氣流,帶著毀天滅地之勢,沙啞之聲再響「滾出去,誰允許你進來的?回去告訴他,就算若蘭不在了,我也決不會再娶他人。」

院中花開花落,花瓣鋪灑一地,綠樹枝葉繁茂,卻凌亂,青草亦是老長老長的,顯得有些雜亂,一看便是許久不曾打理的結果。

司若弦不用看素錦的表情,也能猜測得到,同時,也知道她想些什麼,頭也不抬,道「思芸給你一耳光,我還她一耳光,很公平,夜城歌不會對我怎樣。」也不能拿她怎樣。

如此情景,司若弦突然有些不確定阮麟寒是否還住在這里,甚至,她都有些不確定他是否還在都城。

屋子外面是一片翠竹,風起,竹林隨之搖曳生姿,時而如舞娘,舞出激情之舞;時而如浪涌,一浪蓋過一浪;時而又如調皮的精靈,跳躍出動人節拍。

這一次,司若弦易了容,換了男裝,沒有從王府正門走,而是翻牆而出的。

這是一間特意為司若蘭準備的屋子,布置都是按照司若蘭的喜好,看起來很溫暖。

司若弦很歡樂地看著兩人的扭曲的表情,緩緩道「綜合癥1︰大小姐脾氣;綜合癥2︰冷艷又性冷淡;綜合癥3︰淺薄無知;綜合癥4︰顧影自憐。」

司若弦看向白昱辰「有他在,你會非常安全的。」

司若弦抬手,穩穩接住,抬眸,屋內沒有點燈,她看不清阮麟寒的模樣,卻能從其沙啞的聲音斷定出一室的狼狽,痛苦與絕望的氣息縈繞空氣中,壓得人喘不過氣。

司若弦很淡定「現在才開始崇拜,是你的損失。」

司若弦心中一突,抬手將不明物體接住,心忖︰阮麟寒,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阮麟寒垂下眉,不發一言。

不過,不確定歸不確定,她不是有始無終的人,既然人已到這里,便沒有就這麼返回的道理,至少,也要確定一下。

素錦眨眨眼,什麼叫美女綜合癥?zVXC。

白昱辰與素錦同時倒塌,他們問的是那個意思嗎?分明就不是啊啊啊啊!

「若弦,若蘭還沒死,對不對?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對不對?」

司若弦撫額,真是白痴!

「小家伙,你還是乖乖呆府里,該怎麼玩,怎麼玩哈!」司若弦模模白昱辰的腦袋,很果斷地拒絕了,頓了頓,又似想到了什麼,提醒道「你要整人的時候,記得適度哈,可別把人給嚇死了。」

素錦猛翻白眼「素錦當然知道廉親王不會對八王爺怎樣,素錦是擔心主子你,明知道思芸郡主有病,又是八王爺的青梅竹馬……」

繼而,毫無猶豫地抬手,奪過他手中的利器,隨手往旁一扔,道「如果我姐姐清醒,看到你這模樣,指不定一陣感動,只可惜……」

「她是郡主,就算王爺不追究,廉親王也不會善罷干休,他從小就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女兒,怎會讓人隨意欺負?主子,你不該為了素錦而得罪她,這會讓你和王爺都為難。」素錦嘆息,她感動,卻也為司若弦與夜城歌擔憂。

