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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到底誰吃醋了?

阮麟寒的速度很快,但開門之時,已經只能司若弦消失在夜色中的黑影了。

阮麟寒並沒有去追,而是回屋點燃了燈,然後,將床柱上的樹叉拔下,看著上面的一排清秀小字︰密切注意大王爺,會有你想要的答案。

那個人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他想要什麼?給他送來這則消息又是為了什麼?

司若弦抬眸看了看天上閃爍的繁星,估模著時辰,知道素錦定是擔心了,正思索著如何跟她解釋好,便被一陣腳步聲打斷。

好!很好!

見夜城浩走遠,司若弦才問「王爺,你剛才的意思是在說會對我很好麼?」

抬眸,只見十王爺夜城浩正在幾名侍衛的擁護下走了過來,腳步急切,一臉擔憂。

「如果你想過另一種生活的話,本王給你公平。」夜城歌淡定地意有所指。

毫無疑問地,司若弦火氣上來了,卯足了勁,一把推開夜城歌,一邊揉著發疼的額頭,一邊怒吼道「夜城歌,你發什麼神經?」

待一眾侍衛離去,司若弦才率先邁開步子,夜城浩緊緊跟隨,保持著兩步的距離,不會太疏離,也不會過分親密。

「我沒事。」司若弦笑著搖頭,若是讓這個男人知道就是‘天下第一琴’,不知道會有何反應。

「傳言中,‘天下第一琴’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你相信這樣的人不是凶手?」

這是一種托付,也是一種勸告。

夜城歌冷笑「吃醋?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夜城歌異常鎮定「所以,本王給了你三天時間休息。」

「姑娘醒了,想要見王爺。」丫環如實回答。

他動用暗衛去找她,真的找到了,看到的竟是她與自己最疼愛的十弟相對而立,十弟溫柔看著她,為她順如墨發絲,而她不僅不阻止,還笑看著他,他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心髒似乎被人狠狠擊了一下,震得他疼痛無比。

「原來如此。」司若弦了然地點頭,頓了頓,又似想起什麼,扭頭看向夜城浩,問「天下皆知,昨夜的一切乃‘天下第一琴’所為,為何不直接派人去抓她,反而去查現場呢?」

「你該不會忘了八王爺事多,正忙著吧?」司若弦平靜地回答,臉上不起一絲波瀾。

「王爺,果然好本事,這麼快就讓人醒了過來。」司若弦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帶著濃濃的嘲諷,與回府途中的語氣完全不同。

「難道你待本王妃很好?」

司若弦嘴角抽搐,調笑「下次找你一起出來,可好?」

天知道,當他渡過真氣給連蓉,保住連蓉的命之後,疲憊地回到沁雪苑找司若弦,卻听到素錦說她出府了,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怎樣復雜。

司若弦微怔,與夜城浩僅有的幾次相處浮現腦海,那些時候,他是那樣溫文爾雅,臉上總掛著溫和的笑意,從何時開始,已經被憂傷所代?難道,他早就知道司澈是司若弦?否則,又如何解釋他的表現呢?

可是,當他追回王府,得到的卻是她沒有回來的消息時,他心里又是怎樣抓狂,甚至有些害怕。

一時,兩人都沉默了,四周一片靜謚。

夜城歌看向司若弦,看來,相識兩、三年,城浩還不知道她是「天下第一琴」,就連她會功夫都不知道。

「我不會造成你和八哥的困擾。」夜城浩很肯定。

要他承認吃醋?好,他成全她!

夜城歌蹙著眉,對丫環說「告訴連蓉,沒事就好好休息,本王明日再去看她。」說完,也不待其反應,追著司若弦而去。

「你相信‘天下第一琴’是凶手嗎?」夜城浩反問。

「八哥,當我知道她是你的妃,是我嫂子之後,我就沒想過要說出來,更沒想過要跟你爭。」夜城浩苦澀一笑「不管她是司澈,還是司若弦,她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若然她心里真的有我,哪怕辜負全世界,我也願意與她同行,可惜的是,她的心里沒有我,從來就沒有。」

「難道本王待你很差?」

危脅她?司若弦簡直要抓狂了,這個該死的男人,抓著她的軟肋,真是隨時都不忘利用啊啊啊!

「從來沒發現。」

夜城浩一愣,有些無措地看著司若弦「我……」

司若弦點頭,不再言語,兩人之間再次陷入沉默。

夜城浩一驚,抬眸直視夜城歌。

「八王妃,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八哥沒陪著你?」如此客套,猶在凌遲他的心,偏偏,他只能默默地守護。

不是她要咄咄逼人,實在是,她容不得任何一個意外存在,玄音琴掀起的風波已然不小,若真的落入他人之後,後果不堪設想。

「不必重復,我耳朵好得很,你最好能保她一世。」丟下這麼一句話,司若弦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個問題似乎說得有些沉重了,這個氛圍似乎也轉變太快了,前一刻還劍撥弩張,現在又充滿憂傷,連著空氣都似乎染上那一抹蕭瑟。

