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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閃爍眼神

霸下酋長心里忽然咯 了下,阿旺楠杰和他說話時的樣子再次浮現在他腦海,「哎呀,這個混蛋,竟然給我下了這麼一個套!」

霸下酋長恨恨的說道。

還未等霸下酋長再生出什麼惡話來,教母和那滿臉麻子的男人就拉扯著霸下酋長到了房間內。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接著傳來霸下酋長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以及教母和那男人的歡叫聲。

阿旺楠杰在大殿之下听到那聲音,嘴角染過一抹邪意的笑。

月尊白瑪遠遠的看著阿旺楠杰的背影,總覺得他的背影那麼落寞,那麼哀傷,又那麼決絕。

她想上去化了他的悲傷和落寞,卻又怕攪擾了阿旺楠杰的心思。

阿旺楠杰轉身,看到月尊白瑪正望著自己。阿旺楠杰緊蹙的眉稍微舒展了點,快步走到月尊白瑪身邊。

月尊白瑪看到阿旺楠杰壓抑的模樣,甚是心疼,可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不合適的。

阿旺楠杰看到月尊白瑪含笑的嘴有些勉強,溫柔的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心事嗎?」

月尊白瑪道︰「我能想什麼心事?」

阿旺楠杰摟過月尊白瑪,「好在我們現在還能偷得半日閑,再過些日子,可就沒這麼閑了。」

「有什麼事嗎?」月尊白瑪抬頭。

阿旺楠杰在月尊白瑪的額頭吻了下,「也沒什麼,現在形勢已定,就等著看娑羅國和格魯派那邊的情況了。」說罷,阿旺楠杰揮手,讓一士兵過來。

士兵行禮。

阿旺楠杰道︰「去讓探子到議事大殿來一趟,本尊想知道娑羅國那邊的情況。」

阿旺楠杰和月尊白瑪回到議事大殿,月尊白瑪見阿旺楠杰有些倦了,知道他不是身體的疲倦,而是心力交瘁。

「你歇歇吧,阿旺,有些事情如果不是特別難辦的,交給我也可以,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互相幫助、扶持是應該的。」月尊白瑪心疼的說道。

阿旺楠杰的手覆上月尊白瑪縴細的手,「沒事兒,可能是最近消耗太多,歇息一下就好。無礙。」說完,對著月尊白瑪壞壞的笑笑。

月尊白瑪知道阿旺楠杰所言的‘消耗太多’是什麼意思,不由得羞紅了臉。阿旺楠杰見月尊白瑪這般,心里一疼,想要湊近她彈指可破的臉蛋輕吻一下。月尊白瑪見阿旺楠杰湊了過來,正要迎接,余光卻瞥見司儀帶著探子上了大殿。

月尊白瑪連忙推開阿旺楠杰,阿旺南阿杰看到司儀和探子,也頓時感覺到尷尬,不禁咳嗽了兩下。

探子和司儀都低著頭,羞紅了臉。

阿旺楠杰喚那探子到大殿中央來,問了他一番娑羅國的事情。

一切果然如阿旺楠杰所料,娑羅國國主之所以匆忙回到娑羅國,正是因為格魯派和薩迦王朝聯合起來,趁著娑羅國群龍無首的狀態,進攻娑羅國。

好在娑羅國強國勢力,也不是格魯派和薩迦王朝能隨意處置的。待娑羅國國主回去之時,兩方勢力都僵持著。誰也不肯退,可誰也沒有力氣進。

阿旺楠杰揮手,讓探子退下。

月尊白瑪看向阿旺楠杰,「現在我們豈不是不能坐山觀虎斗了?」

阿旺楠杰點頭,「娑羅國的領國雖然都是強國,憑著娑羅國和他們之間的關系要借調兵馬也不是什麼難事。但真正距離娑羅國最近的兵馬,不是那些強國。是我們。而對于格魯派和薩迦王朝而言,我們也是他們最不可忽視的勢力。」

