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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一段彪悍的往事

昨日,阮麟寒親自帶了幾個功夫不錯、機敏能干的手下順著最初探出的方向去查,途中經密林,機關、野獸、惡斗,結果,七個人去,五人死亡,兩人活著。

阮麟寒帶著僅活著那名屬下一直向前,走到盡頭才發現那是一汪清澈的湖水,再無其他。

兩人都不是愚笨之人,自能想到清澈的湖水之下別有洞天,否則,通往此處的密林,又豈會危機重重?若說野獸乃自然之相,那麼多機關又如何解釋呢?他們很清楚,踏進那片密林,能活著出來的,少之又少。

「讓他們盡快處理好撤離,閻清宮能隱匿這麼多年,必定有其厲害之處。」

頓了頓,又道「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密林一起進,閻清宮一起闖,進入閻清宮之後,麟寒就以最快的速度去尋閻清宮宮主,奪得解藥,本王會率人處理其他事宜。」

司若蘭被譽為「遠東國第二美人」,司向南與司正軒均是擔憂不已,司正軒可謂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守著自己的妹妹,然而,那時不在都城的司若弦更令他們擔憂。

「既然大王爺能夠進出安然,那麼,我們是否可以從他下手呢?」司正軒提議。

「杜銘,喜歡的話,就去爭取,這樣,即便最後是失去,至少自己爭取過,努力過,也就沒有遺憾了。」

他想,他是喜歡上那丫頭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更怕那丫頭心里沒他,然後,他們連目前這種緩合的關系都變了味。

「闖入密林者,若破一處機關,其他機關連動,獸亦出動,死了一頭野獸,必將引來更多,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素錦,素錦,她就跟她主子一樣,特別!可是,她的身上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光彩,猶如陽光般,直直照進他的心田,溫暖了他的心,讓他冰冷的世界里開始有了溫度。

「記得!」三人同時點頭,忽又同時看向夜城歌。

半日的決斗,終在采花大盜奄奄一息,夜城歌身負重傷而宣告結束。

而他抬眼時,采花大盜再次消失,仿若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他不懂獸語,也不管獅王是否能夠听懂,毅然用人語對獅王說了一句話,霸氣十足。

兩人分別之後,夜城歌問杜銘「探得如何了?」

司正軒還記得,那一段時間,都城整個就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官府、朝廷派出很多人,只為找那個采花大盜,氣氛緊張得連重重地呼吸一下都覺得罪過。

受了傷的夜城歌反擊,亦然招招斃命。

司向南看了看夜城歌,又看了看阮麟寒,對司正軒說「八王爺和阮少將說得都不錯,正軒,你還是留下來照顧若蘭吧,萬一有個什麼,也能多個人及時處理。」

如此機智與膽識,如此敏銳與心細,不是任誰都做得到的,若他不與自己的父親為伍,倒也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夜城歌眉都沒動一下,道「等事情完美解決之後再來道謝吧!」

「你跟素錦怎樣了?」夜城歌突然話峰一轉,杜銘微怔,然後,平靜道「我們什麼都沒有。」

夜城歌與阮麟寒並肩而行,杜銘跟著夜城歌身邊,一貫的冷漠、不發一言,安靜得很容易令人忽視。

八王爺,你確定自己不是在教人殺人?

一場打斗,若非阮麟寒夠機敏,他怕是回不來了。

「讓我隨你們一起去吧。」司正軒看向夜城歌,希望他能同意。

司正軒記得清楚,夜城歌是第二日黃昏才回來的,手上拖著一具尸體,不,應該說是被他重傷,只剩下一口氣在的采花大盜。

夜城歌也想起了當年之事,他追著采花大盜一直進入到密林,茂盛的樹木,枝繁葉茂,即使白天,陽光透過密集的樹葉灑入一些,仍覺得陰森。

獅王暴怒,下令碎了夜城歌,一時,人獸大戰愈演愈烈,最終,夜城歌殺了獅王,而他自身也受了傷。

玄天劍出,震憾天地,金色的光芒剎那照耀整片密林,群獸尸體四分五裂,四處飛濺,血液染紅了大地。

來不及想,本能地去躲閃,抵擋,揮開,箭羽停下,哪里還有半點采花大盜的身影?

兩人在湖邊站了好久,細致入微地觀察了好久,最終,阮麟寒發現了機關,觸動,打算小心翼翼地查探一番,然而,就在觸動機關那一刻,湖動,殺氣頓濃,還未看清怎麼回事,兩人已被迫得退入密林。

「那麼多的擅闖者,麟寒,你是第二個活著出來的。」

說起來,那人是相當BT的,當年,被糟蹋的女子無數,從九歲的小姑娘,到三十幾歲的婦人;從普通百姓,官家小姐,甚至,還有一名郡主,一名公主,雖然皇家極力壓下,但仍傳入了不少人耳中。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快速、準確。

「恩,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

案立一月,文官、武將費盡心思,卻尋不到半點線索,若說是采花大盜見著風聲緊張,銷聲匿跡倒還好說,偏偏,在這一月內,他就像挑釁般,連做了好幾起案例,不僅將負責此事的文官、武將家里的女兒、夫人都給jian了,更將都城幾位富商名紳家的小妾給辦了。