「難道王爺心里不是一直愛著我?」司若弦反問,之後,又加一句「承認吃醋,不是那麼丟臉的事情。」

她一向很有自控能力,但是,只要一遇上夜城歌,她的情緒就很難掌控了,身份未拆穿之前,她和夜城歌都在裝,都在演戲,情況還算樂觀,哪怕她看不透他,可身份拆穿之後,兩人就像身上埋著炸藥,一觸及發。

「這跟你對我好不好有什麼關系?」

其實,他也只是想跟她多呆一會兒罷了,哪怕,是以這樣的形式。

解決了一系列的事情,司若弦才松了一口氣,全身的神經逐漸放松,如此,一直忙著未曾顧忌的身體亦是越感疲憊,腳步不禁有些虛浮起來。

司若弦看著夜城浩瞬息萬變的臉,也不忍再逗他,可她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一扯,然後狠狠撞入一個結實的胸膛,緊接著,耳中傳來夜城浩驚訝的聲音「八哥……」

「十王爺……」司若弦平靜地跟夜城浩打過招呼。

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是自己敬愛的大哥,他們是夫妻,他遲了兩年,除了祝福,還能說什麼呢?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司澈就是司若弦的?」司若弦繼續問。

「本王妃在做什麼,心里很清楚,怎麼?王爺可別告訴本王妃,你是看到本王妃與十王爺有說有笑,吃醋了?」司若弦怒氣正盛,挑眉嘲諷。

「你在查案?」司若弦能夠猜到夜城浩負責的是什麼,昨夜的元宵會死了好幾個人,影響比較大,朝廷會重視不足為奇,只是,要用到堂堂十王爺就有些……

「城浩,我想,你跟我一樣,都不希望夜城歌知道司澈就是司若弦,所以,在你沒有忘記我之前,還是別來八王府了。」司若弦答非所問……

夜城浩也不隱瞞「昨夜的元宵會死了好些人,父皇令我徹查,務必找出凶手。」

「你不在乎我,自然不會發現本王待你的好。」

夜城浩驚愕,頓覺世界無比美好,心里猛然竄上一股暖流,差點就要淪陷在司若弦的笑容里,不過,很快,他又清醒過來,眼前這個女子是誰?他最敬愛的八哥的妻,他的嫂子呀。

「那只能說明你太不在乎本王了。」

「江湖中,誰人不知‘天下第一琴’行蹤詭秘?除非她自己出現,否則,實在很難找到她,況且,昨夜的事情,未必就是她所為。」

默了一下,夜城浩如實回答「兩年前,我無意中發現你是女孩子,並看到了你的真顏,但在皇宮那次宴會上,我才知道司澈就是司若弦,我的八嫂。」

見夜城歌月復黑一笑,夜城浩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生怕他會因為這次誤會而對司若弦做什麼,趕緊解釋「八哥,你別誤會,我跟八嫂沒什麼,剛才有幾人打斗,差點傷了八嫂,我這才出手的,我們也只是偶遇而已。」

夜城歌突然勾起唇角,上前一步,抬起司若弦的下巴,一眼望進她帶怒的褐色眸子里,邪笑道「司若弦,既然你知道本王會吃醋,還要這樣做,難道沒想到後果嗎?」

兩人一路斗嘴到王府,才一踏進王府,剛緩合的氣氛再次變味。

司若弦但笑不語,她就是‘天下第一琴’,如何去論斷?即使,那些人並不是她殺。

越想,心里越氣,心里就像有一團火燒,越滾越大。

「經王妃一提醒,倒也真是,王妃從來沒說過愛本王。」

「殺人!」司若弦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

「王爺,您總算回來了。」連蓉的丫環一見夜城歌,立刻迎了上來。

司若弦笑米米地看向夜城歌「八王爺,似乎被耍得團團轉的人,不只你一個吧?」那笑,怎麼看,怎麼危險。

司若弦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眸,挑眉看向夜城歌。

這下換司若弦愣住了,這前後的反差,未免太大了?

「城浩,你早就知道我是誰,對嗎?」許久,司若弦打破沉默。

「就算我不是你八哥的妻,我們也不會有可能的。」司若弦坦言「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幾女共侍一夫,都不是我追求的生活。」

「本王妃從來不曾愛你,為何要違背良心?」

「相較起來,還是你的安全要重要得多。」夜城浩直直看著司若弦,眼底有著隱忍的深情與憂傷。

被夜城歌那麼一扯一撞,司若弦本就嚴重透支的身體萬分不適,腦袋更是被撞得眼冒金星,又疼又暈。

「王爺認為呢?」

「有一個他國使臣。」

「啊……本王的心碎了。」

「城浩,從小到大,我什麼都可以讓你,唯獨她不行!」這是宣布她的特別,亦是讓他死心。

夜城歌微微皺眉,聲音自然冷了幾分「什麼事?」

他也不打算拆穿,畢竟,那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夜城歌也看向司若弦,眸光有些復雜,司若弦除了看到自己的倒影,什麼都看不出。

夜城浩心里一緊,憶及與司若弦那幾次相處,頓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月兌口問道「你想離開八哥?」

