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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妖女當道

「酋長大人英明,羅峰谷的尼瑪谷主和霸下的米瑪酋長,太自不量力了。」

「還是酋長英明。」

「是啊,多虧我們酋長睿智。」

眾人紛紛拍起了嘲風部落酋長的馬屁,而嘲風部落的酋長也似乎也受用。

「酋長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一手舉法棒的巫師問道。

酋長說道︰「我們先靜觀其變,看竺巴噶舉到底要做出怎樣的動靜。你們這些帶兵的,下去要讓兵馬勤加練習!只要竺巴噶舉和我們結成聯盟,我們就一舉攻下霸下和羅峰谷!」

「是,酋長!」眾人行禮。

酋長站起身,目光看向遠處,仿佛勝利的曙光已經灑滿了整個嘲諷部落。

羅峰谷,梅索守著昏睡中的谷主。

終于,谷主慢慢的睜開眼楮。

「谷主您醒了?」梅索欣喜的問道,眼角還掛著強行擠出來的淚水。

「你怎麼還在這兒?我的兵馬呢?」尼瑪谷主一看到梅索,氣就不打一處來。尼瑪谷主的貼身婢女這時上前,連忙扶過尼瑪谷主,「谷主,是梅索姑娘救了您。您當時被月尊白瑪那伙人下了毒,昏迷不醒,是梅索姑娘救了您。」

婢女說完,示意其他婢女把水端過來,遞于尼瑪谷主喝下。

尼瑪谷主的嘴唇干裂得冒出了血絲,將婢女遞來的水一飲而盡。

「耶和,夫人呢?夫人在哪兒?」尼瑪谷主看了眼四周,都沒有看到夫人。

婢女低著頭,一副窘迫的模樣。「你快說!夫人呢?」尼瑪谷主看到婢女耶和不回答自己的話,心里十分憤怒,便將手上的茶杯打翻在地。青石地板,與陶瓷茶杯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婢女不敢再有所隱瞞,吞吞吐吐的說道︰「夫人她……夫人……」

「夫人怎麼樣了?夫人在哪兒?」尼瑪谷主掙扎著從床上起身,頭還昏昏沉沉的,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梅索連忙上去攙扶,尼瑪谷主卻一把甩開梅索的手。「你這個女人給本谷主滾開!夫人若是有半點閃失!本谷主一定讓你碎尸萬斷!」

說著,尼瑪谷主已經走出了房間。

耶和婢女的余光無奈的看了眼梅索自信的神情,來不及多想,便追上尼瑪谷主的腳步。

耶和婢女連忙上前,攙扶著踉踉蹌蹌的谷主。

行至谷主和谷主夫人的房間,耶和婢女連忙擋住谷主的去路,面色遲疑的說道︰「谷主還是不要進去了吧?谷主夫人沒出什麼事。」

谷主疑惑的看了眼耶和婢女,一把將她推開。「本谷主見自己的夫人,難道還要問過你這個婢女嗎?」

耶和婢女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眼見著谷主就要打開房門了,婢女連忙跪在地上。「谷主,您還是不要進去了吧。」婢女的眼眶里,淚水打著轉。

尼瑪谷主頓時愣住了,不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婢女,「你腦子壞掉了吧?本谷主在自己的家,要見自己的夫人,不行嗎?」

說罷,谷主就要走入房間中。婢女見情勢不對,立馬上前拉住谷主的腿。

「谷主,求求你,不要進去,求求你。」婢女哭出聲來,而谷主的疑惑則更深了。谷主用盡全身力氣將耶和婢女踢開,又趕緊推門入房。

房間很安靜,就像從不曾有人來打擾過。

谷主走得很小心,既然婢女不讓他進門,就定然有蹊蹺。但為了夫人的安危,就算是再危險,他也要前去。也就在這時,谷主听見一聲嚶嚀。熟悉的聲音,正是谷主夫人嬌滴滴的聲音。她在睡覺?對于自己夫人的聲音和行為習慣,他再熟悉不過。夫人睡覺時,總會時不時發出嚶嚀悅耳的聲音,許多次,都是這聲音將他引入萬劫不復的欲火情深處。

婢女忍著疼痛,沖入房門。

看著谷主就要走入谷主和夫人的臥寢之室,婢女頓時驚呆了。也知道自己再也阻止不了事情的發生,該發現的還是被谷主發現了。

「夫人!」谷主不相信自己的眼楮,一聲呵斥!