如此的游戲,玩了整整一夜,夜城歌闖過重重機關,卻連無采花大盜一根毛都沒有看到,直到第二日天明,他才發現采花大盜的身影,又是一處機關啟,他方躲過,一只猛獸就攻了過來,他全力應付,豈料,剛滅掉,又來幾只……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些機關,除了直指擅闖密林之人,還牽扯到萬獸王國。」說著,夜城歌又指向另一條蜿蜒的曲線,道「這里,看似只是幾株參天大樹,實則,別有玄機,但凡有陌生人闖入密林,若是觸動機關,一頭危險指向觸動機關之人,一頭別致的標識指向萬獸王國。」

「不行!」夜城歌想也沒想便否決「大皇兄陰險狡詐,心思縝密,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麟寒派去的人會杳無音訊,那麼,大皇兄自也是知道有人跟蹤的,他不可能會給我們第二次機會。」

萬獸林立,獅王稱霸,個個凶神惡煞地瞪著他,而采花大盜竟站在獅王左側,與它說著什麼。

那一段時間,人心惶惶,怨聲載道,皇上派出最厲害的文官與武將聯合徹查,震動一時。

「正如王爺所說,我們進去沒多久,便是層層機關,還有好幾只野獸,若是我反應慢一點,興許就出不來了。」阮麟寒憶及當時情景,仍是心有戚戚然,他真不敢想象,若是反應稍慢那麼半拍,他會有什麼下場。

「只有風受了一點傷,其他人都無漾。」杜銘也不隱瞞。zVXC。

「八王爺說的對,大哥,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拿回解藥,在此期間,若蘭的安全也很重要,只有你們照顧,我們才能心無旁騖。」阮麟寒附和。

他一路追去,一路殺去,竟到了萬獸王國。

然,夜城歌直接否決「正軒,相較于隨我們一起去閻清宮,你不覺得留下來照顧若蘭更有意義嗎?表面上看來,她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不過,從明天開始,她就會陷入昏迷了,你放心讓府內的丫環、僕人來照顧她?」

「該狠的時候,就狠,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即使閻清宮一個不剩,也沒有人會計較。」

采花大盜極懂叢林生活,在密林中熟練穿梭,夜城歌緊緊追著,還未等他出手,密集的箭羽便接踵而至。

霎時,機關停,所有危機解除。

那采花大盜也著實聰明、狡猾,本來已經入局,卻在最後一刻抽身,夜城歌提劍便追了上去,而夜城浩隨應變局。

夜城歌長年征戰沙場,難題遇到無數,密林、岩山之類自不在少,然而,這片密林與他以往所見過的都不一樣,人只是站在其中,便會有一種被無數雙眼楮盯著的感覺,他再是聰明,再是敏銳,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夜城歌很會辯別方向,即使是在密林之中,故,在他身上並不存在迷路的事情,就在他發現采花大盜,意欲出手之際,又是一處機關,天落大網,地出釘錐,左有藤蔓伸來,右有致命竹劍。

夜城歌點了點頭,問「可有傷亡?」

所有的樹看起來都一樣,高大而茂盛,緊緊相連,幾乎沒有空隙,眨眼看去,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八王爺,你很了解這片密林?」阮麟寒蹙眉問道。

「已經派暗衛提前去掃清障礙了,密林的機關已經盡數找出,他們也做了相應的記號,只要別踏入標記的範圍,就不會觸動機關,來自于機關的傷亡也不會存在。」杜銘如實稟報「閻清宮的總部就在那方清湖底,進宮有三條路,六個機關控制,但唯有西北方向是安全的,只要在觸動機關的同時,清除涌現的殺手,奪得他們身上的令牌,那麼,想要進入閻清宮內,定然是暢通無阻。」

「恩!」司正軒點頭,算是答應了「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若蘭,絕不會有意外發生。」

「丞相、正軒,你們就在府內等我們的消息,好好照顧若蘭,若有什麼突發狀況,就去王府找若弦。」

沒錯,昨日查探,七人前去,一人歸來,本是與阮麟寒一起活著的屬下,也在歸途中死亡。

「想來,凶多吉少,若非到了這片密林就斷了消息,我也不會帶人去查探。」阮麟寒如實相告。

夜城歌也不否認,道「兩年前那件轟動一時的采花大盜案,想必,大家都還記得吧?」

眺目遠望,除了樹,還是樹,風動,樹葉沙沙作響,陰冷的氛圍之中,這聲音听來更覺得恐怖。

除了他,阮麟寒當是第二個走出那片密林之人,他不知道阮麟寒到底遇到了多少麻煩,亦不知能不能與他當年遇到的麻煩相比,但就他能活著進去,活著出來這一點,他心里是欣賞的。