為了避免阮麟寒的暴力,司若弦身形一晃,直接閃身進屋,手一揚,一陣勁風起,直接將門關上,隨即,點燃屋內的燈光。

往日的英俊臉龐,此時,一片滄桑。

此時,他正驚詫地看著司若弦,死灰般的雙眸頓時有了些許光彩,甚至有些激動。

定了定心神,司若弦方才推開門,門開的瞬間,沉重的酒味撲鼻而來,令她忍不住皺眉。

司若弦緩緩走近阮麟寒的寢居,伴隨著花香,偶然飄進一些酒的味道。

幾日不見,他瘦了一圈,臉上毫無神采,蒼白得嚇人,曾如瀲灩湖水的眸子一片死寂,透著無盡絕望,下巴上,胡渣滿滿,使其看起來更加落寞與滄桑,仿佛一下老了十幾歲。

當然,這不是一片普通的翠竹,這是司若弦親自種下的,在把司若蘭安排在這里之後,她便布下了陣法,看起來漂亮的翠竹林卻是危機重重,不熟悉者,進得去,出不來。

「咦,姐姐,什麼叫美女綜合癥?」話音落下,白昱辰的身影便閃了進來,好奇寶寶地看著司若弦。

司若弦環顧一周,暗暗心驚,一地酒瓶,全是白的,這男人的酒量到底有多好?

「我可是非常有分寸的。」白昱辰握拳,非常無辜道「是他們自己膽子太小了。」

將軍府的院牆很高,但對司若弦並無影響,她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這才一躍而起,未在院牆上做絲毫停留,借力飛向阮麟寒住的地方。

司若弦挑近路,直接去了將軍府。司若弦心微微抽疼,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你就真那麼不能接受嗎?如此自暴自棄,便是你祭奠她的方式?既然如此痛苦,當初又為何不拉住她的手?借酒消愁愁更愁,喝這麼多,遲早也是死,何不直接一劍揮下,隨她而去?」

阮麟寒住的地方很冷清,很安靜,一院花草樹木,暖春時節,竟無一點暖意,與她前兩次來所看到的全然不同。

白昱辰點頭,素錦也是一臉好奇。

「我自己都舍不得動一根頭發的人,憑什麼讓她打,在我眼里,你不是什麼婢女,是我的妹妹。」司若弦說得十分肯定,忽地,又似想到什麼,輕笑道「廉親王不敢對夜城歌怎麼樣的。」

借酒消愁愁更愁,不知為何,站在阮麟寒的門外,明知他就在里面,司若弦卻有種不敢推開門的感覺,雖不是她之所愛,但終究是姐姐心尖之人,亦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姐姐面對現實,回復正常的人。

葬禮上,阮麟寒撕心裂肺的哭聲,痛苦而又絕望的眼神,自責的神情,整個世界坍塌的崩潰,一一浮現腦海,司若弦心里頓時涌起一股難言的情愫。

相較之下,他是比較喜歡刺激的。

時至黃昏,大街上都是忙碌的身影,很和睦。

白昱辰眨巴著眼楮,期待地看著司若弦,問「我能跟你一起出去嗎?」

幾乎也在同一時間,一只酒瓶向門口砸來,緊隨而至的是阮麟寒暴怒的吼聲「不是說了不許來煩我嗎?滾,滾……」

司若弦與素錦同時默,你把活生生的蛇放人家被子里,把變異的大號毛毛蟲放出來玩,明知道人家怕什麼,偏拿什麼去嚇人家,還怪人家膽子小。白昱辰,你這叫有分寸嗎?叫嗎?叫嗎?

司若弦,你要不要這麼自戀?

她,身輕如燕,呼吸隱得極好,動作極快,盡管將軍府守衛森嚴,她仍如入無人之境。

素錦「……」

白昱辰「……」

其速度極快,待阮麟寒反應過來時,屋內已是一片通明。

「美女綜合癥?」司若弦反問。

「主子,其實……」素錦將玄音琴小心翼翼地放好,對著司若弦的背影欲言又止。

司若弦微微皺眉,抬步邁了進去。

司若弦淡淡地掃過他們,平靜道「就是美女綜合癥呀!」

「阮麟寒,失去後方知可貴,我相信你對我姐姐的心,如果,她還活著,我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帶著她離開都城,你願意嗎?」司若弦沉聲問道。

阮麟寒幾乎是想也沒想,道「如果她能活過來,我死也甘願。」

司若弦「死就不必了,如果你能喚回她,一生待她好,就送給你當老婆,不過,你得帶著她盡快離開都城,再不牽扯朝廷之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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