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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鸞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望著這個將她擁在懷里,此刻本應該是被關在大牢里,但是不止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還緊緊的環抱著她的男人。不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著,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臉頰以及脖頸間噴灑著,灼熱的視線就那麼脈視著她,帶著濃濃的愛戀與思念。一手緊緊的圈著她的腰際,另一手拇指溫柔如水般的在她的臉頰上輕撫摩挲著。

粗糲的掌心就那麼與她柔女敕的肌膚親密的接觸著,帶給她酥酥軟軟又渾身悸動的感覺。兩個月的分離,兩個月的相思,在這一刻,親眼看到他的笑容,听到他的聲音時,竟是讓她覺的這般的幸福而又滿足。

對著他露出一抹柔情似水的笑容,雙手環抱上他那健碩的厚腰,埋首于他的胸膛之上,盡情的汲取著他那熟悉又令她十分想念的氣息。

「想我嗎?」醇厚如酒般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耳邊響起,有一種讓她不飲自醉的感覺。

「嗯。」埋在他胸前的頭輕輕的點了點,環著他碩腰的手微微的加重了一些力道,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他就這麼出現在她的前面,又似乎有些害怕微一松手,他便就會這麼消失在她面前。

似乎感覺到她內心深處那一縷小小的不安,南宮樾同樣微微的緊了下那環抱在她腰際的手。揉撫著她臉頰的手慢慢的往下,挑起她那微微有些顯瘦的下巴,然後拇指在她的下巴處輕輕的摩挲。

迷離的雙眸對視著他那如炬如灼般的雙眸,她的臉頰微微的泛起一層酡紅,她的雙唇嬌艷欲滴,在那暗淡的燭光下,更顯的是那般的迷惑誘人。微瘦的下巴下,是她那如玉般精美修長的脖頸,那誘惑人心的鎖骨若隱若現。不知何時,脖頸上的盤扣竟是松開了一個,隱約的露出那一條系于脖頸上的桃粉色的褻衣帶子。雖不能見著她那最完美嬌媚的一面,卻也是讓南宮樾一陣一陣的悸動著。

兩個月的分離,不只那份叫做擔心牽掛著兩人,同時還有一份思念心系著兩人。

此刻,能夠如此真實的擁抱著對方,摟著對方入懷,感受著相互的心跳,汲取著彼此的氣息,默視著彼此間灼熱的目光,其實是最美好不過的事情。

南宮樾的呼吸微微的有些沉重,更著帶著淺淺的粗喘。那凝視著舒清鸞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清澈逐漸變的濃郁,甚至帶著熱切的渴望。那摟著她腰際的手更已經開始有些不安份的扯動著她衣裳上盤扣,似乎有些急切,但是急切之中卻又不失溫柔。

面對著他如此熱烈的渴求,她微顯的有些羞澀,然後赫羞的一笑,欲垂頭避開他那急切的尋求。只是他卻不給她回避的機會,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讓微垂頭的她繼續與他對視。濃烈中帶著灼熱的雙眸就那般毫不保留的默視著她,將他那一份對她的思念與愛戀就這般毫無保留的傳遞于她,讓她感受著他對她的熱切渴求。

因為微仰頭的原因,那嬌紅的雙唇就那般迎視著他,就好似在熱情的邀請著他一般。

十一月的天,已經是那般的涼意了。但是此刻,氣溫卻似乎在那麼一瞬間驟然上升,猶如在兩人之間升起了一堆熊熊的大火一般,使的舒清鸞額角微微的滲出絲絲的細珠,甚至于就連雙唇也覺得有那麼一點的干渴。然後就那麼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尖,輕輕的舌忝了下自己那有些干涸的雙唇。

她如此不經意間的這麼一個舉動,卻是撩動了南宮樾那原本就繃的極緊的全身。原本就好似在渴切的邀請著他的雙唇,此刻卻更是多了一份嫵媚的誘惑。

那原本還煞有其事的解著她衣裳上盤扣的手,竟是突然之間有些失控的微顫起來。似乎在那麼不經意間的被她誘惑的不止是他的眼球,還有那解著盤扣的手。然後,盤扣似乎是故意與他做對一般,怎麼都沒辦法解開。越是心急,越是急切,越是有著那一份濃郁的渴求與**,那盤扣卻越是那盤扣與扣帶就是那般好好的紐著,就好似此刻的他與她一般,緊緊相擁,不願分開。