一時,官怒,富壓,百姓怨,因著那一件事,皇家的威信大大受損,岌岌可危,皇上震怒,更加派人手去查,各皇子亦紛紛出力,在外的夜城歌與夜城浩更是被聖旨急急召回。

然,他的話音剛落下,群獸涌來。

司正軒問「難道說,當年王爺就是追到這片密林抓到采花賊的?」

阮麟寒也明白那個道理,有八王爺在,就算血洗閻清宮,也可以說成是反抗,唯有殺。

商量得差不多了,夜城歌與阮麟寒也一同離開了相府。

阮麟寒微愣,隨即反應過來,道「明日,我定會全力以赴,不會讓王爺失望。」

「你應該想的是怎麼從閻清宮宮主那里奪得解藥,而不是如何去表現。」頓了頓「本王失不失望沒有什麼關系,只要別讓司家的人失望就行,你只要記住,司若蘭還等著你救命就行」

剛逃出來,他就直奔相府,也來不及管自己身上的傷勢,一面令人去請八王爺,一面憑著自己的印象繪制地圖。

臨危不亂,這是夜城歌早就養出來的好習慣,他提高警惕,步步謹慎,細心察探,眼楮看四方,耳朵听八方,一邊辯別危險,一邊尋找采花大盜的蹤跡。

出府,天已經暗下,燈影綽綽,將人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多謝八王爺能夠相助。」阮麟寒由衷地感謝。

全朝文武用了一個多月也未曾查到半點消息,夜城歌與夜城浩回來不過五天時間,就將目標鎖定,並且制定了一個完美的計劃,兩兄弟可謂配合得天衣無縫。

那一段時間,氣氛相當緊張,凡是有女的人家,都將女兒深深藏起,就怕被采花大盜給盯上。

夜城歌與夜城浩的歸來,成了采花大盜的終結。

夜城歌微微眯眸,緊緊盯著眼前的猛獸,他知道,這是一場惡戰,興許,他會葬身于此,但服輸從來不是他的風格,死也要死得其所。

那時,他身上有傷、有血,衣服破損,發絲凌亂,塵土布滿衣袍,看上去甚是狼狽,然而,他的眸光很精神,將采花大盜往地上一扔,霸氣無比「關起來,等待聖決。」

夜城歌深知這樣的密林極易迷路,不知名的東西也定然不少,而機關、暗器,有了方才那一出箭羽,他斷定,還有不少機關,而且,埋得極深,根本就不易察覺,四周危機重重,十分危險。

「恩,那采花大盜十分狡猾,不僅自身本事極高,而且,會獸語,能夠與獸溝通,若非因他,本王也不會知道這片密林之中會有一個萬獸王國。」

王死,獸散,采花大盜倏然襲擊,招招斃命。

若非熟悉,又怎能如此斷定?

正如他,喜歡司若弦,哪怕用卑鄙的手段,也要留她在身邊,明明喜歡看她笑,偏偏要折騰得她扭曲。

那段時間,放眼整個大街,全是男子,沒有女人敢出門,甚至,連幾歲的小女乃包亦被深藏起來。

「猛獸,都是從這里出來的。」夜城歌指著地圖上一個黑點,那是密林以西的萬獸叢林,里面的猛獸不計其數,算得上一支萬獸王國,只要感知到有危險,他們便會出動,依敵人的危險度來決定出動獸多少。

他同樣也知道,不論司若蘭能不能度過這一難關,他都得好好謝謝八王爺與八王妃。

丞相、阮將軍(阮麟寒之父)以及很多朝廷要臣都參與其中,全身心投入,幾乎是不眠不休地查。

一時,四方危機,夜城歌飛身而起,斬天網,擋竹劍,毀藤蔓,眸光四下探尋,毀掉藤蔓之後,向左而去,西南四十五度角,將落地之時,身子一個翻轉,倒立,玄天劍出,劍氣直接打在厚重枯葉中一個極不顯眼的石凸。

哪怕時隔兩年,想起來依舊是驚心動魄。密前到野。

「密林之中,危機重重,夜里不易行事,我們明早再行動。」夜城歌直接下了命令,頓了頓,又問「派去跟蹤夜城東的人,無一生還?」

那是一件非常轟動的案子,采花大盜的本事極高,膽子自也大,但凡被他看上的女子,不論你是幾歲的小姑娘,還是幾十歲的大嬸;不論你是最底層的農女,還是官家小姐,更甚皇族公主,都無一能逃過。

他想,他有些時候還是很BT的!

後來,采花大盜在所有百姓的眼皮底下被斬立決,自此,皇家的威信重拾,八王爺的睿智與手段,更是深入人心。

完了,才去處理傷口、梳洗,忙完,天已是大亮,夜城歌也已到了。

回答是一貫冷漠,但若仔細,定能發現他眸子里一閃而過的光芒。

夜城歌抬眸看向阮麟寒,臉上和脖子上有些擦傷,但臉色並不是很好,想來,受傷不輕。

「恩,謝謝主子提醒,杜銘知道怎麼做了。」杜銘心中感激,腦海中已有了計較。

或許,他真的可以先踏出一步,正如八王爺所說,努力過,即使不能得到,也不至于會有遺憾,只是……

素錦,你的心里可曾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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