「你打算何時調兵幫助娑羅國?」月尊白瑪問。

阿旺楠杰斂色的看著月尊白瑪,「你為什麼覺得我會調兵幫助娑羅國?」

月尊白瑪驚愕的看著阿旺楠杰,「難道你要借兵給格魯派?他們可是你的殺父仇人。如果不是他們,你的父母會那麼早的離開你嗎?如果不是他們,你又怎麼可能遠走到這個地方來?」

月尊白瑪實在不敢相信,剛才那話是從阿旺楠杰的嘴里說出來的。格魯派和他有著多深的仇恨,她不用多說。

阿旺楠杰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他俯身在月尊白瑪的臉頰親吻了下,「我心里自有打算。」

說罷,阿旺楠杰對一旁的婢女道,「扶月尊祭司回房休息。今日天氣轉涼,注意不要讓月尊祭司著涼了。」

阿旺楠杰還是一如既往的關懷她,可她卻感覺到這關懷之下,隱藏著別的什麼東西,讓她捉模不透。

婢女上前,月尊白瑪看了眼阿旺楠杰,阿旺楠杰卻看向那一堆厚厚的羊皮卷。月尊白瑪只好在婢女的簇擁下,離開議事大殿。

回到房間內的月尊白瑪還是不放心,月尊白瑪左思右想,總覺得心里不踏實。她是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阿旺楠杰去幫助他的仇人的,她一定要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越是想,月尊白瑪的心里越是不安。

「央吉瑪,去泡壺花茶來。」月尊白瑪感覺渾身不舒暢,想要飲茶,那茶壺中卻已經沒茶水了。

這時,一個婢女走了過來,提了茶壺就要走。

月尊白瑪抬眼間看到那婢女竟不是央吉瑪,便喚住那婢女,「央吉瑪人呢?一整天都沒有看到她。」

那婢女福了,恭敬的對月尊白瑪道︰「央吉瑪去顏醫者那兒了。」

「她生病了?」月尊白瑪近日新婚,沒有顧及到央吉瑪。

婢女笑道︰「這倒不是呢,央吉瑪現在喜歡上泡一種特別的茶,叫藥茶。她對奴婢講,這藥茶不但能解渴,還能美容養顏。近些日子,央吉瑪見月尊祭司和教主在一起,教主的婢女也能照顧一二,也就迷上這茶道了。」

月尊白瑪點頭,「這丫頭多學點東西倒是挺好的,你以後若是有時間也都多學點吧,作為女人,多學點東西,讓自己變伶俐點沒壞處。」

「是,月尊祭司。」

婢女退下去泡花茶。

月尊白瑪一個人靜下來,沒有央吉瑪在身邊繞著,還真覺得有些不習慣。這個丫頭是真去顏瑪索那兒學泡藥茶,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想到這兒,月尊白瑪不禁笑了起來。

月尊白瑪倒想去看看,那央吉瑪是怎麼學泡藥茶的。月尊白瑪走向藥材坊,遠遠的就嗅到了藥材的味道。苦澀中帶著香味。

月尊白瑪看到央吉瑪整和顏瑪索忙碌著,顏瑪索指著什麼,央吉瑪立即彎腰拾了起來,臉上滿是笑意。

月尊白瑪看到央吉瑪這樣,嘴角也禁不住笑了起來。央吉瑪雖然是婢女,可在月尊白瑪眼里,她們兩就跟親姐妹一樣。

這一次穿越,挺好。讓她遇到了喜歡自己的人,還成親了,雖然沒有往民政局這麼走一遭,但他們也算是合法夫妻了。也讓她遇到了這麼多關心她,愛她的人。

但她有責任讓這些關心她的人都獲得幸福。

央吉瑪,是個可愛頑皮惹人疼的丫頭,她也應當像自己一樣,有個人愛,有個人疼。

顏瑪索,月尊白瑪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顏瑪索看著央吉瑪時,眼神有幾分閃爍。這種眼神,不正是男孩子喜歡上一個女孩兒,又怯于表達的神色嗎?

