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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三五十位後,蘇季白和上官朔言騎馬來了,在門口躍下了馬,看著那兩個大箱子,一邊是姑娘一邊是小廝,很明顯,蘇季白把一隨身佩戴的荷包遞給了小廝,上官朔言則是解下隨身佩帶的玉佩給了小廝,另一邊有小廝做登記,誰誰誰投的什麼,以免丟失了。

進了國公府,蘇季白和上官朔言兩個齊齊打了玉扇,月兌口感慨道,「真真是熱鬧無比丫,比菊花宴有過之而無不及,只希望今兒不像菊花宴上那麼倒霉才是。」

說話的是蘇季白,說完就遭了上官朔言一個大白眼,「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的啊,我昨兒可是去寒雲寺上了一炷香呢。」

蘇季白上下瞅了上官朔言一眼,正要呲他,那邊就有聲音喚他們,「蘇兄、上官兄,有失遠迎了。」

蘇季白瞥頭就瞧見了孟初韶,當即邁步走了過去,「今兒來的客人多,我們大熟人招呼什麼,可用得著我們幫著招呼?」

孟初韶當即一笑,「如此甚好,那邊園子里有好些少爺來了,你們兩個幫著我照看一下。」

蘇季白一個白眼翻著,「你還真是不客氣,我是來瞧美人的,還有順帶看人家倒霉的,有後台走麼?」

孟初韶哭笑不得,「別說你們兩個了,就是我也不知道一會兒表演什麼,全是府里妹妹們想的,我想著去看一眼都不成。」

上官朔言听得心一抖,「不是吧?連你也瞞著?我听說有不少餿主意呢。」

孟初韶點點頭,「據說是不少,不過比起吃饅頭好多了。」

孟若禮也走了過來,「不會好哪里去,我昨兒用盡辦法也才問出來一個,說什麼用雞蛋出題目,解決不了就吃雞蛋。」

上官朔言听得稍稍放心,「吃雞蛋總比吃饅頭好。」

孟若禮抽了下嘴角,「生吃雞蛋,還不是一個,是十個,不論是誰踫上一回,估模著這輩子都恨上雞蛋了。」

上官朔言,「……。」

蘇季白撫額,「誰想的這些主意啊?」

孟若禮輕聳了下肩膀,「誰都有份,我和大哥幾個壓根就沒出什麼力,全是她們一手包辦的,說是怕我們四處透風惹得芙蓉宴不刺激熱鬧了。」

孟若禮說的十分委屈,不被自己的嫡妹信任啊,他可是她嫡親的哥哥,不說也罷了,想著上一回那麼熱鬧,今兒估計有一部分就是想看人家倒霉才來的。

那一邊,初瑤和惜瑤她們在花園子里招呼大家閨秀,左相右相的千金,六部尚書的千金,六部左右侍郎的千金,學士府的千金,一眼望過去,分不清誰是花誰是人了。

有些隨意介紹一下,有些初瑤惜瑤都見過數面了,壓根就是大熟人,雲卿站在那里,嘴角是招牌式笑容,笑的太多腮幫子有些僵硬了,此刻跟初瑤說話的是左相千金,唐寧,她正晃動著手腕上的手鏈子,「虧你們想的出來這麼好的主意,那日我收到請柬瞧著這手鏈可就一直帶著不曾拿下來呢。」

初瑤被夸的很高興,那邊又一姑娘走了過來,「唐寧,你有沒有發現國公府的姑娘跟上一回咱們見著有些什麼地方不同?」

唐寧連著點頭,「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好像她們的唇瓣都格外的好看一些是不是?」

唐寧說完,瞥頭望著初瑤,眸底帶了三分詢問之色,初瑤輕抿了下唇瓣,「你們都瞧出來了,今兒的唇瓣可是特地畫了的。」

唐寧睜大了眼楮,扭了兩下手里的繡帕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國公府里的姑娘們用的與我們不一樣嗎?」

