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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舒清鸞沒有立馬的接回他的話,而是沉沉的吸了一口氣。低著頭,雙手把玩著握著她手的雙掌,指尖繞著他長長的手指,又指月復在摩著他帶著厚繭的掌心,再然後與他十指相扣。抬眸,與他四目相對,抿唇一笑︰「你為難嗎?在考慮著我的想法?」

南宮樾點了點頭,與她相扣的手指緊了緊,圈著她腰間的手同樣緊了緊,「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生父,抹不掉你身上流著他的血的事實

「呵!」舒清鸞輕笑,臉頰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王爺什麼時候也變的這麼多悉善感了,不太像是我認識的安逸王爺了呢

他微微低頭,拿自己的臉頰與她的臉頰輕輕的廝摩著,「那鸞兒認識的本王是怎麼樣的?嗯?」

「做事果斷,絕不詹前顧後,認準的事兒就毫不猶豫的放手去做,不拖泥帶水舒清鸞一口氣將南宮樾的優點全都說了出來,然後又往他的懷里鑽了鑽,「樾,真不用考慮那麼多。不管是誰,那都得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起責任的。沒錯,他是我的生父,但我不覺的他有這個資格當我的父親。你說的沒錯,抹不掉我身上流著血的事實。但是,不管怎麼說,是他做的事情,那就得他自己扛下了。我不覺著我跟他之間有那麼深厚的父女情,以前是怎麼樣的,現在還是怎麼樣。就這麼簡單,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他輕應,「還冷嗎?」

搖頭,「不冷,你替我擋著呢

他緊了緊抱她的力道,「這一輩子,我都會替你擋風遮雨

「呵呵!」舒清鸞清脆的朗笑兩聲,「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不能反悔的

「不反悔!」

地上積雪厚厚的,太陽曖曖的照在兩人的身上,馬兒慢慢吞吞的踱著步子,兩人愜意安然的坐在馬背上,手握著手,背緊貼著胸,心里同樣也是曖曖的。

與此同時

寧國公府,現在應該說是百里府了

沈惠心自從那日被百里青松扛出府里後,已經五天了,一直昏迷著,不見醒來。

百里青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臉頰被人毀的一蹋糊涂的女人,會是那個那麼在意自己的容貌,跟自己夫妻二十年的沈惠心。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會如此瘋狂的跑去冷宮,把廢皇後給失手殺了。

沈惠心的臉被白色的紗布纏著,大夫已經給她臉上的傷上藥了。命自然是不會丟的,但是,這容貌那是絕對的毀了。

閔姨娘在得知沈惠心出事後,急巴巴的來看探望過幾次,但是見著沈惠心一直昏迷不醒,也就什麼沒說。但是,很顯然的,她在百里青松的臉上看到了對沈惠心的憤怒。

林夕和百里去睿的事情,不知道怎麼的被閔姨娘給知道了。然後,林夕便是被閔姨娘給重新請回了百里府,帶到了百里青松的面前。

百里青松勃然大怒,朝著百里雲睿就是一個巴掌攉了下去。但是,事已至此,且林夕又懷了百里雲睿的孩子,又在閔姨娘的一翻好你歹說的勸戒之余,無奈之下,百里青松只能讓林夕進了百里府的大門。

因為臻妃大殤,盡管南宮百川沒有下令禁喜,但是百里青松身為朝庭大官,這一點自律還是有的。是以,只是給了林夕一個妾侍的身份,畢竟,不管怎麼說,林夕的身份也是擺那里的。盡管她在青樓只是賣藝倌人,但是怎麼說還是青樓女子。是絕不可能有正經身份的,就連姨娘的身份也是不可能人的。

按著百里青松的意思,那就是孩子留下,林夕到時候走人。

林夕又豈是這種任人拿捏趕走的人呢?

再說了,百里府,她還根本就看不上眼了。她的目的只是沈惠心而已,看著沈惠心生不如死,那才是她是如錦的最終目的。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她根本就沒想要留下來的,就算想要生下來,那也絕不可能按著百里青松說的,孩子留下,她走人!

什麼好事都讓你們百里家拿了,那她算什麼?

百里雲睿本是不同意這般的,但是卻又無力反抗于百里青松。又其實現在他在百里府大少爺的身份在現在來說,那根本就不過只是一個擺設了。母親,現在不怎麼受父親待見。妹妹的太子妃已經被廢,且還貶為了庶民。他的狀元之餃更是直接被免了,父親的寧國公爵位被銷。現在的他,再也沒有往日那般的風光了,就連之前與他走的很近的那群朋黨,這會也是個個的見著他像是見著了老鼠一般,躲著他了。

所以,他自己這會的身份,就算不用人說,那也是擺的一清二楚了。如此,百里青松說什麼,他還敢有半點的違抗之意嗎?

但是,百里雲寒卻與他完全不一樣。

若說,現在百里府還有什麼喜事,可以抹去了那麼多的羞辱的事的話。那就是百里雲寒被南宮百川欽點的狀元之餃了。

呵呵!