似乎在這一刻,熱戀中的並非只是他們倆,就連那盤扣與扣帶也是一樣。

見著那不願意分離的盤扣與扣帶,以及他臉上不知道是因為解不開盤扣而微微有些漲紅,還是因為對面著她才會漲紅的臉色。舒清鸞抿唇露出一抹淺淺的竊笑。

就是因為這一抹淺淺的,不以為意間的竊笑,卻是讓南宮樾臉上的那一抹紅更加的濃郁了。就連那看著她的眼神也是更加的急切了。

她伸手,一手攀上他的脖頸,一手怯怯去解他錦袍上的盤扣。

他的身上穿的是一件冰藍色的錦袍,似乎自認識他以來,他獨鐘情于冰藍色的錦袍。不過卻也覺的冰藍色與他的氣質十分的相襯,淡雅中帶著高貴,平和中卻帶著熱切。就好似此刻的他一般。

盤扣終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解開了,露出她那圓潤的雙肩,精致誘人的鎖骨一覽無遺的呈現在他的眼前,桃粉色的褻瀆繡著束束盛開的梅花,就好似此刻的她一般的嬌艷美好。褻衣裹著她那玲瓏有致的曼妙身姿,隨著她那沉沉的呼吸起伏不定,透著另一份妖嬈的同時,更是讓他移不開眼眸。

摯熱如火源一般的相互傳遞著,也相互吸引著,更是讓彼此靠的更近。

熱切的思念在彼此之間拉開,濃濃的愛意在這寂靜卻又產平靜的夜里傳遞。

急切的粗喘聲,帶著毫不壓抑的低喚,以及濃濃的旖旎,讓人得到無限的滿足。

夜,平靜,卻又不平靜。

一輪如剛剛冒出來的女敕芽一般的彎月高掛于夜空中,灑下一層朦朧而又迷離的月光,鋪撒于地面上。風輕輕的吹過,發出很有節奏的「沙沙」聲,似乎是在為屋內纏綿的兩人跳著歡月兌的舞姿。雲層飄過,那原本就只如女敕芽般的小月芽,羞澀的躲了進去,夜一片暗淡又寂靜。

大床上,南宮樾靠坐在床背上,長臂圈抱著舒清鸞,讓她靠著他的胸膛上。厚實的雙掌緊握著她的雙手,與她十指相扣。

交疊相握的手臂放于錦被外,如玉般的藕臂與他那麥色的雙臂形成鮮明的對比。

被他包握在掌手里的小手有些俏皮的在他的手掌心里撓著圈圈。

十指相扣的同時,那墨黑色的長發亦是相互纏繞著,分不清誰是誰的,反正誰也不願意離開誰。

夜雖然略顯寒涼,但此刻卻是溫曖的。

在他的懷里蹭了蹭,找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然後繼續把玩著他的大掌,輕聲問道︰「這樣不會被人發現嗎?」

問的自然不是與此刻她之間的親密接觸,而是他從大牢里出來的事情。

他淺淺的輕笑,附首在她的脖頸間親膩的蹭了蹭,然後就那樣下巴擱于她的肩呷處,雙手一反,改成大掌把玩著她的小手︰「只要是我想的,就沒有做不到的。」

她微微的一抬眸,如山泉般清澈的雙眸仰視著他,笑的一臉溫馨︰「倒是沒想到安逸王爺竟是這般的狂傲!」語氣中微微的帶著一絲打趣,卻也是充滿了對他的信任。

他用著那微微帶著胡渣沫的下巴使壞一般的在她那如玉般柔女敕的脖頸間蹭了蹭,酥黴癢癢卻又帶著隱隱刺刺的感覺傳遞她的全身。然後卻是听見他十分誘惑人心的醇厚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嗯,不狂傲又怎麼能讓鸞兒看上,還對本王提出那麼多苛刻的條件?」