顏瑪索抬眼,看到月尊白瑪正看著他和央吉瑪,立即停了手上的活兒。央吉瑪見顏瑪索愣住了,也抬起頭來,才看到月尊白瑪。

月尊白瑪含笑過來,顏瑪索和央吉瑪趕緊從狹小的房間里走出來,正要對月尊白瑪行禮,月尊白瑪連忙攙扶住兩人。

「都不是外人,不必多禮了。」月尊白瑪含笑著說道,這一次,她是真的由內到外感到高興。

央吉瑪見月尊白瑪的笑容里含著別的意思,不禁羞紅了臉。月尊白瑪看到央吉瑪這樣,更加確定央吉瑪是喜歡上了顏瑪索這小子。

而顏瑪索看向月尊白瑪和央吉瑪時,眼神和之前一樣,帶著一絲窘迫、羞澀和閃爍。

只是,月尊白瑪不知道,顏瑪索之所以不敢去看央吉瑪和月尊白瑪,是因為他心里藏著一個神秘計劃。這個神秘計劃的順利進行,離不開這兩日的演戲。

月尊白瑪拉過央吉瑪的手,眼神里竟是姐姐看妹妹的溫柔神色,「我听婢女說,你在這邊學習泡藥茶。」

央吉瑪點頭,「這藥茶我也是無意間听婢女說起的,听說江央美人有段時間就常喝顏醫者泡的藥茶,結果不但提神醒腦,還美容養顏。」

「是嗎?」月尊白瑪看到央吉瑪提及顏瑪索時幸福的神情,就更加證實她的猜想是對的。

央吉瑪點頭,「奴婢為了求證這件事,還專門去問過江央美人。江央美人說的確是這樣,這藥茶的作用大著呢。要不月尊祭司也試試吧。」

月尊白瑪笑著搖頭,「我可受不了這苦味。」

央吉瑪也笑笑,順便柔柔的目光掃了一眼顏瑪索,「我們月尊祭司天姿國色,當然不用什麼藥茶了。月尊祭司,你看,那白瓷杯里的茶就是奴婢泡的。」央吉瑪見月尊白瑪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著她和顏瑪索,不想再繼續尷尬下去,便拉著月尊白瑪到藥材坊,看藥茶。

月尊白瑪看著那咖啡色一樣的東西,實在不懂這東西怎麼喝。還沒有湊近就已經嗅到了濃濃的苦味,這樣的東西叫茶嗎?

月尊白瑪不由得笑笑,看來這個小妮子還真是陷入了情愛之中了。

央吉瑪端起藥茶,對月尊白瑪遞了過來,「月尊祭司要試一試嗎?」

顏瑪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藥水雖然有美容養顏和提神醒腦的功效,可畢竟太苦了。顏瑪索很久以前就發誓,不讓月尊白瑪吃一丁點苦。無論是月尊白瑪生病了,還是她需要用藥材來調理身體,顏瑪索都竭盡全力調制出沒有苦味的藥來。

而這所謂的藥茶,的確太過苦澀了。當初給江央美人喝,也是因為秋日來臨,江央美人總覺得渾身無力。顏瑪索知道這不過是秋乏的現象,因此熬了這藥。沒想到這樣普通的東西,竟然惹來央吉瑪的在意。

央吉瑪對他忽然的熱情,無異于是阻止了他秘密計劃的實施。

月尊白瑪見央吉瑪把那藥沖著自己遞了過來,連忙擺手制止,「我可受不了這苦,就算它是靈丹妙藥我也不喝。」

央吉瑪笑笑,喝了一口。

月尊白瑪心疼的看著央吉瑪為了心里歡喜,而不顧身體抗拒的樣子。「你也少喝點,是藥三分毒。」

央吉瑪笑笑,「顏醫者可是解毒高手,奴婢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顏瑪索遲疑了下,對月尊白瑪行禮,道︰「月尊祭司,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屬下就先下去采藥材了。」

月尊白瑪看了一下天色,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是不要去了吧。再者,如果每一樣藥材都需要你親自去采,能用得過來嗎?」

顏瑪索道︰「一般的藥材屬下都是讓學徒們去采的,唯有一些分辨難度極高的藥材,才是屬下親自去采。入秋之出,在樹葉下石塊中間長著一種會發亮的蘑菇。這種蘑菇是極為珍稀的解毒良藥,如果錯過這段時日,就再也采不上了。」

月尊白瑪總覺得顏瑪索的眼神不對,是他覺得她這個祭司站在這兒,他們會不自在嗎?