床榻之上,確實有自己的夫人,正睡得正香。而夫人旁邊,卻躺著一個男人。男人光溜溜的手臂橫搭在被子上,那姿勢簡直就是夫妻之間才有的親昵。

谷主夫人听聞聲音,緩緩睜開了雙眼,「誰啊?吵吵鬧鬧的?」谷主夫人心里不悅,呢喃著埋怨道。

谷主夫人看到是自己的夫君正站在床榻之前,不禁疑惑起來。夫君怎麼會站在那兒?那躺在床上的這個男人……

「啊!」谷主夫人立即尖叫起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眼淚就在這一瞬間從眼眶里流了出來,如同泉水一般不息。

床上的男人听到這聲尖叫,立馬從睡夢中醒來。一看到床榻前的谷主,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如紙。「谷主……谷主!」男人慌亂的從床上爬起來,爬到地上對尼瑪谷主行禮。

谷主憤怒的眼眶里滿是血絲,在看到光溜溜的那男人時,心里的怒火更是竄到了天上。

「你們!你們!」一時間,谷主找不到任何話來表達自己的情緒。谷主夫人坐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眼淚答吧答吧的掉落下來。

「夫君,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夫君,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三歲大時,你就把我從死人堆里救了出來。我這一生都感激你的大恩大德,我怎麼可能被判你。夫君,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夫君。」谷主夫人哭泣著,緊咬著自己的唇,面色難堪。

跪在地上赤條條的男子,一個勁兒的磕頭。「谷主,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求求你不要懲罰谷主夫人。夫人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怎麼回事了?!」谷主用盡全身力氣呵斥起來,谷主夫人和男人都被這突然的怒火嚇得一陣顫抖。連耶和婢女也都被嚇壞了,耶和婢女連忙跪在地上。

「怎麼回事!快說!」谷主已經暴跳如雷。臥室里架著一把防身的長矛,尼瑪谷主見那男人低著頭就是不說,便大步取了那長矛,指著地上的男人。

「你不說是吧?那本谷主就只有取了你的狗命!」谷主憤怒的說道。

跪在地上的男人連忙磕頭求饒,「谷主,都是小的的錯。小的受不了誘惑,才犯下這彌天的大罪。」

「你……」谷主被氣得渾身青筋爆勒,手上的長矛也跟著微微顫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過是個雜役坊的,怎麼會出現在我和夫人的房間?」谷主厲聲問道。

跪在地上的男人這才慌亂的繼續說道︰「是小的今日早上來到房間中收拾東西,看到夫人在床上睡覺。這才忍不住動了心思。小的……」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谷主便把手上的長矛狠狠的刺進了男人的胸膛。男人倒在地上,嘴里噴出的血灑了一地。耶和婢女看得膽戰心驚,只是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谷主夫人在被子里渾身顫抖,她戒備的看著谷主,戒備的看著谷主手上還沾有鮮血的長矛。谷主看了看在床上瑟瑟發抖的谷主夫人,對地上的婢女說道︰「你,把夫人扶到西邊小廂房去!」