言語之中帶著故意的使壞,卻又不失疼寵的一面。

她不輕不重的在他的手掌心捏了一把,故意帶著威脅一般語氣道︰「我听王爺這意思可是在責怪于妾身?不然,妾身幫你多納幾個妾侍?嗯,好像表小姐就挺不錯!她對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鑒,日月可表了,都已經快趕上千里迢迢尋夫郎了。這等痴心一片,若是妾身不成全于她的話,那可就是妾身的過錯了。這要是真追究起來的話,妾身這算不算是犯了七出之條的……嗯……妒!嗯,這按理的話,王爺是可以休了妾身的。」

一口一個「王爺」的尊稱著,又一口一個「妾身」的賤稱著,且就連那仰視著他的眼神里亦是充滿著一份抹之不去的惡意的使壞,甚至于就連唇角都是微微的上揚著的。

見著她這般帶著俏皮的故意使壞,且那樣子看起來還真是一臉的煞有其事。南宮樾揚唇一笑,眉梢一挑,一臉得意的十分欠抽的笑看著她,一手繼續握著她的小手,另一手往腦後一枕,狹長的鳳眸彎彎的抿成了一條縫隙,好整以暇的笑看著她,然後還煞有其事的用鼻尖在她那如瀑般的烏黑秀發上聞了聞︰「嗯,好酸的醋味。不過本王喜歡這股酸醋味,不如王妃每日都這般的保持著可好?」

舒清鸞伸手在他的腰際處輕輕的捏了一把,然後斂去了臉上那玩笑般的笑意,換上一臉的認真與嚴肅。微微的轉了轉自己那靠坐在他胸膛的身子,坐正,一本正經的看著他︰「你打算怎麼處理?」

隨著她放開那握著他的另一只大手,南宮樾索性就連那只手也往腦後一枕,就那般愜意又肆意的靠著床背,雙手枕于腦後,溫熱的雙眸一眨不眨的望著與她面對面的舒清鸞。因為剛剛才歡愛了一場,是以此刻,其實兩人身上都沒有穿衣,特別是舒清鸞,更是連一件褻衣也沒有穿。于是就這般與他坦誠相對著。

舒清鸞因為太過于專注的看著他此刻最關心的問題,卻是忽略了自己的不著一物。然後便是見著那原本已經冷卻下來的氣溫,在這一刻,突然之間又漲了起來,緊接著便是他那默視著她的眼神,更是再一次變的濃郁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是不著寸縷的與他坦誠相對著。

一把扯過那扔于床角的白色里衣,往自己身上一裹,瞪視著他︰「不許多想!」

南宮樾十分爽朗的淺笑出聲,然後與她一般用著一本正經的眼神與她對視︰「鸞兒指的是哪一方面?」

舒清鸞再瞪視他一眼︰「你知道的!」

他正了正那有些肆意的身子,斂去臉上那淺淺的不正經,改用一臉嚴肅的看著她︰「既然皇後這般好心好意,這般用心良苦的安排了一個人到我身邊,那我們是不是該接受她的好意呢?身為人子,得有這份孝心。」

舒清鸞訝異,微微的張嘴︰「你……知道?」

他點頭,長臂一伸,再次將她攬入懷,下巴擱于她的頭頂,「從她離府,在南嶺出現于我面前時,然後又在我面前意有所指的說了一些你對她不待見的話時,我便是已經懷疑了她的身份了。」

「哦?」舒清鸞抬眸,似笑非笑中懷著一抹惡作劇般的眼神看著他︰「你就這麼相信,我不會真的不待見她嗎?」

他附首,在她那嬌艷的朱唇上,如蜻蜓點水點水般的一啄,一臉認真的回道︰「嗯,我說過的,會對你無條件信任與支持的。只要你答應過的事情,那就一定會做到了。」

她的鼻尖微微的有些泛酸,眼眶微微的有些濕潤,可是心里卻是流過一股瞬流,淌遍了全身。

埋首往他的懷里偎去,雙手環上他的腰際,雖然此刻他依舊還是不著一物,但是她卻沒有半點扭捏,就這般與他親密相擁。听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對她的疼愛與信任。

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從他的懷里起身。

「怎麼了?」他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她下床,走至那軟榻邊,拿過那個聶進交給她的錦盒,遞至他面前,「聶公公交給我的,說是父皇前去南嶺前交給他,讓他交給你的。」