那邊雲瑤轉了身就听到這話了,當即笑道,「你們還是用的原來的方法嗎?」

唐寧有些模不著頭腦,點頭而後問,「最近有出現新的方法嗎?怎麼就你們國公府知道?」

雲瑤從荷包里掏出來唇膏,笑的眉眼彎彎的,左相府的千金都不知道呢,可真是值得顯擺一下,「我們用的是這個,我們還當你們都知道呢,這個叫唇膏。」

唐寧接過唇膏,轉著看了看,雲瑤便教她怎麼用,唐寧驚訝唇膏,「如此設計倒是別致,京都怎麼沒有的賣,你們從哪兒買來的?」

雲瑤搖頭,那邊若瑤見大家雜堆,是的,那姑娘也是被人問了才發現不對的,過來問唐寧和初瑤的,這會兒瞧見這麼一個新奇的東西,更是好奇不已,若瑤拉著雲卿走了過來,雲瑤搖頭,「前兒出門去尋過了,瞧了兩條街也沒找到玉錦閣,不知道從哪里來的。」

雲卿瞧大家有些失望的樣子,心里很高興,就是要把玉錦閣的名聲傳開,「我們只尋了兩條街,沒準在另外兩條街上也說不準呢。」

唐寧點頭贊同,想著明兒得派人去尋尋才是,總不會憑空出現了,雲瑤想著唐寧是左相府的千金,誠心討好,便道,「要不你試著畫畫?」

唐寧眸底閃過一絲欣喜,「我能試試?」

雲瑤點點頭,那邊陸明珠立馬接口,「我也要試試。」

然後一群姑娘都想試試了,雲瑤差一點就後悔的把舌頭給咬斷才好,這麼多人都試的,本來就那麼一點兒,她一天用個三四回,最多也就能用一個月,全給她們用了,又沒地兒可以買,府里姐妹有,她不就沒有了,雲瑤有些不樂意,可知道給唐寧用了不給她們用,只怕會犯眾怒,雲瑤抿了唇瓣點點頭。

雲卿卻是瞧出雲瑤的不樂意了,正要說話,卻是附耳對著若瑤說了三句,若瑤點點頭,接過雲卿偷偷塞給她的荷包,笑道,「四姐姐的唇膏已經用過了,給各位用怕是不妥,我昨兒得了三支,顏色不同,一會兒各位拿了棉簽涂如何?」

若瑤說著,把荷包打開,三支銀色的唇膏出現了,唐寧率先就拿了一支,丫鬟以菊拿了一荷包的棉簽上來,唐寧挑了一根在唇膏上抹了一些下來然後對著鏡子涂抹起來,這鏡子是她丫鬟從荷包里掏了送來的,基本每個丫鬟都會替自家姑娘帶面小銅鏡的。

唐寧給雲卿做了一回活生生的例子,抹了口紅前後整個人都漂亮了三分,那些大家閨秀各個雀躍欲試,有三種顏色供選擇,喜歡哪個挑哪個,整個花園熱鬧無比,那邊少爺們蹙眉了,方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都扎堆了,玩什麼呢?

約莫小半刻鐘的樣子,大家就都畫了個七七八八,大家都興奮不已,瞧她們感激的看著自己,那眼神都在贊嘆她大方知禮,若瑤與有榮焉啊,瞥頭看著雲卿,小聲問道,「這麼好的事,大表姐怎麼不自己做?」

雲卿卻是向若瑤道了謝,「我本來就夠招搖的了,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若瑤想想也是,不過還是感激雲卿,畢竟這可是一件得賢名的好事,那邊憐瑤卻是鼓了嘴,「大表姐偏心,送了四支給她,就給我一支。」

雲卿額頭汗滴滴的,她只是想著幫玉錦閣宣傳一下而已嘛,她一視同仁的啊,雲卿輕笑了一聲,若瑤卻是先雲卿一步說話道,「東西是大表姐的,大表姐愛送給誰還不是隨她的意,我跟你不一樣只用了一支,做人別貪得無厭,小心大表姐以後有了好東西不給你。」