一時間,阮麟寒心里疑惑重重,始終不得解。

夜城浩也懂,轉頭對身後的侍衛道「你們先去現場看看,本王一會兒就到。」

「遵命。」

「你確定?」司若弦冷冷地看著夜城歌。然後,三下五除二,將那打斗的兩人都解決了,速度快得驚人。

或者,是該跟他談談了。

「你已經救過她一次了,如果我現在要她的命呢?」司若弦抬眸看著夜城歌,問。

于是,輕輕點頭「我不會讓你的退出失去意義。」

突然,靜謚的空氣中傳來打斗之聲,司若弦辯出聲源地,正思索著是否要改道而行,打斗居然近到了眼前,眼看著其中一人的劍走偏鋒,夜城浩一個激靈,本能地伸手,一把將司若弦護在懷中,毫不留情地給了對方一腳。

「滾……」夜城浩厲喝一聲,再次轉向司若弦時,聲音立刻柔和起來「若弦,你沒事吧?」

夜城浩又豈會不懂?只見他看了看司若弦,對夜城歌說「我出來就是為了去查這事的,八哥,夜里太危險,希望下次再看到八嫂夜里出現在外面,身邊有八哥的陪伴。」

「城浩,你那麼優秀,不該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忘了我吧!」司若弦直言「你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我希望能在下次見面的時候,看到你儒雅的笑容,而不是深埋的憂傷。」

司若弦倒在此時顯得平靜了,夜城歌的聰明不亞于她,既然她能看出的問題,想必,夜城歌早就看出來了,她想,若不是方才發現那一段事情,夜城歌根本不願意提及吧?

「那麼,多謝十王爺了。」司若弦如是回答,眼光卻掃了掃夜城浩身後的侍衛,其意思太明顯不過。

「里面有什麼重要的人物嗎?」

「她拿了你的琴,險此喪了命,已經受到了懲罰,難道,你還不能放過她?」

「不如,我送你回府吧。」想了想,夜城浩提議道。

剎那的疼痛之後,便是無法言喻的憤怒,這個該死的女人,虧他那麼擔心她,而她又是怎麼回報他的?還有他的十弟,他那麼疼他,他居然背著他跟自己的嫂子玩曖昧。難怪他們要一起離開……

是秀字點。夜城歌道「她曾救過我的命。」

「我發神經?」夜城歌也怒了,狠狠瞪著司若弦,咬牙切齒道「本王的王妃,你可別忘了自己什麼身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應該不需要本王來提醒你吧?」

夜城浩蹙眉,方才看到這邊有人像她,沒想到,真的是她,這麼晚了,她怎麼一個人在外面?知道不知道危險呀?

這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除非她被八哥休了,否則,這輩子,他都只能遠遠地看著她,永遠也觸及不到。

「我不可能讓你殺她的。」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抱著一絲希望去了相府,听到人是回去過,早已被阮麟完送回王府,他的心情是怎樣輕松。

「原來,你都知道。」夜城浩苦笑「若你不是八哥的妻子,若八哥的心里沒你,我就不必如此為難。」

靠!這也行?司若弦氣憤了,咬牙切齒道「您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

終于,他忍無可忍地沖上來,將她拉向自己,卻被她罵作神經病。

若是夜城浩不說話,夜城歌都快忘記自己這個最疼愛的弟弟還在現場,他偏轉過頭看向夜城浩,眸光深邃,看似詢問,實則肯定地說「城浩,你心里很難受吧?」

「沒事就好,以後,別一個人出來了,夜里並不安全。」夜城浩抬手為司若弦順了順凌亂的發絲,道。

「阮麟寒早就送你回來了,為何沒有回府?你干什麼去了?」夜城歌追上司若弦,一把拽住司若弦的手臂,話題明顯轉了。

司若弦一愣,隨即微微一笑「倒是很少有人如你這般,居然相信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不是凶手。」

夜城歌微微一笑,道「司澈就是司若弦,是你一直念著的女子,可是,當你重新找到她的時候,她已是你的嫂子。」

「可我也知道,她所殺的人之中,沒有一個無辜者。」

「夜城歌,你確定現在還很正常?腦袋沒被驢踢?」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這兩日又運動太多,想來,真是透支太厲害了。

「城浩,父皇讓你調查昨夜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明著是問情況,實則是告訴他可以走了。

「沒發現嗎?」zVXC。

「王爺,你是不是太缺愛了?」

司若弦掃了一眼夜城浩身後的侍衛,道「十王爺如此晚了還帶著屬下出來,想必,也是有要事處理,若弦又豈好耽擱?」

他一刻不歇地追去王府,卻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一個人站在十字路口徘徊,又是怎樣的無奈。

夜城歌點頭,重復道「她救過我的命。」

夜城歌蹙眉「誰?」

「與你無關!」懶得理他,司若弦甩開夜城歌,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你真殺人了?」夜城歌一把拉過司若弦,將其緊緊抱在懷中,湊近她,靈敏地嗅了嗅,果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臉色突然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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