他接過那錦盒,微微的擰了下眉,問道︰「是什麼?」

她搖頭︰「我沒打開過。」

他右手拿著那錦盒,有些不解的看著盒子,卻沒有立馬去打開盒蓋的意思,就那麼微帶沉重的看著這盒子。好一會後,才是深吸一口氣,打開那盒子。

盒子里躺著一只大紅色的虎頭鞋,很小很小,看樣子應是剛出生的孩子穿的虎頭鞋,做工很精致,特別是那鞋面上繡的虎頭,更是精致中又透著可愛。

看著這只虎頭鞋,不止南宮樾不解,就連舒清鸞同樣是一臉的困惑茫然。

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百川干嘛要送這麼一只虎頭鞋給他?

「這是……」舒清鸞在他身邊坐下,拿過他手里的虎頭鞋,反復翻看著,「難不成是你小時候穿的虎頭鞋?」

除了這個想法,她是真想不出來其他的可能性了。

南宮樾冷冷的一抿唇,聳了聳肩,「不知道!或許可能吧。」

「那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舒清鸞看著虎頭鞋不解的問道。

他依舊聳肩搖頭︰「不知道。」將那錦盒往她手里一遞,「你放著吧。」

舒清鸞搖了搖那只紅色的虎頭鞋,然後將它放入那個錦盒內,淺聲呢喃道︰「這該不會是他送你的第一份禮物吧?」

南宮樾的臉色微微的沉了沉。

確實,這還真是他自有記憶來,他送的第一份禮物。

他一出生便被立為太子,但似乎在他的記憶中,父皇都不怎麼與他親近。雖然不曾對他大聲喝斥,也不見得是冷言冷語,但是卻也不見得有多麼的親密。或許這便是身在皇室,身為皇帝的悲哀。他要處處提防著自己的兒子與他親近,其實不過只是為了他的龍椅而已。他不止要防著兒子,還在防著後宮的妃嬪。

雖然父皇不怎麼親近他,但是他卻有著愛他疼他的母妃與皇祖母。雖然從小,他就知道,母妃並不是他親生的母妃,他的母後在他出生活到兩個月便已殤故。母妃是母後生前的侍婢,後來成為了父皇的妃嬪。但是,母妃給他的關心與疼愛,不亞于親生母親。在父皇眾後宮妃嬪中,也只有母妃是最得皇祖母疼愛與信任的。在父皇的眾兒女中,皇祖母最疼愛的也只有他和夙寧而已。

看著他那微微下沉的臉色,舒清鸞便是知道她說的沒錯。

也對,像南宮百川這般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又怎麼會那麼大方的施舍他的父親呢?更何況不是這個處處讓他有危機感存在的兒子。南宮樾雖然是他的兒子,但也是夏家的孫子,夏家一門,功高蓋主不說,且還一門兩後,雖然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他的妻子,便是那又代表著什麼呢?如果夏家真的造反的話,他的江山易主也就是那麼轉眼的事情了。

所以,按著他的性子,是不可能會對這個兒子上心的。只怕若非是太後護著,南宮樾又豈能相安無事的長大成人呢?

雖然南宮百川對她確實挺好,但是不可否認的,南宮百川其實與舒赫還真是同一類型的。而她自然與南宮樾是同病相伶的。

將錦盒放于衣櫃里,然後和衣在他身邊躺下︰「是否明日朝堂上便由百官對你審問了?我能做些什麼?」

他伸手撫了撫她那如瀑般的秀發,抿唇淺笑,寬慰道︰「放心,沒事,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內。他南宮佑起不了什麼作用的,只怕偷雞不成蝕把米了要。」

「啊?」舒清鸞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他略神秘的一笑︰「明日你便會知道了。不對,應該是今日了。記得早點去祈寧宮向皇後娘娘請安。」

舒清鸞眨了眨她那如鏡般的明眸,突然之間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嗯,听說太子殿下遇刺,且那傷還是王爺給的。那身為王爺的王妃,是應該去東宮請罪的。」

