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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迷宮•出路

「我哪兒六十?我每天食用用仙顏草的果粒,怎麼會有六十?我現在頂多也就二十。」妖花夫人媚著一張容顏,說道。

男人唯有點頭。

男人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看那墨月兌醫尊,也不是什麼壞人,你玩夠了就放人家回去。可別再害人性命。」

妖花夫人不依不饒的說道︰「我就玩玩你都有意見,這石屋這麼悶。她能否活著出去,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她自己跳入了百谷坑,又不是我讓她跳進去的。」

六十年紀,卻只有四十模樣的男子,說不過她,嘆息一聲。

百谷坑中,阿旺楠杰巡視著四周的環境。原本以為周圍會是黑壓壓的一片,卻不曾想到,地面上長著許多散發著微弱亮光的小蘑菇。密布著的小蘑菇將四周點亮,和先前在圓形地域見到的彩色石鐘乳一樣,這些小蘑菇或紅或紫,或綠或藍。

阿旺楠杰剛要挪動腳步,卻听見有沙沙的聲音。像是有人從上邊,墜落下來的聲音。阿旺楠杰心中一緊,連忙往聲音處靠了過去。卻發現,自己所在的是一處狹窄地段,根本沒有出路。

月尊白瑪順著石壁墜入百谷坑,本以為這下邊會是幽暗漆黑的一片,卻不曾想到,半米高的花卉整齊的列著。從那模樣看來,有些形似山茶花。令月尊白瑪驚奇的是,這些花卉的花蕊,都散發著光芒,這些光芒正在由微弱,一點點變亮。正如之前在圓形地域見到的彩色石鐘乳一樣。

月尊白瑪環顧著四周,希望能看到阿旺楠杰的身影,奈何,卻發現這只不過是一片沒有出路的狹窄地段。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月尊白瑪完全成了被困住的金絲雀。

阿旺楠杰走到石壁旁邊,抽出身後的長箭,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擊打著石壁。月尊白瑪在石壁的另一方,听到聲音,便知道了,這便是阿旺楠杰發給她的信號。

月尊白瑪身上沒有什麼東西可拿來敲擊回應的,望向地面,也不曾發現有石塊。情急之下,月尊白瑪嘗試用手拍打石塊。奈何,縴細白皙的手拍得生疼,也無法發出什麼聲音。

這時,月尊白瑪的目光落到石壁上方的一塊瓖嵌的石頭上。月尊白瑪唯有取下這枚石塊,用來敲打。月尊白瑪的手一踫上石塊,便覺得石塊有些冰涼,情況緊急,也來不及讓她細想。

石頭並非直接擱置在石壁上,因此,月尊白瑪用了點力氣,才將石頭從石壁上取下。

取下時,月尊白瑪便感覺整個身體搖晃了下。正要站定,卻發現,不是自己在搖晃,而是面前的石壁在搖晃。

月尊白瑪心里一驚,知道是自己手上取的石頭在作祟。剛想把石頭放回去,卻發現面前的石壁抖動得厲害,而腳下的土地也跟著抖動,根本不給她放回石塊的機會。

石壁那端的阿旺楠杰也感覺到土地的震動,和石壁的抖動,連忙停止對石壁的擊打,奮力呼喚著月尊白瑪的名字。

月尊白瑪根本無法听見阿旺楠杰的聲音,阿旺楠杰擔憂的靠近石壁,只希望月尊白瑪能安然無事。此時的阿旺楠杰更加責備自己,竟然會讓月尊白瑪跟著自己冒這樣的危險。卻沒有想到,自己靠近石壁又是怎樣危險的舉動。

土地晃動著,月尊白瑪無法,只好往後退了幾步,以免石壁坍塌,傷了自己。

石壁竟然不想像月尊白瑪想象的那樣坍塌,而是往上,一點點挪移。終于,月尊白瑪透過石壁露出的縫隙,看到了阿旺楠杰的雙腳。月尊白瑪欣喜的喚了聲︰「阿旺——」每一次為難時刻,這兩個字眼,總能帶給她最大的溫暖。每一次危難時刻,她都會忘記,他是竺巴噶舉冷傲的教主。