谷主夫人看著谷主,渾身顫抖,「不要,不要……」谷主夫人不停的呢喃著,耶和婢女看了眼在床上顫抖的夫人,心里十分矛盾。

「谷主,夫人也是被這雜役坊的下人給蒙騙了,把夫人打入那幽冷的廂房……」

「本谷主叫你去你就去!那麼多廢話做什麼?難道你也想陪著夫人一起去那常年不見陽光的廂房生活嗎?」谷主呵斥道。

耶和婢女沒有辦法,只好站起身來,走到床榻旁,服侍谷主夫人穿衣。谷主夫人依然不敢相信這發生的一切,渾身都在顫抖,眼神戒備而又期盼的看著谷主。

谷主不想再看下去,一把扔掉手上的長矛。長矛撞擊到地面,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谷主夫人听聞這聲音,嚇得渾身一抖。婢女看到夫人顫抖了下,也跟著被嚇得一抖。

可谷主夫人看到谷主真的要離開了,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一把掀開服侍自己穿衣的婢女,從床上連跑帶爬的下來。

「夫君——」谷主夫人拉住谷主的裙衫一腳。

「你還有什麼話說?」谷主閉上眼,感覺有萬把利劍穿膛而過。

谷主夫人無力的搖頭,說道︰「夫君,你應該相信我。夫君……」

谷主被夫人的話給激怒了,一甩袖轉過身來,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直直的瞪著自己的夫人。「相信你?叫我如何相信你?你說!如果你不是也願意的話,怎麼會讓這個雜役坊的小子佔了便宜?如果你不是也願意的話,他又怎麼能躺在老子的床上這麼久!我就是因為愛你,才處處寵著你!我就是因為愛你!你做事都到這個份上了,老子也只是把你打入廂房!在我後悔之前,你最好趕快走。不然,說不定,這雜役坊小子的命運也是你的命運!」

谷主夫人怯怯而又無奈的看著夫君。耶和婢女上前,為谷主夫人拉好凌亂的衣衫,拉著谷主夫人出了臥室的門。

耶和婢女剛剛扶著谷主夫人走出房間,就看到梅索走了過來。梅索含笑的看了耶和婢女一眼,耶和婢女趕緊收回目光,扶著夫人下去。

梅索走進房間,來到谷主的身旁。

「哎呀,這是怎麼了?」梅索驚訝的問道。

谷主夫人長吸口氣,略微鎮定了些。「家丑而已,見笑了。」谷主的語氣冰冷。

梅索又轉過頭看了看被婢女扶下去的谷主夫人,感嘆道︰「谷主夫人真是好生糊涂,有這麼一個愛護她的夫君相伴左右,竟然還會做出這種讓人傷心的事。好生糊涂啊。」

「你來做什麼?你的方法並不湊效,我們不但沒有拿下竺巴噶舉,反而讓竺巴噶舉得了便宜。你走吧,羅峰谷的水太淺,養不起你這條大龍。」谷主冷冰冰的說道。

梅索笑道︰「谷主你這樣說可就是太抬舉小女了。小女有個想法,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那你就不要說了吧。」谷主說罷,就要轉身離去。

梅索上前擋住谷主的路,眼神神秘的看著谷主說道︰「谷主,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我們都去了戰場,而夫人卻著了這樣的道?」梅索見自己戳到了尼瑪谷主的傷痛,面色正鐵青,便立即又說道︰「小女在想,這一定是竺巴噶舉在搞鬼。我們也看見了,竺巴噶舉的人竟然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可以讓我們的士兵踫踫的爆炸。他們既然能做到這樣,也能讓夫人著道。」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竺巴噶舉安排的?」谷主不以為然的哂笑一句。

梅索繼續說道︰「正是,他們到底藏著多少貓膩,你我都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還會有更多的貓膩。他們這次被羅峰谷和霸下部落圍攻了,也定然不會罷休。他們一定會尋找機會反撲的。」

谷主冷笑一句,「我說梅索姑娘,是你要我去攻打竺巴噶舉的。現在竺巴噶舉的人都把我們打得個落花流水了,你還在這兒說他們要反撲。請恕我無能,本谷主不想也不會再陪你玩下去了。」