憐瑤瞪了若瑤一眼,「誰貪得無厭了,我只是太喜歡唇膏了而已嘛!」

雲卿拿憐瑤沒法子,憐瑤性子就這樣,喜歡什麼要什麼就直接說,太大的壞心也沒有,只是現在可以說年紀小不懂事,再過兩三年還這樣,只會招人厭惡的,雲卿從荷包里掏出來一支唇膏,「我這兒倒是還剩下一支,只是怕你不敢用。」

憐瑤眼楮倏然睜大,雲卿把唇膏轉了下來,瞧著那黑乎乎的一團,憐瑤眉頭皺了起來,「這是唇膏嗎?黑乎乎的一團,抹在唇瓣上更像是中了毒似地,我才不要。」

雲卿扯了下嘴角,就知道她們有些接受不了,那邊初瑤也瞧了,大家都瞧了沒人敢要,倒是另一邊一個颯爽的聲音傳來,「我要!」

聞聲,雲卿瞥頭望過去,就見一個年紀跟她相差不多的姑娘邁步走過來,有種英姿颯爽的感覺,那姑娘走過來,一把拿過雲卿手里的唇膏,然後瞪了雲卿道,「你欠我一份生辰禮物,整整遲到了七年,再不要,我可就虧大了。」

雲卿滿腦袋的霧水啊,她進國公府七年基本沒見過什麼外人,這人應該是七年前認識的,雲卿細細一想,當年,也就是她娘出事的那天,她一早是準備去雲將軍府上給人賀生辰的,出了門走在半道上就被人叫了回來了,雲卿眼楮睜圓溜了,「你是雲昭雪!」

雲昭雪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記了呢,算你有良心。」

雲卿哭笑不得,一臉我不是有意的表情,那邊一個姑娘追上來,氣息微喘,「昭雪,下回再也不跟你一起走了,走路就跟飛似地,你拿了雲卿什麼,我也要,當初我們說好的,一人送一份禮物的,她也沒送我,我也要。」

雲卿算是全想起來了,「你是南宮瑾兒?」

南宮瑾兒脖子一哏,「我不是南宮瑾兒是誰啊?你把我給忘了?!」

雲卿在侯府時玩的最好的兩個朋友出現了,雲卿納悶,怎麼之前的菊花宴不見她們兩個,雲卿不知道她們兩個腸子都差點悔青了,菊花宴那日,雲昭雪恰好受了風寒去不成,她不去,南宮謹兒想著陪她一起,也就沒去了,反正年年起來都一個樣,沒了這個宴會還有那個,少去一次也沒什麼,只是沒想到雲卿竟然去了,她們的爹爹是將軍,平常都在一處飲酒,自然走的極近,定北侯也是個將軍啊,將軍之女在一起總是有交流的內容,比如練武神馬的。

雲卿立馬搖頭,「怎麼可能忘記呢,只是畢竟有七年沒見了,你們都跟小時候不大相同了,我一時沒能認出來而已。」

雲卿還記得,小時候她最愛闖禍,這兩個可是替她背了兩回小黑鍋,甚至雲卿還偷過定北侯珍藏的酒跟她們喝,把她們喝倒在涼亭子里,雲卿嚇的大哭,以為她們兩個死了……

雲昭雪和南宮瑾兒相視一眼,各自松了一口氣,沒被忘記就好,不然得傷心死,兩人把雲卿拉到一旁,「你不知道哦,從你踹了墨郡王一腳起,我們就知道你還是當年那個性子,我們兩個興奮了一宿沒睡呢。」

雲卿,「……。」

雲昭雪忍不住道,「當年還說過我們三個要永遠在一起的,你要嫁給我哥給我做大嫂呢,你說話不算了。」

雲卿,「……。」

南宮瑾兒更是道,「沒關系,墨郡王克妻出了名了,等退了親還是可以做大嫂的嘛,不行做我大嫂也成啊。」

雲卿,「……。」

雲昭雪輕撅了下嘴,「都定親這麼些日子了,也沒听說克妻的事啊,我都等不及了。」

雲卿,「……。」

南宮瑾兒也是嘆氣,「雲大哥可來了,我還記得雲大哥被雲卿逼著騎過大馬呢,他還說雲卿這輩子鐵定嫁不出去。」

雲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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