阿旺楠杰听到了月尊白瑪的呼喚,連忙回應︰「白瑪,白瑪——」每一聲,都發自靈魂深處的呼喚。

石壁一點點往上,月尊白瑪只想等著石壁能快些上去,她要沖到他的懷里,告訴他,她也常常在夢里見到他。阿旺楠杰亦是如此期盼,期盼石壁能快些上去,他要擁她入懷,告訴她,此生永不分離。

終于,石壁露出一米多高,月尊白瑪向阿旺楠杰沖了過去,生怕再慢一點,石壁便又重重的墜落下來。阿旺楠杰見月尊白瑪沖了過來,伸出手臂,將月尊白瑪拉過來,直到她如小鹿一般,撞了他火熱的胸膛。

月尊白瑪一過,石壁果然又重重的墜落下來。揚起塵土如霧靄,震動土地搖晃。月尊白瑪在阿旺楠杰的懷里踉蹌了下,阿旺楠杰卻穩穩的擁著她,那般憐惜和不舍。

月尊白瑪的側臉,觸踫到阿旺楠杰胸膛的柔軟,心中並不像一般少女初踫男人一般嬌羞,而是從心底深處涌起一種熟悉感。仿佛他們此時的相擁,就像前生戀人今生相遇一般。那溫暖厚實的胸膛,一如的熟悉,那強有力的心髒跳動,一如的熟悉。

半晌,月尊白瑪抬起頭來,仰頭間,看到阿旺楠杰脈脈含情的眼神。

「我們還是想想如何出去吧。」即便如此令人心悸,月尊白瑪依然沒有忘記,他們現在身處的境況。

阿旺楠杰看了看四周,說道︰「既然你能從石壁那端過來,就說明這兒有機關。你剛才是踫著什麼了嗎?不然石壁不會突然自己動起來。」

月尊白瑪經阿旺楠杰提醒,頓時明白,那石塊果然就是這石壁的機關。

「我知道怎麼出去了。」月尊白瑪激動的說道,原本優雅的臉上,閃過一絲興奮。

「嗯?」阿旺楠杰探尋般的看向月尊白瑪。

月尊白瑪環顧了四周,指著身後石壁上的石塊,說道︰「你看,這兒也有一個石塊。跟我剛才在那邊所見的石塊是一模一樣的,這大概就是石壁的開關了。如果我猜想得不錯的話,這里每一面石壁都有一個機關,我們可以憑著機關找到出口。」

听月尊白瑪說完,阿旺楠杰更加堅定了之前對石壁機關的猜想。

月尊白瑪看了看地上五彩繽紛的蘑菇,說道︰「妖花夫人還真是心靈手巧,竟然能做出這麼多精致的玩意。」

「我們開始想辦法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阿旺楠杰說畢,就要去拿石壁上的石塊。月尊白瑪看了看阿旺楠杰,並做好了沖入石壁後的準備。

石塊拿下,石壁晃動,土地搖晃,石壁往上升。

這一次,石壁並不先前被月尊白瑪誤開的石壁那樣升得緩慢,而是很快的升起。

月尊白瑪沖向石壁,阿旺楠杰也準備立馬放開石塊,沖向石壁。這時,卻驚訝的發現,石壁後有很多長勢鮮艷的花朵像這邊瘋狂的伸張過來。看那伸張得極為迅猛的態勢,月尊白瑪和阿旺楠杰便知不好。

「快,阿旺,拿下另一面石壁的石塊!」月尊白瑪在距離花的還有三寸短的距離處停了下來,連忙往後。那花的根睫卻在不斷的延伸,花朵像一只貪婪的餓狼,不斷的向月尊白瑪和阿旺楠杰靠近。