不好笑嗎?

哥哥被銷了狀元之餃,卻是由弟弟給替上了。

百里雲睿覺的這事之于他來說,絕對就是一件天大的恥辱,但是他卻無能為力。

沈惠心睜開眼楮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太陽已經西斜。

站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不是常嬤嬤,而是林夕。

「夫人醒了見著她醒來,林夕笑意盈盈的望著她,一臉的恭敬與喜悅。

沈惠心因為一次接著一次昏迷的日子久了,在看到林夕的那一瞬間,微微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是,很快的,便是看清楚了林夕的那張臉。

倏的一下,沈惠心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憤怒的盯著林夕,「你……你怎麼會在這里?我這是在哪里?」

林夕抿唇淺笑,笑的一臉無害又恭,「夫人,這里當然是您自己的房間了。奴婢當然是奉老爺之命侍侯照顧您的。夫人,您這都已經昏迷了五天了,大少爺可擔心著呢。這下可好了,醒來了。來,奴婢先服侍您把藥喝了,奴婢再去請老爺和大少爺進來

說著,彎腰,伸手去扶沈惠心,一只手里還端著一碗黑漆漆,冒著騰騰熱氣的藥。臉上一直都掛著淺淺的恭恭敬敬的微笑。

「走開!你這個賤人!不要踫我!你給我走開!」林夕的手還沒踫到沈惠心,沈惠心便是突然之間發瘋似的,朝著林夕大吼大叫起來,雙手更是不停的揮了起來。

「啊——!」林夕一聲尖叫,那碗冒著騰騰熱氣的藥就那麼全部的撲在了林夕的手上。

瞬間的,林夕的手紅了一片。

「夫人,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林夕沒顧自己手上的燙傷,反而是小心翼翼的勸著沈惠心。

「你這個賤人,我讓你滾開,你听到沒有!」沈惠心又是一聲大喝,然後就那麼雙手重重的往林夕那燙傷的手一撓又一抓。

「啊!」林夕又是一聲尖叫,這一聲尖叫比剛才那一聲尖叫更是那般的撕心裂肺,痛人心骨。

只見林夕剛被燙傷的那手背上的皮,竟是這麼生生的被瘋狂中的沈惠心給扯了下來。

門被人重重的推開。

「老爺,不關夫人的事情,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夫人,夫人不是故意的,奴婢沒什麼。老爺,別怪夫人,夫人剛醒來,身子還沒恢復

見著百里青松與百里雲睿推門而入,林夕「撲通」一聲在兩人面前跪下,那只被沈惠心扯下一大片皮的右手往自己的背後藏去,對著百里青松與百里雲睿「此地無銀」般的替沈惠心求著情。

百里青松自然是看到了林夕那往身後藏去的右手,「睿兒,去看下她的手

百里雲睿其實也是看到了林夕的手了,一個箭步的走到她的身邊。

林夕戰戰兢兢的搖頭,不想把自己的手伸出來。

「夕兒,把手伸出來!」百里雲睿對著林夕微重的吼了地聲。

林夕有些不情願但是無可奈何的將自己的右手往百里雲睿面前一伸。

皮被扯掉了一大片,整個手紅紅的,正流著血。

「娘,你做什麼呢!」那個慘樣,看著百里雲睿心疼的要死。對著沈惠心就是一陣大吼,「你還嫌事情不夠少嗎?你一醒來就折騰人!夕兒做錯什麼了?這幾天她衣不解帶的侍侯著你,照顧著你。她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你怎麼忍心對她下得了這麼重的手!」

百里雲睿對林夕許是真上心了。

如果不是真的上心,他又怎麼會這般對自己的母親大吼大叫呢?又怎麼會看著林夕的眼神那麼的心疼呢?又怎麼會在百里青松提出讓林夕以侍妾和身份進府時,甚至還跟百里青松大吵了一場,最終無奈之下只能先作罷了再說。

「沈惠心,你到底想在怎麼樣?還嫌現在不夠亂嗎?啊!」看著林夕手上的那一大片的傷,百里青松也是怒了。瞪大了雙眸,一片死寂的盯著沈惠心,咬牙切齒的吼道。

「老爺,大少爺,真的不關夫人的事。夫人是無心的,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自己把藥燙到手的。老爺,您別怪夫人!」林夕不斷的為沈惠心求著情,但是句里行間的卻是若有似無的在火上澆著油。

沈惠心虛弱無力的坐起,手指直指著林夕,「百里青松,她為什麼會在府上?還有你,百里雲睿,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娘平時怎麼教的你,你都忘記了嗎?她是個怎麼樣的身份,你過不了多久就要跟安寧公主大婚了,你竟然還給我整了這麼多的事情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沈惠心,你是不是還在做著你的春秋大夢?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她是我讓進的府,她肚子里懷著睿兒的孩子,現在是睿兒的侍妾!」百里青松面無表情的相著沈惠心,冷冷森森的說著。