「顏瑪索,本座知道,你們那,是想自由。那好,你們就在這兒聊聊吧,我還想起來竺巴噶舉有些事兒要處理呢。」月尊白瑪遞給央吉瑪一個眼神,示意央吉瑪再大膽些,抓住自己的幸福。

央吉瑪跟隨了月尊白瑪這麼久,又怎麼能理會不到月尊白瑪的意思。難道月尊祭司真的看穿了她的心思嗎?那多難為情啊?央吉瑪羞澀的低下了頭。

顏瑪索雖然覺得月尊白瑪今日說話的語氣與往日有些不同,因為心里懷揣著別的事,也就沒有注意到月尊白瑪是以為他和央吉瑪之間互相愛慕。

顏瑪索道︰「月尊祭司,屬下真的是必須去采集蘑菇,如果錯過了這段時間,這些珍稀的藥材就很難再找到了。而且,這些蘑菇若是調配得當,是可以解百毒的。」

央吉瑪見顏瑪索根本不是嫌月尊白瑪在這兒不自在,而是真的想去采蘑菇,完全沒有領會到她的心意,心里不禁閃過一絲失落,連之前眼神中飽含的笑意都黯淡下去。

月尊白瑪見顏瑪索堅持,也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只是要多注意安全,多帶上一些人。」

顏瑪索點頭,反身回了藥材坊,拿起平日里用的那些工具,又帶了幾名弟子離開。

央吉瑪看著顏瑪索離開的背影,眼神中的落寞還沒有散去。月尊白瑪看著央吉瑪,心里不禁疑惑起來,就剛才他們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她月尊白瑪一過來,顏瑪索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月尊白瑪拉過央吉瑪的手,微笑著安慰她道︰「他可能是太羞澀了,等過段時間,他適應一些了就會好起來的。」

央吉瑪縮回了手,羞澀的躲開。

月尊白瑪笑笑,「上次我跟你怎麼說來著,我說若是再等上幾年,不用我為你張羅,你自己也會著急的。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才多久呢?你就已經找到自己心儀的對象了。」

看到央吉瑪有喜歡的人,月尊白瑪的心里很為她開心。

央吉瑪羞澀之後,黯淡的眼神再次回歸。

月尊白瑪看到央吉瑪這樣,實在有些不忍,「怎麼了?」

月尊白瑪關切的問道。

央吉瑪看了眼顏瑪索離開的方向,對央吉瑪而言,月尊白瑪是她最親近的人,如果她不對月尊白瑪說這些,還等著和誰去說這些呢。可這些女子心中的小心思又該如何開口?

央吉瑪低下頭,唯有臉上的紅暈在顯示著主人內心的復雜情愫。

月尊白瑪心疼央吉瑪,將她擁入懷里。

「我們邊走邊說吧,你跟了我也這麼些日子了,沒有誰比我更希望你能過得幸福,知道嗎?」月尊白瑪輕輕拍打著央吉瑪的後背,說道。

央吉瑪點頭,眼淚奪眶而出。

月尊白瑪見央吉瑪落淚,拿起絲絹為她擦淨,「哭什麼呢?傻丫頭,情愛之事是我們人一生無法避免的事情,我們面對它、迎接它。」

央吉瑪點頭。

就這樣,月尊白瑪和央吉瑪在夕陽之下,朝著一條僻靜的小路走著。

「你喜歡他?」交談一陣之後,月尊白瑪總結性的問道。

央吉瑪愣了一下,雖然這一片地域的人們都喜歡直白的爽快的表達自己的心意,但竺巴噶舉的表達方式卻還是很含蓄的。因此央吉瑪沒有想到月尊白瑪會這麼直接的說。

月尊白瑪見央吉瑪還不適應她的問題,笑笑,「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能有一個人和自己攜手度過,我倒覺得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窮其一生都沒有遇到過一分真正的感情,我們難道要像她們一樣生活嗎?」

央吉瑪羞澀的看了一眼月尊白瑪,點頭,「奴婢是挺喜歡顏醫者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月尊白瑪關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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