南宮樾與她相視一笑,將她往懷中一摟︰「夜深了,該安寢了。」

……

祈寧宮

天還未亮,皇後便是早早的醒了,在意嬤嬤為她梳好發髻後,穿好那一身低垂象征她身份的鳳袍。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後,十分優雅的站起,然後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鳳袍的衣罷,扶著意嬤嬤的手朝著宮門走去。就連早膳也不曾用。

「奴才聶進見過皇後娘娘!」正在皇後剛邁出自己的寢宮,還沒有走至宮門處時,便是見著聶進不知何時竟是出現在了她的祈寧宮,對著她一鞠身作揖,看似十分恭敬般的對著行著禮。只是那語氣听起來卻是不怎麼的恭敬,且還隱隱的帶著挑釁之意。

對于聶進的出現,且還是未曾通報便就這麼來去自如般的出現在了她的祈寧宮,皇後顯的有些不悅。凌厲的雙眸冷冷的斜視著對著她鞠身躬腰作揖行著禮的聶進,如寒風般的聲音涼涼的響起︰「聶公公,這是本宮的祈寧宮,而非皇上的承乾殿與御書房,可以由著你自由出入。你在進本宮的祈寧宮之前,是否該讓人通傳一下?啊!」

原本就鞠著躬的聶進,在听到皇後這斥責的聲音時,又是朝著她躬了躬身,誠惶誠恐道︰「奴才知罪,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哼!」皇後冷哼,不以為意的斜了一眼他,扶著意嬤嬤的手往邊上邁開幾步,「不知聶公公前來本宮的祈寧宮所謂何事?若只是小事的話,本宮現在沒空听你廢話。如果是為了朝事,聶公公更不應該找本宮,而是應該去安陵王府找安陵王。皇上離宮前可是將朝事交于安陵王暫理的。你是皇上身上的御前大太監,那更是應該明白後宮不得干政一事了。所以,聶公公,請回吧。」說完,扶著意嬤嬤的手腕,邁著優雅的步子,欲繼續朝著宮門處走去。

「皇後娘娘可是要去東宮見太子殿下?」聶進並沒有阻止皇後的前行,只是站于她的身後,突然之間說了這麼一句帶著隱約威脅之意的話語。

剛走至門坎處,正抬腳欲邁坎而出的皇後,在听到聶進的這話時,身子微微的怔了一下。而後將那抬起欲邁出門坎的右腿收回,轉身,冷冽的雙眸直視著站于她身後不遠處,此刻正用著似笑非笑中帶著淺淺不敬的眼神看著她的聶進。

皇後怒,邁步朝著聶進走去,陰冷的雙眸如魅一般的直視著聶進,臉上的表情更是透著一抹肅殺。在聶進面前五步之遙站止,「聶公公,你是皇上身邊跟久了,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本宮說話?本宮上哪,何時竟是還要向你一個閹人報備了?啊!」

閹人兩個字似乎並沒有刺激到聶進,只見他依舊面帶笑容的與皇後平視著,然後朝著皇後一鞠身︰「皇後娘娘言重了,娘娘身為後宮之首,一國之母。奴才區區一個閹人,又豈敢在皇後娘娘面前張牙舞爪?就算是皇上給奴才十個膽,奴才也不敢這般對皇娘娘。」

「是嗎?」皇後咬牙切齒的凌視著聶進,臉上同樣揚起一抹陰陰森森的似笑非笑,那雙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眸就那樣的凌視著聶進,「聶公公這算是拐著彎兒抬出皇上來壓本宮嗎?狗奴才!啪!」狗奴才三個字剛一說完,便是一個重重的巴掌揮向了聶進的臉上,那長長的護甲在聶進的臉上劃過,劃出幾條深淺不一的痕跡,滲出淡淡的血漬,「一個狗奴才也敢給本宮臉色看!莫說現在皇上不在宮里,就算皇上在宮里,本宮想要處死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螻蟻!再讓本宮看到你這張嘴臉,信不信本宮讓你尸骨無存!」