「什麼?」沈惠心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百里青松。因為臉上纏著紗布,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是卻可以肯定,紗布下,她的臉色十分的不好。林夕甚至都能感覺到她那臉皮的抖動,而林夕更是在這個時候,再一次的對著沈惠心火上澆油的說起。

「夫人,奴婢知道奴婢身份低賤,奴婢曾是青樓的倌人,但是奴婢從來只是賣藝不賣身。奴婢知道自己不有這個資格進入寧國公府的大門,夫人之前說的話,奴婢都記在心里。奴婢不求其他,也沒別的奢求,只是希望能在大少爺身邊當個使喚丫頭就行。等奴婢產下孩子,奴婢便自己離開。夫人說過的話,奴婢都記著,絕不會讓夫人難做的

邊說邊朝著沈惠心又是重生的一磕頭。

「你——!」沈惠心手指微顫的指著林夕,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然後抬頭,對著百里青松一字一頓的咬牙道,「百里青松,這件事我是絕不會同意的!你不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她跟睿兒是……」

沈惠心止住了,沒再繼續往下說了。

她不可以說出來的,若是說出來了,那麼當年的那些事,他也就全部都知道了。讓他知道,沒關系,但是絕不能讓睿兒知道。睿兒若是知道了,不知道該怎麼恨她了。指不定,就連她這個娘也不認了。

不行,她不能說,她不能說!她必須得想辦法把這個賤女人給弄出去了。

「娘,你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百里雲睿一臉失望看著沈惠心,彎身扶起跪在地上的林夕,「夕兒,我們出去。你手上的傷,要讓大夫看看。爹,雲睿先告退了

百里青松點了點頭,示意百里雲睿與林夕先出去。

「老爺,夫人,奴婢先行告退林夕對著百里青松與沈惠心側了側身後由著百里雲睿扶著轉身離開。只是轉身之際卻是朝著沈惠心的方向投去一抹挑釁般的眼神,以及一抹陰陰冷冷的森笑。

「百里青松,你瘋了是不是!你瘋了才會讓她進府!你趕緊把她逐出府去!她怎麼可以跟睿兒,怎麼可以!」沈惠心雙眸死死的瞪著百里青松,眸中一片瘋狂的腥紅。

「沈惠心,你到底瞞著我都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百里青松的聲音冷冷的,平平的,沒有半點的起伏,但是听在沈惠心的耳朵里卻是那般的沉寂又如刀子一般。

沈惠心的心「咯 」了一下,看著百里青松的眼神劃過一抹慌意,還有一抹心虛,「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百里青松,你到底是怎麼當父親的啊?竟然可以眼睜睜的看著絮兒出事?她是你的女兒,你竟然看著她被貶,你也不出聲相助?為什麼!你說,是不是因為沈蘭心,因為舒清鸞是沈蘭心的女兒,所以你連自己的女兒的死活也不顧,竟然臨陣轉向,站到她那邊去了!你害死你自己的女兒了,你知不知道!」

沈惠心撕心裂肺的對著百里青松大喊著。那看著百里青松的眼眸滿滿的盡是絕望與恨意。

「呵!」百里青松冷笑,雙眸寂寂的俯視著沈惠心,「沈惠心,你還好意思跟我提絮兒?絮兒跟安陵王爺珠胎暗結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瞞著我!啊!幸好這會是太子出事了,若不然,你覺的你現在還能躺在這里?還能對著我大呼小叫!」

「你……!」沈惠心完全懵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件事,你怎麼會知道的?是不是如錦告訴你的?是不是?!我告訴你,如錦那死丫頭她就沒安好心,絮兒這麼多的事情,全都是她一個人給整出來的!如果不是她,絮兒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百里青松,你別沒有良心了,你自己捫心自問,這些年來,若不是有我沈惠心,你能當上這個寧國公?啊」

「呵!」百里青松又是一聲冷笑,陰冷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那雙眼楮就跟個黑洞一般的凌視著沈惠心,「所以,現在也拜你所賜,寧國公這個封爵已經被銷了。還有,告訴你一件事情,廢皇後死了,是你親手殺死的!你若還想留著這條命,就給我安安份份的呆在府里。若不然,就別怪我不顧念這些年來的夫妻情份!我話說到這個份上,你自己掂量著辦吧!林夕有孕有身,我不會再讓她來服侍你,就算我同意,睿兒也不會同意了。她和睿兒之間的事,就這麼定了!你,以後就由如錦來照顧你臉上的傷!」說完,百里青松一個甩袖,絕然的離開。

「什麼?如錦?!」沈惠心怔住了,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百里青松,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百里青松,我恨你!」

沈惠心的嚎叫聲響遍了整個百里府,但是百里青松卻是連頭也不曾回一下。

------題外話------

嗷——

過年了,事兒多。就這麼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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