阿旺楠杰連忙轉身,拿過另一面石壁上的石塊。可惜,這石壁上升太慢,而身後的花朵的速度卻讓人覺得畏懼。

月尊白瑪焦急的拍打著石壁,終于露出半米高的位置,「快,我們走。」阿旺楠杰彎腰,將月尊白瑪護在胸前,推著月尊白瑪鑽入月尊白瑪之前被困的地塊。

兩人終于平安到達月尊白瑪所在的地塊,可身後的花朵依然貪婪的伸張過來。第一次,月尊白瑪和阿旺楠杰覺得,鮮花也可以這樣丑陋,這樣令人畏懼。

「怎麼辦?它們過來了。」月尊白瑪擔憂的問道,煙眉緊蹙。

阿旺楠杰一把用左手臂摟過月尊白瑪,將月尊白瑪護在身側,右手上的長箭直指伸張過來的花朵。阿旺楠杰用力揮舞著長劍,一下狠狠拍打下去。

卻不料,那花朵有著極強的彈性,讓阿旺楠杰倍感吃驚。遭到襲擊的花朵,立即憤怒開來,以更快的速度向月尊白瑪和阿旺楠杰伸來。

月尊白瑪著急得躲入阿旺楠杰的懷里,阿旺楠杰的手臂緊緊護著她。他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她,如果這花要吃了他們,那就讓他阿旺楠杰做這第一個亡魂鬼吧。

阿旺楠杰抱起月尊白瑪,直往後退,月尊白瑪的後背貼到冰冷的石壁上。現在的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這時,只听‘砰——’的一聲,前方被阿旺楠杰打開的石壁直直墜落下來,重重的砸在那窮凶極惡的花上。在此刻月尊白瑪和阿旺楠杰的眼里,‘窮凶極惡’兩個字,的確才能形容這貪婪的花朵。

月尊白瑪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心里疑惑,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食人花?看那機械一般的模樣,也不像是自然生長的。或許,這也是妖花夫人的杰作吧。

月尊白瑪此刻,才感覺到自己的腰身在阿旺楠杰的手臂里,阿旺楠杰正環顧四周,尋找著機關,並沒有要立馬放開的意思。月尊白瑪想掙月兌開,阿旺楠杰卻依然將她摟得緊緊的,讓月尊白瑪的心跳在他的胸膛歡愉。

但,阿旺楠杰閃爍的眼神,還是讓月尊白瑪感覺到他的心亂。原來這個冷顏教主,是在裝糊涂啊。月尊白瑪奮力的掙月兌阿旺楠杰的束縛,阿旺楠杰雖是不舍,卻也不想讓月尊白瑪感覺到自己太過唐突,連忙放開。為了掩飾住心里的慌亂,連忙問了句︰「不知道機關在哪兒。」

月尊白瑪早已看到,這座石壁的機關在右下角一個極不顯眼的位置。同時,又擔憂的問道︰「我們如果再打開這面石壁,萬一有比那花更凶險的東西怎麼辦?」月尊白瑪對妖花夫人是恨之入骨,同時有愛惜。若不是這女人猖狂,她定是要拜妖花夫人為師,將她這一身過人的本事學來。

阿旺楠杰看向月尊白瑪,她傾城優雅的模樣讓他不禁為之著迷。月尊白瑪的眼楮如同一汪古泉,古泉幽靜,讓他看到自己的緊張與窘迫。

「如果我們不找到出口,就只能一生困與此。」阿旺楠杰避開月尊白瑪古泉一般的眼楮,他怕自己陷得太深。剎那間,他忽然覺得,如果能永生與月尊白瑪在此,也是一段難求的機遇。但他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心,就將月尊白瑪囚禁于此。

月尊白瑪思索著,希望能找到別的出路。

這時,阿旺楠杰卻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依我猜想,和剛才開了兩面石壁來看,石壁上升快的,便有危險。石壁上升慢的,便是安全之處。」

經阿旺楠杰這一點透,月尊白瑪也頓時明白過來。點頭道︰「有理,我們再試一試。」

阿旺楠杰走向右下角的石塊處,並示意月尊白瑪避開。月尊白瑪往後退了幾步,阿旺楠杰這才拿起石塊。果然,那石壁緩緩上升。月尊白瑪謹慎的看向石壁上升後,露出的空間。

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石壁才剛露出半米高時,阿旺楠杰對月尊白瑪說道︰「我先過去,如果有什麼危險,我再過來。」