聶進冷笑,雙眸無懼的與皇後對視,左手一伸,拇指拭去臉頰上那被皇後的護甲劃出來的血漬,然後低眸看一眼拇指上那殷紅的血漬,露了同抹森冷詭異的怪笑,對著皇後陰陰森森的說道︰「皇後娘娘所言極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臣。更何況奴才還不是臣,不過只是區區一個閹人而已,更不值皇後娘娘放在眼里。但是……」話鋒一轉,原本陰森的臉上更是透出一抹凌然的怒意,那直視著皇後的雙眸更是由剛才的凌淡轉瞬間的腥紅一片,對著皇後一字一頓,從牙縫里擠道,「皇後娘娘似乎忘記了一件事,皇後娘娘握掌著奴才生死大權的時候,皇上同樣捏著娘娘的生死大權!奴才有幸跟在皇上身邊服侍著,是以,皇上給娘娘下的這道生死大限,此刻正捏在奴才這個閹人的手里!皇後娘娘,您倒是教教奴才,奴才現在是否該拿出這道掌握娘娘生死大限的聖——旨——!」特地的將最後這「聖旨」兩字咬的重重的,慢慢的,說完之後露出一抹挑釁的冷笑,就這麼直直的盯著皇後。

皇後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不止僵硬了,更是雙眸瞪如銅鈴一般的,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聶進。

不止皇後整個人僵住了,就連站于她身邊的意嬤嬤同樣是狠狠的被擊了一下,用著錯愕又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聶進。似乎怎麼都不相信,聶進說的這話。

「你……」皇後微顫著手指,直指著聶進,臉色瞬間的青白紫灰的相交替了,然後重重的一甩手,怒視著聶進喝道︰「聶進,你以為本宮會相信于你的狗話!你休要在本宮面前妖言惑眾!聖旨?哼!」皇後一臉不以為意的冷哼,凌冽的雙眸冷冷的斜視著聶進,「本宮倒是想見識見識你所謂的捏著本宮生死大限的聖旨!若是你拿不出來,信不信本宮現在就讓人將你給卸了!」

聶進冷笑,不言愄懼的直視著皇後,然後不緩不慢的開口,「那皇後娘娘可得看清楚了,奴才這就給您看了!」說完,從衣袖里拿出一印著朱印的信封,當著皇後的面拆開,凌聲道,「皇上手諭,皇後娘娘接旨!」說完將那從信封里拿出的宣紙往皇後面前一攤。

皇後整個人傻眼了。

莫說她識得南宮百川的筆跡,那上面更上敲著玉璽的印。

這絕不可能是聶進這狗奴才給做假做出來的。

當皇後看清楚那宣紙上所寫的內容時,更是一個顫栗,整個人就那麼往後踉蹌了幾步。若非意嬤嬤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只怕她是要當著聶進的面就那麼摔倒在地上了。

她的臉色慘白的不見血色,雙眸就那麼如銅鈴一般的大瞪著卻是一眨不眨的盯關那張印著玉璽的宣紙。然後,只覺的胸口那麼一沉悶。

「噗——!」一口鮮血自皇後的口中噴出,整個人虛弱無力的朝著意嬤嬤倒去。

「不可能,不可能!」靠著意嬤嬤,皇後只覺的整個人好似被什麼給抽干了一樣,只是那麼傻傻的怔怔的看著聶進手里的那張手諭,口中念念有詞,「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本宮?本宮為他做了這麼多,他怎麼能這般對本宮。這不是真的,本宮不相信!」

聶進冷冷的一抿唇,將那印著玉璽的手諭收起,然後面無表情的對著皇後道︰「皇後娘娘,奴才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這該看的也已經都給皇後娘娘看過了。至于皇後娘娘該怎麼做,奴才相信皇後娘娘定是比奴才還要清楚的。手諭暫時就則奴才保管著,奴才不打擾皇後娘娘去東宮探望太子殿下。不過,奴才也是把丑話說在前頭了,若是皇後娘娘不按皇上的手諭處事的話,奴才會在按著皇上的意思,在大殿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宣讀皇上的手諭。到時候,不止皇後娘娘將一無所有,就怕連太子殿下也是難保了。奴才言盡于此,皇後娘娘三思後該如何行事,那就由皇後娘娘自行決定了。奴才告退!」說完,對著皇後一鞠身作揖,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退出祈寧宮,離開皇後的視線。

「南宮百川,你竟然敢擺本宮一道!你竟然連死了,都還要擺本宮一道!南宮百川,本宮恨你!」皇後撕心裂肺的吼聲響徹整個祈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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