梅索臉上依然是春光無限,她看著谷主,說道︰「谷主,你不必慌亂。既然谷主下了逐客令,小女也一定不會久留。不過,谷主還沒有用過早膳,還是先吃點東西,再言其他吧。」

「不用了,我想你也不用再吃任何東西了。」谷主飛速的轉身,一腳挑起地上的長矛。梅索見勢不對,立馬呵斥一聲︰「且慢!」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谷主的眼楮散發著凶光,此時的尼瑪谷主更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餓狼。

梅索趕緊說道︰「谷主太動怒了!你要殺了我,是很容易的事情。可你有沒有想過霸下酋長會不會找你麻煩?」

「霸下酋長該找你的麻煩,而不是我的!」谷主吼道。

「谷主有所不知,小女先去了霸下,再來的羅峰谷。小女早就對霸下酋長說了,如果戰役失敗,必然是羅峰谷出了岔子。霸下酋長既然能派兵攻打竺巴噶舉,就說明霸下酋長是相信我的。如果你現在一時沖動殺了我,那勢必會挑起你和霸下的爭斗。如此以來,坐收漁利的不過是嘲風部落而已。」梅索說罷,迎著谷主的目光。

尼瑪谷主沒有想到梅索竟然會來這麼一招,「你想怎樣?」

梅索含笑說道︰「我也是為了我們大家都能得到好處。既然谷主不想殺我了,就坐下來吃頓飯吧。折騰這麼久,我可累了。」

吃飯間,耶和婢女端上一盤十分特別的菜肴。

尼瑪谷主也沒多看,本就沒心思吃飯,只是喝了兩口酒水而已。梅索看了看谷主,又看了看耶和婢女。耶和婢女眼神想要避開梅索的目光,卻又避之不及。

耶和婢女將剛才端上的極為特別的菜肴往谷主這邊移了移,說道︰「谷主,這是新來的廚子特意做的一道菜。听說可以提神醒腦,谷主不妨嘗一嘗。」

「你一個婢女,怎麼這麼多話?」谷主怒吼一聲,但還是夾了一粒在嘴里。可奇怪的是,這粒丸子到了嘴里,竟然自己順著喉嚨到了肚子里。

梅索含笑的看著耶和婢女,「做的好。」

耶和婢女連忙跪在地上,對谷主哭訴道︰「對不起,谷主,都是奴婢不中用。」

「你……」谷主雖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並無異樣,但剛才吃下去的那粒丸子太過奇怪,還是讓谷主感覺到不妙。

谷主想要去拿插在兔肉上的叉子,梅索卻按住了谷主的手。

「谷主不必慌張,你吃下去的東西並不是毒藥。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去做,多听听我的想法,就不會有事的。」梅索依然含笑,谷主卻狠狠皺起了眉頭,不解而憤怒的看著梅索。

「你這個女人!」谷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一世英名竟然會毀在這個女人手上。

梅索大笑一聲,說道︰「哎喲,谷主,你是這羅峰谷的谷主,怎麼能這樣大呼小叫的,讓屬下們看到了笑話。」

谷主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插在兔子肉上的叉子,向梅索刺去。

「不想死就別亂動!」梅索吼道!冰涼的叉子讓梅索感覺到無比的寒意,但她清楚,在谷主身體內的機關毒丸比這叉子恐怖上百倍。

谷主看著梅索,「你想怎樣?」

梅索含笑,「很簡單,我只要你一紙休書休了你的谷主夫人,然後娶我為妻。」

「想得美!」谷主夫人說什麼也不可能娶這個女人。

梅索大笑一聲,「你身體內的毒丸,是我梅香部落失傳已久的機關毒丸。只要我稍微動動手指頭,哪怕你身在百米開外,我也可以讓你魂歸西天。」

「死有何懼?」谷主憤怒的樣子,讓人感到恐懼。

梅索依然不慌不慢的說道︰「死當然不可怕,不過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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