月尊白瑪點頭。

阿旺楠杰一溜煙便鑽入了石壁後面,待阿旺楠杰站起身,用長箭護在前方。這個空間幽暗無光,但從這毫無氣息和動靜來判斷,並沒有什麼危險存在。

「過來吧。」阿旺楠杰迎接著月尊白瑪。石壁那端的月尊白瑪,逆著光暈,如同上蒼降臨的神女,讓阿旺楠杰驚艷。

月尊白瑪快速彎身過來,一就在過來的剎那,石壁突然下墜,揚起塵土紛紛。

好險。月尊白瑪不禁暗自慶幸。

眼前是一片昏暗,連石壁那端微弱的光線,也被石壁斷開。月尊白瑪自小就怕黑,好在有阿旺楠杰在她身邊。在月尊白瑪的印象里,阿旺楠杰似乎永遠不知道畏懼,永遠是那樣冷峻,令人生畏。

阿旺楠杰的左手攜過月尊白瑪的右手,讓她在自己身邊。

「別怕,應該沒什麼危險。」阿旺楠杰觸踫到月尊白瑪手心的濕潤,心疼的安慰道。

月尊白瑪跟在阿旺楠杰的身後,心里閃過一絲疑惑。為何現在的阿旺楠杰不讓她用通神之法對付妖花夫人?莫非他已經知道自己不會通神之法了?

月尊白瑪越是緊張,手心里的濕潤就越是明顯。阿旺楠杰強而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拽住月尊白瑪,給她最真實的安全感。

「你感覺到風了嗎?」月尊白瑪問道,因為她感覺有一陣很微弱的風,拂過面頰。微風清新,讓在這沉悶空間里待太久的月尊白瑪感覺到涼爽。

阿旺楠杰點頭,心情卻並沒有輕松起來。此刻,此風雖然清新,極有可能有出口在此處。但出路來得如此之快,也讓阿旺楠杰的心警覺起來。

當兩人向前在走兩步時,感覺到拂過面頰的風大了些。黑暗之中,兩人什麼也看不見。月尊白瑪忽然想到之前送給阿旺楠杰的打火機,便道︰「快把上次我送你的那個東西拿出來。」

阿旺楠杰趕緊從懷里模出來,打燃。

月尊白瑪驚訝的看著阿旺楠杰熟練的動作,心里不禁感嘆道︰「喲,小子,學得挺快嘛。」

微風拂來,打火機上冒出的火焰搖曳不止。

「怎麼會有一個通風口?」月尊白瑪驚訝的看到,前方有一個像煙囪一樣的東西,竟然是用石頭雕琢而成。這風便是從這煙囪模樣的東西里下來的。

月尊白瑪伸出縴長的手指,感受著微風,說道︰「我們順著這風,或許就能找到出口位置了。」

「這通風口十分狹長,恐怕很難從這兒出去。」阿旺楠杰說道,同時目光落到地面上,看到地面有很多小石塊一樣的東西。

「這些是什麼?」月尊白瑪見阿旺楠杰將目光落在地面,也好奇的看了過去,但對這些石粒卻產生了疑問。這些石粒十分普通,但石粒與石粒之間的位置,卻驚奇的相同。

阿旺楠杰蹲子,打火機的火焰將地面照得更明亮了。

月尊白瑪掃視著這些石粒,心中滿是狐疑。

阿旺楠杰想撿拾一方石粒來細細探究,卻發現這些石粒根本無法拿起來,每一塊都瓖嵌在地面上。

阿旺楠杰連忙收手,既然是瓖嵌在其中,定然有機關。阿旺楠杰不得不全身戒備。

月尊白瑪細細的查看著這些石粒,喃語一般說道︰「好奇怪。」

「怎麼?」阿旺楠杰好奇的看向這些石粒。石粒並無特別,特別的是這些石塊的排列方式。

月尊白瑪皺起了眉頭,直接告訴她,只要把這些石粒拾掇好了,便能找到活路。可到底該如何拾掇,月尊白瑪心里沒底。

阿旺楠杰這時發現,這些石粒雖然距離一致,但形狀卻十分詭異。阿旺楠杰說道︰「你看,這形狀……像什麼動物,卻又似乎什麼都不像。」

月尊白瑪正要看去,打火機的身體因為長時間燃燒,已經十分灼熱。阿旺楠杰疼得連忙松手,火熄滅後的黑暗,讓月尊白瑪心底泛著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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