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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猜謎•身份

酋長听完月尊白瑪的話,頓時警覺起來,這個女人是要干嘛?如果給她松綁,萬一她有什麼動靜,豈不是前功盡棄?不但得不到秘密,反而讓整個族面臨血洗的危機。月尊白瑪之前說,只要他這個酋長想想法子,還是能挽救族人的。可事實哪有那麼容易?

月尊白瑪看著酋長那張猶豫不決的臉,說︰「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反正我是不介意的。實話告訴你吧,你們居住的這個位置,正是雷神所在之地。你們霸佔雷神居所,當然會遭到雷雨襲擊。如果你們還執迷不悟,也只有日漸走下坡的下場。到時候,別說是酋長你的性命,就連貴公子和你的族人,都無一幸免。而且,你們還犯了另外一個錯誤。」

酋長慌了心神,又看了看一旁的阿旺•楠杰,見他的確相貌不凡。莫非月尊祭司說的第二個錯誤,就跟阿旺•楠杰有關?

「什麼錯誤?」酋長不再像之前那樣氣勢洶洶,心里早就沒了底,說起話來也顯得哆嗦。

月尊白瑪說︰「我不能直接告訴你,但以酋長的智慧,我相信你能猜到。我能通神,那酋長可想想,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支隊伍里?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如果酋長還沒有做好放我們走的打算,至少也要給我們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酋長一直在想著月尊白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又不敢忽視了月尊白瑪的要求,現在他算是被這個女人弄得沒了一點方向。酋長連忙對倉央牙說︰「快去叫人把公廟收拾收拾,讓祭司等人休息。」

倉央牙不敢耽擱父親的吩咐,領命後趕緊招呼十幾個士兵向公廟走去。

一個多小時後,當酋長領著阿旺•楠杰和月尊白瑪走入公廟時,還能感受到濕潤的塵埃氣息。剛一踏進門,酋長就開始客套︰「公廟實在有些簡陋,還望教主和月尊祭司不要見怪。」

阿旺•楠杰回道︰「酋長太客氣了,這比起野外露宿,實在是好太多了。我等本是俘虜身份,卻受到酋長這樣厚待,實在感謝。」

酋長搖搖頭,說︰「你我都是首領,身上責任早就不是一家人、幾條命那麼簡單。你我的身上都背負著多人的生命,所以不敢馬虎。我希望阿旺教主能理解我的苦衷,不要怪罪于我才好。」

阿旺•楠杰早就感覺到,酋長之所以讓士兵抓了他們,是出于他人的脅迫。但他想不到會是誰威脅到酋長,是格魯派的人嗎?格魯派遠在烏思藏,竟然會在這兒給他擺一道嗎?

阿旺•楠杰本想向酋長問明,究竟是何人在幕後操控。但他看到酋長每次提到幕後者都一語帶過,也就只好作罷。

月尊白瑪打量了下公廟,雖然還有灰塵濕漉漉的味道,但公廟還算寬敞,門窗完好,也能御寒。梅索的婢女為梅索找了個最隱秘的位置,既能御寒,又不會被他人輕易看見。畢竟部落公主,和這麼多人住在同一個房間,還是多少有些別扭。

阿旺•楠杰看到婢女急急忙忙為梅索擦拭地板,忙說︰「梅索,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挨著我和祭司一些吧。如果有人來,我們也可以保護你。」

梅索點點頭。婢女听到阿旺•楠杰說要保護梅索公主,也開心的直點頭。

月尊白瑪就地坐下,站了這麼久,實在有些累了。

一百多人把整個公廟擠得滿當當的。

一道閃電嘩的一下,讓公廟中的人都為之一驚。月尊白瑪看著窗外的閃電,對于如何逃出酋長的囚禁,更多了一份信心。

接著便是雷聲轟隆,這樣的現象在冬天極為少見。閃電雷聲之後,便是瓢潑大雨。刷刷的雨聲,洗禮著整個部落。

酋長回到屋里,夫人們紛紛前來問他關于這些原來的隊伍的情況。酋長的腦子里想的都是月尊白瑪說的那句話——我能通神,那酋長可想想,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支隊伍里?

為什麼?為什麼月尊祭司會出現在這個隊伍里?

三個夫人看到酋長愁眉不展的樣子,也焦急起來。酋長一世英明,帶領著部落打敗領近部落的騷擾,可從來沒這麼憂心過。這群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已經被捆綁了,還能讓酋長做好飯菜招待,又把神聖的公廟讓出來,讓他們休憩。

這時,倉央牙走了進來,看到父親愁眉不展的模樣,便問︰「父親在擔心什麼?」

倉央牙的白胖母親走了過來,說道︰「你倒是和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不過是一群俘虜,怎麼會讓你父親這麼焦頭爛額呢?」

倉央牙也是一臉茫然,他看著父親。

酋長這才嘆了口氣,說︰「看來我真的是惹怒了天神,幸好月尊祭司從這兒路過,把這個秘密告訴我。不然我就是死了,也會死不瞑目的。」

「什麼死啊死的,多不吉利。」二夫人說道。三夫人也直點頭。

倉央牙問酋長︰「父親是在為那個女人的話發愁麼?」

「別這樣不尊敬,月尊祭司可不簡單,說不好她是天上的神仙。」酋長瞪了倉央牙一眼,讓倉央牙不得不閉上嘴。

大夫人,也就是倉央牙的母親听得糊涂,忙問倉央牙︰「什麼話?」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驚訝而好奇的看著已長大成人,有幾分俊俏模樣的倉央牙。倉央牙說︰「今天,那……月尊祭司說,讓父親想想,既然她能通神,為何會留在這個隊伍里。」倉央牙本又想說‘那女人’,但看到父親嚴峻的面孔,只好趕緊改口為‘月尊祭司’。

「這話什麼意思?」三夫人微鎖眉頭,嘀咕道。

大夫人心里也有些慌亂,部落最怕的就是戰亂。如果這個女人真的能通神,到時候怪罪下來,整個部落就會跟著遭殃。

「她真的能通神?」大夫人壓住心中的慌亂。

倉央牙回道︰「這還有假?月尊祭司已經看出我們部落得罪了天上雷神,佔據了雷神的居所,所以才會四季飽受雷雨。月尊祭司遠從烏思藏而來,又怎麼可能一眼就看出我們部落常年飽受雷雨呢?你們說她是不是能通神?」

三位夫人都十分驚訝。

倉央牙看著父親依然沉思的模樣,便對母親說︰「月尊祭司的那句話,讓父親像變了個人似的。也不知道月尊祭司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酋長這時突然從虎皮椅上站起來,三位夫人和倉央牙都驚訝的看著他。酋長對倉央牙道︰「快派人去通知神尤教主的手下,看事情還有沒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沒有呢?」倉央牙小心的問。

酋長看著倉央牙,沉吟半秒,說︰「那也只能對不住了。」

倉央牙知道父親的意思,忙說︰「父親,如果得罪神尤教主,整個部落都會遭到血洗的啊。」倉央牙頓時失了分寸。

酋長看著兒子慌亂的神色,說︰「難道我不知道嗎?天要亡我,我能怎樣?失信于神尤教主,也不過是今生喪命。傷了神明,可是生生世世不得善終啊。」

酋長已經確信,阿旺•楠杰就是雷神轉世。

「快去吧!」酋長對兒子低吼,倉央牙急得眼楮發紅,也只好領命出去。

酋長又吩咐三位夫人,從民眾那兒征集一些被子,以免凍著了阿旺•楠杰眾人。

酋長叫上士兵數人,把阿旺•楠杰所有人身上的捆綁繩都解下來。阿旺•楠杰知道,是月尊白瑪的攻心計起了作用。但他也很好奇,這個酋長是不是真的佔據了神明居所,以至于常年遭受雷雨。

酋長跟阿旺•楠杰道了歉後,又道︰「我也是身不由己,還望阿旺教主能再等等,看明天天明後,事情會不會有所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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